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挺谦虚的。不过他要不参加比赛咱们怎么办?总不可能学日本人让哪位职业棋『『138百~万\小!说网』』。”叶荣添笑了,田村平治朗的事在棋界只能算是个例外,有几位棋手水平身份到了那个地步之后会心甘情愿地放弃人人眼红的位子?要知道每年都有上百位冲段少年为了那两个入段名额拼的头破血流呢。日本人和王子明一起给他出了道难题。
“那是当然,就算有人愿意这种临阵磨枪地事也会让人笑话的。不过好在王子明并没有把路完全堵死。活动空间还是有的。”黄家贞说道,做管理工作这么多年,对于一般人不大注意的小事他却是看得非常清楚。
“是什么?”一听有转机,叶荣添在老板椅上坐直了身子。关切地问道。
“据他说他之所以上次和李宽莲下十番棋是因为李宽莲是指名点姓地去挑战他本人,所以不得不出战,否则地话他才不会去管李宽莲说什么。所以,咱们可以假设,如果田村平治朗象李宽莲那样以个人身份去下战书的话,那么王子明便不能不战,如此一来比赛还是会举行,只不过是『性』质有所改变。不是争夺中日业余第一高手的位置,而是两位业余棋手之间的名誉之争。”黄家贞说道。
“日本棋院花那么大心思搞这种比赛,最终目的应该是想证明业余最高水平是在日本,假如『性』质变了的话他们还会比赛吗?”叶荣添想了想说道。
“呵呵,那就是他们的问题了,不比赛对咱们来说不过就是少挣了些管理费,同让国内好不容易形成学棋热的大好局面相比,这根本算不了什么。再说。王子明还讲过。假如有人想挑战他地话,那这个人必须得证明他的实力在李宽莲之上。而李宽莲现在在韩国几乎就是万夫所指,一天到晚躲在家中闭门思过,田村平治朗这个时候去挑战,只怕虽他有那个实力,人家却不给他机会。”黄家贞笑道。
“嗯,说起来倒是个不会出错的办法。好吧,咱们就照这个意思通知日本棋院,让他们自已看着办。”叶添荣点了点头算是定下了方案。
田村平治朗这个星期过得很充实,在答应了工藤武夫参加业余赛事之后,日本棋院立即就给了他一笔个人无息贷款,用于解除压了他半年多的债务,同时,在关西分院附近租了一套公寓使他可以安心下棋。除此以外,每天还专门安排一名职业棋手同他进行对弈,以便让他尽快恢复实力。
已无后顾之忧的田村平治朗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恢复训练当中,他这个人虽然好面子,一根筋,好钻牛角尖,可是一旦目标确定之后那份干劲却也是常人难及的。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除去八个小时的睡眠时间,两个小时的吃饭,洗浴时间外,剩余地十四个小时他几乎全花在了打谱,研究,对局当中。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有一分汗水便有一份收获,田村平治朗实力地恢复差不多可以用天来计算,最初的时候和棋院派来地院生还杀的难解难分,到了后来,便是职业六,七段也是胜多负少了,尽管这种训练棋很难说对手就尽了全力,但最少也证明了他的棋感和计算力已经恢复到八九成。如此水平在职业棋界虽说算不了什么,但既然目标是业余棋手,那程度也就足够了。
早晨接到工藤武夫的电话,让他下午到棋院一趟,说是棋院本部的高层领导要见他一面,听此消息田村平治朗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想当年也是和这些人平起来坐,说起来也都是一院之长,但现在却不得不听从他人的差遣。呼来唤去,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不过该去的还是要去的,已经得到了人家这么多好处,他又怎么可能去摆那可笑地架子?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就是他的心情写照。
步行穿过人群喧嚣的街道,田村平治朗走进了熟悉的大门,这里是他曾经煇煌的地方。也是曾经让他肝肠寸断的地方。
往昔熟悉的面孔已很难见到,来来去去的普通职员们除了礼貌地点头打声招呼以外便没有更多地敬意。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如今自已鬓角未斑,但这些年青人已经不识来者何人了。
