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清。
“那该怎么办呢?”在业余高手中不喜欢出名的人很少,最起码在孙敏从业的这些日子里还没有碰到过。
“搞突袭呗。只要你能把他堵在屋里不就成了。王子明那家伙虽然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但对人还是很有礼貌的,尤其象你这样的小姑娘,他肯定不会让你下不来台的。”黑子肯定地说道。
“我什么时候去合适呢?”显然黑子对王子明的生活习惯很了解,这种问题问他肯定没错。
“最好是下午一点过点,那个时间他一般是刚吃完饭正在大厅闲逛,再晚的话可能就去写作了。”黑子说道。
“好,我安排一下就过去。黑子哥,真是太感谢啦。”再一次的感谢之后孙敏放下了电话。
“小孙,有采访任务啦?”办公桌对面的同事问道。
“还不是上个星期没完成的那个,真是,要不是他不回来,这个星期我也就用不着为了稿子忙成那样了。”因为没能完成采访王子明的计划,而杂志定稿的日期又不能等人,孙敏一连赶了两天的夜班才把自已的任务完成,这也是同事们笑话自已经验不足,没有安排备用计划的重要原因之一。
“噢,是那个王子明吧?他回来了?”同事问道。
“是呀。昨天晚上。我打算中午过去把他堵在家里,这回绝不能让他跑了。”孙敏充满自信地说道。
“呵呵,决心很大嘛。祝你好运啦。”对方同事笑着说道。
“哎,程老师,您是老前辈了,采访过的人比我认识的人都多。您说如果对方不配合采访该怎么办?”虚心可是中国人的传统美德之一,孙敏当然知道经验的作用。
“嗯……,这可就不好说了。主要得看对方是因为什么原因不配合。比如时间,地点,场合不合适,比如身体,情绪不好,比如有难言之隐或是对记者有看法,凡此种种不能一概而论。
通常情况下只要你有耐心,选好时间,跑得勤些便可以完成任务。如果正面采访效果不大的话,也可以侧面了解,先从对方的朋友,亲人,领导,同事等等那里取得突破,最后再攻坚。当然,如果实在不成的话,我的建议就是放在一边,该忙什么忙什么去,等过一段时间之后回过头来再来进行,说不定一下就行了呢。
总之,千万不能道听途说就发挥自已的想象力胡编『乱』造。咱们的杂志是专业型的,和纯娱乐型杂志的有很大区别,花边类的东西有一些可以,但多了肯定就过不了主编那一关,就算侥幸过了也会被读者骂的。”程老师语重心长地说道。
“唉,听起来还真麻烦。对啦,程老师,您从业这么多年,最难采访的是什么人呢?”孙敏好奇地问道。
“难采访的人很多,不过说到最难采访的我想就是棋魔王一飞了。”仔细想了想,程老师回答道。
“不对吧,听说王一飞虽然不大喜欢和媒体打交道,但人还是很随和的呀,而且采访他的人那么多,也没有报道说他很难接近呀?”从事围棋报导工作的专业人士,孙敏对关于王一飞的新闻可是见到的太多了。
“那是表面现象。我可是采访王一飞可是不下十多次了,在记者圈里对他的了解我认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他那个人脾气是很好,几乎看不到有情绪波动的时候,坐功好的吓人,有时可以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几个小时,呆在他面前给人的感觉就好象是和个人形雕像坐在一起,尤其当他坐在棋盘旁的时候,那种无形的压力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说到随和,那更是表象,他和每一个人都是以礼相待,绝无高低贵贱之分,也因为如此,他对每一个人的态度几乎都是同等的,没有亲近远疏,打个比方,就象个桃子,柔软的果肉里边包裹着的是坚硬的果核。
他的话很少,通常情况下如非必要,他可以一言不发呆上半天甚至一天,但这并非他口才不好,实际上他的知识面很广,尤其在古典文学上的造诣便是我这个新闻系的高材生也自亏不如。可惜啊,能让他主动开口说话实在是太难了,大多情况下都是我费尽唾沫说了半天,他就一两个字‘对’,‘是的’就全给答完了。
你也知道,咱们这一行的从来不怕被采访者『乱』说话,说怪话,怕的就是对方不说话,碰上这种非暴力不配合者你能有什么办法?再加上他的日程总是安排得满满登登,每次能给出的时间都超不过半个小时,结果整个采访全成了记者自已一个人的现场秀,你说这样的难度算不算得上大?”程老师心有余悸地说道。
“呵呵,话是这么说,不过您写的那些报导我可都看过的,称得起是文采飞扬,才气横溢。”孙敏笑道。
“哈,那是当然,你以为我这个正牌大学毕业生是吹出来的。那个时候谁家里出个大学生跟得了状元似的,哪象现在,满街的大学生一抓一把,全都不值钱了。”说到胖,人就喘,程老师一脸的自豪。
“好啦,老程,你就别吹了,人家小孙刚来没多久,这段台词你就最少说了不下三十遍,我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一位笑脸弥陀似的中年男人推门而入,正好听到了程老师的自吹自擂。
“嘿嘿,主编,我这不是在抓紧咱们杂志社的传统教育嘛。”程老师笑道,显然这样的对白已经进行过很多次了。
