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丝时他们还可以多赚同样多的银子。
“来,当然来,夏丝时我要的量还会更多,到时你们收多少我要多少。”
此时离夏丝还有二个多月时间,这批chun丝只要运到上海,自己的本金就会翻上一番,完全可以将这笔钱全部投入到夏丝收购中,说不定还可以向丽如银行申请一笔贷款,到时收购的钱会远比现在多。
“太好了,我们一定多收丝。”
三人都是喜笑颜开,有了王韶的承诺,他们再也不必忍受大广庄的压价,今年的收入会远远超过去年。
为防夜长梦多,王韶决定连夜出发,连客栈的定钱也没有退,刘墉、梅鸿吉、邵易森也发动家中周边乡邻帮着挑生丝,五十来包生丝,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全部装上了船,船只o黑悄悄离开南浔码头。
王韶站在船头,看着南浔镇上的灯火逐渐远去,心中感叹万分,从刚来时收丝的顺利,到被大广庄打压时的艰难,再到如今的顺利出发,过程可谓跌宕起伏。
“大广庄,我记住你了,下次再来时,我必不会如同现在一样毫无还手之力。”王韶默默的道。
直到第二天中午,潘旺才得到回报,那个姓王的外乡人不见了,潘旺连忙亲自去客栈查看,发现客栈虽然没有退房,可是房én大开,外乡人的行礼等物已全然不见。
潘旺心中大急,挥了挥手:“走,到恒顺丝径行看看。”
王韶所收的丝都存在刘墉的丝行,潘旺心中虽然涌起了不妙的感觉,只是没有亲自看见,总存有一点希望,等他带人赶到恒顺丝径行,原本堆得满满的货栈此时却空空如也。
想起大广庄几名股东的jiāo待,潘旺一时急怒攻心,一把揪住刘墉,喝问道:“说,这里的丝呢?”
“哟,原来是潘爷啊,松手,松手,你这是干什么,这是问话的态度吗?”刘墉不慌不忙的推着潘旺手臂。
潘旺心中暗恨,以前每到这个时候,象刘墉这样的小老板无不诚惶诚恐的求着他,一些人还拼命的给他送礼,无非就是要他关照先收哪家的丝,这样可以先拿到钱,如今这个小老板却如此的可恶,只是眼下他有求于刘墉,不得不将手放下。
刘墉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这才对吗,你问这里的丝吗?”
看到刘墉的表情,潘旺恨不得一拳打在刘墉那张可恶的脸上,咬牙道:“不错。”
“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
“奇怪了,这里的丝又不是我的,而是王老板的,至于王老板运到哪里去了,我怎么知道。”
潘旺眼睛一黑,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让姓王的外乡人把丝运走了,松开了这道口子,今年大广庄所占份额不知又会下滑多少,潘旺仿佛听到几名大股东的咆哮声,他打了一个冷颤,向身后的人道:“查,给我全镇查上一遍,我就不信,这些丝会不见了,那个外乡人就是长了翅膀也带不走五十多包生丝。”
“是。”各个家丁应了一声,开始在镇上搜查起来,重点就是那些小丝商的货栈,这惹起了众多小丝商的不满,只是敢怒不敢言而已。
刘墉心中冷笑:“王老板的船早已在数十里外,查吧,查得越仔细越好,查得越仔细,大广庄得罪众人就越深,我就不相信,将所有人得罪完,大广庄在南浔还能一手遮天。”
“姓刘的,你别得意,以后你的丝大广庄一概不收,你就等着倒闭吧。”
“姓潘的,你也听着,以后爷的丝还就不卖给你大广庄了,怎的?”
