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媳妇先在家待上一夜,第二天找人带她去镇上医院。
可这期间,总要有人留下来照顾东子啊,一听说要人留下来照看东子,满屋子的好事村民一下子跑的干干净净。
我其实也准备开溜的,结果被六爷爷一把拉住,“阿生,秀玲家今晚就不用去了,你留下来照顾东子吧。再说,东子也是你救回来的,恐怕村里没人比你跟合适照顾他。”
看我还要拒绝,六爷爷叹了口气,无比心酸道:“唉,我这把老骨头也活不了几年了,咳咳。”
“得了,您回去吧,我看着这里。”
这老东西,要是倚老卖老装可怜,我还真没法子拒绝。
但最后,我还是叫住六爷爷说道,毕竟这屋子里闹过鼠邪,要今晚真出了事儿,我不负责。
六爷爷怎么会不明白我言外之意,他深深的看了眼,跪坐在地上的东子媳妇,嘱咐一句我万事小心,听他那语气,可能也觉得今夜不会平安。
等人都走了,已经是下半夜,东子媳妇不知道怎么回事,干呕的频率越来越高。
瞧她那样,连黄胆水都快吐出来了,我忙把她扶起来,可这时,我察觉到了不对。
因为就在她站起来的时候,我明显看到她的肚子浮起了一块,虽然说隆起的不高,但明显就是有孕在身的样子啊。
我心里不禁起了疑,距离东子被附身,前后不过半个多月,就算能怀上,也不可能这么明显吧。
不会对方真坏了怪胎吧?
心里虽然这么想,不过我现在孤身一人,可不敢随便冒险。
想想还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只要天一亮,我管她怀的是什么,到时候送到医院,就跟我没关系了。
“嫂子,时候也不早了,你要不先回屋休息吧,东子这里我来照顾。”
见我这么说,东子媳妇对我欠了欠身子。我被对方直勾勾的眼睛看的一阵不舒服,虽说东子媳妇是大活人,可我总觉她怪怪的。
至于哪怪我又提不上来,就这样,我在房里守两个钟头,最后实在困的不行了,我才拿手撑着在床边打了个盹儿。
迷迷糊糊的,我就听到耳边出来一阵“嘎吱嘎吱”的声响,好像是什么啮齿动物,在对着木头磨牙。
这给我听的牙帮子一阵子酸疼,不禁抹了把嘴角的口水,把眼皮子重新支了起来。
结果,眼前的一幕差点没把我吓死,只见一个硕大的鼠影,正躲在角落里,偷偷打量着我。
我一下就给惊醒可,再仔细一打量,原来是东子媳妇,“嫂子,这大半夜你咋还不休息啊?”
“哦,我看这屋里没水了,给你打瓶水来。”
被我一问,东子媳妇慌慌张张的,可能还没从之前的阴影里走出来,她把身后的水瓶放下,人就走了。
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我还有些好奇,正当我起来拿水瓶的时候,却发现我后面的地上,扑了一地的碎木屑。
我突然想起来,刚才打盹的时候听到的,不就是老鼠磨牙的声音吗。
难不成,除了被我打死的那只,这屋里还有别的老鼠?
就在这时候,院子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公鸡的打鸣声,我心里不但没有半分高兴,反而更纳闷了。
这时候才两点多啊,咋公鸡这么早就打鸣了呢,可旋即,又连续传出来的鸡叫,让我感觉到了不对。
那叫声,分明就是惨叫啊。不但如此,鸡圈传出的动静,还一阵比一阵大。不会是有头鸡贼吧,我心里一突,忙从桌上拿过手电筒,就跑到东子家院里。
随着灯光过去,我就看到一个黑影,正蹲在鸡圈里,周围的母鸡被吓的到处扑腾,而那黑影的手里,还抓着一只断了气的公鸡,仿佛在啃食一般。
见状,我大叫一声,“什么人?”
被我拿手电筒一照,黑影才缓缓回头,天呐,居然是东子媳妇,她满嘴是血的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