婉言谢绝了一位热情女职员的领路请求,田村平治朗七拐八转之后直接来到了副理事长办公室的大门。
“您好!”门外漂亮的女秘书站起身礼貌行礼后问道。
“您好,我是田村平治朗,是来拜会土屋先生的。”土屋健二是关西分院现在副理事长。曾经田村平治朗地同事。
“请您稍等。”再鞠一躬后女秘书按响了通话器。“土屋理事长,田村平治朗先生到了。”
“请他进来。”透过小小的麦克风,一个厚重的男低音传了过来。
“好的。请您跟我来。”走出工作台,女秘书推开房门做出请进地手势。
宽敞豪华的房间里坐着三个人,一位老年,两位中年,左手的中年男人是工藤武夫,右手的是土屋健二。坐在理事长办公桌后的则是山本三十六。
几个人都认识。工藤武夫,土屋健二自不必说。山本三十六在关西棋院并入日本棋院的时候没少和田村平治朗打过交道。
常识『性』的寒暄之后,四个人分别坐下,真正的会谈开始了。
“田村先生,请问您地棋力恢复的如何。”开门见山,山本三十六直奔主题。
“大体恢复到以前八九成左右。”田村平治朗答道。
“那么你是否有信心赢下王子明?”山本三十六目光炯炯地注识着田村平治朗,之所以他要大老远到从本院跑到分院而不是打个电话的目的,就是想要亲眼确认一下田村平治朗的精神状态。
“有,王子明的棋谱我已经研究过了,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以我现在的状态已经可以稳占上风,如再有一个星期地训练,我有信心万无一失。”田村平治朗大声答道,虽然他现在已经是业余棋手地身份,但二十多年的职业生涯使得他不可能认为自已会赢不了一位业余棋手。
“很好,中国方面已经传来回音,如工藤先生所预料,他们不敢以两国业余最强者对决地名义举办比赛,提议改为中日两国年度业余冠军对抗赛,由本年度的晚报杯冠军和全日本业余大赛冠军进行三番棋比赛。田村先生,您有什么看法?”山本理事长问道。
“王子明是晚报杯的冠军吗?如果是他,那么以什么样的名义进行比赛都没有关系。”田村平治朗答道。对于其他对手他丝毫不感兴趣。
“很可惜,他不是。否则的话中国棋院的那些胆小鬼们就不会提出这样懦弱的建议了。”山本理事长答道,他对中国棋院的反应早在意料之中,沽名钓誉,胆小怕事,不思进取,这就是他对现在那几位老对手的评价。
“嗯,这样吗?那比赛还有什么意义!”田村平治朗说道,不能战胜实际上的第一,那么无论赢了多少位冠军头衔持有者,都不会有人信服他田樯平治朗的能力的。
“是的,这样的比赛毫无意义。但中国人很狡猾,他们在提出这个方案的同时在附注写明:因无法确定业余最强棋手是谁故建议由本年度两国全国『性』业余大赛冠军者代表两国出战。如此一来,因为王子明没有在任何一次比赛中夺冠,我们便无法『逼』迫他来应战。”山本理事长说道,尽管看不起中国棋院的领导人,但对于对方这一手假装糊涂他还是很佩服的。
“山本理事长有什么对策吗?”之所以能好好地坐在这里就是因为自已要和王子明对局,假如比赛不能进行,那么自已将面临什么样的命运?田村平治朗不能不关心。
“这件事情工藤先生已经有了详细的方案,现在请工藤先生来说明。”山本理事长抬手示意让工藤武夫发言。
“好的。不能举办最强者战的核心理由就是无法确认谁是最强棋手,因此,如何能破解这一点至关重要。我的想法就是通过我们的努力,发动中国的一家媒体进行一次全国业余十大棋手排名,只要活动举行,以王子明的知名度,实力和战绩将会很轻易地获得第一,既便没有,我们也可以通过幕后手段使他成为第一。如此,中方就不能以无法确认最强棋手的理由拒绝比赛了。
相应的,既然中方的棋手人选是经棋『迷』投票选举产生的,那么我们的出赛选手也必须要通过相同的途径产生才有说服力。田村先生的实力是无庸至疑的,但问题在于之前从没有涉足业余赛事,因此很多业余爱好者并不知道您的存在。所以,我认为应该安排田村先生和国内各大比赛冠军进行比赛,并在媒体杂志上广为宣传,这样就可以使田村先生的知名度迅速攀升,此时,我们进行一次全国范围的选举活动,一来可以解决田村先生的参赛资格问题,二来可以顺便了解一下我国棋『迷』的现状。只是如此进行的话,恐怕田村先生会很辛苦了。”向田村平治朗一欠身,工藤表示提出这样的建议他也很无奈。
“田村先生,您对工藤先生的这个方案有什么意见吗?”山本理事长问道。
“没有。能为日本围棋的振兴做出贡献,我个人的辛苦算不了什么。”事到如今田村平治朗能说些什么?除了喊一喊口号,唱两句高调外还有第二条路可选吗?
