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也比他更高一些,现在圣王殿下不出面,把大权都委托给了冯西尘,自己也要听他的命令。是以赵云山并未表现出来,道:“我这就去办!”
冯西尘并未察觉他的异样·点点头:“快些传令吧!怕是时候差不多了。”
看着远处的战局,赵无极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瞧了一眼周围都是家心腹,副将在另外一边远处,他也是肆无忌惮低低的骂句:“入他娘,每ri都是这般,每ri都是这般,还有个什么好看的?”
周围心腹都是一阵附和的笑。
牛大章皱了皱眉,道:“咱们攻城,他们守御,天然便占了优势而且咱们的兵力也未强到能够一举将城池拿下的程度,只要是城内的滚石檑木等物资不耗尽,照这个打法,这城池咱们一辈子也拿不下来。”
他现在乃是赵无极麾下一名师帅,相当得力的,别人一个师两千六百三十人,他那一个师差不多得有六千人,而且都是原先前锋营直接整编的jg锐战斗力相当之强横。
“谁知道上头那人怎么想的?”赵无极撇了撇嘴:“现在圣王殿下深居简出不理事,这些幺蛾子,还不知道是谁整出来的。”
他对冯西尘也是颇有不满冯西尘毕竟是个明眼人,知道李青山是比他强得多的。而这一点,正是赵无极所最不愿意承认的。
正说话间,一骑快马奔,传令道:“大将军下令,各部做好准备,一有命令,立刻进攻塔山卫!”
众人一听都是愣住了,赵无极赶紧接了命令,待那传令兵离去之后立刻便是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众人面面相觑,牛大章面sè凝重道:“怕是得有大事了!”
白莲教这边厢发生的事情,周奎自然是不知道,他坐在椅子上,稳如泰山,虽然不到十米之外正在打生打死但是他却是丝毫不紧张慌乱。
他甚至还长长的吁了口气,心情变得轻松起来。
在他眼中,今天的战斗快要结束了。
虽说白莲教的冲击势头依旧凶猛,但是落在他这行家的眼中,却已经是近乎强弩之末。士气和体力,都已经是消耗的差不多了,距离退兵也就不远了。若不然的话,那不叫攻城,而是送死。
这种强度烈度的进攻,只要是城内的兵员足够,滚石檑木等物资足够,他有信心能一直守下去。而城内的物资,至少还能支应一个多月,士兵们打光了,还有老弱男人,男人打光了,还有妇孺。至于一个多月以后怎么办,周奎不敢想,也不愿意想。
“能撑一时算一时,支撑了这么久,朝廷怎么着也该有反应了吧?”
根本没把白莲教匪放在眼中的周奎,自然是没有注意到,城下发生的一些异状。
而守城的士卒们忙着杀敌还顾不过来,那里有jg力四处乱瞧?因此也是并未发现,那掩藏在乱军之中的真相。
有一支白莲教的进攻方阵,跟其他的有些不大相同,他们步伐更整齐,保持队列更好,而且仲手更加灵活,显然乃是相当的jg锐。而更重要的一点不同是,他们虽然也举着云梯佯装攻城,实则那云梯更像是掩饰——掩饰他们的真实目的。
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们所有人的身子都有意无意的挡在队伍中抬着的几个东西前面,那东西竟然是三口黑sè棺材,不过外头都蒙了白布,混在这一群白衣教众之间,根本就分辨不出。
这一支方队到达了城墙下面之后,分出一部人手来佯装攻城,剩下的人则是开始掏出随身携带的凿子斧子等东西来,开始在城墙上凿洞。
周围的那几个方阵都是不顾死伤的向着这边靠拢,奋力攻城,掩护他们的行动。
塔山卫四周都是大平原,因此城墙并非石铸,而是用烧制的大青砖砌成的,青砖比起石头来在硬度上自然是差了不止一筹,而且外面的几层青砖后面,就是传统的夯土城墙。所以并不是很难开凿,当他们把外面的几层砖挖开之后,往里头一掏就是能掏出一大堆土来。
终于,城头上有士兵发现了这里的异状,大叫道:“那是什么东西?”
