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
“皇后娘娘会帮我?”清婉心中有些芥蒂,也有些犹疑。
姜傲芙看着她笑了笑道:“她也是你的母后啊,放心吧,皇后娘娘很好相处的。”
清婉点点头,便跟着姜傲芙进了重华宫。
这是时辰,皇后刚用了早膳,正在小憩,听的宫人通报太子妃和三皇妃到了,便让燕姑姑亲自迎了她们进来。
赐坐后,燕姑姑给她们上了香茶。
姜傲芙品了一口那茶,笑着道:“还是母后宫里的茶最香。”
皇后笑笑,轻声道:“你若喜欢,本宫便让人给你送些去。上一回燕姑姑取来红梅,本宫已经吩咐人制了茶,过几日便可尝尝了,到时候,你们也试试,看看味道如何。”14f。
姜傲芙和清婉都点了点头。
清婉一直一言不发,垂着头,显得分外安静,皇后多看了她一眼,忍不住道:“三皇妃,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清婉一怔,而后连忙道:“母后,儿臣儿臣只是”说着,她看了看姜傲芙。
姜傲芙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向皇后说道:“母后,清婉她只是还不太适应咱们宫中的生活,难免有些郁郁寡欢。”
皇后颇含深意的看了清婉一眼,而后点头道:“燕脂比褚云却是寒冷了许多,清婉今日穿的单薄,下次记得多穿些。”
清婉点点头道:“多谢母后关怀。”
皇后微微一笑,又道:“对了,你和景儿如今相处的如何?他待你可好?”
一听云景,清婉明显面色微变,有些不自然的看着地面,没有回答。
姜傲芙斟酌了一番,便道:“母后,其实,今日儿臣带着清婉前来,便是有一事相求母后。”
“哦?”皇后看着她道:“什么事?”
姜傲芙吸了口气,认真道:“三皇子是母后看着长大的,自然是知道他的心性。他原本不愿娶清婉,两人的结合也是无奈之下的举措。所以,他还是一门心思扑在了观心的身上,这些日子对清婉十分冷淡,甚至,从未在赏鲤阁留宿过,一直在望月阁。”
“清婉乃是褚云国公主,身份尊贵,自然是受不得这个委屈的。所以,儿臣便斗胆,便请母后为清婉做主。”
听完这话,皇后微微沉默了片刻,而后点点头道:“其实,本宫也对此有所耳闻,知道景儿任性,不肯亲近清婉,罢了,本宫便应下此事,会好好劝说景儿的。”
清婉咬咬唇,忽然起身跪下,对着皇后道:“母后,儿臣自知美貌比不过那观心,可是儿臣不管如何说也是公主出生,还请母后念在两国邦交的情意上,多多怜惜清婉。”
皇后忙让燕姑姑将她扶起,口中叹息道:“好孩子,你放心,本宫一定替你做主。你瞧瞧你,才多少日子,便瘦成这样了,可得好好顾着自己的身子,本宫还指望你早日给本宫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孙儿呢。”
清婉点着头,坐回了位置。
姜傲芙看了她一眼,又道:“多谢母后,有了母后这句话,清婉便能放心了。”
皇后微微颔首,便吩咐了燕姑姑道:“去望月阁,把云景给我叫过来,你亲自去。”
燕姑姑知道事情严重性,当即点了头,急匆匆便去了。
姜傲芙见状,便领着清婉告退了。
出了重华宫,清婉还有些忐忑道:“太子妃,有用吗?皇后劝说真的管用吗?”
