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不用那人参养荣丸,便会十分的烦躁,易怒。
但只要用了药,柳依依就能如初了。
其实这些画绢自己也不敢肯定,所以一时也不敢告诉柳依依,只说待到出了道心院,请刘大夫来瞧过了再做打算。
就在画绢思绪杂乱之时,外头传来开锁推门的声音。
画绢忙起身出去看,接了一个锦盒进来。
柳依依睡得浅,一时也就醒了,问道:“是谁?”
画绢回道:“人参养荣丸今儿最后一丸也吃了,前几日我同外头的人说,让她们去要些来。她们去问了说没了,要等到老太太那里也吃完了,一起配才有。这不,才送了来。”
柳依依看看画绢手上那锦盒,道:“这要好虽好,却到底还是药,是药就有三分毒。我觉着如今我也大好,以后能不吃,就不要再给我吃那些药丸了。”
画绢答应了“是”,就去存放好锦盒了。
柳依依也再睡不着了,便起身道:“把我抄的经收拾收拾,让她们送老太太那里去。”顿了顿,才道:“也是时候,该出去了。”
其实在柳依依把鹅毛笔自制出来后,柳依依便早把十卷经书给抄写完了。
只是画绢不明白,柳依依却不想出去了,整日的不是站佛前,就是站院中,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今日听柳依依说终于想要出去了,画绢自然也是高兴的。
待抄写的经卷送到韩太夫人面前,不出半日道心院外的锁便开了。
黄嬷嬷和遂心听说柳依依终于能从道心院出来,早早便在拘风院外迎了。
一见到柳依依,黄嬷嬷便先哭了起来,“大奶奶在里头受苦了,瞧瞧,都瘦了。”
柳依依一抬手让黄嬷嬷别再说了,又道:“好了,我要沐浴。”
盥沐过后,柳依依出来就见一桌宴席,才要问,就听有人道:“这是我们二奶奶特意嘱咐厨房给大奶奶预备的。”
一旁的黄嬷嬷冷冷地嗤笑一声,道:“‘猫哭耗子,假慈悲。’”
来人面上一顿,柳依依也是立时便回头了,对黄嬷嬷喝道:“放肆,我还没说话,那里有你说话的礼儿。若是别人就罢了,妈妈你已是多少年的人了,怎么越发连这点子规矩都没了。”
黄嬷嬷没想到柳依依会这般不顾她脸面地教训她,顿时傻了,只是更让黄嬷嬷没想到的竟然还有。
就在柳依依嘱咐画绢定要毕恭毕敬地去澜庭阁给花羡鱼道谢去后,柳依依才对黄嬷嬷又道:“如今妈妈的年岁也不小了,素日服侍我也能瞧出来了,多少也有些力不从心了。回头我就回了老太太和太太们,给妈妈些银子,让妈妈出去荣养吧。”
黄嬷嬷一听,如同忽闻青天霹雳之般,“奶奶……你说什么?”
这黄嬷嬷虽说是她柳依依身边的老人,最是不能背叛的,可也正是老人了,自持在拘风院里有着别人没有人的体面,心也不小,几次三番地自作主张坏她柳依依的事儿,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留了。
起先黄嬷嬷还以为柳依依是气话,后来才知道柳依依并非是玩笑的,这才害怕了。
可凭黄嬷嬷哭闹,柳依依都让她走的去意已决。
黄嬷嬷走的那日,是四个体壮的婆子叉着出去。
柳依依这番果决,着实把拘风院里的人都震慑了一番,随后柳依依有整顿了一番了拘风院上下,让拘风院好长一段日子里清静了不少。
柳依依也这才开始着手筹备日后的事业。
柳依依的一番大动干戈,自然瞒不过花羡鱼的,只是柳依依随后的动作,就让花羡鱼有些看不明白了。
封大娘回道:“今日大奶奶又问要碱了。厨房就给了她,却说不是这种做面食的碱,便又改要柴草木的灰了。还拿了不少炭木碾成的灰。”
花羡鱼颦眉忖度了片刻,又问道:“前日她要什么来着?”
封大娘回道:“前日她瞧见厨房里正在清洗前番重阳节用来蒸酒的炉灶,便说要蒸用。当日就让人去把府里的花摘了放去蒸。回头说是得了一小瓶叫什么精油的。”
花羡鱼又问道:“昨儿个,她要什么了?”
封大娘道:“问要由,说最好是橄榄油,可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油。回头就说芝麻油、菜籽油和茶油都成,便都拿了一些去。”
花羡鱼是越听越不明白了,这柳依依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时,齐显家的忙忙跑来回了,道:“二奶奶,方才大奶奶又打发人来要东西了。”
花羡鱼道:“她又要什么了?”
齐显家的道:“说是要咱们家那套做月饼的模子。”
花羡鱼道:“她要来做什么?”
齐显家的摇摇头,“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