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九只觉五雷轰顶,当即腿一软好悬没跪到地上去,哭丧着脸说不出话来,即使祝云璟没吭声,也能感觉到他周身四溢的寒气。半晌之后,祝云璟才哑声问道:“确定吗?”
“出不了错,就是喜脉。”
“可有办法打了?”
那大夫瞪他一眼:“你这小公子是怎么回事?不要命了?”
男子怀胎不能打是常识,竟还有人不知道?老大夫实在没好气,但见这一主一仆藏头藏脑鬼鬼祟祟的,便知这孩子定不是正经来的,生子药虽说不能私下买卖,但总有人有钱有势不受这些拘束,现在整出了人命才想着来补救,晚了!
祝云璟几乎要咬碎了一口银牙,即使早有心理准备,但总还是藏着侥幸,如今脉相得到证实,又再次亲耳听到人说没办法打胎,他怎能不恼。
那老大夫行医数十年,这般情况也并非没见过,心知是怎么回事,并不在意祝云璟的羞恼,只问道:“这一个月,你身子可有不适?”
祝云璟不答,王九吞吞吐吐地替之说道:“一直发热,前头十余天还高热不退,吃不下东西,肚子也总是疼,时时一身虚汗,个把时辰就要换趟衣衫,半夜总是惊醒,腹痛难忍。”
大夫闻言皱眉:“这般严重,怎么不早点来看医抓药?”
王九有苦说不出,宫里一堆太医呢,可也得祝云璟愿意找人看啊!自那日回宫之后祝云璟称病窝在东宫休养了好几日,因为不肯传太医后头昭阳帝都亲自来东宫过问了,祝云璟不得不强撑着身体重新出现在了人前,每日出门前都得靠王九给他涂脂抹粉才能勉强遮掩脸上的病气,但因着休息不好,身子越发虚弱了,有两次都差点晕倒在朝堂之上,如此不得已,他才终于肯出宫来找民间大夫看诊。
王九无奈解释:“之……之前不知道,以为不严重……”
“荒唐!非得等一尸两命了才觉得严重吗?男子怀孕本就不同女子,稍不注意就得出大事,你们还真敢乱来,当真是不怕死!”大夫气得吹胡子瞪眼直摇头,他最见不得的就是有人这般胡乱糟蹋自个身体,嘴上念念有词地教训着祝云璟两个,提笔迅速开了张方子出来,然后叫身旁的小厮先去熬锅药出来,让祝云璟喝下再走。
王九小心翼翼地看了默不出声的祝云璟一眼,问大夫:“这是什么药?”
“安胎药!”大夫掷地有声,“回去之后每日早晚煎服,多加休息,切忌不要劳累,更不能受寒凉,身子发热出虚汗是正常,只要不是高热不退问题都不大,腹痛且忍着,不是过痛等过了前三个月会稍微好点,吃不下东西也得尽量多吃,膳食以清淡为好,多吃些鱼虾鲜果,男子怀胎就是这样,只能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