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了。
那些惨嚎呼叫,在别人听起来,也许是凄惨难忍,但是,在他听起来,却是那么的悦耳,就连他无力救援那数千百姓的郁闷,似乎也随着这些敌人死前的号叫,一扫而空了。杀人者,人恒杀之。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你们这些强盗,也有今天啊!
当然,这其中居功甚伟的,还是这位余大人了,从一开仗起,池长青就站在余风的身后,这位余大人的表现,或许是残酷,或许是冷厉无情,说句难听的,也许还是有点视人命如草芥,但是,从头到尾,池长青没有在这位余大人的身上,看到一丝慌乱,一丝无措的迹象。
他总是那么的镇静,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当中,而他的镇静,很明显感染了他身边的每一个人,至少,池长青觉得自己就是被感染的了,如果说他以前,对于这次的防守之战,还有忐忑不安心怀忧虑的话,那么他现在,已经觉得自己信心大增了。
当然,于这信心同时增加的,还有他对余风的敬畏感,一个有能力魄力,还有实力的人,他想不敬畏都难。也就是从这一战起,池长青决定死心塌地的跟着余风,不会忤逆他任何的意思了。而且,正是由于他今日的正确选择,他将从一城之主,最终变成一国之主,将他和他的家族,带到一个无比辉煌的巅峰。
第一卷 第二二三章 舍近求远 特种作战
[正文]第二二三章 舍近求远 特种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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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三章
舍近求远
特种作战
云梯没有了,可以再造,但是这死去的士兵,一时半会可是得不到补充,尽管在满清的军制中,汉军旗是远远低于满八旗和蒙八旗的存在,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些人,毕竟都是多尔衮手中的军力的组成部分,而且,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在生活了很久了的,比起那些朝鲜降兵起来,忠诚度还是要高上不少的。
尽管对于教会了朝鲜人这种歹毒之极的战法的那位不知名的大明将领,多尔衮恨得咬牙切齿的,但是此刻他也不得不在众人面前,慎重的提出这个问题:“这个明军将领是谁?他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手段?”
“不管这明狗是谁,咱们的铁骑都不会畏惧于他,王爷,让末将明天为你取下此城来,将那厮的狗头,给您做酒盏!”一个将领大声的嚷嚷,多尔衮抬头看了他一眼,垂下眼帘来。又一个有勇无谋的家伙,要是这城池这么好取,我还召集你们在这里唠嗑做什么!
“末将刚刚想了一想,如果这明将,真是经历了宁远之战的余孽,怕是还有后手!”博尔多站了起来,仿佛又回到他当初跟着努尔哈赤南征北战的岁月里。
“末将记得,当初跟着老汗打宁远,对方也是这般诡计层出不穷,先是这些灭不掉的毒火,若是咱们的云梯靠上去,还有那些铁水,沸油等不堪的手段,嗯,当时的明军,甚至黔驴技穷,连人的粪便等东西都做成毒水,在城头四处撒泼”
“博尔多!”多尔衮面无表情,冷冷的打断他的话:“这大帐议事可不是叫你来长人家志气,灭自家威风的,大伙在这里,是商议看有没有什么好法子,在不多死伤士卒的情况下拿下这个城池的!”
“是是!这个眼下我军新挫,士气低落,而且这帮朝鲜蛮子器械歹毒,继续蚁附攻城,怕是得不偿失!”博尔多连连称是,话头一转说道:“若是恭顺王的汉军旗本部在此,倒是可以用他们的火器,他们军中,可是有着几门红衣大炮,既然近战不利于我军,咱们就远远轰他们的,只要轰开了城门,还不是取此城易如反掌!”
旁边和他正蓝旗一向不和的正红旗的的参领,鼻子了“嗤”了一声,脸上的不屑的神色毫不掩饰。
“俄伦台,你觉得我说错了吗?”博尔多一眼瞪了过去。
“亏你还是打老了仗的老军伍,换做你是守将,此刻大军兵临城下,你还会不把城门洞子堵死,让城外的人慢慢打破了好进城吗?”
