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黄忠的肩膀将他扶住,匆忙问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脱力了。”黄忠脸色苍白,连说话也没有多少力气,但还是很认真的回答着董卓的询问。原来,三人交手,若是三人都在马上,黄忠自然不怕,若是三人都是步战,黄忠也不会废多少力气,可偏偏,夏侯渊却是骑着马匹的。黄忠虽勇,可也不能与借着马力的夏侯渊一再硬拼,交战十几合后,黄忠便发现他的气力消耗的太过厉害,便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动用了他刀法中的绝招,靠着绝对的速度,先是连续五刀连砍向夏侯渊,出其不意的将他的右臂震断,而后趁着余力,狠狠一刀砍在夏侯惇身上,而他自己,也累得再无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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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大丈夫死则死矣
”>以一敌二,看似赢了,其实却亏了。
想历史上虎牢关下,吕布战力狂飙,一个人就同时斗刘、关、张三人,关羽、张飞是谁?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战夏侯兄弟二人而不败了,而如今黄忠正值壮年,武力值比起这时的吕布只强不弱,不过这个时候,无论董卓再后悔,也改变不了既定的结局了。
若是在马上,单以夏侯惇、夏侯渊两人,根本就不是黄忠的对手,而现在,三人拼了个两败俱伤,短时间里,夏侯兄弟两个想要出战是不可能了,可黄忠脱力,想要恢复过来,至少也得三两天的时间,总的说来,还是董卓亏了。从这儿也能看出,马战与步战的差距了,可见一匹良驹,对一个武将来说,有多么重要。
“好好休息即可,抗击诸侯,还需汉升出力才是。”安抚过后,董卓便吩咐人将黄忠护送回去,此时大军已退入城中半数,剩下的人仍旧有条不紊的行进着,诸侯那边,才总算醒悟过来,鸣金之声大起。
调转马头,董卓回身望向联军那里,不比他这边只有万余人,二十多万人的队列,想要退兵,也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只是片刻,大军便开始起来,喧嚣的呼喝声、甲胄的撞击声等等声音杂家在一起,直冲霄际。
“传令下去,高挂免战牌,三日之内,诸将不得擅自出战。”眉头跳动,董卓只觉得心中压抑不已,任谁面对二十多万人的大军,心情也绝对好不到哪里,要知道,哪怕是二十多万头猪要杀,也得砍上好久了。
“诺。”诸将抱拳应下,脸上神色却是忿忿,可以此时董卓正背对众人,丝毫没有看见。
三个时辰后,天色渐渐开始暗了下来,城中的董卓军已开始埋锅造饭,阵阵炊烟袅袅升起,不过刚飘到城墙高度时,本就歪歪扭扭的炊烟,登时就被呼啸刮着的北风吹的四下散开。联军处,为了防止城中董卓派人偷袭,联盟大军足足退出了三十里,才寻了合适的地方,开始安营扎寨,二十多万人,忽然变得忙碌起来。
“元让,你感觉怎么样?”营帐中,夏侯惇的伤口已被随军的医者包扎过了,失血过多的他,脸色看起来苍白的吓人,边上,夏侯渊兜着臂膀立着,眼神有些迷离,倒是曹操,神情紧张的望着他,满是忧虑的道。
“咳。”夏侯惇挣扎一下,想要坐起,却不想扯动了伤口,疼的他干咳出声。
“你不要命了,躺着别动。”曹操顿时怒了,夏侯惇起身,是想给他行礼,这点他很清楚,在兄弟几个与他拜主之后,几人就恪守君臣之礼,可他们毕竟是兄弟,若是平时也就罢了,现在的夏侯惇,半条命已经丢掉了却还这样做,这让曹操怎能不怒?看着夏侯惇的模样,曹操只觉得心如刀绞,疼的锥心。
“都是我没用,让大兄担心了。”被曹操亲手扶着躺下,夏侯惇心中感动不已,更觉得愧对曹操,不过他现在是真没一点气力,每一个字说出,他就会觉得胸口火辣辣的疼,顿时连呼吸也变得更加粗重起来。
“谁会想到这黄忠会这么厉害,一开始就连我,都没把他看在眼里呢。”对夏侯惇的自责,曹操忙出言劝慰道,而后话音转低,仿若自言自语一般喃喃道:“奇怪,这么厉害一个人,怎么之前就一点也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呢?”