“很好。那么工藤先生,请您将计划拟好上报,我会安排相应的人手尽快实施。”山本理事长指示道。
“哈依!”工藤武夫大声应道。
“田村先生,请您加紧训练,同时要保重身体,以便迎接艰苦的赛事,土屋先生会尽一切力量满足你的要求的。”山本理事长对田村点头致意道。
“哈依。”田村平治朗也应道。
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临机之变
第一百六十二章临机之变
在强大的经济实力支持下,工藤武夫的计划实施得非常顺利,在日本国内,田村平治朗在nhl公司的支持下以大坂为基地,向全日本业余棋界发出挑战宣言:谁能在一局胜负中胜出他,那么此人将获得总数高达七百万日元的奖金!这可是一笔巨奖,要知道排名日本七大棋战第六的王座战也不过是一千零二十万日元。
正所谓:军无财,则士不来;军无饷,则士不往。香铒之下必有死鱼,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虽然众多的业余高手自知实力不如,但在重奖诱『惑』之下依然蜂拥而至,反正是一局胜负,万一对方一时失误让自已捡到了呢?玩彩票百万分之一的概率不也有人得到过吗,更何况是一盘棋。
田村平治朗本身并不大愿意进行这种旷日持久的比赛,要依他的本意,他更想直接向业余六大天王挑战,只要赢了这六个人,那么谁敢置疑他业余第一人的位置?
但工藤武夫的考虑更为深远,田村平治朗的实力固然远超业余六大天王,赢下他们可谓轻而易举,但他本人之前的名气只局限在职业棋界,而职业棋手没有得到过大三冠,那么大多数棋『迷』便根本没心情去记他的名字,所以赢了六大天王只能证明田村平治朗的实力在全日本业余第一,于他的知名度却没多大益处。因此,工藤武夫安排这种比赛,一方面是通过各地棋手的挑战来证实田村平治朗的实力,另一方面则是让比赛的外沿扩大,使得更多的人知道他的名字,为不久之后的业余十强选举做好准备。
当然,日本一千多万地围棋人口不是吹出来的,里边有实力称得起业余高手的人并不在少数。假如放开了让谁都可以和田村平治朗下棋,那光累也能累死他。所以挑战资格做了限制,一,非现役职业棋手,二,必须业余六段以上,三,业余六段以下必须取得过全国『性』质的业余大赛冠军。除此以外。便一概不问。
尽管如此,想要挑战田村平治朗的人还是很多,但已经恢复到全盛时九成状态的原八段棋手展现出了职业棋手深厚功力,一连一个月,连战连捷,战胜了包括业余六大天王在内的二十多位知名高手,至此,第一步的造势已经完成。
十二月份地北京已是寒气『逼』人。入冬以后的第二场大雪让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下。
端着杯热茶站在宽敞的窗户前,叶荣添饶有兴趣地看着在大院内欢呼雀跃着打雪仗的那些少年棋手,脸上流『露』出欣慰的笑容,或许上了年纪的人都是如此,他对这些活力十足。无忧无虑的孩子们越来越羡慕。
轻轻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安静地气氛。
“请进。”叶荣添转过身来说道。
随声而进的有两个人,一位是黄家贞副院长,另外一位则是程晓鹏。
