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奉朝疼他三儿子,这不,现在的皇太孙就是李王妃所生,皇太孙本名叫赵文彦,可赵奉朝给他改了名字,现在叫赵文献,听说赵奉朝哪天要是去阎王爷那报道,赵文献登位的帝号在这之前都传出来了,彰显了赵文献在赵奉朝心中的位置,赵奉朝帝号为承元,而传出来下一位皇帝的帝号确是启元,这不是明摆着吗。
苏凤梧夹了口小菜道:“就因为这名字你就猜测李玄玉是公主?天下碰巧的事多着呢,这也不足为奇吧。”
裴紫弟解释道:“当然不是,是徐府尹家的二公子告诉我的。”
苏凤梧称奇道:“府尹家的二公子?南陵府尹的?你什么时候和他勾搭上了。”
“当然是南陵府尹家的,叫徐贤牧,好名字吧,妈的,他爹真会起名,出生便是个州牧大员…,先不说这个先不说这个。”裴紫弟似乎想起了什么,贱笑道:“嘿嘿,祸害,有个大活你干不干?”
眼见裴紫弟一副贱样,苏凤梧警惕道:“什么大活儿。”
裴紫弟故弄玄虚的吊了吊苏凤梧的胃口,嘿嘿道:“把李玄玉拿下。”
苏凤梧挑眉道:“你不说他是公主吗?”
裴紫弟笑道:“怎么着,怕了?”
苏凤梧嘿了一声,本想应下这个事,一回想,有点不靠谱,再次怀疑道:“是真的吗,高高在上的公主来南陵当捕头,谁信呀。”
裴紫弟啧了一声,瞪眼道:“开始我也不信,徐瑞文那老不死的不是颇得皇爷信任吗,是皇爷亲口告诉他的,让他照应着点。”
苏凤梧夹了口菜:“徐瑞文谁啊。”
裴紫弟抿了口酒:“这儿的府尹。”
苏凤梧奇怪道:“这到底是怎么个来龙去脉?”
裴紫弟带着七分醉意说道:“这李玄玉来南陵十年啦,保守估计,可能是在皇家门儿干不过赵郡主,才来南陵隐姓埋名的,徐瑞文知道这事后就很肯定皇爷还心疼着李玄玉,于是,他把这事告诉了他儿子,叫他儿子跟李玄玉近乎着点,谁知这驴草的会错了意,以为他爹叫他泡李玄玉呢,前年徐贤牧跑到李玄玉跟前献马蚤情,最后被李玄玉用鞭子抽了个半死,这事都在南陵城传遍啦。这不,徐贤牧求我,让我和李玄玉也近乎点儿,不过你也知道,在我眼里,李玄玉她美吗?”
说到这里,裴紫弟奇怪道:“李玄玉她美吗,哎呀,怎么会他妈的被那些酸文人评成南陵第一美人呢,我他妈就纳闷了,告诉我,祸害,你们这审美观到底是什么样儿的,我他妈特别同情你们知道吗,美女应该什么样儿?屁股大是第一位,脸盘端正就挺好,拥有这些条件的女人,就已经算是一个大美人儿了。”
说着说着,裴紫弟还来劲了,他已经喝了不少啦,说到这觉的口有点渴,端起一杯酒闷了下去,脸红脖子粗的抬起一只手掌对苏凤梧比划道:“瞧见没,祸害,这一巴掌,大美人儿什么标准,这巴掌打在美人儿的屁股上,那屁股上的肉得他妈晃上三晃,还有,这屁股必须得白,屁沟儿得深,才称得上是大美人,你也不是没瞧见,你不是瞄菊儿的屁股很长时间了吗,告诉你,我凭什么为她打架,差点惹出一血逼大乱子,就因为她那屁股,哎呀,不是你女人你不知道…,唉,要,要,要不是我跟徐贤牧关系铁,我大,大伯能,能他妈躲过去吗……”
裴紫弟说到最后,舌头都打结儿了。
“……”
苏凤梧一脸蛋疼的看着裴紫弟,这王八操的喝多了,站起来扶了扶裴紫弟:“得得得得得,别说啦,老子就是一俗人,这审美观没你这么清新脱俗。”
裴紫弟红着憨脸牛逼道:“服…,服吗?不是三哥吹牛,就,就……”
“砰——”
裴三哥还没把这些语无伦次的醉话说完,脑袋好像不听使唤的砸在了桌子上,呼呼睡去。
此时,冉若菊正端着托盘在厅堂外站着呢。