“是啊,当日身在洛阳城中时,若有此人出手,我们只怕没有一丝逃离的机会。”夏侯渊回过神,正好听到曹操的低喃,满是后怕的接口道。
“讨董讨董,真的能够成功吗?”恍惚间,曹操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有些迷失了。
跟曹操这里情况差不多,诸侯各自扎寨,基本上都在谈论黄忠,董卓麾下原本的西凉旧将,尤其是牛辅、段煨、李傕、郭汜等几人,他们中不少人都曾听闻过,谁也没有想到,突然间冒出的一个黄忠,竟然会这么厉害,在这样一个冷兵器的时代,一个武艺超凡的武将说的稍微大点,其作用足可抵上一支军队,更别说如今董卓在守他们攻。
而让他们同样意外的,还有曹操,夏侯兄弟二人力敌黄忠,虽然说结果惨了点,却也足见两人的不凡。没有冒死刺杀,没有传檄讨董,曹操的名望,较之历史上可谓是天差之别,诸侯中除了与曹操关系莫逆的张邈等有数几人外,谁也没想到,一直低调沉默的曹操帐下,竟然会突然间就冒出了两个一流武将。
新郑原本只是一个小县,最大的官也就是一个县长,三、四百石的模样,就如同在虎牢关时郭嘉所说的那样,在城中屯扎二十万人,实在是拥挤不堪,董卓便听从贾诩意见,将大军一分为三,由李傕、郭汜二人各带兵马五万,在新郑城郊的西南、东南两处驻扎,以拱卫新郑安全,而剩下的十万人,就呆在城中,做好随时作战的准备。
“敌人的实力,你们也都看到了,这才只是曹操一路诸侯,看那夏侯惇、夏侯渊两人的本事,只怕比李傕、郭汜你们两人,都要高上一些,所以,都给我收起你们骄傲,以后再面对他们时,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能打过最好,打不过就保存实力,不要稀里糊涂的枉送了性命。”扫了一眼众人,董卓才凝神沉声道。
只是,董卓虽然说得是实话,可这对于一众武将来说,就成了一众侮辱了,为将者最怕的不是战死沙场,而是就如同董卓这时做的一样,虽然是为了他们好,可这却成了一种对他们的羞辱。
“主公好意,布心领了,只是大丈夫死则死矣,何惧之有?”吕布孤傲,而且这个时候的他,还没有历史上后来那样流连温柔之乡,听了董卓的话,不由出声反驳道。
吕布的话,说出了在场诸人的心声,就连被留下议事的李傕、郭汜两人,看向吕布的眼神,也不由得变了变。在这之前,他们作为追随董卓多年的嫡系,即便是他们武艺不如吕布,对他也一直是看不惯的,尤其是吕布在董卓送了他不少貌美宫女后,沉溺在女色中的吕布,更不被两人看在眼中,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吕布竟然能说出这么慷慨激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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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8章:贾诩(上)
”>自古以来,从来就不缺少慨然赴死的英雄,谁说吕布,就一定是个怕死的人?