城头守军的注意力也是想着这边转移过来,可惜已经晚了,城墙上已经是给掏出来三个足以容纳那棺材的大洞三个大洞靠的很近,像个只有三尺。
而白莲教众顶着城头不断shè来的利箭,把那三口棺材塞了进去。
一个看似领头的大喝道:“死攻,谁都不准撤不要让他们把引线破坏了。”
说罢便是点燃了粗大的引信。
他这时候,离那三口大棺材还不足一米远,而棺材里面装着的是什么,那玩意儿有何等巨大的威力,他一清二楚。
他一手握住正在嗤嗤燃烧的引线,指着城头哈哈狂笑。
然后,他的笑容永远的凝固成了背景。
天地之间忽然爆发出一阵巨大的轰响。
大地剧烈的震颤了一下,一声巨响震彻寰野,周围十数里外都是听的清清楚楚。
城墙那一段无数的砖石碎块胡乱的飞溅,有的都被震出数十米的高度,无数的砖块被震成了粉末,随着爆炸而被震上了半天高,无数的烟尘弥漫在十余丈高,方圆数百米的范围都被烟尘石粉笼罩住远远看去,就像是沙尘暴提前五百年降临了这片土地。
随着那一声剧烈的震颤,许多明军还有白莲教徒都被震得跌倒在地他们坐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弥漫着烟尘的天空,当然,还有被炸得漫天飞溅的石块,以及,无数的断臂残肢和不知道几百几千斤的鲜血。
巨大的爆炸使得他们一时间失去了听觉,耳朵里头嗡嗡嗡嗡的,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这一瞬间,天地间似乎变得一片静谧,只是愣愣的看着那烟尘卷起的天空那空中飞舞的石块、鲜血、还有人体的各个零部件,似乎都变成了蒙太奇一般的慢动作,在空中缓缓的挪动着。
直到那石块和零部件掉下来,他们才本能的趴在地上,撅着屁股,抱着脑袋躲避。
尽管如此也是许多人被砸的痛叫失声,当然,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喊得什么,因为根本听不到。
这些东西落完之后,空中便是落下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泥点儿,这些泥点儿,都是红sè的。那是石粉和无数的鲜血混合之后的颜sè。
红sè的泥点落下,地面上瞬间就换了颜sè。
士卒们也都是浑身被鲜血泼了一遍一样。
这一次巨大的爆炸中,不知道多少人丧生。
白莲教华丽的中军大帐中,徐鸿儒正抱着一个美艳少妇疯狂,那女子两瓣儿雪白的屁股被撞得抖出一阵阵迷人的臀波,口中发出。
就在紧要关头,忽的地面一阵剧烈的抖动,徐鸿儒一个没抓稳,两个人一块儿从床上翻了下去。地上铺着后世的地毯,倒是没摔疼,只是那女子一声痛苦的惨叫,而徐鸿儒也是惨叫一声。却原来是两人一个位置没对准,竟然是一枪插进了谷道之中。
“入他娘的!”
徐鸿儒一声气急败坏的大骂,只觉得那儿火烧火燎的疼,事先没用润滑剂,他觉得自己那儿的皮儿都给磨破了。
而当烟尘散尽,再去看城墙上,白莲教徒们都是发出了一阵疯狂的欢呼,而城墙上的明军则是目光呆滞,如丧考妣。
原来那城墙上,竟然已经是给炸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足有七八米宽,那一段的城墙整个就给炸裂了,周围的城墙上,也是炸开了一条一条的大裂纹,跟蜘蛛网也似。
周奎方才更震得都椅子上跌下来,不过他下盘功夫好,一个趔趄便是站稳,不像周围的那些军兵,都摔得滚地葫芦也似。他给爆炸震得一阵发懵,不过终归是见过大风浪的,很快便是回过劲儿来,一眼瞧见那巨大的裂缝,当下是面sè剧变,大叫道:“快,堵住那裂缝!”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显然是有几个方阵的军官事先已经得到了吩咐,反应的极快,在短暂的失神之后,立刻便是大呼着带人向着那道裂缝杀去。有了这带头作用,剩下的那些白莲教徒也是纷纷随之而行。地面上是没过脚背厚度的砖粉,一脚踩上去,扑扑腾腾的四处腾起,迷进眼睛里,就是一阵难言的刺痛。
有的地方的石粉·已经是变成了泥浆子,一脚踩上去,拔出来就是满脚的红泥。
缺口附近,断臂残肢不少·完整的人是一个都没有了,无论是白莲教众还是明军。
而几乎是在爆炸的同时,冯西尘便是下达了发动总攻的命令,以中军那一千黑甲骑兵为首的白莲教前后左右中五军数万大军一起压上,跟一道白sè风暴也似。
城墙上的明军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去封堵缺口,只是白莲教众占了先机·又是人多势众,而失去了城墙的庇护,更是优势丧尽。
只见大明官兵组成的薄弱的红sè防线被那白sè的巨浪一冲而垮。
周奎颓然坐倒在椅子上。
晚了!完了!塔山卫完了!
