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被你看见了这般诬赖我!”
萧佩喜的三角眼一瞪,尖锐道:“哟呵!还学会犟嘴了,就因为你还没靠拢沈玄贵家那边,咱家才好意提醒你,你若真那样做,咱家还容得下你?说什么?你去说说李长琴,哼!你是那小王八羔子的谁啊,你去说说,他爱跟沈玄贵走近便走近去,他俩就是往床上一个被窝儿里钻,那能关你什么事!小不死的,说你两句,你还有理啦!”
萧佩喜管教训斥沈若筠,沈夫人不反对,可这话叫她听着极为不顺耳,什么叫李长琴和沈玄贵往一个被窝里钻,那可是你外甥女,怎么可以说出这般不堪的言词,沈夫人听完,不由的弄出些动静:“咳——,哥!”
话音落下,沈夫人觉着堂内似乎多了个人,顺着萧燕巧的目光,向侧堂的隔帘边望去,呀,凤梧什么时候到前边儿来的。
第一卷 第54章 :俩耳光(上)
沈玄贵是沈玄庐的堂弟,平时吊儿郎当,不是摸牌就是逛窑子,再不然就是去黑市里做些见不得人的黑心事,因为是沈家的主要支脉,沈夫人早前看在沈玄庐的面子上,将沈家的生意分给他一些干股,谁知沈玄贵不但不领情,而且还在沈家愈发放肆。
早些年在沈府住着,几个丫鬟被他糟践了也是不敢吱声,还有个别丫鬟刚烈,遭遇了这霉事之后直接寻了死,沈玄贵为了掩人耳目,将那死了的丫鬟偷偷处理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沈朱七暗中揪出了此事,并把这事告诉了沈夫人,沈夫人一怒之下,将沈玄贵一家子赶出了沈府,从此,沈玄贵与沈府再不来往。
两家虽是闹至如此,但是在大事上该请的还得请,毕竟在外人看来,沈玄贵都是沈家人,沈玄庐死了,沈夫人要是在沈若筠的大婚之日不把沈玄贵请到家里,这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没辙,在这个时代,大事上的规矩就是如此之多。
沈玄贵的恶名在南陵城也是小有声气,来到沈府之后,上上下下都是一片忙活,丫鬟婆子们也没有给他好脸色的,他却安得自在,在沈府逛游了几圈,恰巧遇见李长琴,沈玄贵知道李长琴的背景,有心巴结,李长琴得知沈玄贵是沈玄庐的亲堂弟,故而有意与他接近,自然而然的,两人达成了某种共通点,如今,本是没有兴趣管沈若筠婚事的沈玄贵,在大婚之日的前两天,也不得不有心的来到沈府,打心眼里要管管此事了。
现时,沈家人都在堂厅商量大婚之日的事宜,毕竟对于新郎与新娘而言,有诸多礼节需要谨慎主意,万万不能在外人面前失了礼数,于慧娘也在,沈夫人在此,她端庄依然,哪里还有之前在后堂时的半点风马蚤姿态,除此之外,堂厅里只有几个看茶的丫鬟与一个为苏凤梧与沈若筠二人讲大婚礼数的婆子,其他丫鬟不是去催饭了,便是被苏凤梧派去别用了。
方才苏凤梧说是要在午饭后施治一下萧燕巧的口吃,条件是,需要一间小空房,里头安上一张床,四周不能有光,无论的墙上还是窗上,都要披上那种厚厚的布帘子,众人也不知道苏凤梧这是要干嘛,只是听到这些后,心里极为别扭,这样就能治口吃啦?
众人心中虽有质疑,沈若筠同样屡屡阻止,可是当事人还有当事人的爹都同意呀,沈若筠对此生气不已,也不知舅舅与表妹被苏凤梧这厮灌了什么迷魂汤了,怎能可以这般相信这厮。
身段丰硕的婆子在给苏凤梧两人“上课”的时候,沈若言也在一旁托着下巴看着,似乎在幻想自己未来的大婚之礼是不是也要同样麻烦呀。
就算沈若言要听得不耐烦时,从堂厅外走来两个男人,中年男人体态发福,三角脸上一副神情怪异的模样,嘴略歪眼微斜,让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跟在他身后的年轻男子颇为瘦弱,眉目间颇有中年男人的三分模样,一看便是前面这人的儿子。
眼见二人走来,堂上的沈夫人微微蹙起细眉,沈玄贵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坐在太师椅上的萧佩喜也是一幕厌恶之情,好像看到了两坨臭狗屎一般,将丝帕子在脸前晃了晃,模样要多生动有多生动。
中年人挺着走形的身材,屯着肚子一副趾高气扬的来到堂厅,扫视了一圈,目光停留在苏凤梧身上,骤然又转向别处,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直径走向堂上,坐在沈夫人一旁的太师椅上,他儿子沈青灿则是坐在躺下,手持折扇,一副谁人也不放在眼里的样子叫丫鬟给他沏了杯茶。
萧佩喜眼见沈玄贵坐在沈玄庐生前的座位上,不悦的尖细道:“那是你该坐的位置吗?”