原著三国中的吕布是不是怕死,董卓不知道,只是在来到这个时代时间越久,董卓就越能感觉到,被记录在史书上的历史,不一定就全部是真的,起码在吕布身上,就不完全是。||
并州处在边地,与匈奴接连,吕布原本在丁原帐下时,就以抗击匈奴而彰显于世,“飞将”吕布,是他用自己和敌人的鲜血铸就出来的。飞将,众所周知,乃是李广的称号,而李广,就是大汉王朝在抗击匈奴中最为卓越的,可见吕布的成就,就算不如李广,在汉末这个士卒战力低靡的年代,也算是卓著于世了,这样的人物,怎么会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当然,骄奢滛 逸磨人心志,董卓也不能肯定,若干年后,吕布还是现在这般模样,只是现在,他却对吕布的这种豪情,感慨不已。
“这个就暂且不提了,接下来我们还是来说说,这场仗,究竟该怎么打?”说着话,董卓的眼神已经转到了贾诩身上。
“根据我们的细作探听回来的消息,如今我们敌人的大军,已经超过了二十五万,而且陈留张邈、张超二人的大军,正在向着我们这里奔来,一旦他们合兵一处,大军的数量,立时便会超出三十万之众,”这些消息,都好似已经烙印在贾诩心中了一样,说着话丝毫不做停顿,一成不变的语气下,那双幽深的眸子,却是眯的更加狭长了。
众人相互看看,谁也没有出声。对贾诩的话,屋中众人没有谁去怀疑,自打董卓将贾诩折服了之后,贾诩所展现出来的锋芒,给众人的感觉就是内敛中透着寒意,要知道,就是这么一张扑克脸,不知道吓住了多少朝官。
“如今我军已屯兵新郑,并且在虎牢与新郑之间,都留有守军,即便是敌人派出小股士卒马蚤扰,也不逾后路断裂,诸位大可安心作战。”贾诩一句话,就点在了关键之处,给众人吃下一颗定心丸。
“主公,敌人立足未稳,傕愿带本部兵马出动,前去劫营。”自从董卓开始招募其他大将之后,牛辅、李傕、郭汜等这些董卓原本的心腹大将的地位,就变得岌岌可危,虽然说他们手下的队伍并没有缩水,可是几人的权势,却再不如从前,要说李傕等一丝怨言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此时见有了机会,哪里还肯退缩谦让。
砸吧下嘴,董卓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意动的表情,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在这方面的眼光,实在不怎么样,遂将头转向贾诩:“文和觉得,此事如何?”
“不妥。”贾诩摇头,见董卓眼中遮不住的失望,忽然咧嘴笑了:“诩只是说不妥,也没说这条计策就没有用。”
“还请军师教我。”董卓还未说话,李傕已大步向前几下,砰地一声跪倒在地,叩首询问道。
李傕很着急,也由不得他不着急,男人本就是在沙场上彰显英豪的,更何况为将者,最怕的就是没有事情可做,自开战至今,李傕他们这些西凉一脉的老人,就没有过机会出战,这里面的原因董卓虽然明白,可他们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将对此却不能理解,没有经历过太多挫折的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对峙的阵营中,竟然已是将星云集。已经很久没有饮到敌人鲜血的他,此时的犹如一头处在饥俄中狼,即便是此时他的动作有些僭(ji)越他也顾不得了。
“联军那里名士有不少人,劫营这件事情,他们不会没有准备,如此一来,劫营非但不成,反而会损兵折将,得不偿失。”说道这里,贾诩眼角处突然掠过一道诡异之色,看着李傕忽然笑了:“正面劫营是不可取的,你可以派一支队伍,每 一百人为一队,各自带一面大鼓,每隔一刻钟,就在联军营地外面敲上一次,主公已高挂免战牌三日不战,如此这三天,就好可用来行此计,此计虽不可伤人,对付联军却正有大用。”
李傕听了,只觉得有些头皮发麻,马蚤扰战术他不是没有见过,可似贾诩这样狠的,他却没有见过。且不说一连三日的疲兵之计会效果如何,贾诩的话,却是话中有话,那百人一队的士卒,就是李傕听得头皮发麻的另外一个原因。
汉朝的骑兵,比起边地多有不如,比起游牧民族,就更相形见绌了,只是虽然如此,对付一些个董卓爪牙,却绝对没有多少的问题,两条腿的人怎么能跑过四条腿的马?也就是说,那一队队百余人的小股士卒,就是贾诩话中,准备要舍弃掉的。
“此为其一。”没有去管李傕心思如何,贾诩转而看向董卓后,接着说道:“联军人数众多,大军所需粮草不在小数,以军中细作探知到的消息分析,联军的粮草,必然在杨桥……”
“杨桥?怎么会?比较起来,中牟不是应该更加安全吗?”