冉若菊的脸色尤为潮红,想来裴紫弟对苏凤梧说的那些酒话被她听见了一部分,好像裴紫弟就在抬起巴掌比划打大屁股的动作之时,这位肥美人刚巧出现在门外。
苏凤梧眼见冉若菊在门外站着,没由来的一愣,因为他看见的不只是脸色潮红的冉若菊,还有一身员外服的裴大胡子。
也就是裴紫弟他爹。
正在一脸喜气的向苏凤梧走来,想来苏凤梧这第二顿酒是逃不掉了,裴大胡子可不比裴紫弟的酒量,在柳絮县的时候他就是出了名的酒缸。
第一卷 第45章 :沈朱七
大婚将至,时下便是已到亥时,沈府大门依然大开,不少家丁正在忙前忙后,有的在搬梯子,有的在挂灯笼,忙的不亦乐乎。
“就是这里,停下。”
沈府门前的短街内出现一个面如冠玉的俊俏公子,他正向沈家行来,这位俊俏公子头戴玉冠,一袭白衣,骑着白马,一身行头像是个贵家子弟,俊俏公子正在打量沈府的门第,时下,对牵着白马的小厮说了一句,白马立刻停下,俊俏公子一摆白色披风,潇洒的跃下,长身而立在青石板上。
正在忙活的家丁们眼见俊俏公子站在沈家门前,心中颇显疑惑,这人是谁?
牵白马的小厮眼见俊俏公子下马,立刻献媚般的用手扫了扫披风,生怕上面起皱褶,随后,他指着一个递灯笼的家丁说道:“唉,过来,别看了,就是你,小眼睛的那个,过来,我家少爷有话问你。”
小眼睛家丁委实也不是什么好脾气,都是做奴才的,你刁大还是怎么着,竟敢与老子这么说话,然后,小眼睛家丁用鼻孔看着牵马的小厮,不悦道:“你他妈谁啊,狗仗人势的。”
想来这小眼睛是跟着沈朱七混的,行事横惯了,在南陵城的家丁界,还没人敢和沈府的家丁这么说话。
牵马小厮长的略显弱小,眼见小眼睛的家丁向自己一瞪眼,在门前忙活的其他家丁纷纷向这边看来,一个个的眼神都有些不善,这种情况不得不叫这小厮往后一缩脖,求救的看向旁边的俊俏公子。
俊俏公子眼见沈府的家丁这般没规矩,冷冷看了一眼自己的牵马小厮,似乎在责怪他这点事都办不好,然后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对沈府家丁道:“各位小哥,在下乃是贵府千金沈若筠小姐的朋友,前阵子听说沈小姐要大婚,特地从京城赶来道贺,还请各位小哥前去通报一下。”
眼见这厮说话还算客气,小眼睛家丁与其他兄弟对视了几眼,怀疑道:“你既是我家大小姐的朋友,怎的这般不懂礼数,如今都亥时了,你且明日再来寻访吧。”
小眼睛家丁平生最恨的只有一种人,便是与他陌生并且比他帅的人,很明显,眼前这厮都符合条件。
俊俏公子暗暗咬了咬槽牙,眼角肌肉颤动了两下,眯着眼睛笑道:“还望这位小哥通融一下,在下自京城一路走来,路途遥远颠簸,好不易才来到南陵寻到贵府,现在又时辰已晚,许多客栈都打烊了,在下实在无落脚之处呀。”说到这里,俊俏公子点了点手势,牵马小厮立刻会意,心不甘情不愿的拿出一锭银子给俊俏公子,俊俏公子笑容依旧:“还请小哥去通报一下,若是沈小姐知道后还让在下离开,在下立刻便走。”
小眼睛家丁接过银子,在手中颠了颠,不爽的上下打量着俊俏公子,不屑道:“就这点银子,你打发要饭的呀。回吧回吧,明儿个再来。”说着,他心安理得的将银子掖在怀里。
俊俏公子眼见对方把银子掖在怀里还说这话,心里那个气啊,脸色有点难看,不过还是勉强笑了笑,只是这个笑容有些冷,转身从挂在马背上的包袱里掏出一锭金子,面无表情的对小眼睛家丁道:“这些够了吗?”
眼见这是一锭金子,沈府的其他家丁顿时一瞪眼,小眼睛近乎于抢的速度将金子抢过来,马上对旁边的家丁扬了扬头:“虎子,去,通报一声,别先打扰大小姐,先跟七管家商量商量,看他怎么说。”
“得嘞!”
