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风起身指指几个眼神不善的亲卫,笑着对那老头说道。
“你也是个官吧,看得出来!”那老头眼睛倒是挺毒,看起来,也不是完全没有见识的人,余风身上久为上位着的气度,倒是让他一下分辨出余风于其他的人不同。
“算不上,算不上!”余风笑道:“老丈怎么称呼啊?”
“老汉陈三水,在这芝麻巷,也算是个管事的,见过这位军爷了!”
何麻的女人,在何麻的叫唤下,起身招呼这些邻居们,大家都是熟人,倒也没有什么生疏,虽然有余风亲卫一群人杵在这里,气氛还是一点一点的融洽起来。
“楼外楼的席面,一会就送来了,大伙先用点茶水,我何麻是个粗人,嘴也笨,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总之,大伙的情分,我何麻记下了,以后这芝麻巷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有事情都能找你?”正在和余风闲聊的陈三水,听到这话确是扭过头来。
“当然!”何麻嘴里答道,看了一下余风的眼色,有些忐忑的说道:“若是我办不到,我不还是可以找这些同僚帮忙嘛!”
“那能派些你的兵丁,到咱们芝麻巷来吗?”陈三水说道:“大家也不要他们全天都在这里,就是时不时来这里溜达一下,咱芝麻巷的人也安心啊,就算有些乱兵要动坏心思,见到你的兵丁再这里,也不会祸害我们了吧?”
“这个”何麻有些犹豫,这可是超过他的许诺范围了,他哪里有权限去调兵巡逻啊,了不得就是自己带交好的,时不时穿着军服来这里溜达一番,有没有兵丁巡逻这里,还得看坐在椅子上的那位的主意呢。
“这个当然,我听说不仅仅这芝麻巷有兵丁巡逻,各处都有兵丁巡逻,差不多这个时候,就已经全部上街了吧!”余风接过话头:“大爷,你担忧过了吧,我听说,这城里安生的很,前面来的那些兵,倒是没有感触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啊!”
“担忧再多也不为过?”陈三水瞪了他一眼:“若真的出事了,那就迟了,人心隔肚皮,这世道,哎!好在咱们芝麻巷,也算是出了个人物,多少有些指望了!”
总算是他看在和他说话的这位,身上也是套着一身军服,接下来些难听的话就没有说下去了,倒是余风若有所思点点头,仿佛想起来了点什么。他回头看看何麻,何麻正一脸尴尬的也正在看着他。
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 我不是来和大明为敌的
[正文]第二十二章 我不是来和大明为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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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我不是来和大明为敌的
从何麻的家里出来,一直到兵备道衙门的时候,余风还在琢磨着刚才的事情。
他不知道自己能在天津停留多久,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天津绝对不是他的终点。不管大明朝廷是如何的腐朽,崇祯又是如何的刚愎,但是,大明上下,绝对不会容忍有自己这么不受控制的一支军队长时间的驻留在这里。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之所以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看到铺天盖地的大明军队,只怕还是由于清国的军队一直在北京周围逡巡,余风可以保证,一旦北京的形势稍稍好转,甚至只要将清国的军队驱逐到安全范围,那位卢督师,肯定第一时间率着大军杀过来。而在这之前,余风能够依靠的,就只有这天津城。
数万人,还不知道在这里要停留多久,这些人马的每日的消耗,简直是一个令余风想起来头都有一些隐隐发疼的数字,这个时候,这城里的百姓,对于余风来说,就显得非常重要了,他不敢说保证自己的属下一定会秋毫无犯,不侵犯一点这些百姓的利益,但是,他至少要将事态控制到他能够控制的范围内,起码,在他专心自己的攻略的时候,不会有人在后面扯他的后腿。
“大人,到了!”不知不觉中,随着一声亲卫的提醒,他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兵备道衙门,他看了看头上的匾额,抬腿走了进去。
“你看清楚了,真是那一位到了兵备道衙门?”在距离兵备道衙门两条街外的一处宅邸里,布润有些紧张的看着自己的家人,这家人是山东老家在他当巡抚后才到他身边的,曾经和余风有着一面之缘。
“隔得有些远了,小的不敢靠近,不过,小的有六成的把握,进去的那个人,就是昔日的余千户,今日的平远将军!”那家人犹豫了一下,回答道。
“那就够了!”布润毫不犹豫的起身,“就算不是,此刻去拜访一下布拉德将军,询问下有什么需要我能做的,也不算是白走一趟,去备轿子!”