“那你的意思,就是调汉军旗的大炮来,也拿这平壤没有办法了了?”博尔多毫不客气的说道,这个俄伦台,有时候简直就是为了和他抬杠而抬杠,他才不信对方会有什么好计谋呢。
“大炮能不能拿这平壤有办法,这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眼下就算是豪格贝勒军中有大炮,运到这平壤城下,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咱们的人马,可没有那么多的粮草,在这里慢慢的等待着大炮来!”俄伦台瞥了瞥多尔衮,没有说其他的,偏偏帐中所有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多尔衮和豪格各领一军,自然也就有了互相别苗头的意思,眼下若是多尔衮取平壤不下,还要找豪格求援,那多尔衮的面子,可就丢到盛京去了,别的不说,只怕多尔衮这个亲王,以后见了豪格这个贝勒,也要抬不起头来,谁怪这大清以武力立国呢,上至王公大臣,下到贩夫走卒,大家崇拜的都是英雄好汉,一个打输了到处求援的将领,可是得不到多少尊重的,哪怕他是亲王都不行。
多尔衮也没说话,不过,距离他最近的博尔多,却是看到,在他的眼中,似乎有一股光芒掠过,转眼即逝。
“不过,虽然没有大炮,但是那些远攻的器械,咱们大清却是自己能造的,无非是多花几日功夫吧了!”俄伦台朝着上首的多尔衮请命道:“王爷,末将愿意率人,为王爷打造投石机,床弩,为王爷灭了此城威风!”
满清擅攻,大明善守,双方都将自己的战术,发挥到了极致,对于攻城器械的打造,满清的匠人自然也不会很生疏,虽然多尔衮带着兵卒都是野战为主,兵卒中匠人的比例极少,但是,这也不妨碍他们打造一些平日看习惯了的攻城器械,而且,这类器械,只要能用就行,质量什么的,都没有多大的要求,纯粹属于一次性消耗品,打造起来,一点难度都没有。
正如俄伦台所说,无非是多费点时日而已!
吃过早饭,披挂整齐的余风,显得精神抖擞,昨日里一夜又是安静无比,看来城外的敌军,和这个时代的所有军兵一样,都是不习惯于野战,由于这个时代的营养结构,大多数人都患有夜盲症,到了晚上,根本就看不清楚东西,余风开始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不过,即便他意识到了这一点,这也不会让他成为放松晚上的戒备的理由。
“鞑子们有什么动静没有!”余风巡视的是东面的城墙,这一段的城墙,守军将领是赵贵和两个朝鲜将领。见到余风过来,这几个正在顿着吃饭的将领,一个个都站了起来。
眼下他们可没有胆子丢下自己的兵丁,回城中大吃一顿,鞑子随时随地都可能攻城,要是那个时候,他们恰逢不在,那就是要了他们的老命了。所以,即便是那两个朝鲜将领,再有不甘,此刻也只得蹲在城墙后面,和他的士卒们同甘共苦了。
赵贵倒不觉得什么,这样的举动,他觉得正常的很,风字营的操练结束后,将领和士兵们都是一块用餐的,虽然他们的菜肴丰富一点,但是,和士兵们在一起吃喝,让士兵们看见他们的长官在和他们一起吃,无疑是凝聚军心的好事情,这在风字营中,已经算是老传统了。
“没什么动静,倒是好像很多鞑子,都去了那山包的后面,然后砍伐出一根一根的木料来,看来鞑子们还没死心,还想做云梯呢?”
赵贵将一块夹着巨大五花肉的馍馍,三口两口塞在嘴里,向着余风汇报道。
“喝点水,喝点水,别噎着了!”余风指指他身后的木桶,“要是一顿早饭,噎死了我一员大将,我可就是天下最憋屈的军头了!”
众人哈哈大笑,不过,这笑声里都是一片善意,到没有多少真的取笑赵贵的意思。
“士卒们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怨言?”余风见他缓了过来,对着那些正在狼吞虎咽的士卒们说道。
“怨言?哪里会有什么怨言!”赵贵郁闷的说道,“大伙都说,大人想出来的整个万人敌,太过于犀利了,这些鞑子们,连城头都没上,就给烧没了,害的他们拿赏钱的机会都没有!”
