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倒不一定是真的。
梁逍却似乎没有听懂皇帝的意思。他撩开衣摆跪了下去,俊美无俦的脸上,往日的邪魅不羁全然不见,只带了点尴尬的笑,轻声道:“确是真的。只因皇儿早已与她私下定了终身。本来此番进京,皇儿也打算找个机会,对父皇禀明此事,并求父皇将她赐给皇儿做妃子的。”
这话说了出来,居然将满堂哗然狠狠地压了下去,殿中只是静得可怕。
苏清雨惊诧不已,梁逍居然这样捏造事实,究竟想做什么?
顾不得羞涩,她大声反驳道:“不!我没有”
“阿清,你我心意早已相通,本王早已想奏明父皇将你赐给我为妃。如今六哥既然揭穿了此事,”梁逍抢过她的话,噗通一声跪在太后与皇帝面前,恳求说道,“求父皇和皇奶奶做主,将她赐予皇儿为妃。”
皇帝正欲说话,可太子却跨过众人,直直朝皇上跪下,朗声禀道:“父皇,万万不可!此事关系朝纲,兹事体大啊!”
说着,梁泯转向了梁逍,恳切劝着说:“九弟,我等乃是皇室子弟,望九弟以朝纲为重,勿要耽误国事啊!”
苏清雨感觉到,这事似乎有人刻意在背后谋划着什么。她突然有点明白,难怪梁逍在临走前说不管发生什么都要相信他。可见,他应是早已知道这事了。想到这里,她不禁愤怒,既然早知道此事,为何不对自己说?如今这样被人打了措手不及,难道他又能做什么吗?!
皇帝听了梁逍和太子轮番的话,虽然没做声,可眼光越来越愤怒。在场人见皇帝如此,心知这次苏清雨必然大祸临头。
太后却忍不住了,她恼怒地看向苏清雨:“你究竟是男是女?快说!!”这话虽是问她,可那语气却早已笃定她并非男子。
听到太后的话,苏清雨知道若再不说,便要当场验身了。可她宁死也不愿受这样的屈辱。
她想不明白,难道是男是女真的这么重要吗?虽然她只是一介女子,可她又有什么做错的呢?难道她所做的,都比不上那些碌碌无为的庸官吗?
不知是否情绪郁结,她只觉得头痛欲裂,耳中轰鸣,眼前一切开始有点模糊,但她还是死死捏紧拳头,勉力稳住有点发抖的身子,沉下声音,一字一句说道:“臣女叫苏清雨,是苏清寒的妹妹。”
皇帝勃然大怒,狠狠一拍案,他面前那案几便轰然裂开。他站起怒斥:“你居然冒名顶替!实在是混账!那苏清寒呢?”
“哥哥当初在前往明县赴任的途中,被盗贼推落山崖死了。臣女无人可以投靠,只好替兄赴任。”眼前越来越黑,耳中的聒噪声也越来越响,但她依然死死咬紧牙关,拼力将涌上喉间的那股腥甜压下去。
她不愿这样尴尬狼狈地受质问,即使是死,她也不要自己有一丝一毫的狼狈失态。
“她说的可是真的?”不知道太后是在问梁逍,还是在问梁逸。
不!她的事,她不愿再从别人来乱说!听着太后的话,未及他人回答,她却抢先答道:“若有一字撒谎,苏清雨一力承担。”
心中大痛,忽然胸口一闷,喉间腥甜涌起,肆意张扬的血洒红了她那一身雪白。
没有听到周围人的惊呼声,她只觉眼前一黑,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