花羡鱼听了却愈发不安了,“束哥哥你是不知道,大奶奶初时所用的人参养荣丸并非是和老太太一料所配。”
韩束一怔,“那又如何?”
花羡鱼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浑身发颤了起来,“那日大太太听说我娘家祖母病了,专门配了来,说这药丸府里老太太不时也有用的,好着呢,让我娘家祖母大安了也用些,调补身子。”
听说事关长房,韩束不禁也谨慎了。
花羡鱼接着道:“后来大奶奶也要吃这药,药丸房却没了,我便先让娘家给她送去了,回让娘家自己配去就是了。”
说到这,花羡鱼悄然压低了嗓音,“也是半个月后,封大娘从药丸房桂家兄弟的女人那里无意中听说,当日所配的药丸似乎比先前给府里老太太配的多了一味异香异气的药引子。只是当时是大管家林欣依大太太之命去配的药,桂家兄弟也就不好多问了。”
韩束一听当下两眉几乎锁死了,家里的药丸历来都是他亲力亲为监察配制的,自然知道人参养荣丸的配制根本无需什么药引子,“那后来所配的药丸,可还有这味药引子?”
花羡鱼两手按压着胸口的惶恐,摇了摇头,“桂家兄弟说,那之后是再不见了。”
答案呼之欲出,根源应该就是那味药引子了。
而假设一想,若是当日楚氏吃了那些人参养荣丸,成瘾是必定的,且一旦断用药引子,楚氏的年纪又不了,可想而知是如何的情景。
花景途最是孝顺,如何忍心见楚氏受苦的,为求得药引子给楚氏养命,自然对所供者言听计从了。
可见用此计者之阴毒,与不择手段。
然,这人到底是谁,此时花羡鱼和韩束也都心知肚明。
再思及,若不是当日自己的警觉,后果真是不堪设想的,可就算如此花羡鱼依然后怕不已。
韩束见花羡鱼面色苍白,惊惧难安,不禁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轻拍其后背,道:“羡鱼妹妹莫怕,一概还有我。此事我会查明防范的。从今儿起,不论是哪一处送来的吃食药剂,都要小心。我明日便送几只猫狗到拦风居去,实在是推脱不去的东西,便先喂它们吃了。”
花羡鱼靠在韩束怀中,点了点头。
听着耳边因韩束说话,而隆隆震响的胸膛,花羡鱼想起这些日子她独自承担起来的种种,只觉着好累,但却总算是安抚住了她的惊惶。
惊恐慢慢退去,困乏袭来,花羡鱼在韩束一下一下的轻拍和劝慰中一时不觉,竟睡去了。
少时,韩束低下头来,见花羡鱼虽睡去却两眉紧蹙,双眼闭起眼睫毛却还不时颤动,手也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不曾松开,仿若只要风吹草动,她随时便会醒来。
所以当珠儿和招弟想来扶花羡鱼到榻上睡去,韩束却摆手不让她们近来,就连他自己也不敢擅动,就这么用于他而言不大舒服的姿势坐住了,让花羡鱼靠着他。
约莫过半个时辰后,花羡鱼总算是睡沉了,韩束这才稍稍往后靠去,让僵直了半日的腰身松快片刻。
韩束垂眸看着花羡鱼的睡颜。
花羡鱼鹅蛋的脸庞肌肤赛雪胜霜,长长的眼睫在灯火的摇动之下,时长时短地投映在她脸上,唇齿微张吐气如兰。
这张略显不安的睡颜,似乎很能挑动韩束的心思,让韩束不禁抬起一手,抚上花羡鱼的脸颊。
花羡鱼梦中察觉脸上的骚扰,低低嘤咛了一声,蹭了蹭韩束胸前的衣襟,又往韩束颈窝处钻去了,让两瓣红唇愈发近了韩束,只要韩束略颔首,便能手到擒来。
韩束也知道不该乘人之危,转过脸面去看别处,但却让如兰的气息在颈项吹拂得越发分明了。
几番忍耐到底还是压制不住,韩束只道只要他偷偷的,没人会知道,事故回过脸来看着花羡鱼失神了好一会子。
恍惚间,韩束再度抬手却是去挑起花羡鱼的下巴,慢慢低下头来,最后印上了花羡鱼微微张合唇瓣。
韩束只觉唇上一片柔软的温润,悸动由俩人相贴处传来,一直袭上心头,激起涟漪阵阵,更让韩束沉浸其中无法自拔,不禁轻含辗转,尽情交融。
韩束的一时忘情,到底把花羡鱼给搅扰醒了。
当两人四目相对,朦胧中的花羡鱼只觉仿若穿越了时空,回到了前世。
作者有话要说:前世结局篇的番外其实是眉头突然其想忽然想写的,所以难免有不清楚的地方。但眉头可以告诉亲们,韩束不是在为柳依依开脱,他觉着柳依依是罪有应得的,不然他也不会由着家里弄死柳依依。他会那么说,是因为在他觉着花羡鱼的死是因为他的大意和自以为是,以为柳依依是好的,以为对花羡鱼多花许多的心思应该能保全花羡鱼了(这些在柳依依临终前,韩束就有说了。)可花羡鱼却在他眼皮子低下死了,所以他才说处那样话,也只有说了那话,韩太夫人才会盛怒这下重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