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于睿突然停步,转过身看向容痕。
容痕不紧不慢地跟着停下,挑高了眉眼,并不打算开口,只是眼里带着几分兴味,让简于睿下一个就皱起了眉:“方才……你看出来什么了?”
“看出来什么了?”原以为容痕还是会一如既然将话题脱离,却没有想到:“哦,殿下是说简府二小姐和殿下之间的事么?”
“你这话是何意!”简于睿的口气陡然冰冷,目光凌厉之间射出一抹寒霜般如利刃般的锋芒。
容痕仿佛是毫无察觉一般:“殿下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不是么,明明有那样的心思,却一直死死的压着,为何呢,殿下与二小姐本就无亲无故呢。”
明明口口声声殿下长殿下短,然而那口气,还有那神色之间的随意,丝毫没有恭敬可言,甚至可以之言挑明他人一点都不想提及的事情。
简于睿死死地握着手,漆黑如墨的眼眸之中有着如同黑曜石般蕴含着深邃而亮眼的光芒,声音却冷如冰霜,根本与往日判若两人:“你最好不要挑衅我。”
“挑衅?”容痕显得十分吃惊:“殿下应该知道,我除了会帮助殿下之外,绝不会对殿下不利的,再说,这不是好事么,无亲无故,这样有朝一日才能公诸于众。”
“住口!”简于睿气息一时间显得有些不稳,胸口似乎因为容痕的这句话显得起伏十分的剧烈。
容痕微微眯了眯眼,却是骤然伸手,下一刻就握住了简于睿的下颚。
这样的举动,让简于睿骤然一惊,抬眼之间,他却从容痕的眼里捕捉到一抹幽深,还来不及探寻,那眼瞳又是恢复了一派的懒散:“明明不过十三岁的年纪,殿下,若想要看清我,还需要些时日呢。”
简于睿心头怒火猛然涌动蹿高,手上真要将那该死的手移开,容痕却已经放手了,轻轻说了一句:“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有脚步声渐渐而来,简于睿一直是太子的陪读,文武亦是双习,奈何武艺并非精善,他的志向在文不在武,然而容痕不同,这个人藏的太深,突然的出现,甚至总有着洞察人心的锐利。
写月哭着一张脸,几乎是要哭出来,只身一人,正朝着这方的游廊走来。
“写月?”
这还未到游廊,隔开的几步,就听见了简于睿的声音,写月一惊,赶紧抬头,就看见简于睿还有大夫正站着前方的游廊之上。
眼角跳了跳,应着头皮走了上去。
“没有请着大夫?”
写月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脑袋却怎么也不敢再抬起来了:“奴婢实在无能。”
“那快些走吧,我领着大夫同你一起去芯华院。”
三人脚步都是极快,写月的心里那是如同打翻了十五个吊桶还不止地七上八下着,就在方才二少爷说了如今二小姐已经无大碍之后,写月就知道自己一定免不了一顿的教训了,脸色早就白了白,又不敢让二少爷看出异样,一直垂着脑袋。
容痕只是打量了写月一眼,从丫鬟微微抖动的身子还有语气之间的闪躲还有牵强,顿时起了十分的好奇,也不说破。
谁知道三人这才到了芯华院的院子之中,芯华院也是如点秋院一般一派的灯火通明,不同的是,此刻院子里站着几个小厮还有丫鬟,简于睿确认出来了,那是前院的奴仆。
还觉得奇怪之际,下一刻简荣越突然就从简芯的闺房之中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自己的大哥简于磊。
简于睿一怔,当即走上前去,这才看清了简荣越此刻的面容之上带着几分深思,父亲身后的简于磊面容之上也是一派的平静,简于睿不由心想,难道没事了?
“父亲,大哥,芯儿如今如何?”
简荣越原本还想这事,听见了简于睿的声音,这才抬眼,淡淡道:“没什么大概。”下一刻看见了写月,倒是将话对向了写月:“大夫呢?”
写月一抖,连忙指了指容痕:“大老爷,这位是大夫。”
谁知,简荣越并没有看容痕,只是点了点头,望向简于睿:“秋儿如何了?”
“已经并无什么大碍了。”
谁知这话说完,简荣越几不可见地皱起了眉,然而没有多说什么,抬步就朝外头走去,简于磊看了简于睿一眼,同样是静默地随着简荣越离开。
倒是容痕,饶有兴致地目光尾随着简于磊,直到那抹身影消失不见踪影,眼里划过一抹冷意。
简于睿也从中感觉到了不对劲,父亲简荣越似乎有些生气,只是为何呢?原先不是要去点秋院看望秋儿的么,怎么来了芯华院,方才到底又发现了什么,难道大哥又做了什么事不成?
想到这,简于睿猛然想起今日在简府大门之后,自己上了简芯的马车之后,简芯所说之事,心下一沉,快步就朝着简芯的屋门走去。
容痕只是更深了眉眼,慢慢心中泛起一丝看好戏的兴致,这简府的后宅真是热闹的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