“好。”不少围观的人纷纷喝彩,刘墉说到底也是南浔本地人,大广庄财大势大,只是做事太过霸道,大家自然向着本地的刘墉。
看到这么多人支持刘墉,潘旺也不敢对刘墉如何,只得悻悻离开,他还寄希望于外乡人的生丝没有运走,只是藏在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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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规则制定者 第十节实力还很小
潘旺的搜查注定无果,不过,大广庄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第二天时就查到王韶已经连夜乘船离去,连哪艘船运送也查得一清二楚。
得知是恒裕丝径行的梅鸿吉在其中牵线搭桥,大广庄大为恼火,只得宣布从今以后大广庄永不收恒裕丝径行和恒顺丝经行两家的生丝,这其实只是一个笑话,两家的生丝早已经被王韶收走了,以后的生丝也由王韶定下,两家根本不用将生丝卖给大广庄。
这次大广庄对一个外乡收丝人大动干戈,非但没有成事,反而nong得虎头蛇尾,让大广庄大失颜面,又得罪了几乎所有小丝商,那些小丝商对大广庄的做法大起反感,纷纷将丝转变给其余数家,结果一场chun丝做下来,大广庄勉强保住头名的位置,只是比起以前来又下滑了十多个点。
几乎人人都知道大广庄在走下坡路,等到夏丝上市时,虽然不知哪家丝行会坐上头名位置,但肯定不会是大广庄。
潘旺不但没有将事办好,反而得罪大批小丝商,让大广庄损失惨重,很是吃了一顿排头,若不是看在他为大广庄效力近二十年的份上,早已经扫地出én了,不过,管事却做不了,只得从小工头做起,薪水也下降了一大半,又没有了以前那么多的外块,让他过得拮据起来。
“这一切都是那个外乡人害的。”潘旺想起王韶就恨得咬牙切齿:“这个外乡除非从此不来南浔,若是收夏丝时还敢来,不管有多大后台,先收拾了再说。”
王韶自然不知道潘旺对自己的怨恨会如此深,若是知道必定会大声喊冤,自己才是被害人好不好。
不过,此时的王韶心中充满了喜悦,船只顺利抵达上海码头,将生丝jiāo割给旗昌洋行后,王韶手中一下子有四万二千两银子,而属于和平洋行的小楼也已经盖到第三层,比旁边抬和洋行的小楼高了一截,将风头完全抢了过来。
短短一个多月时间,王韶的资金增长数十倍,还买了一块地,盖起一幢小楼,若能以这样的速度下去,王韶相信,几年后自己绝对有实力拉起一支队伍,加入到这场争夺天下的游戏中,引导中国摆脱屈辱的百年历史。
旗昌洋行对这次合作也大为满意,大班林显扬(注1)自己也开了一家丝行,收上来的丝总量和王韶也差不多,只是他的丝行已经开了三年,又有多年的关系在,没想到王韶第一次竟然可以收到这么多丝。
对于旗昌洋行来说,收到的丝越多越好,尤其是辑里丝,质好价高,据说英国nv王曾对自己生日时收到的辑里丝礼物赞不绝口,经过这次jiāo易,两家之间的关系又拉近了一层。
“四木,这几天怎么看你不高兴,挂着一张脸,谁惹你了?”
“大哥,那些洋鬼子太欺负人了,不就是三个人被打吗,这些洋鬼子竟然要bi官府枷号示众十一人,枷号示众稍不留意就会出人命。,就算他们躲过一劫,还要被判流放,真是岂有此理?”黄四木的语气呜咽起来,脸上的神情全是悲愤。
黄四木说的是青浦教案,发生在农历二月份的青浦教案已经纷纷扰扰二个多月,在英国的威bi下,满清朝廷一让再让,先是由清政fu逮捕了两人作为打人凶手。阿礼国表示这两人仅是从犯,bi清政fu再抓人,直到抓到十一人时,陈礼国才满意。判十一人向三名被打的传教士白银百两赔偿后,这十一人还要忍受枷号示众三日,为首两人则充军流放。
王韶犹如冷水浇头,刚才的喜悦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是一个什么时代啊,自己却为赚了数万两银子而沾沾自喜。
“四木,你记得我说过吗,落后就要挨打,国家同样如此。”
“大哥,我记得,你还说现在压在百姓头上有三座大山,一座就是那些为富不仁的地主老财,一座就是满人政权,还有一座就是那些不远万里来到中国的夷人,只有推翻了这三座大山,老百姓才能过上好日子,不受欺负,以前我还以为夷人不可怕,如今看来,夷人才是最厉害的一个。”
“你记得就好,要推翻这三座大山,我们只能一个一个来,以我们的力量,暂时无法对付满人政权和夷人,至于那些作威作福的地主老财……”王韶沉y了一下才道:“四木,你把房子监工的差事放下,我有事让你做。”
“大哥,什么事?我保证做好。”
“我要你暂时离开我身边,到上海铺码头去,以后尽量不要来找我,我们明面上要断绝一切关系。”
“大哥,这怎么可以,你不要我吗?”黄四木脸上神sè大急。
王韶连忙摇头:“不是,我要你去那里是要组建一个帮会,在那里,你可以拉笼一些贫苦,孔武有力,又敢打敢杀的汉子入会,等帮会强大后,你就可以帮助一些弱小不受欺负,也可以带领他们向洋人,向地主老财争取待遇,以后若有事,也可以作为一支助力。”
这次南浔之行,加上如今的青浦教案,王韶感受到自己力量的渺小,不但没有力量对抗洋人,哪怕就是面对一个商会都无法对抗,他迫切需要自己的力量,而帮会无疑是快速积蓄力量的方式,刘丽川的小刀会可以攻下上海,自己组建的帮会为什么不可以?
