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心情跟她吵架,他也不想跟她吵,已经够烦了!
被怒火烧得早已无从思考的莫绍洁,根本听不出他话中的警告,只想肆无忌惮地发泄自己的情绪,“我沉默?你现在连听我讲话都嫌我烦?既然这样,当初为什么娶我?我不过是不能给你传宗接代,你就要这样冷酷无情的翻脸?还是你的心,都飞到了外面那些狐狸精的身上去了?所以看不上我这个憔悴的老女人?”
“绍洁,你冷静下,我不想跟你吵。”徐南一声低吼,莫绍洁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嘴巴半张。
但是惊讶过后,却是更多的心寒……他那么温和的人,从来不会跟她大声说话的,现在居然吼她?他真的变了,陌生的她都认不出来。
“你这么敢这样对我?徐南,你还是个男人吗?我嫁给你那么多年,一直在背后支持你的事业,你能有今天的成就,你以为是靠你的吗?我出力多少?我娘家出力多少?你不过是一个凤凰男!靠着女人上位!”莫绍洁更是肆无忌惮的用语言做武器,发射出一发发的利剑……刺的人心里发寒。
“还是你失望了?你对陆宜的小心思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不高兴!哼,你今天晚上不高兴?就因为陆宜要跟邵安谈婚论嫁?你觉得没有机会了?”
“绍洁!陆宜是你的弟妹,你积点口德,不是什么事都可以胡说八道的。”他无力的叹息。
“你还怕人说?既然做的出来,那就要担的起!有贼心没贼胆,我都看不起你。”
“你闭嘴!你这么诋毁自己的亲人,不觉得羞耻吗?平时你怎么任性、骄横,我都可以包容,如果你再这样口不择言,我……”他怒气冲冲,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怒火……本来就郁结的心,现在被这样挑衅。
“你怎么样,说呀?”莫绍洁咽不下嗓子口的火气,她从来就是一个强势的人,容不得这样的威胁,更何况,这样的威胁来自她的丈夫。
“绍洁,不管你信不信,我对陆宜没有任何心思,大概我喜欢她吧,这种喜欢不是你想的那么龌龊,而是对小妹妹的那种。”
莫绍洁惊愕:“妹妹?”她跌坐在沙发中,整个人像站在冰窖之中。“徐南,你还可以更卑鄙一点吗?妹妹?多无耻啊,我还不想要这样的妹妹!难不成,你现在年纪大了,就喜欢玩哥哥妹妹这样的游戏,有新鲜感?”她嘲讽地哈哈大笑。
“陆宜是你的弟妹,是邵安的妻子,你这样诋毁她的时候,就算不在乎我的名誉,也不要替邵安想想吗?我真替他悲哀。”
“不要你管,明明是你们歼夫滛~妇的无耻!”
“去趟洗手间吧!”徐南漠然地把解下的钮扣又扣上,脸色沉的像冰霜。
“干吗?”
“照下镜子,看看自己的脸,想想自己说的话。然后洗个冷水脸,冷静一下,我今晚住外面。”
“你敢出这个门,就永远不要回来。”
“绍洁,这么多年的夫妻了,你还是一点都不了解我。”徐南自嘲地挑挑眉,转身开门出去。
男人冷起来,比冰还要寒。
因为男人不似女人口是心非,决定下来的事,便会真的去做,不留任何余地。
身后咣地一声碎裂的声响,是莫绍洁在砸东西了吧?
可惜,他已经不想管她了。陆雪的事已经折磨的他心力交瘁,实在不想再去哄她了。
徐南叹了口气,按下电梯的下行键。
此刻的心情是无奈而心酸。他想和绍洁好好地讲话,现在的她什么也听不下去。
深夜的小区,寂静一片,他走在深深的黑暗中,昏黄的路灯穿透不了这黑暗。他深吸一口清冷的风,深深的叹息。
他的归宿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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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383、大结局(三)
陆雪几乎一夜没睡,各种往事在她脑海中翻腾着,折磨的她头痛欲裂。
那段最难堪的往事……那个最不想回忆起的人……统统出现,她要怎么办?