沈玄贵笑了笑,无赖道::“我不坐谁坐,难道你坐?哼!后天是筠儿的大婚之日,劝你不要惹我,惹急了我,到了后天也让南陵城的城民说叨说叨,沈家大小姐大婚,自家院子里的堂叔叔都请不来,看丢的是谁家的人!”说到这里,他冷脸看了沈夫人一眼,多年来,他一直记恨着萧婉君把他逐出沈府的事情。
萧佩喜不怒反笑:“哟呵!怎么着这是,不要脸啦?只当是筠儿没你这混蛋堂叔,还成不了婚了?”
沈夫人看都不看沈玄贵一眼,脸色一看便是甩给沈玄贵看的,面无表情的对萧佩喜道:“哥哥莫要与他一般见识。”
沈若筠大婚,作为她娘亲的沈夫人自然要想的周到一些,尽心把这婚事办好,不留话柄给南陵城的城民。若是大婚之日落下不是在众人眼前,难免会损了沈若筠的名声,毕竟古代的女子最看重自己的名声。
沈夫人的话音落下,萧佩喜也知道轻重,眯了眯眼睛不再说话。
沈玄贵看着萧佩喜冷笑了一声,似乎在得意于他现在在沈家的地位,转言说道:“我这次前来,是有件重要的事与你们商量。”
众人看向他,他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于慧娘闻言后,则是浮出一丝不屑的冷笑,摆摆手中的丝帕子,把目光看向别处,她似乎知道沈玄贵要说什么事情。
眼见众人不问他,沈玄贵看着沈若筠自说自笑道:“筠儿,听说京城李家的李公子对你爱慕至极?”
沈若筠闻言后,轻轻皱了皱细眉,神情冷漠的看了沈玄贵一眼,没有理他。其他人则是同样皱眉,沈玄贵如今当着苏凤梧的面儿,说这些作甚!
苏凤梧倒是神色淡淡,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默默的喝着茶,时不时看一眼沈玄贵那一副欠揍的神情,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沈若筠默不作声,沈玄贵也只当她是默认了,扭头对旁边的沈夫人道:“嫂嫂,李长琴李公子对咱家若筠那是百般的愿意,趁着大婚之日尚未来到,不如嫂嫂让若筠跟着李公子去京城,实在不行,后日直接换新郎,把新郎换做李公子,李公子可是当今皇太孙的表弟,家中也是掌管东宫的詹事机构,势力可谓是手眼通天呐。”
沈夫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沉默了顷刻,又看向苏凤梧,心中虽然生气,却也没有说话,她以前告诉过自己,从此不在和沈玄贵这厮说一句话。沈夫人最后看了萧佩喜一眼,只见他愣了一下,转脸一副仿佛听到最好笑的笑话般的神情,心中顿时有底,想来凤梧自己会处理。
沈夫人的默不作声,倒是让沈玄贵略显诧异,眼见在场的于慧娘也欲言又止,心下顿时知道她们的意思,他似乎会错了意,他以为在所有沈家人眼中,苏凤梧是配不上沈若筠的,只是碍于原先老太爷许下的婚事,不愿出口阻拦罢了,可是如今不同往日,京城李家的公子看上了沈若筠,依他家那手眼通天的势力,不说一个区区苏凤梧,就算整个沈府,李家若是有心对付,也是如捏一只蚂蚁。
这时,沈玄贵以为没人反驳这一建议,他面容开花的笑了笑,不禁看了一眼苏凤梧,站起身来向安逸喝茶的苏凤梧走去,走到他跟前,神情不掩对他的厌恶,抬了抬眼皮瞥了苏凤梧一眼,不屑道:“你就是凤州柳什么絮县的苏…,苏什么来着?”
