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狠狠弹开滑蚩。
啪的一声,滑蚩飞出去撞在墙上粉碎,墙面上马上开出一朵血花。
☆、冷却的心(1)
地上余下的半只滑蚩也被他碾个粉碎。
“你怎么样?”捉住莫晓欢的手腕,御北冥慌忙的问道。
莫晓欢被滑蚩扎破的肌肤已经变成了紫色!
她觉得手腕渐渐开始麻痹,仍旧奋力的挥开手臂:“不要你管,滚开!”
然而下一刻,眼前一黑,她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清欢!”御北冥将昏迷的莫晓欢搂在怀里。他迅速的掐住莫晓欢手臂上的重要|岤道,防止毒性漫延。
不!
这不是他要的结果!
方才强烈的思想争扎里,他的确很想让她接受教训,但却不想要这样的结果。
“扶风!”御北冥叫道,“清欢是怎么了?你快来帮她止毒!”
弱柳扶风看了看御北冥怀中的莫晓欢。莫晓欢的唇色渐渐发灰,从她的若干表面症状来看,滑蚩的毒性,已经在她身体内漫延开了。
“清欢到底如何!”御北冥封住了莫晓欢身体上的重要|岤道。
“毒性已经在她身体内漫延了,很快就会有结果。然后我们就可以决定是不是拿滑蚩去做药引。”
“我是问她会不会死!”御北冥的语气急切又冷酷。
“她的膳食里早加过抗毒的材料,应该不会有事。如果真有事……”
说着,弱柳扶风的手搭上了莫清欢的脉搏,突然,他惊声道:“北冥!她!她怎么!——”
“她到底怎么样!”
“——你不是说她的孩子没有了吗?”
“什么?!”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弱柳扶风的话语让御北冥的心冰冷到尽头:“她还有身孕!”
一时间,御北冥像是被雷击中。
静默,死一般的静默。
御北冥久久才从震惊中收回神智。
而弱柳扶风的话语则再度将他退回剧烈的矛盾中:“北冥,这个孩子不能留。”
弱柳扶风的语气再郑重不过,但是御北冥仍旧是问了一句:“为什么……”
也许,御北冥心里早已产生了疑问,早已产生了悔恨。
为什么……
明明没有了的孩子,为什么又再次被发现!
他已经冷却了的心,为什么又再次激昂起来。
为什么!莫清欢为什么要骗他!
为什么是在她被滑蚩咬了之后才发现她依旧怀着孩子!
“北冥。她的体内,本身就余毒未清,现在又被带着剧毒的滑蚩咬过。能护住母体的心脉已经不错了。”
“可是她回到王府之后,一直在用药膳调理身体。”御北冥企图再从弱柳扶风口中得到一些分析和支持。
可是弱柳扶风只是叹了一口气:“北冥……胎儿是从母亲身体里汲取营养发育,如果母体本身带着毒性……你想过这个问题吗?”
“不!如果莫清欢能够转醒,就表示她的生命力非常顽强,孩子也会没事!”
噩梦中,莫晓欢在一片孤冢中奔跑。她的身体在留学,有很多的毒虫在追赶她。
一旦被那些毒虫咬了,她马上就会病发而亡,然后就会被人丢进御花园化成一座孤冢。
浑身的刺痛中,莫晓欢缓缓的转醒。
☆、冷却的心(2)
原来那些也不过是被试药的女人。
而她自己,命大了点,得以苟延残喘。
意识到身边有个人,莫晓欢懒得再睁开眼睛。
不用回头看,能给她这种气氛上压力的人,只有御北冥。
她能感觉到他焦灼的视线,仿佛是要将她的身体盯出一个洞来。
御北冥知道莫晓欢已经醒了,沉声说道:“告诉孤王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几天,他一直在等着她醒来,他迫切的想知道事情的原委。
明明是她亲口告诉他孩子没了,怎么现在又被查出身孕!
“你打算一直都不开口吗!”他已经等了很久,耐心就快被磨光了。
一时,他没忍住,伸手扳过莫清欢的身子,直视着她的眼睛:“说给孤王听!”
“你想听我说什么?感谢你留下我的小命让我去试毒?”
莫晓欢的一席话,让御北冥眸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不错,孤王的确无情,但是你,你比孤王更狡诈无情!”御北冥眼中的怒色更重了。
“我怎么了?”莫晓欢仰起头,迎视御北冥的眼眸,她尽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感情,“如果不是你有心设计,我就不会怀上孩子!如果不是你存心胁迫,这个孩子也不会没有!我为什么……”
“够了!”御北冥握紧了莫晓欢的双肩,眼眸中的的情绪更为复杂。
而他的脸上更是森寒得如万年冰山!