“不是鞑子!”余风摇摇头,指着远方多尔衮的大营说道:“真正的鞑子,还没有动呢,昨日被咱们狠狠的教训了一顿的,不过是那些鞑子的走狗,一些依附过去的汉人士卒,这些士卒,在鞑子里头,有个名目,叫做汉军旗!”
“那他们就真该死了!”赵贵撇撇嘴:“天底下那么多地方当兵吃粮,非要给鞑子卖命,再死一次都不冤!”
余风站在大旗下,身边的陈敏之递过来千里镜,他将千里镜放在眼前,对着鞑子的大营慢慢的浏览着。千里镜虽然能够及远,但是,被营帐或者山包遮挡住的大部分,那也是看不见的,偏生对面大营里,在那些被遮挡的部分里,最为热闹,士卒们进进出出,川流不息。不过,正因为看不出眉目来,更让人觉得疑惑。
“我觉得不像是在造云梯!敏之,你看呢?”余风将千里镜递给陈敏之。如果说余风是这只中朝混合联军的统帅的话,那么,这陈敏之现在无疑就是这只军队的参谋长,而且,从目前的情形看来,他这个参谋长,干的还是很不赖。
“我觉得也不太像!”陈敏之仔细的观察着:“鞑子不会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咱们的万人敌还多着呢,他们那点人,还真不够烧的!”
“那你觉得,他们在干什么呢?总不会是砍伐木料做棺材,收敛昨日阵亡的士卒吧!”
“看不清楚,学生也不敢下断言,不过,不管他们做什么,绝对是针对咱们来的,这一点,不可不防!还有,眼下这情形,怕是他们鼓捣的玩意,三两日之内,还鼓捣不出来!”
“这不废话吗?”赵贵心里嘀咕了一声,虽然他很尊敬陈敏之这个读书人,能够给大人做师爷,就已经是说明对方胸中的才学了,要知道,大人可是赵家村的第一有学问的人呢。但是,陈敏之这话,还是让他翻了翻白眼。
“大人,要不属下派些敢战之士,过去摸摸对方的底细,半夜的时候,趁着天黑用箩筐放下城去,鞑子们察觉不到的!”
“袭扰,破坏,特种作战?”一系列的名词从余风的脑子里蹦了出来,赵贵的这个建议,的确是很动人心弦,对于特种作战的好处,没有比经历过反恐战争时代的他更清楚了,问题是,他对这方面可是没有多少经验,而且,在他的军队的操典中,可没有适应这样一支特种部队存在的土壤。
“有合适的人选吗?人不用太多,多了反而容易坏事,要是懂得鞑子话,那就更好了!”
第一卷 第二二四章 险中求富贵 敌营巧进入
[正文]第二二四章 险中求富贵 敌营巧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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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四章
险中求富贵
敌营巧进入
“头儿,头儿!”多宝轻声喊着,脚下不由自主的加快几分,紧跟着前面的尹胜。
前面一队巡营的兵丁走过,几个兵丁朝着他们两人扫了一眼,没有人理会这两个看起来是汉军旗的家伙。
“大声点说话,这么鬼鬼祟祟干嘛,一看就知道你心怀鬼胎,平时在咱们营里咋样,现在就咋样!”尹胜虎着脸,狠狠的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的胆子呢,掉在哪个娘们的床上了?”
“可这不是在咱们营里啊!”多宝还是有些鬼头鬼脑的朝着四周看了一眼,不服气的辩解道:“这四周不是鞑子就是那些软骨头的汉军,万一大声说话,露了行迹,咱们还要不要回去了?”
尹胜站定了,回过头来,对着这个大个子说道:“我问你,咱们大营里的人,你都认识吗?”
“哪能呢,马队的人好多都不过是眼熟,真正算认识的,叫得上名字的,也就咱们总旗的兄弟!”多宝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有这么一问。
“那不就得了,咱们自己人你也不全认识,最后还是靠衣裳来认的,鞑子的这大营,可不比咱们的大营不会小,咱们又穿着他们的衣裳,你说,他们会认识我们吗?”
