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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寂寞第65部分阅读

    的福,马马虎虎还说得过去。陈先生刚才在台上的讲话十分有趣,要真是如您所言,只怕我想和您在擂台赛上再次交手的机会就没了,想到这点, 我还真是觉得很有些失望呢。”小林芳美开起了玩笑。

    “呵呵,没关系,现在的比赛这么多,擂台赛上碰不到,别的比赛中总还会有机会的。”陈海鹏敏感地答道,好嘛,如果排在倒数第三名出场的小林芳美和中国队的擂主碰上,那岂不是意味着中,韩两队都已经到了背水一战的窘迫地步?

    “是呀,小林先生,今年我还没怎么去过日本和韩国,您该不会是想把我这微不足道的愿望都给剥夺吧?”宋玉柱也笑着『插』口道,言下之意,是打算至少来个三连胜。

    “两位的言词真是犀利,看来斗嘴我远不是对手了,不过说到斗酒,嘿嘿。你们恐怕就要甘败下风了。”小林芳美开怀笑道。

    “呵呵,既然小林先生有此雅兴,客随主便,我们也只有舍命陪君子了,以您过人的酒量,想必不会在意我们以二敌一吧?”输人不输阵,宋玉柱毫不示弱地举杯应战。

    “哈哈,好啊。没想到擂台赛的揭幕战还没开盘,真正的比赛现在就已经开战了。以一敌二不是问题,不过既然是斗酒,总得有个说法吧,这样斗起来也有意思。”小林芳美提议道,日本男人大多嗜酒,棋手们也不例外,象棋圣位六连霸并获得终身名誉棋圣称号的藤泽秀行。甚至在得了胃癌,整个胃被切除三分之一后也不肯放弃每餐必必备地烈酒,那才算得是真正的嗜酒如命,小林芳美虽远远比不上这位前辈的执着,但对自已的酒量还是很自信的。

    “哦。还要什么说法吗?不会是替对方做一个星期家务吗?”一听斗酒还要有彩头,宋玉柱不由得想起了方才李紫芸的事情。

    “做家务?宋先生,您非常有趣,居然能想到这种主意。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呀。”小林芳美闻言一楞,上下仔细打量着对方,好象对方是今天才认识的。

    “呵呵,小林先生,您可别用那种眼光看我,我这也是刚刚受人影响一时顺口说出来的。”宋玉柱见状起紧解释道,李紫芸那样地小姑娘以这种事做赌注最多只会让人觉得幼稚,他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作同样的事情怕是会让人说成变态了。

    “是吗?那么是谁让您受到了影响呢?”小林芳美好奇地追问道。

    “就是她。来,小李,我给你介绍一下。”宋玉柱让开身子,将背后正捂着嘴偷偷发笑的李紫芸『露』了出来。

    “小林先生,您好。”不待宋玉柱再说下去,李紫芸抢先行礼问好。

    “你好,你是?”还完礼后,小林芳美眼神有些『迷』茫地看着小姑娘。上一次去乌鹭社进了楼之后先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死活题上。后又和王子明到三楼去谈事。对几个小姑娘的面目印象并不太深,虽然觉得李紫芸颇为眼熟。但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

    “小林先生,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儿,您忘了,两个月前,乌鹭社”,李紫芸提示道。

    “呃,啊,想起来啦,你不就是王子明的学生李紫芸吗?抱歉抱歉,早知道他的学生是这次擂台赛的中方先锋,就是一时脸和名字对不上号,对不起,我失礼了。”一经提醒,小林芳美恍然大悟,马上全都记了起来。

    “咦,小林先生,您去过乌鹭社?我在北京那么久都没去过,没成想您倒走在我前面了。”宋玉柱吃惊地问道。

    “呵呵,那也是赶巧了。对啦,刚才宋先生为什么会说斗酒输了要给胜方整理家务,难道是你让他这么说地?”小林芳美笑了笑问道,王子明不希望太多的人知道他的身分,而小林芳美又不是一个擅长于编故事的人,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避而不谈。

    “哈,当然不是了。刚才您不还觉得海鹏说希望每一位中国棋手都能赢两盘棋,可这只是我们这位女先锋地最低要求,如果做不到,就要替他老师做一个星期的无偿家务,怎么样,中国的女将有魄力吧?”见李紫芸自已不好意思回答,宋玉柱越俎代疱,一五一十地全讲了出来。