旁边的沈青灿挑衅的看了苏凤梧一眼,阴阳怪气的附和嘲笑道:“这厮叫苏凤梧。”沈玄贵长长的哦了一声,趾高气扬道:“你就是苏凤梧啊。”
苏凤梧把茶杯放在一旁,挑眉看着他,奇怪道:“你谁呀。”
眼见苏凤梧说话的模样还挺横,沈玄贵怕是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了,一向目空一切的他冷笑道:“我是筠儿的二叔。”
话音落下,不待苏凤梧说什么,沈玄贵居高临下的又道:“想必你也看的明明白白,筠儿被李长琴李公子看上了,京城掌管詹事府的李家才与我沈家门当户对,你若是识趣,去账房领些银子,记我账上,赶快离开沈家,别找不痛快。”
“沈玄贵,你这泼……”
沈若言对这个不守常规的姐夫挺满意的,时下听到沈玄贵这般侮辱苏凤梧,顿时娇怒,可是,她一句话还未说完,耳畔响起舅舅的尖细声。
“放肆,大人说话,小孩儿甭插嘴!”
听到萧佩喜的尖锐声,不仅是沈若言愣住了,在座的除了苏凤梧,每一个人都愣住了,尤其是沈玄贵,他心中不禁大喜,没想到就连一向看他不顺眼的萧佩喜也支持李长琴与沈若筠的好事。
“言儿,莫要放肆。”
眼见沈若言还要说话,沈夫人看了看萧佩喜的脸色后,面无表情的训斥道,又见萧燕巧想要为苏凤梧说话,严肃道:“巧儿,切勿心急,安心看着。”
沈夫人之言,在场的还真没有几个人能听出来,起码沈玄贵和沈青灿就听不出来。
苏凤梧面无表情的摸了摸鼻翼,没搭理沈玄贵,对旁边的沈若筠笑道:“筠妹,这嘴歪眼斜的泼皮说他是你二叔,是吗?”
第一卷 第55章 :俩耳光(下)
沈玄贵是什么人,沈若筠的心中如明镜一般,往年沈家的生意有所落寞之时,沈玄贵要么躲得远远的要么落井下石在危难之际先将自己该得的银钱要去。
这个时候,沈若筠得知李长琴竟然让沈玄贵来代言,神情变得愈发寒冷,听到苏凤梧骂他嘴歪眼斜,沈若筠的心中竟然痛快不少,没有多想便不悦道:“我不认识他,我没有二叔。”
苏凤梧玩味的看了一眼沈若筠,又道:“那你认不认识李长琴?”沈若筠银牙皓齿一咬,置气道:“不认识,不认识,谁都不认识!”
苏凤梧的脸上都笑开了花,神情骤然忽变,眼神变的甚是犀利,好像一眼便看穿了沈若筠的心,这不禁让她感到一阵没由来的心颤,不待她被吓住,只见苏凤梧一副阴冷的样子面向沈玄贵,心下这才落停了不少。
沈玄贵也被这忽如其来的变脸吓的一愣,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见苏凤梧再次皮笑肉不笑的对他说道:“听见没,我老婆说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什么李长琴,趁着老子还没动怒,赶快滚,思想有多远,你就给老子滚多远。”
思想有多远,你就滚多远?思想有多远?…,一时间,众人心中产生疑惑,不过,沈夫人等人听着这话儿怎么这么的解气呢。
“你……”
沈玄贵顿时被苏凤梧的眼色给吓住了,骤然语塞,可他却也不是被吓大的,眯了眯眼睛转脸对沈若筠冷哼道:“沈若筠,李公子看上了你,那是你上辈子修下的福分,哼,你可别忘了咱沈家现在已是今非昔比了,你若不依了李公子,怕是今后没咱沈家什么好果子吃,你一人的心意倒也不足道也,可你不能连累整个家族呀,李公子若是怪罪下来,咱们沈家可是吃罪不起!”
