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每天早上第一件事,便是抱着女儿坐在大厅,训斥小妾,其实也不算训斥,就是让两个小妾背诵自己压箱底的嫁妆——《妾室守则》
太逆天了有木有?这得多彪悍的丈母娘用这个给女儿做嫁妆呢?据刘云说。自己那位便宜外婆自己亲手编纂这本《妾室守则》,结果嫁给外公后完全没有用武之地,最后不得已送给女儿,好让这本法宝不再宝珠蒙尘。
小凤每天听着刘云督促那两个听话的妾侍战战兢兢的背着《妾室守则》,自己则偷偷模仿着她们的语调——看了那本外婆的法宝才知道,原来他们的字和自己平日里学的一样,就是语调不一样,害她白白担心自己就学了几句浪语。
如此过了几个月,小凤已经能十分熟练的运用他们的语调,甚至能用刚从卖饼的小哥那里学来的几句俚语和庶姐对骂了。
然后一年又一年,小凤越来越大了,出落的更加好了,刘云便开始给她想看小郎君了。
小凤每每看着刘云对自己的关心,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心伤。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感受过母亲的这种爱,这种无微不至的关心,还有这种温柔。她真的好想就这么一直待下去,她想如果这是一个梦,那么就不要醒来。她真的好贪恋这种——家的感觉。
可是,既然是梦,怎么能不醒呢?
大红的嫁衣,面貌俊美的新郎,殷殷嘱咐的刘云和父亲,仿佛刚才还在他们膝头撒娇,转眼自己已亭亭玉立,而他们已经白发苍苍。我真的很舍不得你们呢,小凤低头苦笑。
可是,我知道,我不是你们的女儿,不是你们的二娘,这些如此清晰,如此让我不舍,心痛。
因为我是涅小凤,那个不受任何人掌控的涅小凤,独一无二的涅小凤。
小凤呆呆的看着倒在自己刀下的刘云和那个父亲,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再一眨眼,周围的场景一变,小凤手里握着一把黑油油的令牌站在小罗天境的外边。
在外边等了许久的守山和孤孀子看到她,眼睛一亮,特别是守山看到她手里的令牌,更加高兴。
不料小凤对于迎接自己的师叔和师伯淡淡的打了个招呼,说自己累了,便回到了住所。
孤孀子和守山担心的看着小凤略显单薄的背影,两个人相视一看,眼里全是担忧。
小凤回到房间,看看令牌上的‘天’字,若有所思的抚摸着,最后眸光一闪,手指轻弹,三下两下竟解开了天令上的禁制。小凤探手一取,竟从里面取出两样物事——一把黑白相间的犀角梳子,还有一把绿玉笛子。
小凤看着这两样东西,觉得似曾相识,她伸出自己洁白的手指轻轻按在笛孔上,最后不知不觉竟拿起笛子轻轻吹奏起来。另她更加心惊的事出现了,她竟然真的吹出了一首曲子来!还很流畅!
小凤一曲完毕,轻轻放下绿玉笛子,又拿起那把犀角梳子,轻轻梳理着自己的秀发。不知为什么,一梳头她就想起了自己子啊小罗天境里,刘云一边给自己梳头,一边殷殷嘱咐的笑容。
一滴泪毫无征兆的从她的眼角滴落,她伏在桌上,呜咽似的喊出一声:“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