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虽然昨天我没有去现场看棋,但却是在医院的休息室全程看完了直播,在直播之前,烧伤科的朝鲜族医生朴大夫非得说崔钟成一定赢,你想,这种事上我能服他吗?所以就说一定是李紫芸赢,结果一来二去较上了劲,最后被周围的那些医生护士一起哄两个人就打起了赌,谁输了就给对方三百块。说实话,刚开始心里还有点打鼓,生怕李紫芸输棋,要知道在朴大夫来之前我可一直是医院里的第一高手,打遍天下无敌人,结果他一来就把我生生挤到了第二,平时总是笑话我的棋下得太软,拿他没辙,今天如果打赌再输了,他更得说我棋下的不行,眼光也比不上他。输钱事小,可面子事大呀。还好李紫芸争气,中盘就拿下了那个韩国棋手,看得我这叫个解气啊!哈哈,当然,我高兴了,他自然就乐不起来啦,认赌服输,当场就掏出了三张大钞,其中一张我叫那些起哄的家伙买了零食分了,剩下的不就成了今天的饭费了。”彭定远笑道,三百块钱对他来说当然是九牛一『毛』,不足挂齿,能在自已的苦手面前占到回上风才是直正值得庆贺。
“恭喜恭喜,赚钱总是好事。只不过我不明白,你打赌挣钱怎么会和我有关系?”王子明笑道问道,可以想见,昨天下午在一大帮人面前名正严顺地把压在自已头上的一座大山推倒。彭院长心中的兴奋会有多高。
“当然和你有关啦。谁不知道李紫芸是你的学生,名师出高徒,我打赌赢了是因为她棋下赢了,她下棋赢了是因为你教的好,这么一算怎么会和你没关系?”彭定远认真地说道。
“呵,昨天的棋局完全是紫芸她自已地发挥,跟我教没教没太大关系,围棋下到了这个地步。再想提高就得靠自已的努力了,别人帮不上多大忙的。”王子明说道。
“哈,话是这么讲,但身边有你这个大高手指点,要说没影响鬼也不信呀!对了,打听一下,明天对付桑原秀吉的办法想好了吗,先透『露』一点给我。我还打算趁明天的比赛再和朴大夫赌一场呢。”彭定远笑着问道,无论对谁而言,胜利的感觉总比失败的感觉好受,他打算乘胜追击,好好在这两天把以前丢掉的面子追回来。虽然不是在棋盘上觉得稍稍有点可惜。
“哪来什么办法,桑原秀吉又不象小鹿纯子地棋那么单一,哪就那么容易猜到,临时抱佛脚有什么用。万一准备了半天人家没有上套岂不是偷鸡不成,反失把米?”王子明笑道。要是职业一流棋手的棋那么简单就被别人『摸』透,高手的称号岂不是会下棋的人就能戴上。
“怎么会呢?你不是和他下过一盘棋吗,经验体会总该有些吧?”彭定远以为王子明是故意卖关子不想说。
“呵呵,棋是下过一盘,不过也仅此而已。要说只下过一盘棋就能完全了解对方的特点,那是棋神也做不到的工作,我还没那个本事。”王子明笑着答道。桑原秀吉并非世界级棋手。只不过是近几年才崛起的年轻一代高手,虽说风头很劲,但要说让王子明专门下功夫去研究就不大可能了。当然,如果下一盘棋象小鹿纯子的那局一样是在一个多月后才开战,王子明还是可以找出适合李紫芸对付桑原秀吉地棋,但现在的事实是只有短短的一天,想得太多反而不如什么都不要去想。
“啊?这样呀,那至少也得有个思路啊!上回你和他的那盘棋下得不是非常漂亮吗?我看过报刊杂志上的评价。有地棋手甚至说单以棋的内容而言足以列入今年的十大名局之一。”彭定远有些失望地说道。在他心中,王子明在围棋上的造诣可谓高深莫测。没理由找不出对付一个日本年轻棋手地办法。
“那盘棋呀?哈哈,那只是心境的问题,如果今天再和他对局,恐怕也不会走成那种格局了。说到底,那种格局的棋完全是比拼双方的力量,对谁来说风险都是很大,桑原秀吉虽然输了,但并不意味着他没有力量。如果紫芸按照那盘棋的思路去和桑原秀吉拼力量,怕真的是以卵投石,自找苦吃了。”王子明笑道。不要说桑原秀吉,放眼当今世界棋坛,如果比拼攻击,治孤方面的力量,有谁敢说一定胜得过他?如果因为他用极端的治孤手法战胜了桑原秀吉,就以为可以用同样地手法获胜,其结果有如按图索骥,最后找来头叫驴。
