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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王爷是女滴第21部分阅读

里没有一点点的绮思丽想,因为她周身上下由内而外的散发出了一种浓烈的令人感到窒息的情绪。

    失落、无力、空茫,还有,强大的无以复加的悲哀。

    出什么事了?

    尹子墨心下不觉有些好奇,其实,倒不如说是担忧,只是现在的他,不想承认。

    待他追到内室时,楚煊已经睡下了。

    躺在锦被下的身子,娇小异常,几乎让人以为那儿只有一床被褥而已,只在中间有一个小小的突起。

    尹子墨有些不死心,“连声谢谢都没有吗?好歹我是冒着生命危险溜进来看你哦!”

    半晌,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真不理我那我要走了哦!其实,我真得只是来看看你,我知道,以你的性子肯定是不会和我走的。”尹子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只是心底深处有一丝不忍、不舍,“你一定有你自己的选择,那,这次我可是真的走了,我在这儿耽搁了不少时日,不能再陪着你了。不过,下次再见,我希望看到的,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宁王楚煊。因为,我喜欢!”

    说完,却又没有立即离开。

    看着被子底下那个身子一动也不动,伸出手忍不住将她披在枕边的湿发理了理。

    “起来擦了头再睡吧,不然,会头痛的。”

    起来擦了头再睡吧,不然,会头痛的。

    这一句,楚煊听了,恍如见到那个风清云淡如月一般的男子笑得暖如三月,言语宠溺地看着她。

    泪,在双目微合之际,落出了眼眶。

    在起身离开之时,尹子墨忽然心头一阵生痛。

    是为了那个躲在暗处的女子吗?

    一向来去如风无牵无绊的心性,怎么能为一人所动呢?

    甩了甩头,毅然决然地飘忽而去。

    接下来几日,宫人们都对她有几分惧意,加之楚烨也再未踏足这里,便也有些松懈,每日只是按时将吃食摆上再按时撤下。

    楚煊吃得极少,几乎都是原封未动。

    又一日,秋阳高照,碧空如洗。

    院里有宫人们晾晒被褥,洒扫庭院。

    几缕阳光透过窗格跳了进来,欢快明亮。

    楚煊慢慢地下了床,身上的还是那件黄衫,只是皱折得不成个样子。

    长长的乌发散乱在肩背,蓬乱纠结,脸上毫无血色,神情木然,整个人看起来如同鬼魅。

    她慢慢地走到了那缕阳光里,扬着脸,将自己沉浸在那片光亮之中。

    心底却如无底深渊暗黑阴沉,无论如何,那抹阳光也无法将那里照亮。

    那股森冷寒意已将自己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侵蚀得彻彻底底体无完肤。

    怎么会这么冷啊?

    明明阳光明媚啊!

    想点儿什么吧?不然大约会被冻死呢!

    想不起来,脑子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也没有,其实原本也就没有什么。

    根本没有什么是要自己去做的,没有什么是要自己去承担的。

    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一场,恶梦。

    一场,被人刻意安排的恶梦,而已。

    呵呵,呵呵!

    楚煊不觉笑出了声。

    多好的一场梦啊!

    一梦数年啊!

    好长的一个梦呢!

    师父!

    楚煊忽然想到了那个一直以来自己都当他是最亲的人来。

    他大概是什么都知道的。

    当年还是他把自己带回了楚皇宫,交给了明妃,告诉自己,夏家的仇就交给自己了。

    多重的一个担子啊,就压在了自己的肩上。

    忽然,她又想起了明妃在世时,常常看着自己的眼神,如今想起来,分明满是疼爱怜惜。怨不得,自己有时会有她就是自己亲娘的错觉,当时还心有愧疚。却原来,那时她根本就知道自己就是她的亲生女儿,亲情表露而已。

    都是自己的亲人啊!

    可怎么想起来,心头有些怪怪的,仿似和他们离得很远很远,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就横在那里,再也无法与他们走近?

    亲情又怎样?血亲又怎样?

    为了那些看不见摸不到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东西,比如权力,比如地位,比如尊荣。

    没有什么是不可以付出的,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牺牲的。

    楚烨,而不,应该是夏烨。

    那个真正的夏家的孩子,经过这么多年这么多人的潜心计谋,终于不负重望地登上了那个位子。

    可,这又 能怎么样呢?