叫虎子的家丁腿脚倒快,一锭金子呀,按照私定的规矩,见者有份,他哪能不积极,一边跑着还一边想,奶奶的,这到底是京城来的什么人,出手这么大方。
小眼睛家丁看着俊俏公子这一副人模狗样儿的有些好奇,暂时也闲来无事,问道:“叫什么名儿?”
俊俏公子属狗脸的,眼见对方派人去通报,立刻没了方才的低声下气,板着脸道:“李长琴。”
李长琴本不愿意说出自己的名字,对方一介卑微的家丁,如何有资格质问他的名讳,可是为了早见到沈若筠,李长琴也不得不再次收敛点高高在上的姿态,将名字道出。
小眼睛家丁见李长琴这翻脸不认人的德行,冷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不仅是对他这个人,现在对他的名字也有所鄙视,长得本就像个带着狗圈儿圈养奴,还他妈起这么娘们的名字,还是男人吗!
约莫着半盏茶的时间,沈府大门里出现了个人影,面若孩童,步伐老道,沈朱七背着小手面无表情的向外走来。
眼见来者是此人,李长琴不禁皱了皱眉头,早年在北京见过他,当时他随着沈家的马车去北京接沈若筠,当时还跟他呛呛过两句,只是不知道他的名字,难不成他也是沈府里的家丁,看其他家丁望向他的神情,似乎这小子在沈家下人中的地位不俗。
沈朱七走到李长琴跟前不远处,眨巴了两下单眼皮,挑了挑嘴角道:“原来是你啊。”
其他家丁颇显疑惑,原来七管家认识这厮?
不过眼见七管家对他不冷不热的样子,小眼睛家丁顿时踏实了不少。
李长琴瞥了一眼沈朱七,负手而立,倨傲道:“既然认识本公子,那你便快去通报一下沈小姐吧,就说长琴不远千里而来,已到你们沈府门口了。”
沈朱七呲牙笑了,他的牙口颇不齐整,笑起来本是很有喜感,此刻露出的笑容却让人感到他是在嘲笑李长琴,笑着笑着,沈朱七立刻绷紧了小脸儿,眯着眼睛一副膈应李长琴的样子:“滚蛋,哪儿来的哪儿去。”
沈朱七当年随着于慧娘等人去北京接沈若筠的时候也就是看李长琴不顺眼,他视于慧娘为主子的同时,也拿于慧娘当亲姐姐看,于慧娘说李长琴倾心沈若筠定是没安好心眼,非j即盗,对此,沈朱七深信不疑,而今,沈若筠大婚将至,苏凤梧又是新姑爷,沈朱七自然不能叫李长琴这厮进入沈府。
沈朱七之前虽然没见过苏凤梧,可他却是裴紫弟在南陵城内为数不多的铁磁之一,裴紫弟的兄弟,沈朱七自然是没有任何理由的帮衬着。
沈朱七这毫不客气的一句话,让李长琴愣住了,他身边的牵马小厮却不是吃素的,眼见沈朱七个子小,又是个小娃娃,他听后自然是火冒三丈,英武气十足的举起手掌,想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沈朱七个满天星,手刚刚抬起,这小厮便瞪眼叫唤道:“小王八操的,敢跟我家公子这么说……”
“啪——”
牵马小厮还没说完,手掌刚要落下,那位小眼睛的家丁抡起手掌便是一耳瓜子,骤然把牵马小厮打趴在地,叫他只觉的耳朵嗡鸣,都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下了李长琴一大跳,耳光的声音抨击着他的小心脏,他下意识退后一步,一脸防备的看向沈府的这些家丁们。
沈朱七看着嘴角被打出血蜷缩在地上的牵马小厮,一口吐沫碎在他身上,明显是对牵马小厮的极度鄙夷,还不忘加一句:“甚嘛东西!”
李长琴自持身份,反问自己,为何怕这一个屁帘子还没摘多久的小屁娃,挺直身板大怒道:“大胆,你个||乳|臭未干的小杂毛,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如此接待本公子,你可知道本公子是谁家的子孙!”
沈朱七不怒反笑,眼前这厮若拿自己的身份吓唬七管家,七管家也算敬李长琴三分,可这李长琴在京城逍遥惯了,到了京城哪处,谁不知道他的家中底蕴,嘿嘿,偏偏这里是南陵城,李长琴家中底蕴恐怖不假,可是,沈朱七还就瞧不起这有事没事便拿自己家族吓唬人的废材。
沈朱七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怎会不知您是京城李家的公子呢,您手眼通天,您那表哥是皇太孙,您那老爹是詹事府詹事,嘿嘿,不过,您那表哥是皇太孙,您不是,您那老爹是詹事府的大詹事,莫不是说您现在跟您爹辈儿大?”