“小孙呀,王子明已经回北京了,下一期的绿林英雄榜已经定好了写他,你抓紧一下把专访写好。”不愧是主编,消息就是快。
“好的,我已经准备今天下午就去。”孙敏脆声答道。
第一卷 第一百零一章 名为慰问
第一百零一章 名为慰问
当王子明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时候,管平已经在二楼下完两盘棋了,倒不是他现在还有这份闲情逸致,而是刚刚得到礼物的李紫芸太想体验一下最新型棋钟的功能,死拉活拽非要拿管平当第一个实验品。一方是斗志昂扬,一方是心不在焉,再加上实力上本来就有差距,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管会长,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呀?”神清气爽的王子明打着招呼,自从管平当上了京西围棋联盟的会长之后,他最喜欢被人这么叫。
“呵呵,什么有空没空的,串个门,联络一下感情而已。”已经从李家姐妹口中知道王子明态度的管平答道。
“真的只是联络感情吗?”王子明在棋桌边上找把椅子坐下来别有深意地问道。
“当然啦,你这一次为北京围棋立下了汗马功劳,也为了京西围棋增了光,添了彩,身为京西围棋联盟的会长,我也是脸上有光啊,而且,陈院长也特意叮嘱我一定要好好慰问一下我们的功臣。这不,你昨天没参加庆功会,陈院长委托我把你的奖金送过来,都是熟人,咱们也别搞什么仪式了,你直接接着就行了。”从怀中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管平笑着递了过去,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自已现在还打着送财菩萨的旗号,搁谁心情也会好起来的。
“哇,王大哥,你的红包比我们的怎么厚了那么多!”在旁边看着的李紫芸大声叫了起来,的确,虽然不是很明显,但管平手中的红包比昨天发给自已的要厚了一些。
“是吗?多出的这些是不是传说中的封口费?”王子明转头饶有兴趣地向管平问道。
“嘿嘿,什么封不封口的,都是自家人,有什么秘密不可以说的。多出的这些是因为这次团体赛你的功劳最大,坐阵一台,一场不失,所以才确保冠军没有旁落,论功行赏,你的自然就要多一些了。”没想到王子明这么直接,搞得管平也有点脸红,好在早有心理准备,稍一转念就找到了冠冕堂皇的理由。
“哦?真的吗?你的意思是如果有记者来采访,我可以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吗?”王子明微笑着继续问道。
“咳,咱们自家人,有些事自已知道就行了,没必要和外人说。”管平尴尬地说道。
“哎,这不对吧?既然没有秘密为什么不能说呢?记者是有知情权的。”王子明奇怪地问。
“好啦,子明,什么话就直说吧,别再耍我啦。我这里和你道歉还不成吗?”知道对方是在故意调侃自已,管平干脆全认了下来,反正屋里都是知情人,也不怕消息外传。
“呵呵,为什么要和我道歉?你给我送奖金应该是我来谢你呀?”能看到管平发窘的样子可不容易,这个时候不抓住还什么时候去抓?王子明是这么想的,而旁边两个小姑娘也是满脸笑容地看着热闹,丝毫没有自已身为帮凶的自觉。
“唉,子明,你就别揣着明白当胡涂了,什么原因你旁边的两个小丫头肯定都说清楚了,我硬撑着也没用。不过归根到底,这件事也不能全算在我头上,要是没有陈院长的指示和这两个小丫头的配合,我天大的本事也做不了这件事啊!”看到两个小姑娘幸灾乐祸的样子,管平恨恨地转移起了目标。
“哎,管大哥,我们可全是听您的安排才那么做的,最多也只能算工具,您要是拿刀砍了人,法院也只能判你的罪,刀子是无辜的!”李紫芸第一时间就反击上了,她才不是甘心当替罪羊的主。
“无辜的刀子也是刀子,匹夫无罪,怀玉其过,谁让你参与了呢?况且是谁那天欢天喜地的跑到闲情居跟我吹嘘自已的演技有多好着?你可别说那个是小疯子。”论到口才,整个石景山区有几个人比得上管平,只要把李紫芸拉进来事情就好办多了。
“切,你才是小疯子呢!”被戳到软肋的小姑娘不服气地小声反驳道,不过气势已经没了。
“行啦,紫芸你也就别添『乱』了,该我认的我决不赖账。主意是我出的,我负主要责任。不过这也是不得以而为之呀。陈院长那里的任务那么重,紫茵和紫芸也需要实战锻炼,而且我也是实在看不上下以你那么高的水平埋没在古城这么个弹丸之地才出此下策。”管平又开始打起了感情牌,为了今天的局面他可是准备了不止一套方案,如同广告词所讲,“总有一款适合您”,管平有这个信心。
“算了吧,你就说你有没有一点私心?”再让管平发挥下去王子明真有点担心自已反而会成为被告,罪名就是不为陈院长解忧,不为北京围棋出力,不为李家姐妹的发展『操』心,前边两条还好说,最后这一条搞不好就会让他多了两个同盟者,看来管平这个家伙的确是不好对付,还是见好就收吧。
“嘿嘿,私心是有那么一点,不过那也是人之常情嘛。这样吧,今天中午我代表京西围棋联盟为三位凯旋而归的英雄在仙鹤楼设宴庆功外带赔罪,这样行了吧?”管平一听王子明话里有松动的意思,他还能不知道该怎么做?