    他不还是顶着楚家的名姓,等将来他的孩子仍然会顶着楚姓继续繁衍下去。

    对那个早已葬身火海的夏家,又有何用啊?

    楚煊就那样坐着,一动也不动。

    阳光渐渐地离她而去,她依然抱着双膝,任由黑夜暗沉慢慢地将她拥入怀抱。

    “阿煊,阿煊!”楚烨焦急地轻声唤着她。

    谁知几日不见,她竟成了这副样子。

    也不知烧了多久,脸上已没有人色,嘴唇干裂得犹如沙漠里的枯枝,额头烫得骇人,四肢却冷得似如寒窟中刚刚出来。

    探手去拉被褥下的手时,被那里冰冷的湿意吓了一跳。

    楚烨再仔细一摸,不光是被子,就连棉褥全都是湿透的。

    “该死的奴才,你们就是这么侍候的?”楚烨狠厉地喝责着一众宫人侍从。

    “来人,这里的人统统拉到后庭杖毙!”帝王怒了,这些人就是杀百次千次不足以平息此时他心头熊熊燃烧的怒火。

    楚烨什么也顾不得了,一把将人从被褥里抱了出来,那人身上的衣服竟还在淌着水滴。

    扯下身上的披风,将楚煊从头到脚裹得了严严实实,大步流星朝着自己的帝宫而去。

    正文 148 进山

    秋意渐浓,林叶转红,已是晚秋时节。

    准备了许久的秋狩,终于在楚帝的钦点下,整装出行。

    与此同时,相邻的黎国忽然给楚国发了贺表,恭贺楚帝寿诞将至,欲发使团为楚帝祝贺。

    楚帝欣然同意。

    独居远地的辽国,竟然也几乎同时送了国书,表示要与楚国修好共谋繁荣大计。

    楚帝欣然同意。

    楚烨稳稳地坐在龙辇之上,秋高气爽,天色晴好,四周的辇帏都卷缚了上去,好让山野风光一览无遗。

    心情甚是欢愉。

    楚烨不觉转头向后,身后紧跟着的一辆华车里,她就呆在那里。

    自大病了一场后,她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再没了从前的凌厉张狂,目光也变得柔和温婉,整个人因着病体初愈,看上去颇有几分弱柳扶风的韵味。

    虽是心头也有几分心疼,但一想到她从此再不会离开自己,便又有满腔的喜悦充盈全身。

    “这个是陛下特意命人送来的,你尝尝吧!”陈妃被楚烨派了与楚煊共乘一车,是个聪慧又无争的性子。楚烨就是看她心地纯良,才让她一路陪着楚煊。

    楚煊围着厚厚的名贵的白貂绒的披风,因受了寒气伤了本体,养了许久,面色仍是血色全无,且受不得一丝冷气。

    她抬眼看了看车案上摆放着的精致糕点,是她最喜爱的桂花糕。

    看了半晌,她一言未发,缓缓地合了眼眸,依着软枕又靠了回去。

    陈妃来时被楚烨专门叮嘱过,知她性子古怪,心有嫉妒的同时又心生怜悯。

    唉!

    一声幽幽的长叹。

    生得再美又如何,呆在这华丽的牢笼中,又如何比得了山野之中的趣味?

    楚烨向着猎场进发时,黎国和辽国已同时派了使团,分别从不同的方向朝着楚国都城而来。

    金亦辰已从暗线那里得知,楚烨身边忽然之间多了一个宠妃,却又从不在人前露面。此次行猎,这位宠妃竟不顾大病初愈也要随行,为楚国一大谈资。

    大病初愈?

    金亦辰心头全是惊疑骇然。

    会不会是洛洛啊?私心里他不想是,可又希望是。

    若是,此时的她会是什么样子啊!

    若不是,那洛洛又会在哪里呢!

    元昊在幻血的强烈要求下,带着他一同踏上了楚国之路。

    许久也没有尹子墨的消息,只是前段时间接到他传回来的信息。

    说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在楚国,正陪着楚烨前往秋猎的路上。

    无论如何,元昊再难安坐下去。

    究竟是与不是,必要一眼亲鉴!