早上7点钟,她就醒了,豆豆还在睡,林方的房间也没有动静。她洗了脸,换了衣服,下去买早餐,顺便走走换换脑子,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冷静。
早上的空气,清新微微带着一丝寒意,她裹紧外套,慢悠悠的走,任脑中思绪翻腾。
“陆雪,”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从路边飘过来。
她蹙着眉看过去,早晨平和的心情荡然无存。
“徐南?”
徐南说道:“小雪,我有事找你,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这么多年没见,没想到重逢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
陆雪咬了咬唇,目光挪开,“对不起,我没时间,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
“豆豆的事也没什么好谈的吗?”徐南态度强硬地问。
陆雪猛然一惊,知道这件事再也瞒不住了。
有些事情,一旦做错,是真的回不了头,有些人,你是躲不过的。
她爱过徐南,徐南也爱过她,情到浓时,两个人年轻人小心翼翼的交换彼此……那一刻的心情,她至今记忆深刻,真挚而感动。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这件事还有后遗症。
如果重来一次,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会选择把那个孩子生下来。也许她会仔细的考虑,然后放弃。
豆豆是个好孩子,也带给她很多乐趣……但是,养孩子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他需要母爱还有父爱,而父爱,是她给不了的……她为豆豆花费了很大的心力,却总是担心因为单亲的缘故,给他的不够多。豆豆小时候哭着跟她要爸爸的时候,她也只能抱着他默默的哭……
那么,眼前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既然消失了那么久,现在凭什么来跟她谈豆豆的事?
他只不过是贡献了一颗不要了的精~子,他有什么资格?
当年少时的爱情褪去,她才知道,这个男人是她最大的劫,可惜,那个时候的她,不懂。
“小雪,求你。”徐南执着的看着她,眼中满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陆雪自嘲地一笑,他的脸紧紧的板着,眼中带着狂热和疲惫,眉宇之间锁着凝重的沉重,他在担忧什么?
陆雪点点头,谈谈吧,她也不能继续逃避了。
时间这么早,很多地方没有开门,他们去了家24小时营业的肯德基,要了咖啡和牛奶,在角落的桌子坐下。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却只是沉默,一时间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徐南终于开口说道,“对不起,当年是我的错。”
“不,你没有错,我们分手了,结束了,一切选择都与你无关。”陆雪自嘲的一笑。
“不是我对不起你。小雪,你告诉我,那个小男孩是不是我的孩子”他很艰难的问出口,既期待又惶恐。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很好奇,他不过是见了豆豆一次,怎么可以如此的笃定。
徐南蹙眉,似乎这个问题有点难度,但他还是回答了:“我……我猜的,豆豆长的很有徐家人的特点,他跟我小侄子很像……只看一眼我就觉得熟悉。”
“呵呵,不是,他不是你的孩子,你猜错了。”
徐南心脏有一瞬间的停摆,他看着陆雪,是真的很坦然的样子。怎么可能不是呢?明明长的那么像。
他脑中一片乱麻,但是又灵光一闪,“不可能,我去查探过,豆豆就是我的孩子,你跟我生的孩子。”。
陆雪的表情终于出现了破绽,那种惶恐,更加能说明问题。
“他是我的孩子。”徐南终于可以肯定,心中是狂喜。
可是,他竟然疏忽了她们母子那么多年……他有罪。
事情拆穿了,陆雪也不想再掩饰;“现在你想怎样?”
“为什么那时不告诉我他的事?”他痛心地问。
陆雪觉得很好笑,“你干吗要知道?”
“我是她……父亲,我有这个权利。”
“三年够不够?五年够不够?”
他愕然地盯着她。
“徐南,我等了你那么多年,从地球的那边到这边,不管相聚多远,都足够你走到我们身边。可是你放弃了,你和别的女人结婚了,现在,你跑过来到底想和我说什么?是,言言是你的儿子,但是,他是我一手带大的,他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他根本不知道有你这样的一个父亲,他的父亲是林方……他有人疼爱他,他不比同龄人少一点什么。你如果想愧疚,想弥补,真的没有必要,因为他什么也不缺。”就睡她各。
这番话,陆雪说得非常平静,音调的起伏都不很大,就像一个循循善诱的老师对学生。
因为绝望,所以麻木!
