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房间内呼啦啦站满了一群人。
好吧,眼花了,只有挺拔威武的三位老虎队成员,但是那也已经显得很挤了。
以前经历了15日的一通折腾洗礼,我一般得过个两三天才能彻底有力气和心思爬起来,这次那么大动静,受了伤却早早醒过来不说,而且还撑了一整天都没休息补眠一下的,不知道是不是吴斯谬那蒙古大夫竟有神奇医术疗效的关系,总之属于极其出乎意料地有违常态。
不过,那我也快被耗得油尽灯枯,熬到了极限,整个人乏得不行,拾不起个儿地蔫儿在那里勉强托腮眯瞪眼,来回瞧着那三款不同气场的惊世型男、武林至尊各霸一方,默然立在自己的领地内,还虎视眈眈地觊觎着别人的地盘,你盯我,我瞪你的打眼神战,谁也不服谁,哪个也不示弱。
平时都已经审美疲劳,懒得多看一眼,更别说这个时间点儿了,根本无心欣赏他们这无硝烟激烈战斗的精彩,我只想立刻、马上、秒速卧倒挺尸睡觉。
许久,吴斯谬打头阵,第一个开口,语气是一贯的冷硬,现在更是充满了威胁,战帖恨不得甩到他们两人脸上,“你俩不出去,等死呢?”
“我们仨这么和谐相处一年了,你算哪根儿葱?昨天那是特殊情况,今天说什么我也得睡这儿!”鹿大将军是会受这种雕虫小技所刁难的人么?马上应战顶了回去,一张黑面,虎虎生威,阵势也是不容小觑。
难得他态度这么明显的强势不让步,看来昨天那房间真的是把他折磨得可以,让他完全不接受再受一次摧残的坚决。
“我不算哪根儿葱,我是种你这根儿葱的!”吴斯谬四海之内唯吾独尊,向来都是他挑衅别人再往死里打压,所以当然反过来是不可能允许被人也这样对待的,一句话不吃地还回去,跟着,又是那个咬文嚼字,抓着别人话里的某个词重点集中攻击的老手段,质问声讨,“你确定和谐相处就是让她睡了一年的沙发?还有,从我住这儿开始,每天都是特殊情况。要么你俩走出去,要么被我打出去。”
指向门口,让他即刻消失。
被他斥责且无形中矮了一辈儿的鹿谨倒是没生气,吊儿郎当阴阳怪气地顺着他的话还击道,“那种葱的,你这意思,你是准备等我们俩出去就带人上床,破了你那保存了两百多年的珍贵处男之身,奏一曲生命的大和谐乐章,种一晚上葱了?”
“鹿谨,你能不能”虽然我现在是真的很困,上下眼皮打架,如胶似漆几乎黏到一起,但我也实在忍受不了这下九流玩意儿的荤口了
吴斯谬讥嘲一哼,“一晚上?以后每天晚上!另外,这片葱本来就是我的,我现在只是接着种而已。”
积怨许久,相比往时今天火气极大,好像揣着炸药桶的鹿谨对他这眄视指使,咄咄逼人的态度早就颇有微词,牢骚满腹,此时似是已经达到峰值,什么翩翩的风度,什么倜傥的形象全都抛诸脑后,一下子炸开了,“你想的倒挺美!你这一年多不在,早换种葱人了!没我们俩辛勤灌溉,这日晒雨淋的,等着你,这片葱早死了!你接着种个鸡毛!!!这片葱我都还没舍得种,你种?!!!”
这噼里啪啦、一句套一句、环环相扣、连排成片的嘴炮,大有老实巴交、勤恳挥汗、精心栽培多时还未来得及等到收成的农夫,却被威胁、轰赶、霸占逼急了眼,扛锄头扬铲子,也得守田护地跟这强盗土匪死磕到底的劲头。
立场虽是截然相反,但这两个没节ca的腌臜货都一致拿我当空气,无视了我。
这样一来,吴斯谬倒成了不愠不火的那个人了,他耸耸肩,轻松以对,“那你应该庆幸你这一年多没种过这片葱,不然我就让你以后连别的葱都种不成。”
恫吓别人却是一派神闲气定地清冷模样。
鹿谨怒极反笑,眼珠子滴溜一转,目光轻佻,视线扫向某人下半身某个部位,讽刺道,“那我好歹种过不少葱,就真放你在这屋子跟她待一宿,你会种么?”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被这样鄙视,受此侮辱,一般来说早就大发雷霆了,更何况是吴斯谬那种不用点火就随时可能乱炸的脾气,可他这次却全然不走心似的,只斜睨着鹿谨,“无师自通,十个月让你看看什么叫专业种葱人。”顿了顿,上下打量他一番,算是以眼还眼,把他刚才那鄙夷贱蔑的视线如数丢回去,又阴恻恻地追加一句,“再有,我用你这个到处乱种,没一个种活了的ca心?”
“”卡壳儿,接不上词儿,鹿谨完败。
“宝贝儿,困死了吧?看这小脑袋点的,可怜死了让这俩农民边上讨论农业种殖去,说得我都快晕了咱先睡咱的啊。”吴煜凡语气关切,伸出长指刮刮我的脸颊,一边膝盖跪爬上沙发床放好枕头。
嗯?怎么枕头好像还是两个的样子
吴斯谬扯过吴煜凡,一把将他拽到一边,斥呵骂道,“你给我滚下来!!!有我在,她就不能再在那破沙发上委屈着!你还敢一起上去!”
“这儿是你家么?你就这么嚣张?她委屈什么了她委屈?你知道这沙发我改造,后给加了多少算了,我跟你说不着,懒得和你费劲。”吴煜凡眼睛一翻,虽然没吴斯谬那么蛮横霸道,但好歹也同样是个高冷型的总裁,从来不是喜欢解释什么的人,在抛出一连串问题之后,收住不想再多言,只是厌烦地朝他摆摆手做赶人状。
方才那一场的其中一位演员下台休息去了,小剧场即将上演的下一档语言类节目这就击鼓鸣锣地要开始了,也许还有动作戏的情节部分,本场是属于总裁与总裁之间的强强巅峰对决。
“真没长脑子是么?我早上就告诉过你了吧?这儿现在被征用了,是我家了。”喧宾夺主这个词就是为他吴斯谬而量身打造的,被诠释得那叫一个淋漓尽致。
无葱,无脑,两场战斗那无情的铁砂掌都是专照着别人最要命的软肋上劈砍。
“你也要要脸,姓吴的。”这厮,流氓老大吴煜凡也没有什么太高明的解决办法去应对他,居然选择了这种从来都是无能如我才只能用的谴责手段,试图唤醒某人的羞耻心和良知,让他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位置,谁才是这里的话事人。
吴斯谬颔首,拢了拢衣服,“姓吴的就不要脸了。”
态度轻薄而傲慢,头一次,一位比吴煜凡还要眼高于顶的人就这样横空出世了。
“”面对这种宁可自毁长城也得弄死对方,损人不利己的主儿,吴煜凡相当于是被见缝插针地钻了空子,自个儿挖了坑往里跳,一时被噎得没了下文。
本轮吴斯谬总裁再胜。
“你俩不要脸的那边打着,我哄她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