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简张大了口,一时没法明白过来——什么叫做在游戏之中?
她努力地回想——那天,那天大家都在沐茗,玩一个叫什么来着的“谋略式桌游”,她记得每人都抽了角色牌,然后吴虹摸了第一张牌,接着就地震了……
难道当时不是地震,而是仅仅是她们四人入局?如此说来,这是个游戏里创建虚拟的世界,仅仅她们四人才是真实的?
苏简摇摇晃晃地坐回到床榻上去,抱着头。
这样一来,这个世界里好多莫名的异状都有了解释,比如她见了李银笙和柔雅时那种来无影去无踪的熟悉感与恐惧感,还有吴虹“出局”时,天色的异状和自己那种痛苦的感受,难道这些都是游戏的“系统提示”?
李银笙决然的声音在苏简耳边响起:“对,没错,这是一个游戏!”
苏简痛苦地抬头道:“你怎么这么有把握?”
李银笙淡淡地笑:“是吴虹亲口告诉我的。”
“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的身份是被牙婆卖来卖去的一名舞姬,”李银笙说,“万幸的是,在这游戏里我长得还不差。”她说着,笑了起来,露出一对小小的梨涡。“所以我被卖去了礼部尚书刘道望府上,原本是刘大人准备进献到宫中的玩物。”
“可是呀,我在刘府遇见了吴虹,她成了刘府的千金小姐。我俩一见,自然心中有所察觉,就像那日我夜间往苏府送信,你同样也有所感觉一样。”
“于是我们俩就相认了。我开始也与你一样,以为是穿越到了异世,然而吴虹却告诉我,我们其实只是在一个游戏之中。她当时还想找到你与雨如,告诉所有人这个消息。我就问她,这游戏的感觉如此真实,要玩到什么时候方才是个头?吴虹告诉我,玩家只有我们四人,每个玩家身亡就是出局,只有局中仅剩最后一名玩家的时候,游戏就结束了。”
“吴虹怎么会……知道怎么多?”苏简觉得不可思议,忍不住插嘴问道。
“你不记得了么?吴虹是阵主啊!”
苏简细细回想,确实,当时那名眼镜青年确实说过,吴虹是阵主,阵主是第一个摸牌的人,摸牌之后,所有人就都稀里哗啦到这个新世界里来了。
“阵主既然知道这么多,为什么她却第一个……第一个出局了呢?”
李银笙掩口而笑,说:“那是因为,一来阵主有义务通知所有的玩家,让大家都知道这个游戏的基本设定,所以她很辛苦地找你和雨如;二来,二来么,她认识了一个人,然后就深陷情网,无法自拔了。苏简,你知道这人是谁吧?”
苏简听她换了称呼,心中一愣,继而一痛,心知吴虹遇到了自己在这个世界里的兄长——苏筠。
“那时我就劝她,易寻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既然来到这个游戏的世界里,总要体验一把与这样温润如玉的男子恋爱是种什么样的感受。她听着十分心动,要知道,在现实世界里吴虹虽然是个‘白骨精’,可是无论是同学还是同事介绍,都没有她看得上的。”
苏简听李银笙口中说出“温润如玉”四个字,突然很为苏筠骄傲。虽说这是个游戏的世界,可是苏简觉得自己与这游戏之中的家人之间、同僚之间,以至爱人之间,这份感情从未有任何掺假。换句话说,她就如与真实世界里的家人、同僚、爱人一样地相处着,也体会着同样情感的回报。因此一刹那之间她由己及人,她便懂了吴虹。
李银笙见苏简神色有异,嘻嘻笑道:“沈谦,你不会也爱上了这个世界的谁了吧?”
苏简不答,却冷着声音问:“那后来吴虹是与苏筠哥哥私奔出逃了么?他们又是怎么死的?”
李银笙愣了愣,笑道:“我差点忘了,那位苏公子,还是你眼下这个身份的哥哥!”她说话声音之中便带了几分怨毒,“大家都抽到破字诀,凭什么你与吴虹都成了大家千金,雨如更是一方诸侯之女,凭什么只有我,身份微贱,为奴为婢?”
苏简默然,在遇到李银笙之前,她一直觉得自己在局里的这个命运实在悲催,而这具身体,也在南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