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距离的靠近,盛夏终于听到了‘女’人的低语:“对不起殿下,我真的不想这样的……”
心中顿时警铃大作,盛夏折身想要逃开,却被‘女’人一把拽住,紧接着一把匕首架在了盛夏的脖子上。‘女’人‘精’神崩溃似的嘶声大喊起来,“殿下!我不想伤害您,请您不要动!”
匕首上的寒气让脖子僵硬,盛夏看着离自己不过几毫米远的匕首紧张地不敢挪动一下,脑中快速搜索着和眼前‘女’人相关的景象。但是很明显,她不记得自己和这个‘女’人有过任何接触。
“你想要什么。”盛夏看着‘女’人剧烈颤抖的手,很明显不是个惯犯。感觉自己的脖子很有可能已经被她划了好几道。
“殿下,对不起,明明你和陛下待我们这么好,给我们衣服食物,还让贵族老爷们给我们工钱……”‘女’人‘抽’泣着说道,“但是求求您,不要再对我们这么好了,我们是奴隶,不应该得到这么好的对待,这是有罪的……”
“是谁‘逼’着你来警告我的?”听着她明显不对劲的话,盛夏皱眉问道。这个‘女’人显然支持自己和萨利赫的行为的,但是却还是来拿着匕首指着自己,明显是被人‘逼’迫。
“我不能说,如果我说了,您会受到更多的伤害。”‘女’人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涕泪横流,“殿下,求求您停止这场奴隶解放吧,他们被您和陛下‘激’怒了,他们开始对你们下手了……如果您和陛下再不停止,迟早会被他们杀害啊……”
“不用怕,我和陛下是不会出事的。”盛夏拧眉宽慰着‘女’人,她显然有些意识不清,恐怕是受到了什么极大的惊吓,情绪十分不稳定。
‘女’人疯狂地摇着头,“殿下,求求您不要再说了!他们全都听得到!他们杀了好多人,那些不肯来伤害您的人全都死了!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他们把我的孩子拎到我面前一刀刀切开,孩子哭着喊着求我,求我让他们死得痛快一些……我不得不答应下来……”
“告诉我他们是谁,我保你安全。”盛夏心中大惊,没想到那群暗中潜伏的人竟然这般残酷,但面上还是保持着淡然。
“我不会告诉您的,如果他们知道了,会千倍百倍地报复我们……”‘女’人痛哭着,明明是在威胁盛夏,却比她更加痛苦,“我不能再让他们受伤了,殿下原谅我……”
这里的动静终于引来了工地中驻守的士兵,几个士兵看到‘女’人抓着盛夏忙高声呼喝起来。
‘女’人见人们出现,更加慌张,手一抖压在盛夏脖子上的匕首顿时在她颈上划出一道浅浅的伤口。
“放开殿下!”为首的士兵大声呼喝着,“胆敢伤害殿下,你是不要命了吗?”
“对不起殿下,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求求您不要再试图帮助我们了……”‘女’人哭着不断向盛夏道歉,然后一把推开她。士兵忙上前接住盛夏,盛夏却转过身大喊,“快阻止她!”
只见‘女’人手一转,手中的匕首便狠狠从口中‘插’入,‘女’人的双目几乎要爆出来一般,面相狰狞地倒在了地上。
果然,这个‘女’人是打算自杀……
看着‘抽’搐着没了声息的‘女’人,盛夏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男人用力将她抱入怀中,大声命令道:“盛夏,以后不许一个人‘乱’跑!”
感受着他颤抖的‘胸’膛,盛夏疲惫应声:“是……我知道了……”
这次派‘女’人前来威胁自己的人又是谁?和上次派穆萨引起‘骚’‘乱’,又想杀人灭口的势力是一伙吗?
为什么总是有这么多暗流在阿尤布这条看似宁静的大河中翻腾,战争,内‘乱’,在这一方土地上,即使有着共同信仰的人,也不能停止战斗和厮杀吗?
“属下救驾来迟。”
艾拜克的声音唤回盛夏游离的思绪,她睁开眼,只见年轻的近卫军首领正跪在自己和萨利赫面前,和自己一般的亚麻‘色’发丝垂落,掩藏住蓝‘色’眼眸中的神‘色’。
“我要知道这里的士兵为什么会凭空消失。”萨利赫冷声责问着艾拜克的失职。
“是属下大意。”艾拜克俯首认罪,也不多做推辞,直截了当道,“对此属下愿辞去近卫军首领一职,并带着最亲近的近卫军小队驻守工地,直到一切顺利完工。”
“这里的建筑完工不过还需要三日,你这引咎辞职的期限也真是够划算。”萨利赫冷笑一声,“不过看在王妃殿下并无大碍的份上,我就不和你多做计较了。如果连着么块小小地方都守不好,我看你日后也不必为我守卫皇宫了。”
“是,属下遵命。”艾拜克低头领命,不提出一星半点疑议。
“我们走吧。”萨利赫抱起盛夏,转身离开。盛夏看了看仍旧跪在地上的艾拜克,又看了眼冷着脸的萨利赫,微微皱眉。
是她敏感了吗?为什么觉得自从自己回来以后,艾拜克和萨利赫之间的气氛就有些不对了?作为萨利赫的近卫军首领,艾拜克不应该一直都是萨利赫最好的朋友和最信赖的下属之一吗?
跪在地上的男人终于缓缓起身,抬起头,两双蓝‘色’的眼眸相接,盛夏忙收回了眼神。艾拜克深深俯首对她行礼,转身消失在夕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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