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焦脆,似是刚刚烤熟一般,还有那些容器内的液体,我分明看到有些还在冒着白烟,看起来像是刚刚煮好的东西,
更不可思议的是,那些端着托盘的奴仆人像,身上居然还穿着长袍一般的衣物,数千年的时光竟未让这些衣物枯烂,反而看起来还有各色光泽,着实神异无比,
尽管这里的一切看起来都很诡异,但我还算沉稳,并未做声,玄学界内万事万物不可以常理揣度,比如这些食物数千年不腐,衣物数千年不烂的情形,其实也不算太过罕见,连我都能轻易实现,只要将这些东西放到真龙脉旁,有真龙脉的龙气滋润,只要龙气不枯,食物和衣物自然万古不朽,
当然,真龙脉只是一种方法,其他能实现这种事情的法子还不知有多少,这里是商代祭殿,这些奇异之处也只能算是寻常,
我逐渐把情绪平复下来,抬脚准备走到前面看看那白玉铺就的道路,结果我一抬脚,便发现了不对,
我的腿并未迈到前方,反而是朝着上方直直抬了起来……这不是我被什么力量禁锢在原地无法动弹了,而是因为我此时居然是坐着的,
我赶忙四下里查看一番,我怀里的张坎文不知道哪里去了,眼前玄学会的诸人也消失不见,身后更是没了龙虎山和道教协会的人,甚至我身后地上那巨洞以及下方的巨石台阶都消失不见了,反倒是一个巨大的座椅靠背静静竖立在我的背后,
此时我正在一个硕大的座椅上面坐着,这座椅看起来通体金黄,竟像是黄金打造一般,上面遍布着无数繁复的纹路和看不懂的铭文,靠背上甚至还有篆刻着山川河岳和日月星辰,无比的奢华炫目,
看着这个座椅,我忍不住觉得有些面熟,略一回忆,便想起了当初在火神庙里遇到的那个神秘人,他当时也坐在一张巨大的座椅上,那个座椅的样式与此时我身下的座椅极为相似,只是他的那个座椅通体朱红,颜色截然不同,
我的心头无比的烦乱惊恐,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忽然坐到了这里,玄学会那些人呢,
莫非是方才瞬间出了什么变故,那些人弃我而去了,不对,就算他们弃我而去,南宫肯定会留下帮我的,可他怎么也消失不见了,
我再一想,南宫修为被封禁,怕是没有余力照管我……可我毕竟已经恢复了识曜一星的修为,就算有什么变故,我也不至于什么都察觉不到吧,
想起修为,我立刻尝试着调动体内的巫炁,结果我最担心的情况出现了,压根没有巫炁的波动,我体内空空如也,之前恢复的修为,一下子又全都消失不见了,
这下我更竟慌了,莫非我的天脉又被封禁住了,我下意识的低头往自己胸口看去,结果这一看不要紧,我直接傻掉了,
我的胸口,或者说我脖子往下的整个身体,变得十分诡异,自胸口正中一直到腹部,有一条泾渭分明的线,线的左侧看起来就是我原本的身体,只是不知为何此时却覆盖着白色衣物,我分明记得自己将衣服脱给那个女人穿之后,身上只剩下了黑色底衫了,
光是衣物的变化还没什么,更诡异的是我身体的右侧,我整个右半边身体根本未着寸缕,但看起来却黑黝黝一片,我有些不可置信的伸手摸了一下,这才确定,我身体右侧从肩膀到脚上,居然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黑色毛发,
不仅如此,我整个身体右侧还比左侧大出许多,上面肌肉虬结,连腿都长出一大截,
我整个人都傻住了,下意识的伸手往自己脸上摸过去,根本不出意料,我的脸跟身体一样,左侧正常,右侧同样粗大且生满毛发,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变成了这个怪样子,
我又是惊恐又是愤怒,猛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张口,便有一道不似人声的吼叫从我吼间直冲而出,震得四周嗡嗡轰鸣,
就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眼前道路两侧那些躬身而立的奴仆侍女,根本不是什么雕像,而是一个个活人,他们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惊恐的丢下手中托盘,尖叫着四散奔逃,
也是到了此时,我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无比巨大,怪不得先前看到那些奴仆侍女,觉得他们很小,原来是我自己很大而已……
在那些奴仆侍女四散之时,眼前那玉石道路的尽头,忽然急促冲进来几十个人,他们身上穿着白色长袍,看起来年龄都已不小,而且每个人手中都抱着一个年约七八岁的孩童,沿着那玉石道路,用尽快的速度冲到我的身前,然后将手中的孩童丢到我的脚下,然后便整整齐齐的跪在地上,一边朝我磕头,一边口中喃喃的念着什么,与此同时,他们的眼睛紧紧闭着,似乎根本不敢看我,
不知为何,我的目光被那些不断嚎哭着的孩童吸引了过去,看着那一个个粉雕玉琢般的小娃娃,我的腹中涌生出一股难忍的饿意,双手仿佛不由自主一般,抓住了一个小男孩,抬手往自己的口中送了进来……
紧接着,我冰冷的身体便感觉到一阵无比的暖意,四周的光线似乎也一下子强烈起来,我感觉自己被一片白光包裹着,带着一种满足的舒适,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