姜傲芙笑着点点头,低声道:“千万不可小看了皇后,但凡一个能成为皇后的女子,都不会简单。你放心吧,我敢保证,今日之内,云景便会亲自到朝阳宫请你回去。”
清婉瞪大了眼,咬着唇,不知在想什么。
姜傲芙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也不多做解释,只朝着朝阳宫走去。清婉深吸一口气,脚步匆匆跟了上去。
不多时,皇后便等到了云景。
这几日,他照顾观心也瘦了不少,憔悴了不少,皇后一见便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儿臣给母后请安。”云景俯身跪地,行了大礼。
皇后看了他一眼,不满道:“瞧瞧你的样子,这才多少日子,就狼狈成了这样,你哪里还有个皇子的模样,若是让你父皇瞧见了,你又得挨骂了。”
说完,她便让云景起来,到一旁坐下。
云景坐定之后,便看着皇后道:“母后说的是,儿臣会注意的。”
“注意?你怎么注意?你日日就知道守在那观心身边,怕是连我这个母后都忘了吧?”皇后不满的哼了一声。
云景连忙摆手道:“不敢,儿臣不敢忘记母后的养育之恩,儿臣只是只是”
皇后摇摇头,无奈道:“罢了,本宫今日来,是有一事想要问你。”
云景心头咯噔一下,暗道,难道是那清婉到了母后面前告状?
他硬着头皮点了点头道:“母后请问。”
皇后看着他,缓缓道:“你和那清婉公主,相处的如何?可有相敬如宾,待人家可好?”
云景愣了愣,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母后,儿臣和清婉,相处的挺好的”说着,他还很配合的露出了一个天真的笑容。
可是话音刚落下,便听的皇后使劲一拍扶手,怒喝道:“还想骗本宫。你日日在那望月阁,未曾在赏鲤阁住过一日,就连洞房花烛也是和观心在一起,冷落了清婉公主,你当本宫眼瞎耳聋了不成?”
云景一愣,面色微变,有些怯懦的低下了头。
见他如此,皇后忍不住道:“你可知道,她是一国公主,身份何等尊贵,你这般待她,便是在破坏燕脂和褚云的和平关系。”
云景抬起头,看着皇后,有些不服气道:“那个清婉不是个好东西,她对观心姐姐不好,我不喜欢她。”
皇后又是一拍扶手,斥道:“那观心是个什么东西,清婉是公主,犯得着去巴结她吗?你身为皇子,做出的事,却没一件像个皇子样,本宫告诉你,你今日便将清婉公主接回去,并且,好好陪着她,不许再冷落了她。”
云景一听,连连摇头,不满道:“不,儿臣不喜欢她,儿臣只要观心姐姐”
“观心观心,你满脑子只有观心,你若再如此,本宫便将观心赶出皇宫,发配到你找不到的地方去。”皇后预调提高了许多,那语气,分明不是在开玩笑。
云景慌了,连忙跪下,恳求道:“母后,不要,观心姐姐是无辜的,您要惩处就惩处儿臣吧。”
见他如此,皇后也是不忍,呼出一口气道:“罢了,你既然如此喜爱观心,本宫便成全你。你择日納她为侧妃吧。”
“侧妃,母后”云景还有些不愿。
皇后冷冷扫了他一眼,淡淡道:“不要和本宫谈条件,你要留下观心,便只能如此。而且,这还是有前提的,要想留住观心在你身边做你的侧妃,你便要好好对待清婉公主,不得有半分差池。”
云景咬咬牙,还想争辩几句,却见皇后已经疲累的闭上了眼,冲着他摆了摆手。
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一章 风波起(二)
这一日,冬雪漫漫,抬眼望去只见天色阴沉沉的,大片大片的雪花疯一般的往视线里拥挤而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彻骨的寒意。
姜傲芙坐在软椅上,手中捧着刚刚沏好的梅花茶,屋里放了炭盆,暖暖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昏昏欲睡。
清婉最在她的右手旁,目光定定的看着炭炉,咬着唇,欲言又止。
姜傲芙知道她的心思,不觉微微笑着道:“别担心,相信我。”
清婉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忐忑不安的等待着。
这时候,云景正在朝阳宫外徘徊,皇后的话他记得清楚,可是却是仍然心有不甘。他踱着步,烦闷的皱着眉头,一直犹豫不决。
他不能让观心离开他,不能让母后赶她出宫,他更想给观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名分!
可是,他满心眼满都是观心,如何还能接纳其他的女人!
那个清婉公主在他看来,是个心思深沉,心计深又张扬跋扈的女人,他如何能接受得了?观心姐姐若是知道他将她接回去,会不会更加生气?