王韶本以为上海已经有小刀会组织,经过对林三娃和刘顺子两人询问,才知道他们根本没有听说过小刀会,倒是什么大刀会、塘桥帮﹑百龙党﹑罗汉党等听过不少,却都没有成什么气候,最多的帮派也不过数百人,组织松散,核心帮众极少。
眼下正是发展帮会组织的黄金期,来上海的外地人越来越多,这些人多是被迫流离失所的灾民,一旦短时间找不到工作就可能饿死,正需要的帮助,这样的人很容易加入帮会。
事实上,小刀会本来是夏én的天地会组织,直到1851年才来到上海发展帮众,因为正赶上时机,仅用两年时间就聚集了攻下上海的实力,并与清政fu对抗十八个月之久,若不是最后洋人助阵,小刀会还可以对抗更长时间。
“大哥,我懂了,我愿意去,不过,帮会取什么名字,帮规又如何定?”听到是组建帮会,黄四木松了了口气,他本是帮会出身,马上就明白组建帮会的关键。
“帮会名称,就以爷头帮为名吧,至于帮规,先将青莲教一些好的帮规用上,比如帮会兄弟必须互帮互作,不得欺凌弱小,不得出卖帮内机密等,只有核心的帮众才可以知道,帮会的宗旨就是“驱除鞑虏,恢复中华。”
说到最后八个字时,王韶的神情严肃起来,满清统治二百年来,不知有多少人做过这个梦想,可惜他们的努力都失败了,如果没有他的到来,这个梦想还要持续六十多年才能实现。
对于后世的爷头帮,王韶一直很敬仰,王亚樵更是一个人杰,不但让贪官污吏闻斧头帮之名害怕,连日本司令官也暗杀成功,如今不如把那个帮派的名字提前nong出来。
“斧头帮。”黄四木念头这三个字,不知王韶为何会起一个这样的名字,只是还是重重点了点头:“大哥,我知道了。”
“既然叫斧头帮,那就要名副其实,你不妨找到铁匠,多打一些小斧头,可以别在腰间,如果遇到什么不平之事,可以用腰间的斧头作为武器。”
黄四木脸上出思索之sè,一会儿才道:“大哥,这个办法好。”
斧头是百姓家中常用的工具,朝廷无法禁止,威力却不逊于刀剑,利于近战,即使后来长短枪如此先进的情况下,王亚樵靠着斧头依然在上海滩站住了脚,何况是现在。
王韶很期待上海滩提前出现斧头横飞的情景,不过,这支力量只能暗中进行,决不能让人知道斧头帮和自己有联系,好在黄四木不喜外出,见到过黄四木的人很少,又是以光头形象示人,戴上帽子后,等头发长出来,相信能认出黄四木的人基本没有。
“我会先给你五百两银子,如今上海流民较多,你用这些银子多买食物,分给一些家中不能揭锅的穷人,记住,我们现在的实力还不大,食物只能分给最需要的人,优先照顾愿意加入帮会的人员,等到银子用完,我会派人再送给你。”
“是,大哥,我记住了。”
以上海现在的物价,大米每石在二两四钱至二两五钱左右,如果五百两银子全买大米,可以买二百石左右,对于流民而言,自然不奢望能吃大米,换成其他杂粮,差不多会便宜一半,可以换到四五百石杂粮,这么多的粮食,足够黄四木前期发展。
王韶和黄四木都不是什么拖泥带水之人,第二天黄四木jiāo待了监工的差事后,消失不见,李七忍不住询问时,王韶轻描淡写的道:“四木因为想念家乡回去了。”
林三娃、刘顺之、马克威尔三人信以为真,李七却根本不信,当初两人已经说好,要永远跟着王大哥,如今才几个月,黄四木不会改变想法,更是不可能不告诉他一声就独自回去,只是似乎想起了什么,李七并没有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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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更正一个错误,前面提到的徐钰亭为宝顺洋行大班,林显扬才是旗昌洋行华人首任大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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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规则制定者 第十一节两手都要抓