“被我说中了吗?”莫晓欢毫不客气的刺中御北冥的要害,“如果今天我没有活下来,御花园是不是又要增添一座孤冢!”
“你……”御北冥的眼中闪过痛楚。他偏过头,却又嘲弄的一笑,收敛了痛苦的神色,“孤王现在问你,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什么意思?”莫晓欢瞪住御北冥,不甘示弱的问道。
御北冥的呼吸沉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住莫晓欢,声音里隐含着愤怒与痛楚:“孩子根本就在你肚子里!”
“你胡说!”
孩子明明已经没有了!在雪山上时就没有了!
“我胡说?”御北冥勾起一抹冷笑,大手贴向莫晓欢的小腹,“扶风已经号过脉,你分明带着身孕!”
说完,御北冥的愤恨之情再次涌起,他握着莫晓欢肩背的手掌力道加大,语气也变得沉重:“说,你为什么要骗孤王?你为什么要骗孤王!”
“哈——”看着御北冥痛苦的样子,莫晓欢忍不住想笑。
可是她的大脑很清醒。伸手摸着肚子,难道孩子真的还在?
回到王府后,她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个问题。可是她吃的也很多,还以为是长得圆润里一点。
可是御北冥的样子并不像是在骗人。
忽然,小腹又是一阵异动,像是孕育的小生命动了一下。
莫晓欢一阵欣喜,摩挲着小腹,笑容不自觉的爬上眉梢眼角。
这样温柔温暖的神情,散发出无限的光彩,让御北冥一时着迷。
孩子所带来的惊喜让莫晓欢差点忘掉了身边的御北冥。
☆、冷却的心(3)
御北冥低沉的声音却将她拉入了现实之中:“你竟然敢用孩子的性命来玩弄孤王,孤王会让你明白戏耍孤王的后果。”
说着御北冥就放开了莫晓欢,起身准备离去。
莫晓欢心中一惊,不!不能让他得逞!
她脱口而出:“这不是你的孩子!御北冥!你不要妄想!这根本不是你的孩子!”
“你说什么!”御北冥豁然转过身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的莫晓欢。
莫晓欢下意识的往后退缩,却又鼓起勇气抗争:“我怀的,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
“你!——”御北冥上前一步,一把抓住莫晓欢的肩头,挥起手掌就要劈下来。
莫晓欢闭上眼睛昂起头,等着他做个了解。
然而御北冥的手掌始终没有落下来,扶摇殿里响起他的暴喝:“莫清欢!你休想孤王再上你的当!”
气走御北冥,扶摇殿里顿时安静下来。
莫晓欢高兴得坐起身,也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一遍又一遍的抚摩着小腹。
这个孩子,竟然还活着,还存活在她的身体里。
想起之前在清楼表演的时候,纱布缠住了腰身,然后肚子痛了许久。
莫晓欢真相骂自己大笨蛋。那个时候,肚子里的小生命就已经在提示她了,可是她自己仍旧没有注意。
也不知道伤到小家伙没有。失而复得的心情,让莫晓欢差点流出泪来。
小桃匆匆跑过来,脸上也带着欣喜。
“小桃,你也来摸一摸。”莫晓欢把小桃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让她也感受一下小生命的动静。
不一会儿,小桃高兴的叫到:“小姐,小世子又在踢你呢。”
“是啊。调皮鬼。”不知道这个小家伙长大以后会不会乖点。
小桃突然眼一红,扑通跪下:“小姐,奴婢差点害了小世子,奴婢对不起你。”
小桃抽泣起来,眼泪像豆子一样一颗一颗往下落。
莫晓欢匆忙去拉她:“傻瓜,这个时候了还说那些做什么。也不是你的错。”