“那你就不理不睬,对明天的比赛不管不顾了?你这个老师也太不负责任了吧!”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彭定远是大失所望。
“喂,别『乱』扣帽子,是你大老远把我从古城叫来的,居然还指责我不负责任,天下还有这样的道理,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栽脏陷害!”王子明不服地叫道。
“呵,什么栽赃陷害呀,自已的徒弟明明马上就要进行重要比赛,当师傅的不说尽心尽力地去帮忙进行准备,反而在背后说泄气话,这要是传出去,你说别人是向着我还是向着你?”彭定远笑着问道,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他一个管理着几百人地一院之长,这一套功夫还是很深地。
“哈,拉大旗做虎皮,还想用大众舆论来吓唬我。『毛』『主席』他老人家说过,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你怎么知道紫芸没有在做准备工作?”王子明笑道,明明是对方非得要自已冒着大雨大老远跑到这里陪他吃饭聊天,现在反而成了他指责自已的理由,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是吗?”彭定远怀疑地问道。
“当然啦,如果没有安排我可能在这个时候跑这里来陪你闲磨牙?告诉你吧,现在她和她姐姐正在中国棋院,那里有四五位和桑原秀吉经常交手地年轻棋手外加宋玉柱,陈海鹏进行研究,他们对于桑原秀吉的了解可是远比我要深入得多。”王子明说道。
“嗯,这样子还差不多。哎,说了半天你还是没说明天的比赛我到底应该押在哪边呢?”彭定远点了点头,悻悻地问道。
“从实力上讲当然是桑原秀吉,从心情上讲当然是紫云,所以,你最好的办法就是扔硬币了,那才是最理智的选择。”王子明微笑着答道
第一卷 第三百二十二章 调查
第三百二十二章调查
“好嘛,感情我这一顿大餐白请了,合着一点有用的建议都没有啊!”彭定远听到这样的答案差点没有气死,后悔地直捶大腿。
“呵,怎么没给你建议呢?刚才的那个办法不好吗?”王子明笑道,对方后悔不后悔他到是不用担心,彭定远的心理调节力超强,否则在这个社会光凭学术能力也不可能坐到现在的位置,总之,今天只要是他结帐就没有关系。
“切,那也叫办法,就算是随便问医院里的一个臭棋篓子也比你分析的多。”彭定远对王子明的明知故问嗤之以鼻。
“呵呵,高手相争,胜负只在一念之间,桑原秀吉的优势在于功力较强,实战经验丰富,没有明显的弱点,劣势在于面对女子棋手,心里有绝不能输棋的压力,是不是能把实力完全发挥出来是个问题;而紫芸的优势在于连战连胜,气势旺盛,没有心理负担,容易发挥自身实力,劣势在于技术不够全面,后半盘收束相对较弱,在持久战时容易吃亏。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人在比赛开始前就断言谁胜谁负,我只能说这个人要么是心中先入为主,要么是无视事实,再就是象你这样别有居心,目的不良的家伙。”王子明笑道,分析的多并不等于分析的有理,这个世界不是谁想得到什么结果就一定得到什么结果的。
“打住打住,我想问的就是一句话,明天的比赛是桑原秀吉赢还是李紫芸赢,你扯那么远干嘛。”彭定远赶紧制止住对方的长篇大论,他感兴趣的是结论而不是过程。
“反正一盘棋不是胜就是负,你既然想在那个朴大夫面前找面子,大可以先让他来选。无论他选哪一方你就选另一方,总之和他不一样就完行。”王子明笑道。
“啊!嘿,还真是,要和他选的一样那还打什么赌。早想到这点何必花这冤枉钱啊,心里好疼啊!”彭定远闻言顿足捶胸,好象真的犯了多大地错似的。
“别装了,要真是只问这个,又何必非大老远把我叫过来。直接通个电话就行了。说吧,到底有什么事非得让我跑过来?”王子明笑着问道,要是区区两百多块钱就能让一位管着好几百人的医院院长感到心疼,那北京城里就没有富人了。