说到这,沈朱七脸色一狠,瞪着李长琴道:“哼!小爷还告诉你了,这儿是南陵,是谁的地界儿得分清,小爷让你滚蛋你就得滚蛋,不然,小爷大耳刮子扇死你。”
说着,沈朱七抬起小腿儿,作势要用脚面子扇李长琴,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沈朱七早年是被沈玄庐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自小跟着一伙虎狼之军便操那不拿生死当回事的活儿,如今,他虽是沈家的奴才,却也并非在主家面前低眼献媚的那种。
听主家的话,行主家吩咐的事,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沈朱七的安守本分叫他历来被主家纵着惯着,早年又被沈玄庐赐下一股子跋扈的心气儿,如今自然是见谁不怕谁。
沈玄庐生前是三品的战伐大将军,可是,他终究是死了,沈家没男人了!
作为沈家的小管家,行事不硬可着点儿,沈家这些女眷们还就真在南陵扎不下脚儿。
第一卷 第46章 :老子要双飞
好汉不吃闷头亏,这是李长琴内心最真实的写照,眼见沈朱七这小杂种身后的恶奴们,这不明摆着欺负人么!
最终,李长琴耐不住沈朱七的凶威,撒丫子跑了,牵马的小厮见状如此,连白马都没来得及牵走,立刻不再装死,向李长琴追去。
临了,李长琴跑到街头时,还对着沈朱七骂了一句:“小贱奴,你等着,本公子早晚剥了你的皮。”
说完,不待沈朱七追打,他便消失在街头。
“呸!孬货!”
沈朱七提溜着黑眸子,脸上尽是对李长琴的鄙夷,朝街口碎骂了一句,然后走向白马,脸色发狠的对身后家丁道:“去,把这马杀掉,明个忙完做成马肉火锅给弟兄们当下酒席。”
小眼睛家丁拍了拍马脖子,挑眉道:“这可是匹好马。”
沈朱七翻了个白眼:“吃的就是好马。”
小眼睛比量了一下马身子,为难道:“都做成马肉火锅?这也忒多吧,吃不了。”
小眼睛也颇久没吃马肉了,也想打打牙祭,可眼前这匹白马确实是匹不可多得的好马,肉质必定上好,都做成马肉火锅,未免太糟践这么好的马肉了。
沈朱七略显不耐烦道:“熏的卤的都弄点。”
小眼睛挠了挠眉毛,又道:“这马脑袋还割下来埋了么。”
沈朱七瞪眼道:“这他妈又不是战马,眼珠子扣下来埋了就成。”
往年行军打仗的时候,迫不得已时也得吃军马,不过,吃军马有道道,马脑袋不能动,马骨架也得留完整的,这是老一辈传下来的规矩,打仗生灵涂炭,人重要,马也重要,可人终究比马值钱,陷入绝境时,便是舍不得吃,也得吃,军人,只有活着,才能多杀敌。
沈朱七出来不是为了驱走李长琴,而是去裴家接新姑爷,这不,说完就准备向街口走去。
小眼睛拍了拍马背,看着要走的沈朱七似乎有话说,可他也觉的自己有些啰嗦了,当下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沈朱七没工夫在这跟小眼睛耽误时间,眼见小眼睛这幅嘴脸,皱着眉头催骂道:“你他妈要是有屁倒是快放啊。”
小眼睛拿下马背上的包袱,为难道:“这里边儿有不少金锭子,还有不少银票,怎么处置?”
沈朱七的眼珠子一转:“全分了,除了家丁园丁,婆子丫鬟们也都别落下,再上街买些零嘴儿和小孩玩的玩意,全分给下人家里的小孩们,大婚当天好好热闹热闹。”
小眼睛与其他家丁听完后一幕激动,这可是沈家下人们的喜事,不过,钱财没有冲昏小眼睛的头脑,小眼睛询问道:“这事不告诉夫人了?”
沈朱七白了他一眼:“夫人哪管这事,这事该舅爷管着的,放心好了,舅爷在京城时就已经瞅不惯李长琴这厮了。”说到这里,沈朱七呲牙j笑道:“若是李长琴来参加婚礼时问起此事,咱们就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