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吃到这些,简直堪比山珍海味呀!”
乔琳一听此话,当即来了兴趣,道:“原来你、你也是上过战场的呀!”她叹了口气,道:“五叔和七叔都上过战场,可是他们就是不肯给我讲战场上的故事。要不,你给我讲讲吧!”她说着回头看了看紫姑,道:“这样我回去就可以好好跟广宁说道说道,我一定要比广宁先成为女将军!”
她口中的“广宁”,苏简也曾有耳闻,那是天元朝献王的女儿文清,封号是广宁郡主。而她口中的五叔和七叔,自然指的是——
苏简念及此,心中又难受了一下。不止于此,还有些弦外之音,听乔琳的口气,她与五王永弘相当熟稔,叫他“五叔”,然而先前乔琳曾经提到过“五王妃”三个字,而不是五婶。称呼上就明显分了亲疏。
但是顾不上那么多,苏简先挑了些军中有关吃食的逸闻趣事给乔琳讲了。她不算是伶牙俐齿之人,可是军中的这些事是她亲眼所见,亲身经历,因此她慢慢道来,同样讲得绘声绘色,莫说是乔琳,就连紫姑等在旁侍立的,都听得入了神。待她口干舌燥地讲完了一段,乔琳竟然不知不觉将眼前的食物吃了不少,还将汤碗递给了紫姑,示意她再盛一碗。
一顿饭吃完,苏简与乔琳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不少,紫姑也松了口气,将食盒递还给典狱官,给他使了个眼色。那典狱官心领神会地去了。
从此,苏简正式摆脱了食不果腹的悲惨境地,虽然还是没有自由,但是典狱官在饮食上再也不敢有什么苛待,即使在乔琳离去后也是如此,不过这是后话了。
这时已是隆冬之际,日短夜长,天黑之后,天牢里灯火通明,一盆盆燃得旺旺的炭火令这里温暖如春。夜长无事,乔琳就拉着苏简要她讲南征路上的各种故事。苏简讲了不少,什么铁芜藓之毒啊,狼谷的狼瘴啦,唯一她避而不谈的就是野人渡那一役。讲了大半夜,乔琳依然双目炯炯,满心期待地看着苏简,等着她接着往外掏故事。苏简心道:“熊孩子,你不?我还?那!”再看周围,除了紫姑还勉强支持着以外,不少侍女与内侍都已经瞌睡得不行,头一点一点的。
苏简无法,便将在兵狼峰上古城里宫灯上看到的那个故事添油加醋地讲了。谁知讲完以后,乔琳给了句评语:“七叔也讲过,不过没有你讲得好!”
苏简一愣,这才想起当日古城中只有她与木清寒二人,那时的木清寒自然是永熙假扮的。她默默地回忆着这些她已经回忆过千百遍的场景,突然灯花“啪”一声爆开,将她从回忆里惊起,低头看时,却见乔琳已经伏在她身边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在她粉嫩的小脸上投下一片密密的阴影。苏简心中感慨,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啊!乔琳这般年纪,正是和女伴一起玩闹成长的时候,希望老天爷赐给她最忠贞的朋友,能够携手扶持一生的朋友……
她痴痴地想着,忍不住又难过起来,李银笙,晓玲,难道你真的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非要逼我入此境地,却又留我一条性命?其实你若有任何苦衷,只要说出来,你难道真以为我忍不了这牢狱之苦么?
因此第二日,苏简又顶了黑眼圈起来。这一日,又在谈谈说说中度过,只是到了晚间,苏简实在不耐烦再编故事出来了,干脆又教了紫姑她们改良叶子牌,让她们自管自打去了。众人兴奋地学了新玩法,来上点小钱,其乐融融,连负责看守的典狱都眼红不已。
接下来两日就这么平静无波地过去,然而连苏简都看出来,乔琳有些闷闷的,小南都不能逗她一乐。苏简转念一想,拉过紫姑,在她耳边说了很久。紫姑便自去找了典狱官。典狱官终于同意,每日可以有半个时辰的——放风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