“哈,真是聪明,一眼就发现问题了。”彭定远伸出大拇指称赞道。
“好啦,有话就快说,别拍马屁了。我又不是你的领导,拍高兴了也给你涨不了工资。”王子明一巴掌把对方的手打开,笑着催促道。
“是这样,今天上午赵处长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有人想查你的档案记录。他给挡下了。”彭定远不再玩笑,认真地说道。
“赵处长?是不是那个赵大队长?”心中一动,王子明问道,当初为他办理身份变更手续的就是这位刑侦队的大队长。
“对。就是那个五处地赵大队长,现在已经升官了。”彭定远答道。
“哦,他有没有说是谁要查?”王子明问道。
“说了,是石景山区的民政局以确定本地外来人口的名义来调查的,因为发现你的档案属于密级,必须有公安部门的批示才能查看,所以就找到了五处。”彭定远答道。
“确定外来人口?怎么会呢?我的户口在丰台区,没理由把我当成外来人口呀?而且就算是资料记录有错需要核实。民政局也应该先和我联系一下,怎么会直接找到公安局去了?”王子明不解地问道。他在古城已经住了快两年时间,从来没有和民政部门打过交道,他又不是通辑犯,按理调查外来人口这种小事查到他修改后的记录时就可以停止了,为什么还要继续深究?什么时候这种官僚机构做事开始认真上了?
“是呀,赵处长也是觉得这件事有点怪,所以在拒绝了他们地申请之后立刻打电话给我。问我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彭定远也是皱着眉头答道。
“你是怎么回答的?”王子明问道。
“呵。我还能怎么答,当然是拍着胸脯保证你没有问题啦!难道还能竹桶倒豆子。把你的事情一点不落地告诉他?”彭定远苦笑着答道。
“他相信了?”王子明问道。
“哪儿那么容易啊!那件事儿是他亲手经办的,要是有了什么问题,他是要负责的。”彭定远摇着头答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官做地越大,担心的事儿也就越多,反而不如当初只是个大队长时敢做敢为。
“呵,他有什么事担心的,我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杀人抢劫大盗,就算被人查出原来地身份,受到影响的也该只有我,对他这个实权人物能有什么影响?”王子明笑着说道。对于公安五处的人来说,更改一个合法公民的身份资料算什么,即便是更大的事情,只要标上内部机密,禁止外传的名义就可以让事情石沉大海。
“是呀,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是你知道自已没事,我也知道你没有问题,可是他不知道啊。”彭定远说道。
“实在不行的话你就实话实说好了,让人家一个局外人担惊受怕地没必要。”王子明想了想说道。
“啊?你不怕原来的身份叫别人知道呀?”彭定远惊讶地问道。
“呵,如果赵处长真的想查,他自已只要一调资料就可以了,想瞒住他并没有意义,反而显得咱们真有见不得人的事。至于别人会不会知道,我想当时更改资料的事是他亲自批示的,没理由会主动告诉别人。只要你好好跟他说明我之所以改名的原因,相信他也会帮助守住这个秘密的。”王子明笑道。
“呵呵,真是地,要早知道你会这么想,我又何必费那么多口舌去找借口劝解他呢。好,等明天上了班我就给他打电话,省得他疑神疑鬼地。”彭定远眉头展开,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第一卷 第三百二十三章 第二场比赛
第三百二十三章 第二场比赛
第二日的比赛如期举行,赛场还是原来的赛场,对局双方依然是一男一女,只不过李紫芸所执的棋子换成了黑『色』,而坐在她面前的对手也不是韩国那个还有些稚气的小男生。