“王老板,欢迎光临敝洋行,来人,给王老板上茶,上最好的茶。”
“显扬兄,客气了。”
旗昌洋行内,王韶与林显扬两人相互打着招呼,互相坐下后,王韶开口道:“显扬兄,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到贵行,实在是有事相求。”
“王老板有事请讲。”
“是这样,在下想请贵行代购二台最新的印刷机器,不知贵行能否办理?”
“王老板想让旗昌代购印刷机器,这是给旗昌生意,当然没有问题,不过,王老板怎么想起买印刷机器,而且一买就是二台。”
“不瞒显扬兄,在下想办一份报纸,所以才委托贵行进口机器。”
所谓一手抓笔杆子,一手抓枪杆子,两手都要硬,枪杆子暂时只能暗中由黄四木去发展,笔杆子则要王韶自己来抓,眼下整个中国还没有一份报纸,这个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就不妨由自己来做。
林显扬与洋人打jiāo道数十年,当然知道报纸是什么,眼下整个中国只有洋人办的几份外文报纸,因为洋人太少,发行量极低,只能惨淡经营,眼前这个王老板,不知为何突然会看上报纸这个东西。
“原来如此,那敝人先祝王老板的报纸大卖,如果办起来,敝人肯定是要购买一份的。”
“借显扬兄吉言了,显扬兄,你我都是同一样人,不要老叫我王老板,我给自己取了一个字,名光华,显扬兄不妨直接称呼我的字。”
韶本有chun光明媚之意,眼下满清的文学狱早已松动,王韶取这两个字也不算犯了忌讳。
“光华,好字,那我就称呼你叫光华老弟了。”林显扬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笑意:“光华老弟,我可不敢同你比肩,谁有光华老弟的魄力,竟然敢用一个洋人做下属。”
“显扬兄说笑了。”王韶打着哈哈,马克威尔是自己下属这个事实,目前打死也不能承认,他必须扯着英国人这面大旗:“我办报纸自然是希望能大卖,却不指望报纸能赚钱。”
“哦,这是为什么?”林显扬不解的问道,在他看来,商人追求利润天经地义,哪有明知不赚钱还做的道理。
“显扬兄,你对青浦教案如何看?”
“哎,国家孱弱,那也是没有办法之事。”林显扬喟然长叹,他虽然一直与洋人打jiāo道,却并不是说完全没有爱国心,以前在广州做事时,洋人对华人尚且尊重,鸦片战争之后,洋人对待华人的态度明显不如以前,他离开熟悉的广州来到上海,未尝没有这方面的原因。
“是啊,国家孱弱,可是不能永远这样孱弱下去,如果不再自强,以后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第二次,第三次。我开办报纸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在报纸上多介绍一些西人的事物,希望中华有识之士能够睁眼看世界,若是能够对国家有所助益,于愿已足。”
林显扬听得肃然起敬,从椅子上起身一拜:“没想到光华老弟有此志向,实在是愧煞老夫,老夫别无所长,唯有经商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