布润可能是天津城里职位最高的大明官员了,当然,这是指教习营进城后。其他的,不是跑了,就是死了。因为布润之前示好的举动,所以,布拉德对他也是另眼相看,甚至在进城后,这城内的一应运转维持,都直接一股脑的交给他了,这布润虽然没有当过地方官,尽管忙得昏天暗地,但是好歹也基本维持了局面,不过,他这般做,不就是为了今天吗?
一顶小轿,几个家人,就这么径直朝着兵备道而来,当布润的家人递上拜帖的时候,余风正在大堂,不怒自威的看着布拉德,而布拉德哪里还有半点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虚弱样子,正在老老实实的给余风汇报着这些日发生的一切事情。
“布润?他还在这里?”余风拿到帖子,倒是微微一怔,眼光随即投向布拉德。
“是的,是的!”布拉德三言两语将布润的事情全部抖落出来,平心而论,对于布润的评价,他还是正面的部分的居多。
“嗯,我知道了,你的事情,等下再说吧,这布润,看起来似乎有些用处,那马全有一走,咱们和大明朝廷之间,就没有任何共同的渠道了,看来,这事情,还是要着落在他身上了!”
余风心里很是清楚,这些天,怕是大明朝廷如何对待这天津城的“叛军”,肯定达成了协议,按照惯例,这实力小的“叛军”直接就是剿了,若是实力大些,自然是在接灭之前,先来招抚一番,看看有没有招安的可能。当然,即便是明知道不可能的,这个过程,也有拖延一些时日,大明现在最缺的,怕就是时间了。
但是这么多天,没有一个大明的使者到来,一个可能是没有决定是哪一个倒霉蛋来执行这个任务,另外一个,更是可能,朝廷对于马全有的处置,还没有一个公论,到底这次天津叛乱,马全有应该负几分责任,有多大的罪过,在朝廷没有一个定论之前,这和余风的新军之间的沟通的使命,就还是在马全有的身上。
而此刻,余风却是从布润身上,看到了一丝希望,这个人,既和自己这边有些渊源,又是大明的官员,虽然不是顶级豪门,但是,却也是在朝中有些声望根基,这样的人,作为传话筒,那是再好不过了,自己此番渡海而来,可不是打算大张旗鼓的和大明为敌的,只不过,自己更希望靠着自己的实力,在大明收获自己能够得到的东西而已,鹬蚌相争,火中取粟,不过如此而已。
“久仰将军大名,今日才得以拜见将军虎威,布某”布润的样子,用纳头就拜来形容也不为过,他是聪明人,聪明人自然不会干蠢事,这个时候,姿态放得再低都是没有错的,谁知道,余风对于昔年的那段渊源还没有放在心上,归根到底,算起来,应该还是布家欠余风的人情。
“不用多礼!”余风走了下来,一把扶住他的胳膊,没有让他跪拜下去:“不说布大人这半月竭精殚力为天津百姓劳心劳力,就是当初令堂弟布尺对本官的提携,余某也担不得布大人这么一拜啊!”
