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的。比如在这一盘棋左上定式地选择上。
方才已经说过,黑棋地三路并并无不妥之处,也是当前可行的一种选择,但做为对赛前制定方针地实施,这一手棋就显得不是那么如易了。固然在白棋罩的时候黑棋可以采用二路尖的招法保持棋局主动权,但白棋的外势终究是外势,曹宰贤何时发力,何处发力,将形成何种规模的战斗都是难以预料的未知数。
怎么避免这种情况呢?单从左上角来看,黑棋无非是退回和并两种走法,后者的效果在实战中已经证明,前者将会让白棋在上边三路大飞连回,棋子效率太高,黑棋不满。
难道真的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还是刚才那句话,如果我们能换个角度来思考问题就会有更多的理解。
为什么黑棋不退而并,原因不就是不满意白棋的大飞吗?现在假如我们先在星位上一路飞呢?假如白棋挡,则大飞连回的好点已经没了,黑棋角上退回,实地极大,白棋不满,不论从气势上还是从保势局面均衡上,白棋势必要扳角占空。如此黑棋三路一爬,右上两颗白子已经受伤,如果跟着应下去很可能会脱不开手让黑棋抢到左上挡下的大棋,所以大体上白棋会从左边三路爬过,如此黑棋右上扳出形成转换,就实空的来说,白棋略有所得,但黑棋右上的阵势整齐,潜力极大,因此双方均势,各有所得。
这个图和实战相比并无优略之分,但黑棋右上势力连成一片,和右下黑角配合很容易形成巨大的模样,白棋虽然实地占优,但子力集中于左上一角,因此这局棋将会是模样与实地对抗格局,早晚白棋都要投入破空,那时,如何攻击就看你的心情了。
如果从希望形成大规模战斗的角度来看,这种格局显然更容易达到目的。”桑原秀吉终于从王子明口中听到完全没有想到过的布局构思。
第一卷 第三百四十五章 乌鹭社白金会员
第三百四十五章乌鹭社白金会员
离开乌鹭社之后,桑原秀吉是默默无语,一言不发,坐在出租车内只是盯着窗外的街道若有所思。
“两位先生去哪儿?”黑黑瘦瘦的出租司机问道。
“昆仑饭店。”工藤武夫简短地答道。
“好的。这位年青的先生很眼熟,好象是在哪里见过的样子。”出租司机瞟了一眼后视镜问道。
“哦,他是这次来北京参加三国围棋擂台赛的选手,你可能是在报纸上见过他的照片吧。”北京的出租司机似乎都非常喜欢聊天,而且话题上至国家大事,世界和平,下到针头线脑,衣食住行,几乎没有他们不知道的。经常来往北京,工藤武夫对此已经很习惯了。
“噢,这么说他就是桑原秀吉八段吧?”果然,只是稍一提醒,这个出租司机便叫出了正确的名字。
“没错。看来您对围棋界的情况很了解吧?”工藤武夫点了点头问道。从报纸上看到桑原秀吉的照片有了印象并不奇怪,但要是对围棋没有兴趣,马上就能说出正确的名字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呵,当然啦,我可是乌鹭社的白金会员,在石景山区有这种资格的人可还不到一百呢,你们刚才那里出来,想必知道那儿是什么地方吧。”出租司机颇为自豪地说道,自来深以这种资格为荣。
“噢,这么说您对乌鹭社的情况非常熟悉了?”工藤武夫闻言心中一动。
“岂止是熟悉,当初乌鹭社刚刚成立的时候我就是第一批会员,到现在都已经三年多了,论资历,除了棋社经理赵大叔和管前台的孙老头,没一个比得过我。就连紫茵紫芸姐妹俩见了面也要叫一声‘黑子哥’呢。”出租司机得意地炫耀着。
“呵,失敬失敬,原来您还是乌鹭社的员老级人物啊。”工藤武夫笑着恭维道。
“哈哈,员老级不敢讲,那是只有赵大叔才能说的话,我不过是个棋『迷』罢了,除了按时交纳会费,参加活动之外也没别的贡献。对啦。看你们刚从棋社里出来,是去见王子明了吗?”出租司机笑了笑转而问道。
“对,您怎么知道我们是去拜访王先生地?”工藤武夫奇怪地问道。乌鹭社里有三位高手,他怎么会知道要拜访的人是王子明?
