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推他,说:“你倒为何不说?!“
见帝后都在打哑谜,莫飞不由得有些着急,说:“皇上和娘娘心有灵犀,倒是别让臣等心里着急才是啊!”
梁逸却不急,在旁边笃定地说:“臣倒觉得此人可以胜任。”
“哦?”梁逍挑眉,斜着眼看向梁逸,话中却带了钦佩,“六哥果然不愧是战神王爷,竟也已经猜到了。”
见苏清雨只是看着他但笑不语,梁逸登时也觉得好笑:“皇上这话说得。能在西北熟悉地形,而有能让皇上信任的,此刻又有几人?!”
莫飞听着这一通打哑谜似的话,转了转眼珠,这才恍然大悟。
梁逍见众人眼色都已了然,便朝小麟回头看了一眼。
小麟会意,立刻上前低声问道:“皇上?”
梁逍却并没有立刻吩咐他,倒是回头看向梁逸:“六哥,此事果然可行?!”
梁逸微微点头,眼却忽然飘向远处那一抹淡蓝的天际。
见他的神情,莫飞不由得心里一颤:焕之若在,只怕也会这样定吧?
梁逍拿定主意,便回头对依然候着的小麟说:“那就宣惊风进宫吧。”
小麟点头退下。回身时,却撞见带了披风来的觉茗,神情不由微微一愣。觉茗见他忽然愣住的神情,正奇怪,却见他步履匆匆地走了。
她满腹疑云,忽然见梁逸莫飞在一旁虽然没有说话,可相识一笑间,都从彼此神情中看到了欣慰。
当日苏清雨受伤甚重,如今好不容易才有了胎儿,连他们都为二人担忧,更何况二人自己?如今见梁逍这样玩笑,他们倒也放了心。
说话间,便已经见小麟带着宸惊风进来了。
一见梁逸他们,宸惊风便大叫道:“可想死我了!这几i你们都到哪里去了?我都在你们府上摸了好多次门钉呢!”
自从焕之去世,莫飞便擢升了左相。整天忙得天昏地暗的,几乎连左相府都不能回去。幸而他孤家寡人,倒也无所谓。
梁逸虽近日新收了小妾,可毕竟不是大事,所以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一天到晚只顾着ca练新兵,也是极少回府的。
宸惊风虽然常帮梁逍的忙,可天下皆知他只是毒王。
他本来一个闲散之人,现在居然为了梁逍他们,直接就留下来在京城常住,倒也让人佩服他的江湖义气。
话噼噼啪啪地说下来,他倒像是刚发现苏清雨似的,高兴叫着说:“娘娘,惊风好久没见你了!”上一次见面,应该是焕之发丧之日。但那时,彼此各自伤心,哪来得及说上一句话。
苏清雨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说:“承蒙毒王另眼相看,如今才发现本宫。”
宸惊风听了她的话,自然明白她话里的玩笑,却讪讪笑着:“唉,我这不是不敢在皇上面前和娘娘多亲近嘛!”
苏清雨刚想挪揄他两句,却忽然听到梁逍笑着说:“那是自然的。不过,你若有事要与皇后说,便快说。不然到时回了老家,那可没得说了。”
宸惊风有点愕然地看看梁逍,忽然怪叫了一声,气恼地道:“皇上!你不是这么小气吧?我可只是和娘娘说了一句话,你就要赶我走?!”
这话一出,在场人顿时纷纷笑倒在地。
觉茗好不容易才止住笑,连连为笑得一直在咳嗽的苏清雨抚背顺气。
莫飞摇头笑着说:“你这人怎么就如此不开窍?既然皇上要赶你,你自然就该去求娘娘。你说这话就有用了?”
宸惊风闻言才回过神来,立刻看向苏清雨,道:“娘娘”
“你听他们胡说!这次叫你来,倒是想请你去一趟西北,做康寻的向导。”苏清雨看不过他们这样捉弄宸惊风,淡笑着对宸惊风解释道。
宸惊风恍然大悟,却面有难色地道:“实话说,西北的情况我虽然熟悉,可此次狄夷的问题却不在于此。”
“怎么说?”见他的话如此出人意料,众人不禁愕然。
宸惊风带了点苦笑,道:“想来你们知道,西北是山林之地,熊类极多。于是狄夷素来都以捕熊养熊为本事。他们的军队中,便有一支密不外传的熊兵。”
听了他的话,苏清雨不禁愕然:“听你所言,是否说,狄夷最难对付的,并不是人,而是这支熊兵?!”
宸惊风点头,那罕见的凝重神色不由得让众人心里沉了一沉。
他顿了顿,说道:“说来,世上知道他们有这熊兵的,除了脱儿图和三大将军以外,也就只是家师了。”
说着,看见众人眼中的诧异,他补充了一句:“家师当年曾在狄夷任国师。”
苏清雨这才恍然。怪不得狄夷有恃无恐。
原来这世上,居然有用熊来作为攻击敌人的武器的。众所周知,熊的攻击性极强,往往一下便可以连人的脑袋都抓了下来。
她看向梁逍,只见他正沉思着,眼中神色也颇为踌躇。
若真的用这些畜生来作为武器,只怕俞国大军要面临的困难也多了一层。
郝国宫中。
御花园。
天朗气清。满园木槿虽已凋零,但逐渐长成的树形依然清劲。园子里似乎没有太多其他的花。不过,在开始转冷的天气中,即使有花,也不过或败或调,倒不如还只剩了树来得好看。
也许坐在八角亭中的那个男子正是这样想的。不然,他不会面对满目萧条的园子,默默独酌了如此久。
一阵寒风狠狠刮过来,吹得地上落叶又是一阵惊动。只是,他身后的叙遥却立刻使了个眼色给左右侍人。见皇上的近身侍卫都如此,旁边的人任是多冷,也自是不敢动。
对这一番暗中的扰攘,男子似是没有察觉,只默默地将黄玉杯又送到嘴边。
风又再吹起,将远处的一阵拜倒声音也送了过来:“见过翟王殿下。”
叙遥笔直站在那个雪白身影背后,朝一个匆匆奔来的高大男子使了个眼色。
可同一时间,却听到那冷冽男声缓缓说道:“叙遥”
他吓得立刻将本来欲要提醒的表情稳妥收好,趋步上前,弯腰在男子身边问道:“皇上?”
男子没有回头,只是递给他一个信封,说:“即刻送去。别让其他人看到了。”
叙遥低头一看,信封上那几个铁画银钩的字便赫然呈在眼前。
“啊?这?!”叙遥极其出乎意料,竟连男子手上的书信都忘了接。
男子不耐,一脸冷凝地问道:“你究竟去不去?”
见男子有发怒的迹象,叙遥忙接过书信,行了一礼便往外走,与恰好走到面前的高大男子碰了面。他随即拜下道:“叙遥见过翟王殿下。”
“叙遥与本王不必多礼。”楚瑕摆了摆手,脸上的笑虽然和煦,但眼中那一点寒芒却烁烁地让人有点吃惊。
知道他自从天狼回来以后,心里就没有好受过,所以叙遥也不再细究。反正皇上与翟王,如今都是一样的心事重重。
他再拜一下,转身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