山中的猎户说孩子保不住,莫晓欢也没有多想。她这个做母亲的其实是最有责任的。
“你一直陪着我,前前后后的照顾着我。我哪里有理由去责怪你。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我们现在要想一想,怎么样迎接这个孩子。”
莫晓欢开心的说着,心里都是对未来的憧憬。
“小桃,你去给我找些针线来。”
莫晓欢在现代,还学过一些布艺,经常给自己缝制一些小娃娃。
小桃摸一抹眼泪:“小姐要针线做什么?要多少。”
“唉,小笨丫头。当然是要给小孩子做一些衣服啦。”莫家给莫清欢的陪嫁倒是不少,莫晓欢曾经在清点逃走的财务时,发现有好多布匹。
现在正好将那些精致的布匹拿来给小孩子做衣服。
“好好。”小桃明白过来,“奴婢这就去。”
几日后,昭阳殿。
燕离向御北冥汇报道:“王妃这几天都待在扶摇殿内,没有特别的情况。膳食和其他生活都是小桃在料理。王妃好像……
☆、冷却的心(4)
燕离向御北冥汇报道:“王妃这几天都待在扶摇殿内,没有特别的情况。膳食和其他生活都是小桃在料理。王妃好像……在做小孩子的衣服。”小孩子的衣服?一句话,牵动了御北冥冰封的心。“好了,你下去吧,继续盯着。”“是。”燕离离开后,御北冥独自走向偏殿。偏殿的构造,虽然不如昭阳殿的正殿恢宏广大,却在构造上更为严谨,而且有很多特别构造的内室。弱柳扶风正在一间内室查看属下们近期配制的各种药丸。一见到御北冥过来,弱柳扶风立马挡在密室门口:“我正在忙,你快回去,别把我这里又弄乱了。”“我不过是过来看看,解药研制得如何了。”御北冥强势的想要越过弱柳扶风闯进内室。弱柳扶风则极力挡在门口:“没有解药。我早说了,滑蚩的毒是没有解的。”御北冥的脸臭得堪比猪笼,垂头丧气的回到外室坐下。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笼罩着他的全身。滑蚩,被他弄死了。而孩子,也保不住了。弱柳扶风从未见过御北冥这样颓败的神情。此时也走出内室来。半响,听得御北冥仿佛自言自语:“她说,孩子不是我的。”“这个……”弱柳扶风沉吟片刻,“我也不是能非常确定她的孕期到底是有多久。本来是一个不可能存活的胎儿,却顽强的生长下来。”御北冥望着上空,闭着眼深吸一口气,而后又垂下头。然后说道:“她一定又是在骗我。这个孩子只可能是我的!”弱柳扶风的手搭上御北冥的肩膀,企图让他尽快振奋起来:“北冥,理智一点。无论这个孩子是不是你的,都不能留下。”不能留下……御北冥心里闷得难受。最开始,让莫清欢怀孕,不过是他打击折磨她的方式之一。可是没想到,当他感觉到这个世界上出现一个与自己血脉如此至近的存在,他竟然难以放下。“呵呵呵……”御北冥忽然大笑起来,起身离去。背后,弱柳扶风突然问道:“北冥,你是不是后悔了?”“即使是让所有事情从新来过,事情也还是会这样。而我还没有看到最后的结果,又怎么能谈得上后悔。”走进扶摇殿的内室,御北冥的脚步放得非常的轻。莫清欢低着头,专注的缝制着什么。透过雕花屏风和层层帷帘,御北冥远远的望着内殿的人。有点不忍心打破这宁静的一幕。她在缝制孩子的衣服吗?可是她的样子实在笨拙。手臂抬也抬不动似的——是滑蚩的毒!她体内的毒性很重,连手臂也抬不起来,却坚持着缝制针线。“啊呀。”莫晓欢一声轻叹,该死!怎么又扎到手指头了。“小桃,有没有什么保护手指头的措施,我的手指头都快扎成马蜂窝了!”莫晓欢的皱着眉头,一抬头,却看到帷帘外御北冥的人影。“你来干什么!鬼鬼祟祟躲在帷帘后看什么!”她毫不客气的对着他发脾气。
☆、毫不客气的发脾气(1)
燕离向御北冥汇报道:“王妃这几天都待在扶摇殿内,没有特别的情况。膳食和其他生活都是小桃在料理。王妃好像……在做小孩子的衣服。”
小孩子的衣服?