正德五十三年四月初七,久攻塔山卫不下的白莲教文丞相冯西尘采用李青山之计策,以jg锐士卒混入普通教众之中,以三口大棺材内装乘火药千斤,开凿城墙之后棺材推入,以死士数十人引燃炸药·将塔山卫东门北三丈城墙炸毁。
百万白莲教徒一哄而入,塔山卫陷落,指挥使周奎力战被俘。
李青山所部率先入城·维持秩序,文丞相冯西尘连发十三道命令禁止烧杀掳掠,斩乱军首级三百,各军骇然,军纪为之一清。
两万余大明官兵投诚,悉数被李青山整编。各军入城之后,也都有扩充,白莲教士气大张。
第二ri,文武百官跪迎,数十万大军跪迎圣王殿下入城。
圣王殿下当ri便将指挥使府衙改为行在·将塔山卫改名天京,暂定为白莲圣国国都。
同时,分封诸将及文武百官,将麾下百余万教中分散入塔山卫周围,分给土地,以为臣民。
至此·白莲圣国正式宣布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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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温江西岸,福余卫。
福余卫老营。
进入了四月份,草原整个已经焕发了生机和活力,青草已经是从土层之中挤破了泥土的封堵钻了出来,大约有两寸来长了。一眼望去,本来青黄相接跟癞痢头儿一样的蕈原已经是变成了青葱碧绿的一片,一眼望去,风吹草低。
chun天来了,草原也活了过来,一群群的黄羊在脑温江西岸的大片石山石滩和草原之间跳跃着,它们埋头吃一会儿草便是jg惕的抬起头来,四下里张望观看。草原上的野兔在四处窜来窜去,啃食着嫩绿的青草。
牧人们则是把在圈里圈养了一个冬天的牛羊都给赶出来,一群群的牛羊像是云层的y影一般在大草原上移动着。
经过一个冬天的煎熬,它们已经变得很瘦了,这会儿正在贪婪的低头咀嚼着。牧人们骑在马上,意态悠闲,手里鞭子时不时的响亮一甩,驱赶着这些牛羊换个地方。
在广阔的脑温江西岸,老营的周边,则是野兽绝迹——他们都被的冲天的杀气给吓得四散奔逃。
这会儿广阔的草原正在微微的颤抖,一队队骑兵纵横驰骋。
这是福余卫的士兵们在进行训练。
ri常是牧民,打仗的时候就是军兵。每当chun季到来,大地复苏,草原民族的国力也随着季节的变化而迅速的恢复过来,每每这个时候,就是他们四处侵略征伐的时候了。
老营大帐之中,正在发生着激烈的争吵。
哈不出高踞王座之上,拧着眉头,手托着下巴看着下面的将领们,很是有些恼火。
梁砚秋站在他身边儿蹙眉不语。
下面则是正乱成一团。
“大汗,快出兵吧!这是长生天赐给我们的良机啊!”一个满脸虬髯胡须的将领大声叫道。
“俄ri勒和克说的不错,大汗,这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啊!”另外一个五短身材,黑脸膛跟土行孙也似的将领声援道:“现在明军的主力正在和阿敏那个杂碎的女真人对峙,而白莲教则是在南边儿攻克了塔山卫,明军面对咱们稳固的防线已经出现了巨大的漏洞,咱们正好趁着这个时候杀进去,把那片汉人的江山给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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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五十年第九卷 扫荡女真 六五二 哈不出的决断
“达日阿赤,你是在胡扯么?”另外一个将领不屑的讥诮“现在谁都知道,辽北将军辖地就像是脑温江里面的一个大漩涡一样,人掉下去就会被卷入河底,连救都救不上来。我们插手进去,你怎么就知道不会遭到白莲教、明军和女真人的群起攻击?跟他们中的每一个势力相比,我们都不占优势,你想把我们的战士带入死地么?”