    于是,不同的路线,不同的人马,却是同一个目的的向着同一个地点进发而来。

    皇家猎场离楚都不过百里之遥,人马虽多,也不过半天时间就到了。

    安顿好了一切,楚烨兴致极高,连歇息都不用,兴冲冲地就来到楚煊的营帐里。

    陈妃见楚烨来了,知趣地退了下去。

    楚煊虽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总归是也没摆什么脸色,还给楚烨倒了杯茶。

    “这貂绒还暖和吧?”看着楚煊苍白的小脸,楚烨禁不住伸手握了握她放在几上的手,入手一片寒凉。

    “一会儿我便带人上山,听说山里还有种极罕见的白狐,你喜净色,我猎了来再给你做件围领,马上入冬了,可别再受了寒。” 一席暖人的话语,从堂堂一国帝王口中说出,那是多难得的事情,只是听在楚煊耳里,却如过眼烟云未在心上停留半分。

    看楚煊神情有些懒散,想是一路行来累了,楚烨便也没多留,又交待了让她多休息的话,便起身出了帐。

    大约是都去了山上围猎,就连随行的女眷们的莺声燕语也少了许多。

    楚煊缓缓地步出了大帐。

    一片山青水秀,营地选在一处视野开阔的半山腰上,远远地还能看到一道山溪如一条银链垂流而 下。

    回首远望,山巅似乎接上了高天。

    陈妃不知从哪冒了出去,“要是不觉得累,我们往山那边走走,散散心。”

    这副身子虽屡遭重创,但毕竟经过多年的锤炼锻造,底子还是有的。

    所以,走了小半个时辰的山路,沿途也看了不少奇丽景象,只是有些心慌气喘。

    陈妃累得粉面通红,呼呼地喘着气,“那边有个亭子,我们去歇歇再走吧!”

    “好。”楚煊第一次开口答话。

    陈妃笑得开心,这位冰人儿终于愿意说话了,等见到陛下可要好好讨一回赏。

    坐观了一会儿风景,楚煊突然看着陈妃,“你可喜欢陛下?”

    “啊?”陈妃一愣,旋即面色微羞,“入了宫的女子,又有几个不想被君王宠幸啊?”

    待说完,又忽地想起眼前这位,顿时心里又有些忐忑。

    “你若能,一心只为陛下,那荣宠便离你不远了。”楚煊抛下一句,让陈妃心里顿时激起了阵阵涟漪。

    有些好奇,又有些关切,“那你,为什么——”

    楚煊忽而一笑,看得陈妃心神不免一阵激荡,如此笑容,被女子看到都难以控制,更惶论男子。

    “我什么都没有了,又有什么是不可以放下的。”打断了陈妃的话,又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陈妃心头突地泛起一种异样。

    身侧山风飒沓,空寂旷然,侍卫们远远地立着,一点儿也不放松警惕的样子。

    陈妃心下稍安,“山风寒劲,还是回营去罢,到底你身子还弱着呢!”

    楚煊却安坐不动。

    “我有些渴了,你帮我取些水来,可好?”

    陈妃有些为难,倒不是因为楚煊像指使下人的口气,只是楚烨交待过,寸步不许离开她。

    “我这样的身子,跑都跑不过你的,你不用担心。”楚煊紧跟着的一句话,让陈妃顿时有些窘态。

    “哦,对了,侍卫们带的有,我找他们取些来。”

    陈妃起身出了亭,那亭子地势高,她是向下走,楚煊居高临下,看她看的清楚,她却是无法看到高处的举动。

    看着她走得低远了,楚煊旋身出了亭,丝毫没有方才拖沓迟缓的样子,几乎可以说是箭步如飞地朝着山头行去。

    正文 149 是谁

    愈向上走,山风愈是劲猛。

    楚煊觉得那风来势汹涌,像是一把无形的利刃从自已的身体里穿透而过,留下满身的彻骨寒意。

    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貂绒披风,胸肺间随着急促的呼吸撕裂一般的痛楚瞬间传遍全身。

    这个身子已然破损到如此地步了。

    楚煊不怒反笑。

    又有什么关系,至此,也不会再有人还想要利用这个身体再做任何的事了吧?