她对他没有希望,也就谈不上失望。他已是一个毫无关系的路人。
生活的重担,这些年没有压垮她,她一个柔弱的女人,越压越强大……眼泪、后悔什么的,早就被她丢到了太平洋。哭泣不能改变任何问题,她有两个人要养活,生活艰辛,有哭泣的时间,不如多接点私活赚钱。
“小雪,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对你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抹去你所受的伤,可是,我当年……”
“不要说了,徐南。”陆雪摇摇头,“事情早就过去了,我们还纠结当年谁对谁错没有意义。就这样吧,我们没有缘分……就当彼此没有见过吧。我想你可能也没做好担起一个家庭的重任,也没有做父亲的准备……所以,我不会告诉豆豆他的身世,请你理解。虽然当年也曾怨过你,但仍要谢谢你给了我豆豆。”
“小雪,你不能这么残忍。”徐南苦苦哀求……那个他的孩子,连他的存在都不能知道吗?
“徐南,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已经是有妻子的人了,现在还纠缠这些有什么用?我也马上要结婚了,林方会个好爸爸,豆豆跟着我们不会受委屈,你还要闹下去,是想毁了两个家庭吗?”陆雪指着徐南怒骂,心里的气氛喷涌而出,“如果不是看在邵安的面子上,你以为我会见你?我妹妹好好的婚姻,也要被你这个定时炸弹搞砸了……你还想要怎样?家破人亡才开心吗?对不起,我不想跟你闹下去。”
脑中嗡地一声,徐南抿紧双唇,他控制不住的痛哭失声。
这些话比上万句的漫骂、指责,比上百记耳光,都让他痛。
年轻的小妈妈抱着小孩子痴痴地等待一个不会回来的人,这些天,他闭上眼就是这一幕。
这个社会,对未婚妈妈有多苛刻他知道,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抚养一个孩子有多艰难他也知道……而这一切,都是他带给陆雪的,心好痛。
和陆雪分手时,他抱的想法是暂时冷静一下,他们争吵的太频繁,两个人年轻气盛,都是怒气冲冲的,再吵下去,就伤感情了。
可是后来,等出国了,她也毕业,他们就这样失去了联系……他找过她,但是她的同学没有人知道她的消息。他大概惦记了几个月,然后,在国外忙碌的学习中,就这样慢慢的遗忘了她。
那时候,他的身边,已经有了莫绍洁……
久而久之,她的身影已经在他脑海中消失,偶尔想起来,也只是午夜梦回时。
谁能替爱情保鲜?谁又会知道遥远的地方他的爱人在等待他?
他那会太年轻,许下的誓言可以轻易忘却,爱过的人,也可以慢慢放弃……
“小雪,求你,让我为豆豆尽点职。”
“他不需要,豆豆有爸爸妈妈,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一把锋利的刀直直戳入心口,血沽沽地流着,不痛,不痛,他只觉得冷。
“你能为他做的就是远离他,永远不要揭穿那个谎言,让豆豆平静快乐地继续生活下去,也让我可怜的妹妹能够安稳的生活……徐南,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这个秘密,永远都不要拆穿,这样,小宜才可以毫无负担的跟你们相处。如果,你胆敢因为自私拆穿它,这辈子我都不会放过你!“
徐南重重的叹息,“小雪,我是结婚了,可是豆豆是我唯一的孩子。你让我远离他,我不能做到。”
陆雪笑得冷漠,“如果你决定这么自私,那么你就等着毁掉两个家庭、毁掉你自己吧!”