“呵,这还不好猜。紫茵去昆明参加比赛,要下个星期才能回来,紫芸今天到电视台录制节目,乌鹭社里够资料让你们这种身份来的人当然只有王子明啦。”出租司机果然对乌鹭社内部的情况了如指掌。
“原来如此。先生由小及大,真是精明过人啊。”工藤武夫恍然大悟道。可不是,象桑原秀吉那样的职业棋手到北京拜访一家地方棋社,如果不是冲着棋社里的重量级人物还能是为了什么。
“呵,我这点小聪明算得了什么。耍耍贫嘴。斗斗闷子还差不多,真遇到大事儿就抓瞎了。”出租司机笑道。什么人都欢喜听顺耳话,就算明明知道这个日本人的夸张之词颇为牵强,但听在心里却仍是非常舒服。
“哪里哪里。你太谦虚了。对了,听说王先生在乌鹭社深居简出,很少和外人打交道,对于生人的拜访是能推就推,可经过今天一番深谈,感觉他并不象是那种喜欢把自已完全封闭起来地人,您对乌鹭社的情况这么了解,不知道我的感觉是不是对的?”工藤武夫开始有意识地将话题引到了王子明身上。
“呵。说他喜欢把自已封闭起来到也不是没有道理,实际上除了管平,纪长风等有限几个人,别的人想要见到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你们大概也注意到二楼和三楼中间的那道铁门了吧?平时那道门总是锁着的,钥匙只有五把,王子明,李家姐妹,孙敏还有赵大叔一人一把。如果是不知内情地人来乌鹭社来找他。前台的孙老头很肯定会说他出门办事。让来人吃个闭门羹,这种事儿光我亲眼看到的就不下二十多回。”出租司机笑道。
“咦。那来找他的人会信吗?”工藤武夫不解地问道。如果只是一位两位,被乌鹭社的工作人员蒙过还有可能,但几十,上百都这样就不大可能了。
“不信能怎么着?乌鹭社地人谁不知道他这个习惯,不是熟人,你问谁还不都是这个答案。三人成虎,一个人说你不信,两个人说你不信,十个八个都这么说你还能不信?”出租司机理所当然地答道,显然这种情况他本人也经历过不少次了。
“呵呵,看来我们的运气不错,没有事先打招呼便直接上门拜访居然没有吃到闭门羹,真是万幸啊。”工藤武夫笑道。虽然自已早就知道王子明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但要是真的听到十多个人都说他不在家,怕也一样会自认倒霉来错了时间。
“呵,你们当然不一样了。乌鹭社的人谁不知道桑原先生和王子明下过棋,只要你们说出了自已地身份,就算真的出门有事赵大叔也会打电话通知他,怎么说桑原先生也是职业高手,而且还是外宾,哪儿能和那么上门挑战的各地业余棋手和采访报道的记者一视同仁。”出租司机笑着答道。自王子明在前年参加业余围棋大赛之后,慕名而来的人络绎不绝,十番棋战胜韩国业余第一高手李宽莲的一两个月中,媒体记者的采访几乎天天都有,在日本挑战赛回来以后,前来拜访的人更是上了一个数量级,而且来访地目的也是五花八门,各式各样,因此,象他这样常常泡在乌鹭社的老资格棋『迷』对于王子明的待客标准早就耳熟能详。
“原来我是拜托了桑原君的福,要不然说不定也吃了闭门羹啦。呵呵,照您这么说王先生很少出门吗?”工藤武夫问道。
“没错,棋界的朋友都知道他的习惯,有什么事一般都直接来乌鹭社。依我看如果不是孙敏和紫芸她们拉着,估计一个月出门过不过三次都难说。”出租司机答道。
“哦?难道他真的只和棋界地人打交道?”工藤武夫奇怪地问道。
“差不多吧。不过他好象有一个朋友是当医生地,似乎和他的关系相当不错。”出租司机想了想答道。
第一卷 第三百四十六章 探问
第三百四十六章探问