布润心里一喜,余风念旧情,念旧情就好,至少,有这段渊源在,余风不会有多难为自己就是了,至于以后,以后想那么多做什么,这场大乱中,能保住身家性命就不错了,还想什么以后。
一番寒暄,无外乎是两人说些没有多少营养的话,互相吹捧,这个过程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余风现在的时间,可是宝贵的很,几分钟后,余风就直接开门见山,直接点明主题了。
“布大人,此次进驻天津,其根源,其实就是从一个误会开始,相信,不用我说,布大人这些天,也应该了解到了一些,余某这一次来,其实归根到底,就是为了解决这个误会而来的,朝廷许我总兵,赐以厚禄,余某自然是要竭力报效朝廷的,只是闹到了如今这个局面,余风倒是有些为难,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将军的意思,如今的局面,不是将军的授意?”布润此刻心里七上八下的,这样的话,余风根本不用和他说的,他实在是猜不透余风的用意,虽然他心里隐隐有一些猜想,但是,这个猜想,太过于离谱,他直接就否定了它。
“当然不是,我余风对朝廷可是忠心耿耿,这般误会的起源,余某的属下是有些责任,不过,朝廷的军将也是有着责任的,不过,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说了!”
“那是,那是,朝廷也是有着责任的!”布润附和着余风的话。
“我不是来和朝廷为敌的!”余风的声音提高了八度,眼睛盯着他:“但是,朝廷不知道,布大人在朝中为官之久,不知道能不能帮余某这个忙,将余某的意思,告知朝廷,我可不想再外有鞑奴,内有流贼的情况下,和朝廷的军马兵戎相见!”
布润苦笑了一下,这个时候,即便知道他没死的消息,只怕在朝中,他一个“从贼”的帽子,早就戴的严严实实了,他去居中联络,为余风走动,那不是嫌命长吗?
“只怕,布某现在说的话,没有几人能信?”他措辞了一下自己言语,委婉的说道。
“这个不用担心,他们不信,余某自然让他们信服,你只需要将余某的意思告诉应该告诉的人就可以了!”余风不以为然:“当然,余某不会让布大人犯险的,不过,我想,几封书信,应该不会有多大的风险的?”
“这还不叫犯险,什么叫犯险!”布润心里嘀咕道:“这种事情,做得说不得,你余风是来去如风了,可是我布家百年基业,数百亲族,自己这几封信一出去,只怕就立刻和你绑在一起了,到时候,若是你见势不妙,遁走海外,我布家一族岂不是在这大明,再无立足之地?”
“布润明白将军的意思了,明日,我会将信送到将军手里的,将军派人直接送到收信人手中就可以了!”布润倒是没有犹豫多久,简直就是稍加思忖就回复了余风。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纵有什么后患,也是日后的事情了,大不了,在写书信的时候,斟酌一下用词,露出自己是被余风逼迫的意思,这样的话,或许还有些余地。他默默的想到。
“如此甚好,这就有劳布大人了!”余风哈哈一笑,眉角流露出一丝狡黠的神色:“我就知道,这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还是老朋友最靠得住!今日我刚刚进城,还有些军务要处理,布大人也还有信要写,我就不留布大人了,改日,余某好好的与布大人喝几盅!”