    “哦,是真的吗?”小林芳美认真地看着小姑娘,他知道李紫芸和王子明都住在乌鹭社地三层,以做家务来打赌倒是很合情理。

    “是。”李紫芸面『露』微红,小声但却坚定地答道,对方是世界棋坛曲指可数的超一流棋手,而且还是对立一方,她一个二十出头,只是因获得女子名人战冠军才被破格升为六段的年青棋手就说出这样的大话,要说不怕被人讥笑为不自量力那叫吹牛。

    “嗯,不知道在来东京之前,王先生有没有专门给你设计了什么秘密武器?”出乎几人意料之外,小林芳美并没有用微笑,称赞或是提醒,忠告之类的言语表态,而是面『色』严肃地问道。

    “当然有啦。”李紫芸理所当然地答道。

    “如此看来,两连胜对你来说还真是最低要求了。”小林芳美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

    旁边的宋玉柱和陈海鹏看了看因得到肯定而一脸兴奋的李紫芸,又转过头看了看一脸正『色』的小林芳美,最后又相互一对眼,一起轻轻地摇了摇头。

    除了小林芳美,没有谁真正明白当王子明为哪位棋手设计秘密武器意味地是什么。

    第一卷  第三百零三章 温水青蛙

    第三百零三章温水青蛙

    北京市石景山区古城乌鹭社三层的客厅中,从下午一点便已打开的电视中传出曹灿的声音:

    “小黄,你对小鹿纯子和李紫芸都非常了解,以你来看这盘棋的序盘是不是双方满意?”

    “在我的印象中,小鹿纯子是一位功夫型的棋手,中后盘实力很强,相对而言,序盘阶段行棋步调有些缓慢,越是大赛越是如此;李紫芸则是属于天才型的棋手,感觉敏锐,思路转换非常快,在中前盘常有出人意料的奇思妙想,叫人防不胜防,两个人的棋风可谓针锋相对,各擅胜场,实力难分上下。不过要是从个人的角度讲,如果是在大赛中,我更愿意对手是小鹿纯子。

    至于说这盘棋,到现在为止,小鹿纯子还保持着她以往的特点,布局依然是不紧不慢,小心翼翼,而李紫芸则一反常态,并没有走出什么特别的招法,也是亦步亦趋,摆出一付要斗斗功力的样子,显得有些奇怪。”作为解说副手的中国等级分最高的女棋手黄妙龄八段介绍道。

    “哦,你是意思是说现在盘面虽然旗鼓相当,但从喜好而言,应该是小鹿纯子比较满意吧?”曹灿问道。

    “嗯,大体是这样吧。”黄妙龄答道。

    此时已是中,日,韩三国擂台赛开幕式后的第三天下午,在前天开盘的揭幕战中,日本的年轻棋手小鹿纯子凭借细腻的官子功夫把韩国女棋手朴金英磨垮,以一目半的微弱优势取得了首战胜利。

    在休战一天之后,战火再起,李紫芸登台挑擂,由于有中国棋手的参加,电视台经过调整。在中央五套特意挤出四个小时时间来进行同步转播,中国棋院也派出了老资格一线棋手曹灿九段和女子第一人黄妙龄八段作为解说员,这些都足以表明方方面面对这场比赛的重视。

    “明哥,紫芸怎么还不变招呀?再这样下去不就进到小鹿纯子地步调里去了?”孙敏有些心急地问道,有人说,两个人的关系越近,则相互之间的称呼越短,也许这并不是没有道理。

    “放心吧。紫芸的走法是按照赛前的计划进行的,小鹿纯子很配合,过程中没有进行反击,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王子明轻松地说道。

    “啊?!王大哥,你不会是想让紫芸去和她磨官子吧?那不是以已之短攻彼之强吗?”李紫茵吃惊地问道,李紫芸虽说官子水平不弱,但那也是相对国内女棋手而言,对于以后半盘功夫见长的小鹿纯子则完全谈不上有把握。这一点,同为棋手,并且和她对局少说也有上千盘的李紫茵再清楚不过了。