多宝点点头,觉得自己的头儿说的非常的有道理:“我这不是手里没有家伙在身上,拿着这把破刀,心里头没底嘛!”
“哼,在人家地盘上,就是给你家伙又咋样,就算给你两个一窝蜂,你该躺下的,还是要躺下,别磨叽了,镇定点,跟着我!”
说完,两人一前一后,朝着营地的深处走去。
多宝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的就跟着尹胜接了这趟差事,直到他们两人被箩筐从高高的城墙下吊下来,双脚接触到日前这块被血和火洗礼过的土地的时候,他才微微感到有点害怕,可惜,即便是他立即翻悔,也是来不及了,身后的箩筐,已经在黑暗之中迅速的消失了,眼下他除了一条道走到黑,再没有别的选择了。
两个人去刺探敌情,还是在敌人的大营里,严格的说来,这已经不属于斥候干的活了,而更像“死兵”干的活。这活绝对是九死一生,而稍有疏忽,那就是十死无生。
死兵,一般是在军中犯下必死的大错,或者是地方上罪大恶极发配到军中的囚犯,在就是临阵俘虏的敌人的士兵,这些人,通过一些极其危险生还指数极低的战斗任务,获得他们重新开始的机会。只要完成了任务,而没有死去,基本上,这些人在军中,就可被其他的士兵接受了。
多宝不知道上面是给了自己的头儿什么好处,还是自己的头儿纯粹活腻了想不开,要揽来这拎着脑袋玩的活儿,反正他只知道,别看是自己受了头儿两句言语一激动,就跟着来了,实际上他的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的。
富贵险中求!要是侥幸两人完成任务回来了,头儿会怎么样,他不清楚,但是他自己会如何,他却是心中有数的,只要自己囫囵着回来,带来了上面的要的消息,一个小旗,那是活脱脱的跑不掉了的。头儿跟了大人这么多年,南征北战,也不过是一个小旗,而自己只要豁出去一次,一个小旗就到手了,这买卖如何做不得。
更何况,这次又不是要他们两个人,去那千军万马中夺旗杀将,不过是悄悄的混进去,到大营后面看一看,在悄悄的混出来。看起来凶险无比,但是只要人稍微机灵点,再加上点运气,也不是那么难的事情。
“天佑!”
“永昌!”
一队军兵走了过去,在那边栅栏边守卫的军兵,立刻发出询问的口令,而走过来的军兵毫不迟疑的回答上了,栅栏门旁边的士卒,这才搬开拒马,让出一条路来,让他们进去。
如果尹胜和多宝两人都懂得女真话,那么,他们一定很欣喜的发现,自己得到了这鞑子大营里今天的口令。可惜的是,那群鞑子吆喝的声音,他们两一句都没听懂,更别说模仿着了字正腔圆的说出来了。当然,就算他们学着回答对了口令,万一那守卫内营的几个鞑子,要和他们聊聊家常啥的,他们可就立刻抓瞎了。
“头儿,他们说什么?”
“不知道,大概是口令吧!你记住了没有?”
“没有,记他干嘛,咱们穿的是汉军的服饰,这鞑子见到了我们,也不会和我们说鞑子话啊!”
“对啊!”尹胜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自己有点钻牛角尖了,净想着怎么学着鞑子的口令混进去,却没有想到这一节,这汉军和鞑子根本是两码事,自己没得到召唤,冒冒失失就往鞑子的内营走,口令说的越溜,越容易坏事。
“头儿,那边来了个将军,看样子,正是汉军的将军!”
顺着多宝的嘴巴一歪,尹胜朝着他旁边看去,一个将军模样的人,带着几个亲兵,正气咻咻的总那边走过来,手里头,还拿着一个马鞭,显然是刚刚骑马赶到这里的。
“你们两个,在哪里干什么呢!”两人正待回避,那将军却是看到了蹲在营帐边上的他们两个,在这基本上全是八旗兵卒的内营附近,两个穿着汉军旗的军服的小卒,实在是想不被人发现都难,估计前面没人找他们的茬,不是没人发现?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