“求你,小雪……”徐南并不放弃,他又上前几步,“求你不要这样残忍,我只不过是想接近豆豆,看看他…… 我已经错过了他的出生,错过了他的成长,没有尽过一丝做父亲的义务,我没有资格也不配拥有他。我发誓我会把这个秘密咽到肚子里,然后带去另一个世界,在那里继续接受良心的煎熬。我向你保证不会因此影响陆宜和邵安的婚事,但求你不要因为这样拒绝我……我想看看我的孩子。”
他哀伤而又卑微地央求着。
“你做梦。”陆雪眼眶慢慢湿了。
“求你,只要远远的让我看他一眼就行……求你。”徐南抖着双手,已是泣不成声。
“你们两个狗男女!真让我恶心!”随着话音,他们的旁边出现了一个女人。
第一卷 384、大结局(四)
两人抬头一看,站在旁边的竟然是怒气冲冲的莫邵洁!
陆雪和徐南瞬间没了血色。
“邵洁,你怎么来了?”徐南大惊。
“我不能来吗?你们竟然敢无耻的私会,我就不能来抓歼?怪不得昨晚跟我发脾气,怪不得一夜不回去,你就是陪着这个女人?无耻!”
“我们回家再谈。”徐南冲上前抱住已接近颠狂的莫邵洁,用眼神示意陆雪快走。
陆雪两脚像被定住了,两膝发软,无法迈出一步。这是她最最恐惧的,它来了。
莫邵洁几乎要气疯了!她最爱的男人,竟然这样对她!到现在了,还护着那个践人!
她眼重重一闭,抬起脚,狠狠向徐南踢去,接着,举手又掴上一掌。
“你这个无耻的小人,别以为能骗得了我,怪不得昨天那么着急的就走了,原来是要和这个践人约会。你果真……和这个老女人有一腿,竟然还生了个孽种。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
莫邵洁冲着徐南又骂又闹,整个人像疯了一样,形象全无。幸好这是大早上,肯德基里的人不多。
啪!一记巨大的耳光。
怪在是旁。莫邵洁怔住,缓慢地捂住自己的脸,感觉立刻就肿起了一块,“你……打我?”
“你先冷静下来,这件事我们回家再谈。”徐南的脸上似乎也掠过一丝不忍,他也不想这样的,但是,他并不希望莫邵洁继续闹下去。。
“我凭什么听你的?”莫邵洁冷笑,突地扑向陆雪,“你们这对歼夫滛~妇,我恨你们,我要揭穿你们的嘴脸!陆雪你这个践人!你跟你妹妹一样都是践人!你早就计划好了是不是?你勾引徐南,陆宜勾引邵安,践人,无耻的滛 ̄妇!”
徐南从后面抱住莫邵洁,她又是咬又是踢,死命挣扎。
陆雪站在那里,浑身颤抖,几乎不知道要怎么办是好。
事情以最不堪的方式揭开,没有人逃的过这场浩劫。她一直极力保护的妹妹,也因为她被牵连……
“对不起,我们先……回去,你自己多保重。”徐南看出陆雪的忐忑、惊慌,但他必须安抚莫邵洁,无法安慰她。
“我不走……哈,这样的好戏,我怎么可能错过?陆雪践人我告诉你,我跟你没完!你的贱种藏好了,我饶不了他!还有陆宜,别做梦她能嫁给邵安,混进我们莫家,告诉你,不可能!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她就休想踏进莫家大门。”
陆雪眼前金星直冒,她觉得自己要昏倒了。
“这件事跟陆宜没有关系,如果你要怪就怪我好了……我跟你道歉,我保证带着孩子回江州去……我不会影响你的家庭,我从来没想过跟徐南再发生点什么……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马上就要结婚,我的男朋友你也见过了……我保证,我回去就结婚。求你,不要怪陆宜,她是无辜的。”
“无辜?她有你这样的姐姐就不无辜,她跟你一样滛 ̄荡,迷的邵安神魂颠倒,我们莫家不会要这样的媳妇!”莫邵洁讥讽的冷笑。
最坏的事发生了,而她看着这样的局面,却无力制止。
“邵洁,闭嘴!”徐南慌忙去捂莫邵洁的嘴。
莫邵洁张口一咬,他吃痛地收回。
“你,什么意思?”陆雪的脸变的更白了,白的就像雪一样,毫无血色。
“我要告诉邵安,让他看看,你们老陆家的人是什么样的德行,大的跟人鬼混,未婚生子,不知羞耻,小的也一样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