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信手中的长剑出鞘,如一泓秋水一般,反射出强光,在众人眼前晃过。t/殿前的舞乐会意,原本柔靡的乐声一转,开始变得雄壮激昂。
然而庾信立在殿中,手中长剑却没有舞出。他抬起手,在剑身上“铮”地一弹,长剑发出龙吟之声。庾信颇有几分落寞地道:“独舞无趣!在座可有哪位将军愿意与信共舞一曲的!”
他一边说着,双眼望着五王永弘。永弘心中便有气,庾信打断自己与李银笙说话,公然挑衅,来势汹汹。永弘忍不住,右手便搭上了腰间的剑柄。
然而庾信的眼光却忽地挪开,看向坐在苏简一侧的雷字营主将石琅,道:“石将军,若不嫌弃信武艺低微,可愿意与信一道舞一曲。”
苏简听庾信言语之中来意不善,只觉得心砰砰直跳。她曾听闻石琅与李银笙之间的关系也暧昧不清,李银笙自己也那么说过。因此五王永弘、石琅、庾信——三人之间,可以说都因李银笙一人的关系,站在同一阵线之上,但是又因为李银笙的关系,互相对立着。而苏简与庾信,情谊非浅,听了这话,面上便稍许流露出一些担忧来。
而坐在旁边苏简的老爹苏越,却悄悄地对石琅说:“石老弟,你可要小心,此人手中长剑,不是凡品,如老哥哥没认错,那是龙渊!”
石琅原本连看都没看庾信一眼,他食量颇大,上席以来,就一直在狼吞虎咽。此刻听了苏越的话,才缓缓抬起头,盯着庾信手中长剑看了片刻,对苏越道:“苏兄目光如炬,是龙渊没错。可惜了——”
他似乎是在说这龙渊落在庾信手中是可惜,庾信却像完全没有听见一般,双眸只静静望着石琅,整个人像是一尊没有生气的石雕一般。
石琅依旧在吃,吃得满嘴是油,抓起桌上铺着的精美餐布就胡擦一通,扔在一边,又朝口中灌进一杯美酒,扶着桌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道:“即是庾将军这般好兴致,那石某少不得要奉陪。请问这剑舞舞得好,彩头是什么?”
庾信一双凤目微微眯起,盯着石琅,仿佛在说,难道我会输?
良久,他举起了手中的“龙渊”,这回苏简总算看清了他手中的长剑,剑身上隐隐可见浅浅的雕纹,仿佛天上星宿运行的轨迹。“龙渊”微微一晃,闪过的光芒令殿中的灯火俱都一颤。
石琅将身前的宴桌一推,双手将他那对风火金刚锤提起,轻轻一跃,已至殿中,对庾信道:“对不住,老子偏就不会舞剑,你那双纤纤玉手,拿着的那小铁片,老子也看不上,也就陪你舞一曲,博美人一笑罢了。”
他那粗豪的话一说出,李银笙“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五王永弘却更是面色不豫。座上诸人都是嘴角孕笑,看着眼前这场好戏。
说是武舞,两人之间却似互搏,只是还要配合节奏鼓点。只听“砰”的一声,却是石琅手中的金刚锤在武英殿正中的汉白玉地面上砸了一个坑,碎石四处飞溅。接着轻轻地“嗤啦”一响,庾信手中的“龙渊”扫过五王永弘的桌角,那桌角在剑气之下,整整齐齐地掉了一块下来。五王永弘怒极,手掌在桌面上拍了一记,岂知整个桌面便“哗啦”一声塌了下去。
李银笙更是抚着嘴笑得前仰后合。
而苏越却悄悄道:“简简,绕到皇帝身前去,持剑做护卫的样子。”
苏简闻言,悄悄绕过五王永弘的位置,来到文衍帝身前,朝他眼神示意,便手握剑柄,在皇帝身前护卫。
说来也奇,苏简这么一站,庾信与石琅两人,渐渐地就离皇室中人越来越远。但是两人却越舞越快,越斗越狠。
这时苏越起身,对五王永弘道:“五王殿下,老苏见这两位将军舞得越来越没品格,有心制止,却自感无力,老苏想向殿下借一样东西。”
五王永弘此刻却极为狼狈,面上溅了食物的汁水,服侍的宫人正手忙脚乱地替他擦拭。永弘瞥了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