今天的开局有点类似于前天的比赛,都是错小目对星小目,只不过上一次黑棋占得是右边,白棋占的是左边,而这一次黑棋占的是上方,白棋占的是下方,此外星位角所对的小目方向也有所不同,显然,不论是李紫芸还是桑原秀吉都对前天的比赛进行了深入研究,总结,并且都有了新的看法。
第五手棋黑棋挂左下星位,白棋二间高夹,黑棋双飞燕,白棋压左边,黑棋扳起后点入三三,白棋虎下,黑棋爬回,双方在角上的第一个接触中都走得非常谨慎。
接下来按照标准定式,白棋要在左边补一手,比如二路叫吃或五路拐头,如此黑得先手后将另投他处,步调显得很快。
桑原秀吉的决定是直接三路拦住,这手棋表明了他在这一局中的采取策略:强调子效,争取主动,让对方在布局方面的长处难以发挥。
由于下一手二路的点入极为严厉,故黑棋出头是理所当然的选择,考虑了五分钟之后,李紫芸四路上靠,打算借调行棋。
就在黑棋上靠的一瞬间,白棋依然二路点入。
“好棋,机敏的好手。”研究室内一片称赞声。
“哪里好了?”孙敏不解地问道。以往在这个局部黑棋都是直接尖出头,李紫芸的靠本就少见。
“黑棋靠后白棋必扳,但黑棋退后,白棋再二路点对方就可以挡下吃掉了。现在白棋趁着对方没退之前抢先点入,黑棋这个时候只能接在三路,如此一来等于以后白棋存在一个从二路爬回的大官子。实地的差别可是不小。”王子明讲解道。
“要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直接四路尖出,这样白棋二路点就不成立了。”管平问道。
“两种出头方法只能说有利有弊,尖虽然避免了二路点,但白棋可以在下边先走两手后脱先补左边,如此右下边白棋的阵势再补一手便接近于成空,紫芸可能对这个构图不太满意,所以才会靠出来。
“啊,那是不是说黑棋现在已经吃了小亏了?”孙敏担心地问道。
“呵呵。被点到一下固然难受,但黑棋出头的速度却要快了一步,因此,可以将这视之为黑棋为达到目地应当付出的代价,没被点到是便宜,被点到了是正常,如果在对方先占角的情况下一点亏都不吃,反而走成了双方对等的结果。那也不符合围棋的棋理,所以,从全局来说,这是两分的结果,只有喜欢不喜欢的问题。而没有好不好的问题。”王子明笑道。从桑原秀吉出手地果断上可以看出,这手拦是他在走出二间高夹时便已想好的构思,如果在这种地方还会形成不利的结果,那他一天一夜的研究便是白费了。
黑棋粘住。白棋扳头,黑棋退回,白棋也再三路粘实,黑棋四路扳强手,一方面准备活动左边的二子,另一方面压迫下方的白棋,一箭双雕,被二路点付出的代价体现了出来。
最终。桑原秀吉选择了补强左边,李紫芸得以四路飞下,和对方的二路小飞做交换,这是黑棋应该得到地补偿。
从现在的局面来看,左上角是全局的要点,白棋能不能挂角和黑棋是不是守角差加极大,但下边的黑棋在棋形上存在破绽,一旦被对方在三路挤将面临两难选项:补外边。被对方拉回一子。不仅实地出入极大,更重要的是整块棋失去根据地。眼位不足,虽然现在谈论生死还远得很,但早晚会是个沉重地负担;如果二路拐下吃住一子保住角上,虽然免去了整体被攻的辛苦,但外围支离破碎,难以收拾。
两利相衡取其重,两害相衡择其轻,虽然左上角的大场极为诱人,但下边是比大场更重要的急场,黑棋只能补强下边。
可是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白棋抢到全盘实质最大地大场吗?有没有两全齐美的办法?李紫芸陷入了沉思。
经过了二十多分钟的长考之后,黑棋毅然决然地投下一子:左边星位的碰!
“漂亮!非常意思的一手,很有点力战家的味道。”曹灿称抚『摸』着下巴称赞道。
“这手棋不嫌过分吗?左边这块白棋这么厚,下边的黑棋又不干净,紫芸她就不怕被对方反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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