“戈尔迪,你放屁,我怎么会那么做?他们都是我的亲人朋友!”那戈尔迪显然很是阴损,五短身材的达日阿赤给扣上了这么一顶大帽子,顿时是勃然大怒:“虽然他们人多,但是都是乌合之众,我们手底下精锐的勇士们一个冲锋就足以把他们给冲散!他们是绵羊,而我们,是草原上的狼群!你见过狼群会害怕羊的么?哪怕那些羊的数量再多!”
“可是这些羊会修建坚固的城墙,你难道想让我们的骑士拿着刀去把城墙砍碎么?”
戈尔迪顿时是反唇相讥。
俄日勒和克开口道:“可是羊圈里面有着无数的金银财宝,汉人们的财富是无可估量的,那些白莲教的土匪占领了一个塔山卫,就已经肥的在那儿不想走了,如果我们再不抓紧时间的的话,恐怕别人吃了肉,我们连肉汤都喝不着了。”
于是又引起了一场争论,甚至其中还夹杂着相当恶劣的谩骂,甚至有几个人已经是发展到了要到帐外约斗打一架的程度。
哈不出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还要从今天早晨说起。
自从决定了想要插手辽北将军辖区的战局之后,哈不出便指派梁砚秋在辽北将军辖地安插了大量的细作——蒙古人想来是擅长干这个,当初成吉思汗率领大军征南扫北的时候手下就有无数细作效劳收集情报,哪怕是后来没落了被逐回漠北大漠,也是没把这本事落下,在九边安插了不少细作因此每每入寇都能选取最佳路线—这些细作遍布各地,尤其是脑温江东岸,甚至有不少细作已经是混进了白莲教之中所以能够很迅速的把消息给传递过来。
白莲教打下了塔山卫的第三天,隐藏其中的细作便把消息给传了回来,他们重点描述的不是这一战的战略意义,而是塔山卫中那无数金银财宝战略物资,以及大量如待宰羔羊一般的汉人奴隶。
这条消息传开之后,立刻便是将整个福余卫的高层给引爆了。
东边汉人富庶的土地,早就使得他们垂涎欲滴,只不过大明专门设了辽北将军来防止朵颜三卫入寇东北,也不是摆设,福余卫和朵颜卫屡屡兴兵东犯都是得很是打几仗才能进去。而且就算是进去了,也是劫掠一番就得撤回来,由于当地大明势力根深蒂固,因此根本不可能把那里变成自己的永久领地。甚至包括上一次哈不出出兵围困镇远府,也是从辽北将军辖地的北边儿摸过去的,不能大摇大摆的进入。
而这一次,女真人南侵,汉人的地盘儿又有了白莲教众作乱可以说是内忧外患,水深火热,对于西边这些蒙古人的防御力度立刻是降到了有史以来的最低点。这些福余卫的高层也不是傻子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早在一个多月之前,就已经是有了声音要发兵在这场战争中插一脚,把自己变成大赢家。
但是哈不出和梁砚秋由于顾虑武毅军的缘故,是以一直压制着这些声音,只说时机未到,再等等,再等等。
可是这种压制就像是摁弹簧一样,你越是用力就越是容易激起反弹,而且一旦反弹起来,力道也是相当恐怖的。
并且到了一个临界点之后,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而现在,差不多已经是到了临界点,压制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已经是因为哈不出的威望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