“是吗?这到是很有意思的事。你知道他的那位朋友是谁吗?”工藤武夫心中暗喜,故意装出不经意的样子随口搭音地问道。关于医生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人说起,也许这将是了解王子明真实身份的一条重要线索。
“呵,我也不认识,只是见过一面,好象是姓彭吧。”出租司机笑了笑答道。
“咦,只见过一面,连姓什么还不能确定,您怎么知道他们的关系很好呢?”工藤武夫奇怪地问道。
“呵,去年十一月中旬,好象就是桑原先生和紫芸下棋的前一天,王子明大雨天的还要出门,刚好我下完一盘棋正打算出车,所以就顺路把他送到了地方。当时到了一家医院门口他打了个电话,结果他的那个朋友没在医院里,而是在医院门口不远的餐馆里吃饭,所以可以肯定那个朋友是在医院里工作。后来到了餐馆门口我看见他的那个朋友,稍稍有点谢顶,肚子不小,满脸红光,一看就是个身份不低,联系到是在医院工作,那少说也得是位科室主任的职务。”出租司机答道。象他这样从事服务行业的人,每天都要和从事各种职业的人打交道,因此每个人都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猜起人的身份来虽不能说十拿九稳,但大体也错不到哪儿去。
“噢,原来是这样,您还记得是哪家医院吗?”工藤武夫问道。
“这我到是没太留意,大体在建国门附近,医院的规模不小。”出租司机答道。他每天在北京城里不知要跑多少地方,哪可能记得住每一次的出车情况,要不是话赶话说到这里,怕他也不会记起那天送王子明的事情。
“明白了。”工藤武夫略感失望。北京的医院很多,建国门地处二环路边。医院肯定也不会太少,想要找出一个人看来少下了一翻工夫。
“对啦,昨天桑原先生和曹宰贤那盘棋我看过直播了。黑棋输得真是有点冤,要不是下边的死活看错了,曹宰贤赢得也不会那么轻松。”出租司机转变了话题。北京的侃爷就是这样,脑子极为活跃,天南海北什么都能当成话题。
“呵,对于昨天地棋我们也很感遗憾。不过曹宰贤是世界超一流高手,桑原君输在他手下也是在情理之中。不知道中国的棋『迷』怎么看待这样的结果?”工藤武夫笑了笑问道。职业高手和业余爱好者对于围棋的理解可谓天差地别,虽然几乎所有见到过的职业棋手都认为昨天的比赛桑原秀吉没有占到过上风,但业余爱好者们觉得他曾经一度领先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终究在棋盘下半部分的攻杀极为惊险刺激,白棋只要一招走错便会大龙横死,爱好者们最喜欢地就是这种心跳的感觉。
“我们也知道曹宰贤赢面大,不过要是在桑原先生和他中间做出个选择的话。当然是桑原先生好些啦。”出租司机笑道。
“这是为什么呢?桑原君可是把你们乌鹭社的李紫芸小姐打入擂台的直接责任人,并且连胜中国队冯贺,周强两位高手,难道你们心中就一点也不记怪吗?”工藤武夫奇怪地问道。
“记恨什么?这是公平的比赛,桑原先生实力高强。状态又好,获得五连胜的成绩又不是暗箱『操』作,靠的全是他自已地本事,有什么理由记怪他?就算这次擂台赛的成绩不好。要怪也只能怪中国棋手不争气,中国棋院没有尽到自已的职责,光知道赖对手发挥的好有什么意思。”出租司机答道。
“呵呵,没想到中国的棋『迷』这样理智,不因自已一方成绩暂时不佳便怨天尤人,真是值得钦佩。”工藤武夫笑着赞叹道。
“哈,那是,中国人地『性』格向来是宽容大度。严于律已,宽以待人,习惯于从自已身上找问题。就象中医和西医的不同那样,我们一向认为只要自已身体强壮了自然就会外邪不入,百病不侵,而不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到最后拆东墙补西墙。顾前不顾后。”出租司机自豪地说道。
