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玄在一片阳光中悠悠醒来,映入眼帘的是天相的那张焦急而又不安的脸。
看到师父醒来,天相喜极而泣,他拭拭眼角的泪水,强笑道:“师父,您醒了?”
罗玄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张张嘴,发现喉咙里发不出声音,不由指指弟子,示意他给自己倒杯水来。
天相茫然的看着师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倒是一旁的绿童见了这种情况,倒了一杯温白开,轻轻送到罗玄的唇边。
罗玄见到这种情况,心里暗暗叹口气,就着绿童的小手,一口饮尽细瓷杯里的温水,然后才沙哑着声音说:“天相,这几天辛苦你了,你快带着绿童他们去休息吧。”
天相张张嘴巴,最终又闭上了,他招呼着两个童儿,轻轻的走出师父的卧房。
罗玄看着他们走出自己的房间,刚才温和的脸色一下子变的阴沉,他攥紧拳头,目似寒星,面沉似水。
不知过了多久,罗玄扶着床沿,缓缓站了起来,他一步一步挪向衣橱,取了一件米色的长袍穿在身上,又深深吸了口气,这才举步向门外走去。
来到坐忘堂,他轻轻撩起衣襟,缓缓坐在了明黄色的蒲团上,他静静的看着墙上的‘坐忘’这两个大字,觉得对自己真是莫大的讽刺——安能坐忘也?
不知过了多久,最终罗玄还是沉下心神,决定这次不再修炼功法,要像往常一样只是静静的打坐。
正在神游天外之际,忽的耳边传来敲门声,罗玄轻轻睁开双眼,眸色一片平静,淡淡道:“请进。”
天相踯躅着走了进来,他看着已经万物淡然的师父,心里又是惊奇,又是佩服,忙恭敬的唤道:“师父。”
“什么事?”罗玄淡淡的瞥了弟子一眼。
天相有些迟疑道:“师父,山下来了几位乡亲,他们想请师父去山下的甜水村去看病。”
罗玄听了,有些奇怪:“他们不知道我每个月都在山下义诊三天吗?莫非···——又有什么疫情?”
天相摇摇头:“徒儿不知,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好像十分着急,所以弟子来问问师父要不要去见他们。”
罗玄想了想,点点头,站起身来,柔声道:“既然如此,想必事情不简单。天相,你让绿童帮我备好药箱,随我下山一趟。”
“我也去?”天相十分惊讶。
罗玄对弟子温和一笑:“当然,你是我的衣钵传人,当然要学会我的一切,无论是武功,还是医术。”
天相激动的看向师父,满脸的崇拜之色。
罗玄看到弟子这个样子只是淡淡一笑,然后轻轻走出门去,如闲云野鹤般从容。
天相忙跟着师父走了出去,心情激荡不已。
罗玄师徒二人随着几个村民来到了哀牢山下的甜水村,张员外家。
罗玄刚一踏进张府的大门,就感觉到一阵阴冷之气扑面而来,他皱皱眉,不做声。
张员外早在家里等的焦急了,如今看到罗玄师徒二人到了,也顾不得寒暄客套,匆匆走上前来胡乱行了一礼,便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