“呵呵,程大记者。哪阵香风把你这位大忙人给吹来啦?”叶荣添笑着迎上去握手寒暄道,程晓鹏在围棋圈子里混了十来年,上至院长,下至搞卫生的大妈差不多全都混熟了,说到对棋院情况的了解便是身为最高领导的叶荣添有时也要自愧不如。
“哈,还香风呢,差点都没把我耳朵给冻下来。”夸张地捂捂耳朵,程晓鹏诉起苦来。
“还好。还好,幸亏没冻下来,要不今天中午就可以加道菜了。”叶荣添亲切地拍了拍对方地肩膀开起了玩笑。
“好嘛!叶老,怪不得人人都说‘人老精,马老滑’,一看我这个点来就知道是来蹭饭的,先一棍子就给打回去了。”程晓鹏反击起来半点都不含糊。
“哈哈,这点小事算什么。反正是管饱不管好。食堂里的饭菜由着你点,看撑不撑的死你。”在屋内地沙发上三人坐下。叶荣添继续开着玩笑。
“呵,这就行啦,我这个人最大的好处就是不挑食,吃的了山珍海味,也咽得下粗茶淡饭,反正是客随主便,您给什么就是什么,只要您过意得去就成。”程晓鹏笑答道。
“哦?今天底气这么足,看来是带来什么好消息了,嗯,只要有价值,待会我让食堂给你加两个小炒。”叶荣添说道,程晓鹏不是那种没事『乱』跑的人,这大雪天不在杂志社里歇着肯定是有什么事儿。
“好说,好说,保您吃不了亏。”程晓鹏答道。
“行啦,别卖关子啦,加菜的事我替老叶答应了,你说正事吧。”黄家贞在旁边催促着,刚才从二楼到三楼他问了无数遍,这个老油条就是装神秘,死活都不透半点口风。
“呵呵,是这样,今天早上日本nhl中国分公司给杂志社发来一份传真,说是希望通过《围棋天地》搞一次全国范围内的投票,选举出当今中国十位最强业余棋手。郝主编认为这和上个月日本棋院想搞的那个比赛有关,所以让我过来问一下棋院的意思。”说着,程晓鹏从包中取出一份文件递给叶荣添。
回到办公桌坐下,叶荣添从抽屉里取出老花镜认真研究起来。
“很有意思呀。”数分钟之后,叶院长把文件递给了黄家贞。
“看来山本三十六对这次比赛是势在必得,居然自已出前替咱们选人。”黄家贞看后说道。
“对,田村平治朗已经出山,一个月内二十六胜,确立了他实质上日本业余第一人地地位,我想下一步他们就会进行全国推选,让田村平治朗的最强者地位合法化。现在经常和日本棋院合作的nhl公司出资让《围棋天地》也搞相同的活动,肯定是打算在结果公布之后让两国最强的业余棋手进行较量,以便证明日本在业余围棋上是世界最强国。”叶荣添点起一支烟缓缓说道。
“没错,据说日本棋院和《读卖新闻》已经开始就选举投票的事进行接洽,想必用不了多久便会进行实际行动。”程晓鹏补充道。
“日本人这步棋很高呀。看来这场比赛没法避免了。”黄家贞说道。
“是呀,如果现在进行投票选举,刚刚把李宽莲打到让先地王子明势必会成为第一名,如此一来,我们就没借口不举办两国业余最强战了。”叶荣添说道,上次的传真已经说明这次比赛全部费用都会由nhl赞助,如果再找借口回避地话,那就显得中国棋院胆子太小了。不说上级主管领导地指责,光民间广大棋『迷』的口水就能把自已淹死。
“那我们不搞这个选举怎么样?只要最强者地人选不确定,那日本人便没有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