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番传闻,只觉心惊胆战的。”
韩太夫人不明缘故,道:“到底什么事儿?”
花羡鱼四处观望了一阵,凑近韩太夫人耳边道:“从神都传来说,皇太孙的后人找着了,如今多少人暗中传他们一支比今上名正言顺。”
这皇太孙正是当年被成祖篡位□□的倒霉皇帝,而助成祖谋朝篡位的正是裕郡王先祖。
如今花羡鱼却敢在裕郡王府说这事儿,是何等的骇人。
所以韩太夫人听了面色大变,忙呵斥道:“小小年纪真是不知死活的,这话如何是你说得的。”
花羡鱼也怕,只是这事儿真的非同小可,慌道:“姨祖母息怒,我岂能不知轻重,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如今神都之中,多少人喻皇太孙后人为‘月’,只比今上这‘日’的,都言如今是‘双悬日月照乾坤’了。”这话现今虽未发生,但日后却是再真不过的。
“可方才柳姐姐却作诗说什么‘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只有‘日’方能受万姓仰望,可她却说‘月’…… 姨祖母不觉得可怕吗?”花羡鱼颤巍巍道。
韩太夫人听花羡鱼这般一说,顿时也觉着心惊胆战的。
“这诗若在别人面前倒还罢,谁不知当年正是王府助的先帝……如今却要在王府面前如此搬弄,可不是在自寻其死。”末了,花羡鱼话音几不成调。
此时再看韩太夫人,面上再难见半分血色,身形也是摇摇欲坠的。
花羡鱼忙扶住韩太夫人,道:“姨祖母可要支持住,如今将军府上下是生是活,唯有依仗姨祖母了。”
韩太夫人只觉天旋地转,可念及韩家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韩太夫人狠心一咬舌尖,刺痛猛然压下眩晕,慢慢缓过神来,一把抓住花羡鱼的手道:“她这诗可还有旁的人知道了?”
花羡鱼道:“方才看来只人听到了。”
韩太夫人白着脸面,气喘吁吁道:“这可如何是好?”
花羡鱼思忖了片刻后道:“不能认,绝不能认下了。唯今只能一口咬死,柳姐姐这诗是她冒名顶替,抄袭别人之作。”
此时水音轩里头,柳依依在几人的称颂之下,慢慢走向太妃和王妃的面前的填漆盒子。
眼看柳依依就要将别有她大作的花签投入,忽然一手从她身后伸出,一把夺过花签,少时,就听韩太夫人道:“做不出就罢了,何苦拿别人所作的歪诗斜词滥竽充数。羡丫头,还不赶紧把她这丢人现眼的东西给烧了,更待何时。”
方才夺柳依依花签的,自然就是花羡鱼了。
众人就见花羡鱼摘下花签上的方胜,便投入火盆,须臾纸张便化作黑灰。
柳依依想要阻止已来不及,是又气又恼的,道:“我不知羡妹妹是如何对老太太说的,可这诗,我敢说……”
“够了,”韩太夫人那里能让柳依依说全了的,“从前你何曾会作什么诗词,就认得几个字。如今大病过一场,也不过看过几本杂书,便以为有别人所没有的博学,没人知道你的滥竽充数了。”
韩涵自认是从头看着柳依依作出的诗句来,且这诗句又是她所没看见过,听到过的,便越发当是花羡鱼不服柳依依的才情背地里小人告状,一时便难免意气用事,上前道:“祖母莫要听花羡鱼这小人诬告,柳姐姐她……”
韩太夫人转面向韩涵,厉声喝住韩涵道:“你也住口。”
花羡鱼见状,看向柳依依道:“听闻涵姐姐的大作还受过柳姐姐的指教。到底是不是我诬告,一会子见分晓就是了。”
柳依依面上一窒,隐隐觉着不安,可一想又觉不可能,便半悬着心作委屈潸然状。
这厢太妃见这般形景,忙道:“也罢,也罢,还有时候,柳姑娘回头再作一首便是了。”
韩太夫人却一把拽过柳依依来,不许她离开,“她就罢了,她能有几斤几两重,我们家都清楚。”
太妃心中生疑,但到底也不好勉强,只得作罢。
韩太夫人令柳依依站身边,压着嗓子道:“家去再跟你这不知死活的算账。”
柳依依心下一阵慌乱。
待香烬,包括花羡鱼在内,果然还有几人不能完成的,自然沦为压尾。
太妃为一扫方才的尴尬,让王妃主持评判,选评出最好之作,再送到留香阁去一较高下。
王妃起身至填漆盒前几句妙语连珠,诸位又兴起了,这才道:“最先完成的是韩姑娘,不如就先从她起。”
众人自然无异议。
王妃从中找出韩涵的“雨”字花签,拿下方胜打开,看了一眼,笑道:“词牌虽是没见过的,词我看却很好。”
韩涵向花羡鱼冷哼道:“听仔细了。”
就听王妃念道:“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
才念了三句,就听有人接道:“‘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这分明就是我家藏书馆,名砚脂客者所作的思念故土之作。”
众人看去,只见花玄鱼出列而道。
而柳依依在听得花玄鱼在把《帘外雨潺潺》原来的后半阙接上后,那里还敢有半分侥幸之心。
作者有话要说:暑假要来了,各位童鞋终于可以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