一时间,他纠结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知何时,一道紫色的身影走到了他的身后,温暖的大手抚上了他的肩头:“景弟。”
云景一怔,蓦地回头,见是云逸,当即面色有些不再然,支支吾吾道:“大哥大哥今日怎么有空来这里”
“这是我的朝阳宫。”云逸微微挑眉,淡淡道。
云景面色一红,尴尬道:“我我却是忘了,以为这里是赏鲤阁大哥看起来挺忙的我我就不打扰了”说完,他抬脚就要走。
那匆匆忙忙的样子像是在掩饰什么。
云逸深深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景弟,你很久没有与大哥畅谈一番,今日既然得空,我们兄弟二人,自当聚聚。”
说完,不管云景答应不答应,便让小颖子去备了一桌酒菜,便领着云景去了赏荷亭。
冬日,那碧绿的池水全部冻结,远远望去,像是一块完整的镜子,那绿色在冬日看起来有些沉寂,不似夏日鲜活,却也多了几分独特的韵味。
赏荷亭的檐角上挂满了冰凌,风雪弥漫了视线,透过那密密的雪花,还可以远远的瞧见鸾山的身影,虽然冷,可是却显得很有情致。
“夏日赏荷,冬日赏雪,赏荷亭这里,当真极美。”云逸喝了一口温着的美酒,感慨了一句。
云景却是没什么心思赏雪,只闷头喝着酒,低垂的眼里有几分不安。
云逸偏眸看了他一眼,轻笑道:“怎么?有什么烦心的事?”
云景偷偷看了他一眼,正好对上了他探索的目光,当即垂着头,支支吾吾了半晌,才低声道:“姜傲芙她没告诉你吗?”
云逸微微凝眸,沉声道:“你该叫她皇嫂才对。”
云景不吭声,又喝了一杯酒。
云逸也不在意,抬眸看着漫天风雪,笑着道:“你是在烦心,是否要将清婉接回赏鲤阁,好好让她做你的正妃。也是在烦心,如何让观心接受这个事实,让她心甘情愿做你的侧妃?”
一听这话,云景一怔,而后重重放下酒杯道:“既然大哥都知道,还问我作甚?”
云逸只轻轻笑着道:“你真的了解观心吗?你真的确定,她是因为喜欢你才和你在一起的吗?”
云景又是一怔,面色因为激动儿微微发红,他梗着脖子道:“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初是你不要了观心姐姐,如今也不许我对她好吗?”
云逸放下酒杯,深深看了他一眼,而后冷声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难道你看不出,如今的观心,早不是从前的观心了吗?她如今何其狠毒,难道你察觉不到吗?”
“难道她的所作所为,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你不是孩子了,你如今是个大人了,你应该有自己的担当,会自己辨识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一味被蒙蔽,早晚,你会闯出大祸来。”云逸的话语深沉冷厉,听的云景心头一颤。
他默默不语,只好一阵后,才恼道:“我不信观心姐姐会害我,她是喜欢我的,她如今还有了我的孩子,怎么会害我?大哥,你别听姜傲芙一面之词,我觉得她才是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她”
不等云景的话说完,云逸忽然大手攥紧了他的衣领,起身怒视着他,一字一顿道:“说话,最好注意分寸。”
云景怔怔的看着他,眼中划过一抹悲戚:“大哥也变了,自从姜傲芙出现之后,你就变了,先是离开了观心姐姐,害她伤心欲绝,然后又对我这般,大哥,你才是真的变了。”
云逸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松开了手,坐回座位,勉强平静道:“景弟,你现在是被观心给蒙蔽了,你仔细想想,观心为何会突然与你示好?为何突然对你动情?又怎么会狠毒的让你灌清婉喝红花?你可知道,若是那一壶红花灌下去,清婉会如何?”
“她会一辈子怀不上孩子,一辈子不能做母亲。”
云景愣住了,他的确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云逸的话,像是给了他当头一棒,将他的思绪完全打乱!
