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芳一直只闻丈夫的姓名,不曾亲眼见过,今日秤杆缓缓挑起,韩芳不禁偷偷觑望。
只见刘平勋身材略瘦小,但俊眉修目,粉面朱唇,斯文有礼,另有一番风流的气度。
韩芳没有不喜欢的,羞红着脸面低下头来,再不敢抬起。
那一日刘家是如何大请宾客,韩芳和刘平勋是如何的洞房花烛,就不细说了。
单说韩芳那个卧病在床大半年的大伯子——刘平荣,都说得刘平勋和韩芳的喜事冲一冲,刘平荣病症似乎有些起色了。
刘夫人欣喜之余,在韩芳三日后回门归来,便大肆请来耆老长辈等,给刘平荣和刘平勋分家。
虽然族人和刘平勋小夫妻都有异议,但耐不住刘太夫人和刘夫人一意孤行。
所以在韩芳连刘家门口朝哪儿都没闹清楚,便要出去另立门户了。
刘家在外得个世宦之家的名声,可也只他们自己知道,像他们这样的人家都是宦囊羞涩的多,要不是祖上还留有一亩三分地,还有娶媳得的嫁妆,这家是可见的艰难。
也由此可见,将刘太夫人和刘夫人的嫁妆一除去,再留下祭祖用的祭田,刘家还能有多少家财可分。
就这么点东西,还要一分为三,刘平勋只得其中一份,剩下的刘平荣得一份,还有一份是刘太夫人和刘夫人暮年赡养用度的需费。
韩芳看着刘平勋分来的家财清单,上有:书卷名籍八十册;大椅、脚踏各八;梅花小几、矮足短榻各二;旧窑炉瓶和小茶杯……
韩芳一目十行地往下看,最后才看到银子五十两。
“五十两?才得银子五十两?”韩芳诧愕道。这都够什么使的?
“这还是老太太拿自己的体己贴的,不然还没那么多。”刘平勋郁郁道。
韩芳将分家契书看过再三,“怎么没有房舍?没有房舍,分出去后,我们住哪儿?”
刘平勋很是理所当然道:“你嫁妆里头不是有座宅院?就暂且先到那里住着,待日后我金榜题名就好了。”
韩芳道:“可那宅子在城外,多少年没住过人了,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的。”
刘平勋道:“那也总比露宿街头的强些。”
韩芳无法,只得打发她的陪房一家先去打扫翻修,又安慰刘平勋道:“夫君只管放心读书,应付来年的大比,旁的一概还有我呢。”
刘平勋想起韩芳原是将军府千金,如今嫁了他却要受这份苦,便有心一试,问道:“倘若我明年依旧不能会为进士,你又该如何?”
韩芳一怔,后又笑道:“那有什么,大不了给夫君捐个官,又费不了多少银子的。”
刘平勋见韩涵如此贤淑,心中大为喜欢,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明年我定不负贤妻重望。”
出城之际,刘平勋特来和恩师程辂拜别。
彼时,程辂正在分守道大人家做客,议坐馆之事,所以只有程姑娘一人在家。
听说刘平勋从此要出城去居住了,程姑娘心中多少不舍,也是趁程辂不在,偷偷出来和刘平勋相会,“你如今已娶妻成家,日后娇妻美眷,孙子满堂也是算是圆满了。可我又该如何?只叹当日月下盟约,你我原来不过是一时的甜言蜜语?”
回想和程姑娘的那些风流韵事,刘平勋回味之余顿生出多少欲要坐享齐人之福的念头来。
但刘平勋想起和韩芳不过新婚燕尔,韩芳又是那等的贤良淑德,温和体贴,无一处不好的。
再看程姑娘,不过是秀才之女,姿色才情略有几分,但门第出身却无论如何都比不过韩芳的。
最要紧的是,不论是现下还是今后,他刘平勋还要依仗将军府和韩芳的,为一个女子招惹韩芳不快,是非明智之举。
刘平勋于是道:“对你纵有情丝万千,终究逃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纵有心与你私奔前程,从此比翼双飞,但‘逃为妾’的苦,我又如何忍心让你承受。不若自此了断,各自嫁娶,方能圆满。”
刘平勋说得是深情款款,让程姑娘感伤之余,又不禁暗暗感叹命运弄人。
程姑娘低泣道:“那又如何,只恨你从未问过我。于我而言,名分也不过是身外之物。”
刘平勋的那些话不过是花言巧语,没想程姑娘却当真了,唬得刘平勋连忙告辞,狼狈而逃。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花吉祥的火箭炮,给力,么么哒。
今天无意中买到一种小时候吃过的,但已经很久没见过的小吃,很怀念,忽然有冲动想写一篇美食文种田文,把我我小时候吃过的,或者是听我祖母说过的,那些现在已经很少见的食物,写成故事。
不过那些美食都很有地方特色的,有些可能是亲们听都没听说过的,就不知道有没亲喜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