“是啊。中国是有着五千多年的文化大国,东方文明的发源地。以您一位从事出租行业地普通人都能讲出这样高明的见解,实在是太让人惊叹了。”工藤武夫感叹道。
“呵,话是那么讲,不过要说我们一点没有私心也是不可能的。说到底,三国擂台赛终究是世界第一棋战,我们最希望看到的当然还是中国棋手能够获胜。我们也知道从整体实力来说,中国队只能排在第三名,想要获得这次棋战的冠军难度很大,因此也没觉得中国队拿不了天就塌下来了,只不过是希望中国队的成绩不要太差,只要最后的比分不是差得太悬殊也就说得过去了。从这个意义来说,还是桑原先生胜出对我们有利一些,实话实说,桑原先生最近的表现极为出『色』,但和曹宰贤相比还是略为逊『色』几分,如果桑原先生留在擂台赛上,那么后面上场地中国棋手胜机就会增加几分,抱歉,当着桑原先生的面说这些,他不会见怪吧?”出租司机略有歉意地问道。不管怎么说,在当事人面前讨论他的水平不如别人总不是件有礼貌的事情。
“哦,没关系,您说的是事实,桑原先生是不会见怪的。所谓两国交兵,各为其主。三国擂台赛是没有硝烟的战争,没有哪位棋『迷』不希望自已国家的棋队能够取得最好地成绩。您是站在中国棋『迷』地角度来看待比赛,有这样的想法当然是理所当然,可以理解,而且就算是为了你们自已地棋队,对我们来说也没有区别,终究在这种『性』质的比赛中不存在可能的问题。”工藤武夫微笑着说道。桑原秀吉虽然也能说几句中文,但程度不过是打打招呼问问好的水平,想要听懂出租司机那口流利的北京话谈而容易。
“呵呵,您说的对,成者王侯败者贼,如果可以改变的历史就不叫历史了,总想着过去是没有用的。”出租司机笑着点了点头,手中的方向盘一动,红『色』夏利转上了三环主路,融入滚滚车流。
第一卷 第三百四十七章 最新战况
第三百四十七章 最新战况
“据最新得到的消息,今天下午四点三十七分,中国棋手宋玉柱九段在上海金伦大饭店执黑以四分之三子的优势战胜日本棋手菊池康夫九段,取得了中日韩三国围棋擂台赛第八轮比赛的胜利。这是自中国女子棋手李紫芸六段第二轮败给日本棋手桑原秀吉八段之后中国棋手在三国擂台赛中重新取得的第一次胜利。此战过后,中国队棋手还有两名,而韩国和日本均还有三名棋手未曾登场,虽然此局的胜利使得中国队落后局面有所缓解,但总体形势依然不容乐观,中国棋手在夺冠的道路上还需要继续拼搏。”
中国棋院的一间小型会议室内烟雾缭绕,墙角电视柜中的电视频道定在了中央电视台体育频道,五十三吋的电视屏幕上显示的画面是两位棋手静坐棋盘苦思冥想的镜头,旁白则是央视体育播音员那标准得无可挑剔的普通话。
“好啦,小张,把电视关上吧。” ,眉头紧锁的叶荣添把快烧到指头的烟蒂按熄在烟灰缸内低声吩咐道。
“是。”围棋部主任张志民从会议桌上拿起遥空器轻轻一按,屋内顿时安静了许多。
“哈,老叶,形势虽然不是很好,但说起来和咱们比赛前估计的相差不多,你也没必要这么愁眉苦脸的吧?要是不知道情况的人见看你的脸『色』,怕还得以为小宋这次输了呢。”黄家贞笑着开解道,身为老搭当,他自是知道对方在为什么烦恼。
“呵,话是这么说,不过想不发愁谈而容易。别看你表面上嘻嘻哈哈的,要说你心里一点也不担心,那只有鬼才信呢。”叶荣添苦笑一声答道。对于黄家贞的做事风格他自然也很熟悉,知道表面的轻松和内心的轻松完全是两回事:虽说谁都知道官越大越好做,但又有几个人知道官大也有官大的难处呢?
自二月中旬擂台赛第五轮韩国棋手曹宰贤登场之后,擂台赛的形势急转而变,曹宰贤不愧为韩国四大天王之一,久负盛名地世界超一流高手,方一出手便将当时风头正劲的日本年轻棋手桑原秀吉打下擂台,然后连胜吴波。井口浩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