屋中的几人,显然这段时间里,也做了不少的准备工作,起码对于这周边的地形,心中都大致有着一个普,可是现在,贾诩的话,很明显将他们那原本的认知给颠覆了,就连董卓脸上,也明显露出了疑惑之色。
“消息来源确定吗?”眉头皱的老高,董卓低着头,细细的思量着,俄而霍然抬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恍然,看着贾诩沉声确认道。
“千真万确,诩恐有诈,后又派影卫人出动,再次探查过的,结果却是一样。”看着董卓若有所悟的样子,贾诩明显有些吃惊,他没想到,董卓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醒悟过来。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杨桥,并不是一个什么好的地方,只是地理位置,对于诸侯而言,却是一个绝佳的地方。地处在黄河旧河道边上,水流很平缓,更主要的是,此地正处在中牟、新郑与荥阳三地的中心,粮草聚集在此处,无论是向那一边运送,在时间上都不会花费很久,而且尤为让人注意的是,之前诸侯所押送粮草,基本上都是自中牟伊始,才明目张胆的运往军营。
“盟军背后有高人啊!”良久,董卓长长一声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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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贾诩(下)
”>原本,董卓还想着如同历史上的曹操一样,一把火烧掉盟军的粮草来一个惊天 大 逆 转的,虽然说他也知道,他很难会有这样的机会,只是当事实真正摆在面前时,他心中仍旧觉得可惜。
“既然断粮之计难以实施,对我军而言,未尝就是一件坏事。”伸手捋了捋下巴处的胡须,贾诩脸上,露出一抹极为诡异之色,看的屋中几人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军师,你都说了计策不能实施,怎么又成了一件好事了?”李傕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有些不够用了,心中不由腹议一番,对贾诩这种说话说一半,表示由衷的忿忿,只是此时,除了张口询问,他却不敢有一丝外露。
“上兵伐谋,同样一个计策,在不同的人,不同的时候,用在不同的地方,产生的结果不一定就是一样的,敌人既然已经有了防备,就说明他们对杨桥的粮草很重视,就必然就会在杨桥,以重兵把守。”微微停顿一下后,看着董卓脸上若有所思,贾诩心中不由的笑了。
“敌人越是重兵把守的地方,就越是他们的致命所在,试想,如果换成了是你,在知道对方有重兵看护之后,还会拿这个地方来做目标吗?显然不会,只怕你会想这个人是不是傻了,不然怎么会自寻死路?同样的,当你已经在一个地方以重兵把守了,那么在之后的时间里,当你遇到了其他的事件,这个‘重要’的地方,就会被下意识的选择忽略掉,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制造一个这样的事件。”口中虽然开着玩笑,贾诩的神色却显得很平淡。
顿了下后,贾诩才又接着说道:“根据影卫汇报上来的消息可以确定,屯扎在杨桥的敌军,共有马步兵四万五千人,其中骑兵五千,步兵四万,杨桥才多大点地方,敌人若是不重视,怎么舍得下这么大的本?”
“可是文和,就如同我们得知的消息一样,这可是四万多人啊,如果我是袁绍,派遣的士卒,必然是军中的精锐之士,这样的情况,我们又如何能够在短时间里将其击败,并且能够有足够的时间来放火烧粮?”无论怎么想,董卓也想不出什么办法,能够解决掉这个问题,眼神中带着浓浓的疑惑,炯炯的看向贾诩。
“回主公,焚烧粮草,不可急在一时,若行此事还需好生谋划一二。”贾诩没有再继续说这件事情,而是转了个弯说起了别的,留下一个悬念,任凭众人如何拿眼看他,他也都毫不所动。
“此战,我军旨在练兵,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拖延时间,为洛阳的迁徙争取时间,所以接下来,就需要众将士各自带兵四散驻扎开,以备战争。”众人静静的听着,贾诩也不知是存了什么打算,每个细节都有提起:“敌人大军压境,新郑首当其冲,其次就是须水、梅山这些地方,这其中,地处在荥阳与新郑中间的须水县尤为重要。”
“军师的意思,是要在须水这个地方,与盟军战上一场?”李傕总算有些明白过来了,做了这么多铺垫,贾诩最终想要做的,原来就是另辟战场,想到这里,李傕顿时觉得心中豁然开朗,一句话不由脱口而出。
“不错,不但要打,还要打一场大的战役,打的轰轰烈烈,人尽皆知。”贾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