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可是山字营由苏侯经营多年,七王的‘署理’之名,一直不曾改换,所以关键时候,苏侯完全可以接手西面的力量。只是西北边陲,防备外侮为要,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够动用的。”
苏简听到“七王永熙”几个字,心中便又是酸楚,又是迷醉,没听清柔雅接下来的几个字。
“……这些都算上,若单论军事,我们和李银笙算是半斤八两。但是如果再加上考虑文官政治,我们的力量会弱很多。如果能将镇国将军陈去华争取过来,就好了。”
“柔雅,那你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苏简不禁问,有柔雅当做主心骨,她心中别提多安慰了。
“我?我要好好经营这一间‘沐茗轩’,凭借‘沐茗轩’这么好的人气,发展我的人际脉络。”
“而你,苏太傅,自然要好好地搞你的‘帝王养成’!”
苏简听了柔雅最后一句,不依不饶地上来接着要咯吱柔雅,柔雅又是躲又是讨饶,两人咯咯地笑成一团。最后苏简突然问:“柔雅,如果文衍长大,你真的嫁给他么?”
柔雅听了,一下停住了手,拢了拢散开的发丝,说:“我自有办法不嫁他,或者嫁了也不是真嫁!”
“是么?”苏简听了些弦外之音出来,“可是我看他对你,挺有意思的啊!再说,姐弟恋反正也流行,他小你几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柔雅一听之下,面色就有些泛红,不禁伸手捂住了面孔。苏简见她这副样子,便不再往下说了,岔开话题,问:“你这里有没有类似《农政全书》之类讲怎样种植比较稀罕的作物的书?”苏简见到霍先生坐堂问诊的诊室里满架子的线装书,“我家老爹天天追着我问番薯的种法啊,‘去顶摘心’啦,我哪懂这些,简直招架不住了。”
“苏侯也在意这些?”柔雅听了,似乎有些不信,但是还是随手拿了纸笔,开了一张单子,令阿勋按着单子从书架上一本本都取来。“这些都是天炎部的藏书,我这次来天京,也没经过我家老爹的同意,一股脑儿都卷上京了。这古人那,就是没有‘知识就是力量’的观念。若苏侯像你说的这样,真是这样关心农政,昨日在席上,又是八面玲珑、武艺精奇的一个人,我觉得此人才真正是不可限量的。”
“苏太傅呀,不不妨就按照养你爹那样,搞你的‘帝王养成’吧!”柔雅终于又忍不住,打趣了一下苏简。
“对了,昨日清晨你与苏侯遇袭,到底是什么人干的,是雷字营石琅么?”
苏简皱了皱眉,道:“我原也以为是石琅。可是昨日我家老爹去了天京府之后,那石琅极其惊惶地赶来,说他营中恰好前日夜间被盗走了弩机十具,弩箭若干,清晨就发生了侯府马车遇袭的事情。老爹说,如果真是石琅做的,他其实只要支吾一句弄错了目标,这事儿就糊过去了,没必要还得在雷字营的军库中再搞出种种失窃的证据来。”
柔雅却一扬眉,道:“如果是石琅刻意为之呢?”
苏简说:“我也是这么问我老爹的,老爹却说,他与石琅初次见面就能够交心,可见此人实在是武人底子十足。他不觉得石琅腹中有如此弯弯绕,但是不排除石琅周围的人也说不定。”她说着皱着眉,说:“这个世界就是这点不好,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总感觉周围的人并不那么可信。”
柔雅闻言,抽出一张纸来,道:“这个简单,你把你百分之百无条件能够相信的人写在这一栏,然后把你觉得因为利益使然,与你同一方向同一目标的人写在这一栏。然后,将你觉得百分之百与你敌对的人写在这一栏,并且把理由写在后面。其余的,都写在中间。”
苏简衔着笔,想了半日,将柔雅的名字写在了第一栏,然后将自己在世上的血亲和极亲近之人,也陆续放在了第一栏,当然她不会忘了永熙,只是她面嫩,不好意思直接写永熙的名字,就写了“木清寒”三个字。柔雅问起,她便说是军中的一名谋士。第二栏,她写下了“今上”两个字,然后在下面加了“太后”两个字,想了想,又加上“黄内侍”三个大字。最后一栏,她想了半日,写了“五王妃”三个字,理由填了“重生局”三个字。其他人,从陈去华,到石琅,甚至包括五王永弘,她都放在了中间待定的一栏。
柔雅见她“哗哗”地写了一篇,高兴地说:“接下来就好办了,你要做的其实就是把中间待定那一栏,都变到前两栏去。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