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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新的启程

    再次出发前的最后一个晚上,纪妈妈,纪姐姐,纪秋睡在一起,纪爸爸含泪被赶走了。

    “小柊,小秋,都决定了吗?”纪妈妈一手揽着一个女儿,柔声问道。

    “嗯。”纪柊靠在妈妈肩头,轻轻点头,“克劳德元帅讲会成为我的师傅,她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女性,和妈妈一样。”五位元帅中唯一的女元帅,实力并不在任何人之下。考姆伊曾隐晦地向她提过克劳德元帅的往事,她是个坚强的女子,值得自己去学习、追随。

    纪柊没有说出口的是,自她被圣洁选中开始,成为驱魔师就是她唯一的道路,只有战胜千年伯爵,才能迎来驱魔师们期盼已久的和平世界。毕竟,驱魔师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千年伯爵的妨碍。千年伯爵是不会放过驱魔师的。即使驱魔师无意于战斗,只想平平静静的生活。不过,如果驱魔师真的自我放逐,圣洁本身也会给予最残酷的惩罚,连人类的最后形态都不能保有的,象征着背叛与堕落的,无解的咎落。

    “妈妈,对不起…”靠在妈妈左边的纪秋小声道歉,即将离开的时候,她却任性地反悔了,即使妈妈没有责怪过她,也没有真正阻止过她,还是让她内疚难当。

    “傻孩子。”纪妈妈怜爱的搂住自己心爱的女儿们,轻嗔道,“虽然妈妈确实会难过,会担心,但是,无论是我,还是爸爸,都会永远支持你们的决定。”

    年长又不失成熟美丽的女子轻轻一笑,“爸爸和妈妈也在探索自己领域的终极,明白这种可以付出一切,只为打开那扇真理之门的心情。为此,偶尔会产生不顾一切的疯狂想法。但是,你们的存在让爸爸妈妈在踏过那条危险的界限之前,把爸爸妈妈拉了回来。所以,小柊和小秋在支持着爸爸妈妈,爸爸妈妈也会同样支持你们的。在你们战斗的时候,要记得,爸爸妈妈永远在这里等你们就可以了。”所以,要好好保护自己。

    “妈妈…”女孩们全都泪眼汪汪地搂着妈妈的胳膊,向妈妈撒娇。

    “一定要平安回来。”妈妈也眼眶微sh,只是努力不掉下眼泪,不想给女儿们增加多余的负担,所以就要更坚强才行。早就和丈夫决定了的,无论如何都不能成为女儿们做决定的拖累,只要那是她们凭借自己意志选择的道路,只要不伤害他人,夫妇两人就会支持到底。或者说,身为父母,那么努力工作的原因,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让孩子们能心无旁骛地选择人生道路,而不被外物所干扰吗?

    “嗯!”隔着妈妈的身躯,两个女孩抬起头,彼此相视一笑,认认真真点下了头。

    纪秋在久违的带着妈妈气味的怀抱中一夜好眠,曾经捕捉过她的梦魇都在这熟悉的温度中烟消云散,所有的不安都化为了她前行的勇气。

    第二天,纪秋没有惊动妈妈和姐姐,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带上房门,悄悄地离开。

    “小秋…”纪柊坐了起来,看着那扇轻轻阖上的房门,心中满是疼惜。

    “小柊…”纪妈妈也直起身,将女儿抱在怀中,眼中是止不住落下的眼泪,她何曾不知道小女儿的离开,只是小女儿不愿她送别,她就假装未醒而已,“你和小秋,都要好好的。”

    “嗯。”纪柊默默抱紧妈妈,含着眼泪,轻轻点头。

    究竟,谁是谁的体贴呢。

    家人,就是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体贴着彼此的人。

    门外,纪爸爸咬着雪茄,没有点,等在那里。

    作为一个早年的程序员加技术宅,纪爸爸对烟酒根本没爱,后来公司渐渐做大,为了应酬,不得不抽烟喝酒,但是香烟毕竟危害大,于是,在纪妈妈的坚持下,渐渐换了雪茄,理由朴素简单,雪茄和香烟相比,几乎零危害。当然,对外理由是,雪茄格调更高,对这个理由,所有人都表示相当接受。不过,一回到家里,烟酒之类的果断就绝缘了。有雪茄室都不想抽,身上还会染上烟味呢。雪茄无危害是因为抽的人不易吸入烟雾,但烟雾本身还是含有尼古丁这类成分的。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呢,怎么舍得孩子吸二手烟?

    “爸爸…”看到纪爸爸,不知道为什么,纪秋眼泪就掉下来了,看着就可怜兮兮的。

    纪爸爸心疼的不得了,赶紧把小女儿抱在怀里,像小时候安慰不敢一个人睡的小女儿一样,慢慢地慢慢地拍拍她的后背,镜片后的眼睛也悄悄sh了。纪爸爸纪妈妈都疼小孩,但是纪爸爸小时候吃过苦,所以对孩子们犹其宠爱。如果没有还算理智的纪妈妈,三个小孩子绝对会变成三个小魔王。当然,即使有纪妈妈在,纪爸爸也很难克制自己的溺爱之心。别人家里都是严父慈母,纪家是慈父严母,纪爸爸就是传说中的二十四孝老爹。

    纪秋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不是不委屈的,这是未成年人独有的撒娇心态,当然,如果家长宠爱一点的话,这种心态一辈子都不会消失。教团的驱魔师们有家破人亡的,毕竟驱魔师们就是恶魔的重点攻击对象,但是多多少少总还是有亲人在的。李娜丽有考姆伊,拉比有书翁,亚连有师傅,只有她,什么都没有。

    一开始和神田特别亲近,除了神田有意无意地伸出援手,让她心存感激之外,神田的独来独往也是让她感到亲切的原因。当然,后来知道神田其实也不是一个人,也有师傅,有同门。但那时候的纪秋,已经自然地和神田熟稔起来了,也许是单方面的,也许不是。无论如何,神田是特别的,这一点印象早已留了下来,渐渐发酵…

    “爸爸…”属于父亲的怀抱总是宽厚而可靠,仿佛能挡去所有风雨一般。这一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