    “呵,你听说过温水煮青蛙地故事吗?”王子明笑了笑问道。

    “什么意思?”李紫茵不解地问道。

    “哎,就是说美国某一著名大学曾经做过这么一个试验。把一只活青蛙扔进已经煮沸的大锅,结果这只青蛙在接近水面时突然跃起跳出大锅,因此得以生还。然后他们又把一只活青蛙放入温水中,在用小火慢慢将水加热。青蛙在水中怡然的游来游去,丝毫没有感觉到死神的来临,而当水温加热到一定程度想要逃命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最后被煮死在锅中。这个试验向人们表明了人和组织在突然遭遇突然危机时,能够集中全部力量来应付,结果能化险为夷;而人和组织在遭遇不太明显的危机而危机在慢慢恶化时,却不会引起重视。结果等危机激化到一定程度想再化解却一切都来不及了,明哥,我说的对不对?”孙敏抢先答道,这个故事经常在企业管理和投资管理中被举出,做为新闻系的高材生,她当然是早有耳闻。

    “呀,怎么这么残忍,美国人怎么会做这么残忍的试验。这也太不人道啦!”李紫茵吃惊地叫道。同情弱者是每一个女孩子地天『性』,和人类相比。青蛙的确是弱小的太多了。

    “哈哈,真想不到你居然会联系到那里去,你们女孩子的思想还真怪。”王子明笑了起来,美国的那家大学在做这个试验地时候显然并没有打算探讨人『性』方面的问题,李紫芸如此的指责怕会把那些搞研究的学者搞得满头雾水。

    “切,什么叫你们女孩子。有话快说,别一棍子打一大片。”孙敏不满地说道,女『性』地思维模式虽说和男『性』有很大不同,但因此就称之为怪当然无法被人接受。

    “呵,对青蛙而言,这是一个相当残忍的比喻,虽然大多数引用这个比喻的人并不清楚青蛙在温水中是否真正不会跳出来而一直被煮成青蛙汤。但很多情形的确就像温水煮青蛙,热水刚来的时候大家都很警惕,随着时间流逝,感官也逐渐迟钝,青蛙虽然略约可以感觉外界温度慢慢变化,却因惰『性』与没有立即必要的动力往外跳,最后被热水煮熟而不自知。

    其实人也是一样,在突如其来的变化来临时,每个人都会动用全部的精力去应对,但当这种变化以非常缓慢地速进行时,人们却因熟视无睹而不加防范,直到事态无法控制的时候才恍然大悟,然而却是为时已晚。

    棋手一样是人,普通人所有的问题棋手也一样会有。在棋盘上当然不可能有大锅去煮谁,但想同的道理却也依然可行。

    在这一盘棋中,我为紫芸设计的方案是先凑着对方的步调去走棋,这样,一向在布局阶段中规中规,不愿过早引起战斗的小鹿纯子当然欢迎,进而在熟悉的局面下理所当然地应以自已以往最熟悉地招法,就象温水中地青蛙一样,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警惕,迟钝了感官。

    而就在此时,蓄谋已久的飞刀才会真正出手。

    有人这样形容,围棋就是一种比谁出错在最后地游戏,从这个角度来说,杀手出的越晚则其杀伤力越大。

    这么说不仅仅是就棋盘上具体的技术,而且还包括棋手的心理。

    在平整的高速公路路面上突然冒出一块石头,哪怕只是毫不起眼的小石子,对于一辆正一帆风顺,全速行驶的汽车意味着什么?不用亲眼见到这一幕,大概你们也能想象到吧?”王子明微笑地问道。

    两个女孩子一时间默默无语,双眉蹙起,对于围棋她们都不陌生,但王子明所说的这些已经超越了围棋本身的范畴。

    第一卷  第三百零四章 图穷匕见

    第三百零四章图穷匕见

    “上午传来的棋谱暂时就到这里,曹老师,你来预测一下黑棋下一步会走到哪里吧。”电视中的黄妙龄将手中的记录纸放在一边,抬起头来对曹灿问道。

    “呵,这可是个难题啊。说实话,对于这种慢慢磨的局面我不是太喜欢,如果是我来下的话,前面就不会这么走了,所以到了这时我也不清楚下在哪里才合适。如果照一般分寸的话,黑棋可选择的有守右上角,或是右边拆二『逼』住两个点,双方各占其一,大体如此吧。”曹灿想了想答道。