一句话,牵动了御北冥冰封的心。
“好了,你下去吧,继续盯着。”
“是。”
燕离离开后,御北冥独自走向偏殿。
偏殿的构造,虽然不如昭阳殿的正殿恢宏广大,却在构造上更为严谨,而且有很多特别构造的内室。
弱柳扶风正在一间内室查看属下们近期配制的各种药丸。
一见到御北冥过来,弱柳扶风立马挡在密室门口:“我正在忙,你快回去,别把我这里又弄乱了。”
“我不过是过来看看,解药研制得如何了。”御北冥强势的想要越过弱柳扶风闯进内室。
弱柳扶风则极力挡在门口:“没有解药。我早说了,滑蚩的毒是没有解的。”
御北冥的脸臭得堪比猪笼,垂头丧气的回到外室坐下。
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笼罩着他的全身。
滑蚩,被他弄死了。而孩子,也保不住了。
弱柳扶风从未见过御北冥这样颓败的神情。此时也走出内室来。
半响,听得御北冥仿佛自言自语:“她说,孩子不是我的。”
“这个……”弱柳扶风沉吟片刻,“我也不是能非常确定她的孕期到底是有多久。本来是一个不可能存活的胎儿,却顽强的生长下来。”
御北冥望着上空,闭着眼深吸一口气,而后又垂下头。
然后说道:“她一定又是在骗我。这个孩子只可能是我的!”
弱柳扶风的手搭上御北冥的肩膀,企图让他尽快振奋起来:“北冥,理智一点。无论这个孩子是不是你的,都不能留下。”
不能留下……
御北冥心里闷得难受。
最开始,让莫清欢怀孕,不过是他打击折磨她的方式之一。
可是没想到,当他感觉到这个世界上出现一个与自己血脉如此至近的存在,他竟然难以放下。
“呵呵呵……”御北冥忽然大笑起来,起身离去。
背后,弱柳扶风突然问道:“北冥,你是不是后悔了?”
“即使是让所有事情从新来过,事情也还是会这样。而我还没有看到最后的结果,又怎么能谈得上后悔。”
走进扶摇殿的内室,御北冥的脚步放得非常的轻。
莫清欢低着头,专注的缝制着什么。
透过雕花屏风和层层帷帘,御北冥远远的望着内殿的人。有点不忍心打破这宁静的一幕。
她在缝制孩子的衣服吗?
可是她的样子实在笨拙。手臂抬也抬不动似的——是滑蚩的毒!
她体内的毒性很重,连手臂也抬不起来,却坚持着缝制针线。
“啊呀。”
莫晓欢一声轻叹,该死!怎么又扎到手指头了。
“小桃,有没有什么保护手指头的措施,我的手指头都快扎成马蜂窝了!”
莫晓欢的皱着眉头,一抬头,却看到帷帘外御北冥的人影。
“你来干什么!鬼鬼祟祟躲在帷帘后看什么!”她毫不客气的对着他发脾气。
☆、毫不客气的发脾气(2)
莫晓欢疼得浑身是冷汗,她蜷曲着身体,却依旧不能阻止身下温热的血涌出。
感觉有什么正逐渐从身体里流逝。
御北冥如困兽一般在殿外焦急的等候,扶摇殿门口,侍从们大气也不敢出。
“王爷……”一个御医和两个稳婆从殿内跑出来,扑通跪下。
御北冥红着双眼:“救不了她,你们通通都去死!”
血腥味在内殿弥漫开。
莫晓欢的手指紧紧的抓着身下的被单,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身体的疼痛。
然而,比身体更未疼痛的,是她的心。
她的视线开始茫然,身下的血却是依然不停的留着,仿佛要流干为止。
稳婆们吓得连忙喊道:“王妃,王妃!”
莫晓欢咬紧唇,尽量不发出痛苦的声音,可是泪水还是滑落下去。
终于,扶摇殿外响起凄楚的叫声。
御北冥的心被这一声狠狠扯动,不顾劝阻的冲进了扶摇殿。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帷帘内□□的景象几乎让御北冥僵在原地。
莫晓欢虚弱的躺在□□,身下的褥巾被鲜血浸透。
她的脸色灰白,嘴唇已经被咬破,汗水和泪水混合着滑入了发从,整个人无比的憔悴。
“清欢……”
御北冥大踏步走向内殿去,一个御医连忙拦住他,“王爷,您不能进来的,您……”
“王妃到底怎么样了!”
莫晓欢的样子,让他胸中窒息。他真担心她会这样永久的沉睡过去。
“王妃,王妃身体本来就虚弱,脉象很乱,仿佛是中了毒……”
“什么!”御北冥情绪激动,一把将御医拎起来。
他身上凌厉的气息似乎能将殿内的所有人凌迟。
难道是因为滑蚩的毒性才造成了清欢的早产?
不太可能。扶风着重的给莫晓欢清毒。
后悔像一把迟钝的剑,一刀一刀割着御北冥的胸膛。
“燕离,马上通知扶风公子回府。”
滑蚩试毒失败了,弱柳扶风不得不亲自出去找一些毒物和草药回来。
而现在,御北冥急需他回来帮忙查询是什么毒。
内殿里?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