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要进城了。
按照官场惯例,迎接同级或者下级官员,在城门口即可,迎接上官才要根据双方品级差距,选择出城五里或者十里相迎。
这城门附近,以及官道上的百姓自然都是被衙役们直接驱赶了事——这种事即使在后世天朝也是正常,更不要说在这个官本位的大明了。
≈令大人,我看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事?”
站在周思源身后的萧牧,见到周思源出了县衙后就一直板着脸,也不说话,知道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位县令大人不喜,不由试探着问道。
萧牧也感觉到最近这两个月,周思源和赵桓之间的关系有些不对劲:这位县令大人对赵桓未免也好了一些,简直比对自己的亲儿子还亲!
以往周思源那可是出名的贪婪,否则栖霞县的百姓也不会给他取了个“周扒皮”的外号,可是自从赵桓来了之后,周思源就突然变得清廉了起来,不但一点都不再贪了,甚至有时会为了成全赵桓而牺牲自己的利益——这实在是不像周思源以往的作风。
萧牧以前跟着周思源还能混口汤喝,但是周思源突然这么一变,名声是好了许多,但他这个县丞也捞不到什么油水了!
不过萧牧是个聪明人,这种事他知道装在肚子里就好,自然不会说出来。
≈官能有什么事?本官好的很呐!”
听到萧牧的问话,周思源脸上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来,瞄了眼跟在后面几位名为护卫、实则监视自己的衙役,就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了,县尉大人来了!”
萧牧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到身后的吏员低声嚷了起来,抬头一看,就见到前方官道上,一名骑着毛驴的青衣中年人,向着这边赶了过来。
这青衣中年人骑在一头皮毛黑亮的毛驴上,身上背着一个包裹,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
≈哈,下官罗国栋拜见县令大人!还要劳烦县令大人和诸位同僚亲迎,恕罪,恕罪……”
到了距离城门百米左右,这青衣中年人就从毛驴上跳了下来,疾步走到周思源跟前,弯腰行了个礼。
≈县尉免礼……”
周思源上前搀住罗国栋的肩膀,笑容有些勉强道:“本官已经在春月楼备了些薄酒,为罗县尉接风……”
其他官吏也都一一上前跟罗国栋见礼,随后众人一起向着春月楼走了过去。
罗国栋敏感的察觉到周思源对自己的态度不够热情,心下有些疑惑:自己以往和周思源从无交集,不可能得罪过他,不知他为何对自己如此态度?
≈了!听说栖霞县有一为少年总捕,年少英雄,为何不见他在此啊?”
罗国栋一边随众人一起往春月楼而去,一边似是无意地打量了一圈众人后,对周思源问道。
≈
听到罗国栋的话,周思源心下感觉有些不对:这罗国栋好像是特意冲着赵桓来的一样。
赵桓虽然在栖霞县和周边各县有些名声,但在登州城谁会知道他一个小小的总捕头名字!罗国栋在老家河南归德府的时候,就更不可能听说过赵桓了,怎么他一进入栖霞县,就特意打听起赵桓来了?
周思源以他从政数十年的经验,敏感的察觉到罗国栋好像在特意针对赵桓。
周思源原本还想蒙混过关,现在罗国栋特意问起,他只好按照赵桓的意思答道:“赵捕头身体有恙,在府中养病,无法迎接罗县尉了,还请罗县尉不要怪罪啊!”
按照官场惯例,这不是什么大事,周思源这个县令又亲自为赵桓求情,罗国栋本该打个哈哈就过去了。
但是周思源又没想到,罗国栋当即就变了脸色,冷哼了一声道:“哼,怎么早不病、晚不病,偏偏本官到的时候病了?我看他是少年得志,年少轻狂,没有将本官这个县尉放在眼里!”
罗国栋声音不小,周围的官吏也都听见了,本来还在边走边谈笑的众人顿时静了下来,气氛为之一冷。
≈呵,罗县尉不要生气,何必跟年轻人一般见识?”
周思源干笑了两声,圆场道:“等下次本官将赵捕头叫来,跟你赔罪!今日罗县尉你刚到任,是为你接风洗尘的日子,其他事以后再说……”
说话间已经到了春月楼,周思源把着罗国栋的手臂一同走了进去。
虽然周思源强自挤出了一脸的笑容,心中却是在暗自叫苦:“看来这罗国栋来者不善,以后这栖霞县恐怕不会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