难道,真的如此?观心姐姐真的是要清婉一辈子怀不上孩子?
不,不会的观心姐姐很善良,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她之所以让你动手,无非是要让清婉恨你,彻底的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再加上是你动的手,即便父皇母后怪罪下来,这罪责,也是你担着,这般深沉的心机,难道你真的一点都察觉不到吗?”
云景忽然站了起来,捂住耳朵喊道:“别说了,别说了,我不信,我不信。”
云逸也站起了身,沉声道:“信不信,随你!你我是兄弟,我不会害你,至于清婉,你是否接她回去,全款你自己!你好好想想吧。”
说完,云逸头也不回的走进了风雪里。
云景定定的看着他的背影,眼中划过一道有一道波澜,他在挣扎,在云逸的话和观心的笑容中挣扎!不,他不信!他是不相信观心会如此待他的!
紧紧攥紧了拳,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跟上了云逸的脚步。14g6n。
雪,下的更大了。
窗外的寒风呼啸而过,雪花扑打在窗棂上,发出闷闷的声响。姜傲芙将手中的茶放下,有些疲倦的靠着椅背,揉着眉心。
清婉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她不时的朝门口张望,却是没有出现她想看到的身影。
他不会来接她的!
他心里只有那个观心,对她只有厌恶和冷漠,他如何会来接她?
想到这里,她不觉眼眶泛红,一股浓浓的悲戚萦绕在心头,低头看着那火红的炭炉,手中的丝帕被她拧出了无数的褶皱。
就在她心烦意乱之时,房门开了,她惊喜的抬头,却是瞧见了满身风雪的云逸。
是太子!
她的心沉了下去,可是旋即,又定住了眼神,看着那道红色的身影,心跳竟然不争气的开始加快!
他来了!竟然真的来了!
看着清婉顿时有些激动了的面色,姜傲芙笑了笑,迎上了云逸,将他发上的积雪拂去,低语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有办法让他来。”
云逸只无奈摇摇头,淡淡道:“要改变景弟的心,太难。”
姜傲芙笑而不语,只看了看站在一边不说话,面色难看的云景,而后拉着云逸的手,出了房门。
屋内,只剩下清婉和云景。
他们之间说了些什么,姜傲芙不知道,她只知道最后清婉还是跟云景回了赏鲤阁。
这件事,也算有一个比较圆满的结局。只是观心多半不会就此罢休!
这夜,姜傲芙与云逸躺在床上,相拥着取暖。
闻着云逸身上熟悉且好闻的味道,她觉得很安宁,也忽然有些厌倦了宫内的勾心斗角,她疲累的合上眼,轻声道:“我们出宫住几日,好不好?”
云逸揽着她的腰,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嗅着她好闻的发香,嘴角多了一抹宠溺的笑:“好。”
姜傲芙动了动身子,将整个人都埋进了他的怀中,安宁的睡去。
轻轻抚着她柔软的长发,他眼底漫过一抹深深的柔情。他其实早已有了念头,便是带姜傲芙出宫住,宫内太过复杂,他不放心她在这里。
只是最近宫内出了很多事,皇上的身子也是每况愈下,这事才搁置了下来。
一夜无梦,第二日,天放晴了,阳光透过厚重的云层露在了厚厚的积雪上,折射了耀眼的光芒。姜傲芙与云逸一同去给皇上皇后请安说明情况后,便安排了马车出了宫。
马车上,水蓝显得有些兴奋,她不时的看向马车外,叽叽喳喳道:“太好了,好久没有出宫了,奴婢好想念北大街上的糖葫芦,还有天香楼的||乳|鸽。”
听得这话,小颖子也来了兴趣,将脑袋凑了过去,笑嘻嘻道:“糖葫芦?||乳|鸽?很好吃吗?还能比御膳房做的好吃?”
水蓝得意的点点头道:“御膳房的东西虽然精致可口,可是吃多了也就不觉得新鲜了。还是京都的小吃最好吃,那个味道啊,想着都流口水。”
小颖子半信半疑的看着她,疑惑道:“当真那么好吃?不如你带我去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