    山顶,极为舒阔。

    风反倒小了许多。

    几株苍松孤立着,屹立迎风,颇有风范。

    脚下是不知名的小花,也不管时节气候,兀自开得热烈。

    立在山边,极目远眺。

    远处,山峦起伏,气势宏伟,山天相连,无边无际。

    金亦辰大约已经收到了信息。

    估摸着,在回程的时候,就应该能遇上了。

    陈妃当新闻说给她听的事,就包括辽国和黎国同时出使楚都这两件事。

    楚煊微微一笑。

    尹子墨可不是省油的灯,哪会在一边袖手旁观,一定是舍不得如此热闹的场合没他的演出的。

    一想到他那双波光潋滟的桃眸,楚煊忽地皱起了眉。

    他眉间是不是真有一颗痣,自己还真没注意。也是,那么一双夺人心魂的晶眸灿若寒星,谁又会去细看是不是有颗痣啊!

    远远的,陈妃焦急地呼唤声一声声地传过来,大约是逆风的原由,传到山头来的已经是很微弱了,还有一些侍卫们的声音。

    此前,楚烨已当众宣布,封自己为宣妃,众人一路便以宣妃称之。

    陈妃这样叫她时,被她冷冷的一瞥,说了句,不许这样叫我,便吓得不敢再如此称呼,只得你啊我啊的叫着。

    此时,急了起来,和着一群侍卫跟叫魂似的漫山遍野地叫着,“宣妃娘娘,宣妃娘娘——”。

    楚煊皱紧了眉头,真够难听的!

    先回去吧。

    转身之际,突地脚下一颤,继而一阵剧烈的抖动自脚底心传递而来。

    蓦地心头一惊,怎么回事?

    方才还晴空万里的碧空,猛然间暗了下来。风更强劲了,其中还裹挟着凄厉的嘶鸣声,隐隐有雷霆之声传来。

    风势越发劲猛,楚煊一个没站稳,“扑嗵”一声摔倒在地上,“咯嚓”,又一声,一个黑影朝着楚煊砸了过来。

    楚煊奋力朝一边闪去,那黑影轰然倒在地上。

    原来,是一棵苍松,大约老枯朽干,实在禁不住强风,拦腰折了。

    地龙!

    楚煊心念电闪。

    身子就着地势,朝着山下扑去,口里厉声喊着,“快下山,是地龙——!”

    陈妃和侍卫们终于看到了楚煊,不顾险情,就要爬上来接她。

    楚煊急得冲他们直挥手,“下去,快下去——”!

    一部分侍卫护着陈妃先向下走,几个侍卫继续向上,说什么也不留她一人在最后。

    山体颤抖得更加厉害,已经有些不小的山石从半空砸了下来。

    楚煊想跑得快一些,她还不想被地龙给吞了。无奈,方才用尽了力气,身体里像着了火,腿脚却似踩了棉花,提不起半分力气。

    一块飞起的碎石迅速的从高空坠落,一个侍卫看得真切,骇得急叫出口,“快闪开——”。

    楚煊待看到时,那颗碎石已朝着她的位置狠狠地砸了下来,楚煊只来得用避开上半身,腿却避无可避,被那石头砸个正着。

    “咯嚓”一声闷响,一阵钻心的痛楚瞬间传至心头。

    楚煊痛得闷哼一声,再也无法挪动半分,强烈的痛楚迫得她不得不屏住呼吸,极力去抵抗去等待疼痛过去。胸肺间因扼住了呼吸,一股即将爆烈开的炙灼感烧得她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妈的,老子倒底做了什么错事,今生你要如此折磨我,你个死老天,老子若得活命,跟你没完!”楚煊痛得急了,往日的脾性又冲了上来,一通浑骂冲出了口。

    她声音不小,几个侍卫听得真真儿,登时就愣了。

    这还是个皇妃的样子吗?陛上眼睛怎么看的啊?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听到了楚煊的骂声,气得狠了,怒得极了。

    半空一声霹雳,一道炸雷动天彻地的爆烈。

    所有的人都被震得心魂出了窍。

    一切,仿若都被静止。

    楚煊觉得耳中忽然一阵寂然,眼前一片黑云,身下突地一轻。

    奇怪的是,她竟看到?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