    “嗯,局面是有些单调,可能有些心急的棋『迷』会说不够刺激『性』,不过从这些招法也可以看出双方棋手都很谨慎,不肯轻易将棋势导入难以控制局面。”黄妙龄点头赞同道,对局心理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棋手完全不被棋盘外的因素所影响是十分困难的事情。

    “怎么紫芸还不变招呀?再占完最后这两个大场布局就结束了,可现在局面还没打开,以后的棋不就难下了吗?”孙敏心急地问道,事不关心,关心则『乱』,她的棋风师承曹灿,对于此种平淡的局面一样感到很不满意。

    “急什么,下一招就是图穷匕见,呵呵,不知道小鹿纯子的忍耐力倒底有多强,这一刀能不能得挨过去。”王子明笑着说道,正在进行的棋局同他在李紫芸去日本前所摆的设想完全一样,在不知不觉之中,小鹿纯子已经将一条腿迈进了陷阱。

    “什么啊,现在盘面上黑棋白棋都是处处安定,哪有挑起战斗的地方,好歹我也是业余四段,你别拿村长不当干部!”孙敏不服气地叫道。虽然比之李紫茵的职业三段等级差得很远,但在非职业棋手中马马虎虎也算得上是高手了,对于这样简单的局面还是有一些自已的理解。

    “哈哈,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如果没有战斗的地方,那就自已造一个出来好啦。”王子明笑道,他设计地方案要是一位业余四段都能看出来,那当年棋魔的称号还有什么意义。

    “那你说。下一步紫芸会走在哪里?”知道这种问法没有意义,孙敏单刀直入地改变了问法。

    “呵呵,说出来还有什么意思?自已动动脑筋不好吗?”王子明并不急于揭开谜底,现在在这几个女人面前占上风的机会越来越少了,不趁现在找感觉还等什么时候?

    “切,卖什么关子!没有张屠户还不吃带『毛』猪了。”孙敏气道。

    “好啦,敏敏姐,你就别斗气了。看。新棋谱到了。”一边看热闹的李紫茵拉了孙敏一把提醒道。

    电视屏幕中,黄妙龄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记录纸低下头来仔细地寻找着下一步着手。

    “怎么,还没找到?是守角还是拆边?”见黄妙龄十几秒钟都没有说话,曹灿奇怪地问道。对于经过长年训练的职业棋手来说,从记录纸中找到某一手棋往往只在一瞥之中。现在棋局不过进行了几十手,远远谈不上复杂,照理黄妙龄用个三四秒也就差不多,但现在十几秒钟后还没有反应。这不能不说有些反常。

    “不是守角也不是拆边。哦,找到了。啊,怎么会在这儿!”黄妙龄忽地脸『色』一变,惊叫出声。

    “到底是在哪里?”曹灿精神为之一震,黄妙龄的表情足以说明李紫芸的下一手必定是超出常识之外。

    “黑棋没有抢占大场,而是直接碰进了白阵。”黄妙龄将一颗黑子放在挂盘上。

    “啊,这招成立吗?”看到这一手,曹灿也是大吃一惊。

    “是呀。这块白棋并不薄,黑棋碰上去不怕被反击吗?黄妙龄盯着棋盘问道。

    “怕是不反击也不行,如果白棋肯在下边应的话,那么这两手棋地交换黑子就已经起到了引征的作用,此时黑棋再打入上边,白棋应手困难,只能应在二路,放黑子跳出。此如双方实地上的平衡便被打破。这么早就陷入实地落后的处境,就算小鹿纯子这种类型的棋手应该也是无法接受。”曹灿点了点头答道。

    “这么说李紫芸是明知会被反击还要碰上去。难道她是想弃掉这颗子?”黄妙龄自言自语般地说道。白棋的反击手段是很明显的,只要从外边罩住,这颗棋子便已经看不出哪儿有活路。

    “不太象,从前面的行棋节奏来说,这局棋会演变成一盘拼实地地马拉松式对局,在这种情况下,李紫芸应该不会没有准备便平白损失一子。”曹灿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弃子和被吃虽然都是已方棋子失去了生存条件,但其本质却是完全不同,前者是主动的,有补偿的,而后者是被动的,亏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