布润有些浑浑噩噩的走出了衙门的大门,他都没有搞清楚,他怎么会稀里糊涂的接下了这差事的,不过他决定,除了给京中那几个交好的同年写那几封书信以外,给山东老家也立刻要修书一封,这事情,看起来总归是祸事大于好事,给家里通个气,就算啥也不做,心里头有些准备,总也是好的。
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忠臣和逆贼
[正文]第二十三章 忠臣和逆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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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忠臣和逆贼
世界上没有天生的野心家,没人一生下来就,就是打算祸乱天下,对于这一点,无论是李自成,张献忠,还是余风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不是裁撤了驿站,也许,李自成还在悠悠呵呵的在那里当他的驿丞;如果当初余风从大明醒过来,就是在某个大富大贵的官宦人家,恐怕如今的什么新军,连一丝出现的机会都没有。
都说是时势造英雄,英雄何尝又不是在造时势呢,历史的长河固然是浩浩荡荡毫不停息的前进着,但是,在某个微小的地方,或许,就会因为某个人,改变了他的轨迹方向。在这一点上,打开史书,例子比比皆是。
远的不说,就说大明的张居正,若不是他力挽汪澜,凡是明眼人都看得出,大明怕是早就走完了他该走的道路,用完了他的气运寿终正寝了,若是没有张居正,余风敢肯定的说,现在绝对轮不到现在崇祯在这里苦苦支撑着大局了。
数万精兵强将渡海而来,而大明此刻内外交困,哪怕是余风再妄自菲薄,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个时刻,他的确有可能拥有在历史的长河边,为历史这条大河稍稍改道的能力。
相助大明,他能获得足够的资源补充,以新军现在的军力,和大明的精锐配合,清国的袭扰不会再是威胁大明根本的问题,如今大明的军兵能够和清国的军队,维持在对峙的状态,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大明虽有劣势,但是这劣势并不是非常的大,有了丝毫不逊于清军军力的新军的加入,扭转劣势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但是,做出这样的决断,对大明自然是好的,但是,对于余风来说,却是百弊而无一利,为此,他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若是再战场上余风的军队出现,这就意味着,他和清国那脆弱的盟约,立刻就宣告破裂,那么,他的发家之地,毫无疑问的要面对着清军铺天盖地的报复。既然已经确定余风投靠了大明,那么,清国哪怕暂时不对大明用兵,也势必要先剪除余风这个在他们的卧榻之侧的猛虎,这个,稍微有点眼光的君主,都会这么做。
所以,一旦做出这样的决断,余风就没有后路可以走了,也就意味着,这些年他所拥有的一切,所做出的一切努力,他都全部作为赌注押在大明朝廷的身上,而一旦朝廷兔死狗烹的话,他的下场,将会相当的惨。
但是,如果不相助大明,余风却是知道,很快,内外夹击之下,大明就已经抵挡不住了,先是李自成要进京,然后,清国的辫子兵就会挥师入关,成为中原花花世界的主人,到了那个时候,取得了政权的大清,连台湾郑家都容纳不下,又怎么会容得下他,他的结局,照样不可观。
“我不是来和大明为敌的!”这句话,余风却是从心里说出来的,但是,这也并不意味着,他要彻底的投靠大明,在余风的心目中,有限度的合作,这才是他的底线。
大明内忧外患,归根结底,崇祯从上台起,干的就是拆东墙补西墙的活,但是,若是他只需要对付一堵墙呢?
既然清军势大,为了自己的生存基础,自己不合清军直接冲突不就是了,将清军直接交给大明,而自己专心对付那些流民军,这样,大明就有更多的军力抽出来,去对方这些异族的入侵者。以自己的数万强军,去对付李自成张献忠之流,给大明减轻压力,这难道会比和清军对阵更凶险吗?余风默默的思忖着。
布润的亲笔信,第二天就送了过来,余风看了一下,直接交给侦缉司送了出去。信中正如他所言,布润竭尽所能将他的意图表现出现,至于这些收信的人,把这些信慎重看待,那就不知道了。这些收信的人,虽然没有如内阁大学士一般位高权重之人,但是也都是大明朝廷的中坚力量,甚至包括布润的坐师,这些人,若是联合起来,发出同样的声音,也是不容忽视的。
当然,指望人家白白的为你说话,而什么代价都不付出,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不过慕诗熟知官场惯例,这些人,该怎么打点,用什么方式去打点,自然是不需要余风去操心的。
余风要做的是,安安静静的在天津等待。不要做出令北京恐慌的姿态,相信用不了多久,朝廷对他的态度就会明朗起来,而他到了那时候,也许就可以直接上书,给天子表明自己的心意了。大明天子如果不傻的话,就不会有这几万兵马不用,反而调集军马来剿灭他们的举动。
余风在天津按兵不动,在北京城里,却是乱成了一团。局势远远没有余风想的那么平静。本来外有鞑子,京城就已经是人心浮动了,现在突然在腹?br />好看的电子书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