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
蒋明珠只是笑。
聂玄还有点替她惋惜:“可惜你也不到你爹发火的样子。”
蒋明珠想象了一下,也乐了,笑过之后才有点担心:“我爹的样子,虽说是气极了,但还给她们打掩护,没有明着说是谁传的消息。多半还是偏着他们。至多也就是消停几天,等风头过去了,她们还得给我们这里折腾事儿。”
对蒋云的态度,蒋明珠都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柳氏做了他十几年的枕边人,更是把他的性子摸得一清二楚,见他并没有当着宋薇和蒋明珠的面给自己难,就知道他还是心软的。一踏进自家院子,眼泪就直往下落。闷声擦了,又去给蒋云沏茶。
蒋云还在气头上,但到她慌得手足无措地,差点磕到了桌角,还是消了点气,扶了她一把,让两姐妹和下人们都出去。
柳氏一半是装,一半是当真痛惜这一回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行为,蒋云这一扶,更是让她有了底气,哽咽着喊了一声“老爷”,便跪了下来。
蒋云倒是一愣,着她仰着脸着自己,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就有点松动,只是想到朝中同僚和下属自己的那种眼神,才又狠下心来,冷冷道:“你做的好事!”
柳氏低泣不语。
蒋云又是气又是恨铁不成钢:“你长不长脑子?这种事也好到处乱说的?”
“老爷是我一时糊涂,”柳氏哀声道:“可我我也是怕宋家那位公子回来,会跟老爷顶起来,所以、所以就想先下手为强”
蒋云几乎被她气乐了:“原本你不说,到了时间咱们就把这事安安静静地办了,京中这么些人家,除了几个交好的,谁知道她们原本叫什么现在叫什么?现下倒好,全京城人都知道明珠是嫡出,明瑾是你进门前就生的了!说不定明天上朝皇上就要问我个不尊礼制宠妾灭妻的罪,这下你满意了?”
柳氏惨白了脸,嗫嚅道:“怎么怎么会?”
“怎么不会!”蒋云瞪了她一眼:“你们生怕知道的人太少,到处去说,如今可不就是人人皆知了么!满城都在传,我落井下石,宋芝一死就要把他妹妹下堂,纵容庶子女欺负正室。”
柳氏原还打着哭一场认个错,等过几个月再求蒋云把这件事办了的心思,一听蒋云说得这么严重,也是吓坏了,连连摇头:“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老爷,那、那现在怎么办?”
蒋云叹了口气,他之所以会这么偏宠柳氏,也就是因为柳氏从十六岁就一门心思地跟着他,事事都以他为天。她六神无主,全心仰赖自己,到底还是心软了,伸手拉着她坐了下来:“能怎么办?只能澄清说都是府里下人乱传的,根本没有这回事。还有,明瑾和明瑜,最近就让她们别出门了。”
柳氏连连点头:“那我和明瑾、明瑜说,让她们这几天都在家里。”
“这几天?”蒋云长叹了一声:“这一两个月都别出门了,免得叫人了笑话。还有,往后有什么事,就让宋薇带着几个孩子出去,你在家多陪陪老太太吧。”
柳氏顿时愣住了,蒋云这话的意思,就是要向大家宣告,宋薇正室的位置不会变。她图谋了这么些年,无非就是想扶正,给儿子和两个女儿挣一个好的出身。
这些年她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宋薇几乎是步步溃败,这两年一直深居简出,眼着只差一点就能达到目标了,却因为这次的事一下子被打回原形,叫她怎么能接受?
蒋云她怔愣着不说话,就知道她心里想不开,倒还解释了一句:“这次的事闹得这么大,让宋薇出门应酬应酬,好平息流言。好在儿子还小,往后的事,过上年再从长计议吧。”
他的话里到底还是偏向柳氏u子俩的,柳氏这次纯粹是自己作孽,知道就算再说破了天去,蒋云也不可能冒着丢官的风险在这时候给自己撑腰了,只得勉强忍住了眼泪。轻轻点了点头:“全凭老爷为我们做主了。只是可怜了明瑾和明瑜,这两年就该议亲了,本还想本还想给她们一个光明正大的出身。老爷我、我实在心疼她们。”
蒋明瑾和蒋明瑜平日里与蒋云接触多,又会哄他高兴,加上蒋明瑜的相貌最为出色,蒋云的确也想给她们定一门好亲事,甚至偶尔也想过,说不准将来去选秀,能指给皇亲国戚。想到她们俩,也是有点惋惜,点了点头:“行了,虽说是庶出,我留心着,未必结不了好的亲事。往后做事可长点心,好歹跟我商量商量,知道了?”
柳氏哪儿敢说一个不字,立时点头应了,转头想伺候他早些歇下。
蒋云面色复杂:“你自己歇着吧,和明瑾明瑜好好说说,我去宋薇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