苏凤梧的一声老婆,说的沈若筠香腮微热的同时却又面如冰霜,如今立刻又听到沈玄贵这一番攀龙附凤的小人之言,顿时不知道如何作答,她似娇似怒的望向沈夫人,娘亲怎么连句话都不说,自己现在可怎么办才好,想不到李长琴明面上一副正人君子,背地里却拿家世压人,当真是无耻之极,而苏凤梧却是一身不谙世事的邪气嘴脸,自己的命怎么这般苦,难不成在那洞房花烛夜的时候,自己只有自寻短见这一条路不成。
眼见沈若筠不答腔,沈玄贵立刻看着沈夫人气道:“萧婉君,你看看你教出的这是什么闺女,我看你还是好好想想吧,到了大婚之日,周边各路官员都会看在李公子的面子前来道贺,听李公子说,北京学府的大居士也会来,若是李公子在当天为难沈家,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到这里,沈玄贵好似气还未撒完,指着苏凤梧道:“还有,你看你招的这女婿,一看就是小地方之人,没教养的东西,看他那一副牙尖嘴利的穷酸样……”
话说此处,苏凤梧站了起来,面无表情道:“我最后提醒你一次,滚。”
听到苏凤梧的语气极为不悦,萧佩喜看向沈玄贵的目光都由膈应转为同情啦。
沈玄贵不想这个小地方的人还敢公然与他叫板,气极生笑道:“哟呵,还挺横,我看你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找死了,我最后也提醒你一次,麻利儿的滚蛋,别在这儿招不待见,李公子要是知道还有你这么个东西,定然会派人把你剁成肉酱,我还就告诉你了,到时候连块整肉都找不到的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苏凤梧又摸了摸鼻翼,笑道:“说完了吗?”沈玄贵不屑的冷哼道:“怎么着,怕了?!”
“别说是什么李长琴,就算是他表哥皇太孙来了,只要敢打我老婆的主意,老子也会让他站着进来横着出去。”苏凤梧冷哼道:“趁着老子还有一丝耐心,快多说几句,因为这是你最后的遗言。”
沈玄贵气急:“嘿~,大爷看——”
沈玄贵话还没说完,只见苏凤梧抬手向沈玄贵的脸颊扇去,只听“啪!”的一声,沈玄贵肥胖的身躯顿时倾斜,耳刮子响起的同时,苏凤梧瞪眼道:“傻逼,老子让你说你还真他妈以为自己算哪根葱啦!”
耳光的声音就好像一根皮鞭打在水面上那般响亮,连带沈玄贵被扇的顿时紫红的脸,场面极富震撼力,不得不叫众人心中一惊,如若针毡,倒吸凉气,没想到苏凤梧会扇的这么狠,尤其是沈若筠,她没想到苏凤梧发起火来这么吓人,想起对苏凤梧的过分言词,她有种错觉,这记耳光就如同扇在她的脸上。
更为震惊的还是与沈玄贵一起来的沈青灿,这厮听到耳光的声音,看到沈玄贵轰然倒下,他爹的脸被打的紫青都没打出血来,这比扇出血更严重,这是内伤啊,骤然间,沈青灿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的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手中的折扇也不禁被吓的哆嗦掉啦。
倒在地上的沈玄贵脖子都被打歪了,连抽搐都未抽搐,直接晕死过去,看那腮帮子被打的都变了形,怕是以后说话都困难了。
苏凤梧看向被吓而起的沈青灿,无奈的摊手道:“我这人热爱和平,反对暴力,可是,你的爸爸就像一个二逼一样,无下限没止境的一再挑战我的极限,你说你爸爸这一记耳光挨的冤不冤。”
话音落下,众人一愣,不知为何,就连一向端庄的沈夫人也觉的苏凤梧说的这话虽然粗俗,却也骂的让人哭笑不得,沈若筠更甚,看到沈玄贵被一巴掌打昏,听到苏凤梧这几句骂言,心中竟生出一种莫名的大快人心之感,只是…,只是这坏人未免太贫嘴了些!
沈青灿听苏凤梧这样骂沈玄贵,气的跳了起来,作势要与苏凤梧干一仗:“你大咦。。。”
沈青灿本想骂苏凤梧你大爷,可是话未说完……
“啪——”
苏凤梧毫不客气的抡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沈青灿没由来觉着脸上一麻,耳根子里嗡的一下,脑袋里如溺水一般,骤然倒了下去,失去知觉,如死狗一般趴在他爹身上。
苏凤梧原以为沈青灿应该能经受住他这一记耳光,没想到这父子俩的身子一样脆弱。
不待众人发愣,萧佩喜及时的说话了,掐着兰花指晃了晃手中的丝帕子,一脸厌恶的指着沈玄贵父子,尖细道:“来人,把这两坨屎清理了!”
这时,苏凤梧耸了耸肩,面无表情的向外走去。
萧佩喜见状,一挑眉毛,朝着苏凤梧的背影道:“都到饭点儿了,你干嘛去。”
苏凤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