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一时间的凝滞,众人都没有了言语,只是目光都注目在此番拉扯的夏氏身上。
简秋皱着眉,低头看着已然是泪流满面的夏氏,夏氏的口中仍旧还是断断续续话语不止。
“二秀,您怎么能这样对我呢,我与您无冤无仇啊。”
余氏被夏氏方才的猛劲推搡到了一旁,这才站定了步子,就听见夏氏莫名其妙之间?隽艘淮萌苏鹁幕埃皇奔涞纱罅怂帕苏抛欤故遣恢浪敌┦裁础?b
灵笑目光之间闪过凌厉,抬眼看了眼夏氏,只见夏氏的全副心神都是定在了简秋的身上,那手更是死死地揪着简秋的衣角,几乎就将一条完好的衣裙揪做了一团。
“这说的是什么话。”简秋满目的不可思议,半蹲下身子就要将滑到在地,更甚之已经是跪着的夏氏,要将她搀扶起来,余光却是看下正急急赶过来的小丫鬟。
这个小丫鬟便是这次跟着来服侍夏氏的,谁知那小丫鬟也正朝简秋看了过来,一时间眼里的慌乱来不及掩藏,面色顿时不自然,旋即就是垂下了脑袋,一言不发,脚步原本是要朝前的,也停了下来。
且看余氏,简秋却是从余氏的眼中看到了惊怔之外别无其他。
见此,简秋心中顿时一沉。
“不,二秀,你今日可要说明白了,不然我这是没命再回去了。”
怎知简秋的手才要拉起夏氏,竟是被夏氏一甩,却见夏氏满目楚楚可怜,那眼中布满了惊惧,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仿佛就是豁出去了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简秋心中已经开始回想这方才发生的点滴,清泠的眼眸却是更显吃惊不已,索性就是蹲下了身子,焦急不解地问道:“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何尝做了什么不成,竟是惹得你这样的误会我。”
话说到此,简秋也是眼中茫然一片,目光投向余氏。
余氏已经晃过神来,当即向着身后的丫鬟沉声道:“都杵着作甚,还不快将夏氏拉起来。”
话落,自己上前就是将简秋扶了起来,看向夏氏:“这里头定然是有误会的,你也真是,怎么能一上来就说了这么些莫名其妙的话,真是要害死人不成。”
“放开我,放开我。”眼见着两个丫鬟都上前强行就要将自己架起来,夏氏登时焦急大呼,却是到底不能力敌,眼里的泪却更是止不住的往外淌:“二秀,如今能救我的便是二秀了,二秀怎么能装糊涂呢。”
简秋显然被夏氏这一次又一次的话骇住了一般,就是脚步有些不稳地往后踉跄了几步,余氏一时间也是没有料想到,竟是没能扶稳。
灵笑倒是眼疾手快,当即就是上前稳住了简秋往后的身形,下一刻就对上了简秋看来的目光,有些了然地点了点头,两人的心中都明白。
这是个套。
至于到底真正都是谁参与了,只怕还不止是杜氏一人了,恐怕眼前的这几位,少不得有所牵连。
“二秀没事吧。”余氏赶紧就是往后退了退,担忧地说道。
谁知简秋有些委屈地抿着唇摇了摇头,却是看向夏氏:“这说的什么话,你这兜头一下来又是哭又是哀求,言语之间都是我做了莫大的事,我何尝做了什么样的事了,正如你所说的,你我无冤无仇,你有为何如此冤枉我不成。”
“可不就是这话,夏氏,二秀可是嫡出的主子,你这样没凭没据的竟是公然污蔑主子,不想活了么!”余氏连声附和,眉眼之间都带了凌厉。
夏氏被简秋的话说的本就有些怔然,又是听见余氏这一番呵斥,顿时竟是停了哭声,目光流露出几分犹疑来,咬着唇。
下一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猛地睁大了双眼,双脚就有些失力般地站不住了,好在两个丫鬟一直架着,倒是免于摔倒,只是面色却是一片惨白,骤然喃喃道:“是了,怎么会这样,一定是她,不是二秀,一定是她,天哪……”
余氏一听,顿时目光越发冷寒:“你这样的前言不搭后语!真是了不得了!”说着,余氏一手从灵笑手里竟是将简秋倚在灵笑身上的重要担了过去,沉声就吩咐道:“快去左厢房让杜姐姐过来。”
方才夏氏的一番话,简秋自然也是听见了,而至于夏氏口中说的那个她,若是自己想的不错,只怕就是自己那继母杜氏了。
而就在余氏说出的那最后一番对着灵笑的吩咐,简秋明显察觉出夏氏在听见了杜氏之后,更是骤然身子颤抖了起来。
原本夏氏不过是一个妾,可以说是一个连姨娘都还未曾是的妾,在简府的地位按理说可以算是个同房丫头了。
可是偏偏夏氏却并不是杜氏的任何一个贴身大丫鬟,更不是杜氏默许承认的,而这样的一个人,有着如此的身份,偏偏在简府的实际地位已然是姨娘,或者说是更有甚者。
不若如此,此次的初六阳春祈福,周姨娘都没能来成,这夏氏却是得了自己父亲简荣越亲口告知了杜氏让其同来的。
这样的示意,或者说,指不定这次回去之后,只怕不会是晋做姨娘,平妻也是未可知了。
要知道,杜氏原本也不过是一介江南富庶商人的女儿,虽说也是嫡出,然而,在大岳,士农工商,为商者,为末,嫡出又如何。
要知道,这夏氏也是商人嫡出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