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言的地步,哪怕是他故意在不该牵手的时候去牵了对方的手,伊丽莎白也在灵活的旋转间掩饰过去了。
他心里为自己看中这样一位舞伴而感到油然而生一股自豪,费了那么大劲给伊丽莎白重新找了一双舞鞋,收获远比他想象中大。往后彭伯里庄园何必请什么舞蹈老师,直接参考伊丽莎白的舞姿便行了。
达西先生又想远了,且不说伊丽莎白天资聪颖、练习勤奋,她和你已经跳了五年上百支舞蹈,你刚刚抬手或者提脚她就知道你要干嘛了。
“您的步骤有些不妥,达西先生,是不是记错了?”伊丽莎白选择出言提醒:“旁人都并不是这样的。”
达西正享受这份亲密接触,虽然隔着手套,他一本正经地说谎:“是吗?可是伦敦最时髦的跳法就是这样的。”
“伦敦的舞蹈不见得比乡下时髦,至多三天,各地舞池里的跳法就没什么差别了。”伊丽莎白好笑地看着自己未来老公若无其事地又牵了回自己的手:“莫非这是彭伯里庄园的新时尚?”
达西顺势接了这个台阶:“作为庄园的主人,我想说的确是的,甚至我有权决定要不要牵手。”他在勾着手臂和舞伴旋转的时候,斜睨着伊丽莎白胳膊上挂着的蕾丝贴贝折扇:“您该换把扇子了伊丽莎白小姐,伦敦有很多时新的款式,若是实在没有中意的,彭伯里也有大量的收藏,我记得我邀请您和我妹妹乔治安娜认识,静待您光临。”
伊丽莎白脸红了红,知道达西意有所指,这扇子是小姐们之间心照不宣的小抄,一场顶级舞会八支曲子,除非是一天十个小时天天泡在舞池了,不然谁也不敢肯定自己不会记错,因此这种夹带舞步小抄的扇子在舞会上几乎人手一把。
达西这是善意地揶揄自己,把他故意假装跳错舞步实则亲近自己的企图掩饰过去,而后再次邀请自己前去彭伯里做客,伊丽莎白觉得他把追求表现得这么明显,几乎让她心慌意乱。
这个进展,可比从前快得多了,这和她自己乐见其成的态度脱不开关系。
她心情激动,好半晌都没有再和达西交谈,唯恐自己失态流露出经年的情愫来。
达西还当自己唐突佳人,惹得对方不高兴了,好在舞曲临近尾声,他只要掌着对方的腰肢,带着舞伴旋转半圈,就完美结束了。
高腰的摄政时代舞裙很能掩饰有缺陷的身材,小姐的腰肢若是稍微粗壮些,也是压根儿看不出来。然而达西接触到的果真是一掌便能扶住的小腰,他想起前次帮助伊丽莎白小姐上马时候的一气呵成,心想这段腰肢不但纤细,而且有力。
直到周围人开始互相鞠躬告别,他的手也还是没有放开,伊丽莎白便急了:“达西先生,音乐停止了。”
“你的鞋子不合脚,我只是怕你摔倒。”但他的眼神言不由衷,比枝形吊灯上燃烧的蜡烛还要明亮。
伊丽莎白刚跳完一支舞,脸色潮红,因为舞伴是自己的丈夫,眼神更是闪闪发光,在有情人眼里美得不可方物,达西先生也是年轻过的,就算家教甚严,一起上大学的男学生中总有些关于异性的小秘密。
譬如那些互相传阅的书中的段落,芳美的香唇以及柔腻的脖颈,亦或是那些旁人脸红心跳的插画,都让人于夜深无人间辗转反侧。
伊丽莎白几乎以为他要亲吻自己,但无论如何不会是在这人来人往的舞会里,达西飞快地凑近她耳边轻声道:“去老地方等我,伊丽莎白小姐,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你说。”
而后他转身就走,否则再也没法掩饰自己的感情。
伊丽莎白吹了好一会儿露台的凉风才冷静下来,她意识到达西很可能是要求婚了,但她迎来了一个意外的客人。
“你在这儿,伊丽莎白表妹,”来人是柯林斯:“公爵夫人实在是太慈爱了,拉着我和玛丽嘱咐了好些话,让我觉得自己受到感染,打从心底里想做些乐于助人的好事。”
伊丽莎白不解。
柯林斯压低声音:“舞会传说您和韦翰先生跳舞之后就不见了,作为未来的亲戚,哦,我们本来就是亲戚,只是联系比以前更紧密,”柯林斯紧张地舔舔嘴唇:“我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你,韦翰先生不是个正派人,我绝对是有凭据的,因为我曾在罗新思庄园意外目睹他和安妮小姐在一起。”
而达西那一边,却被简叫住了,她断了去伦敦的路,失去了宾格莱,她不想让伊丽莎白好过,她见四下无人要求和达西谈话,而且不容达西拒绝:“达西先生,我的妹妹伊丽莎白从韦翰先生那里听到一个流言,是关于你妹妹乔治安娜·达西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