“少来,又想用公款吃喝!你倒真会找借口。”一会之长当然有这个权利,但如此这样那还有什么自罚的意义呢?
“哪能呢。这次我自已掏腰包买单,绝不占公家半点便宜。”管平马上拍着胸口保证道,只要让他能过这一关,一顿饭钱又算得了什么。
“嗯,这还差不多。”想想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再说王子明也没有想把管平怎么样,只要让他知道以后再出歪主意时有些顾忌也就行了。
“哈哈,王大哥,托您的福,今天又可以打牙祭了。”李紫芸才不管谁去会帐呢,只要不是她掏钱,别的事都无所谓。
“好啦,满天乌云全散了,离饭点还早着呢。王大哥,你不是说等回来之后让我们知道真正的韩国流吗?现在正是时候。”李紫茵边总结边把话题转到另一个方面。
“记『性』还真不错,来吧,今天心情好,就让你们看一看什么叫狠。”王子明微微一笑开始了收拾棋子。
第一卷 第一百零二章 未终之局
第一百零二章 未终之局
中午的酒席非常让人满意,虽然菜『色』上比昨晚欢迎宴上的要少些,但胜在口味适合,加上在座的都是熟人,不用担心什么形象,礼貌问题,吃起来自然是舒心得多。
离开仙鹤楼时已经快两点钟了,管平用他的大奔把三人送到乌鹭社后便一溜烟向东开去,不问可知,肯定是向陈院长表功去了。
送走管平,李家姐妹决定先去星座商厦大采购,昨天的奖金可不是小数,此时正是换季时节,那些五颜六『色』的秋冬装对女孩子们的杀伤力绝不是王子明所能理解。好在星座商厦并不太远,步行也不过五六分钟,因此王子明得以逃脱陪购的苦差,上次游乐园的经历可谓印象深刻,女孩子购物时的耐心和认真大概没有几位男士受得了。
推开楼门走进乌鹭社,这个时间来棋社下棋的人已经很多了,粗略一扫,大厅里的棋桌大约三分之二都坐上了人。正想上楼,忽然王子明感到了有什么不对,可一进间又是说不上来。
疑『惑』着重新扫视大厅,一张围坐着三个人的棋桌引起了他的注意。
倒不是因为坐着下棋的小胡和观战的赵长亭有什么奇怪,做为乌鹭社的专职人员,小胡给人下指导棋是经常的事,而赵长亭没事的时候除了拉人聊天就是看人下棋,更是再普通不过,让王子明感到奇怪的是小胡对面坐着的是一位看来大不了李家姐妹几岁的女孩子。
通常而言,会下围棋的女孩子并不太多,下得好的更是凤『毛』麟角,尤其象棋社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除了工作人员外几乎就见不到女『性』的踪影,偶尔有一两个,不是陪着男朋友到这里消磨时间的就是抓老公回家吃饭的,象这样会坐下来下棋的简直是稀有动物。
而且看小胡眉头紧锁的样子,面前的局势应该并不乐观,虽说以实力而言他在石景山只能排上三流,但也不弱于一般的业余五段,能把他『逼』成这个样子,这个女孩子肯定不简单。
轻轻地绕了过去站在赵长亭背后,王子明侧眼观察着棋局。
从四个角上的变化中可以看出这并不是一盘让子棋,执黑的女孩子显然是位力战型棋手,招法极为硬朗,几乎是逢断必断,有子必救,寸土不让,一向行棋稳健的小胡大概是不适应这种近乎霸道的棋风,几块棋被迫卷入对杀,虽然盘面上并不落后,但众多的头绪让他难以决择。
长考之后,小胡还是选择了转换,那种一战赌输赢的棋不是他的风格,他习惯的还是大家慢慢地来。不过无法否认的是,这一退缩白棋明显吃了个小亏,从对方渐渐平稳下来的呼吸声可以知道她对拿下这盘棋已经有了信心。
果然,后面的进程也证实了这一点,虽然小胡的官子收得很好,但这个女孩子的官子收得也不错,错招,缓手不是没有,只是双方的程度相差无几,错进错出之下倒也旗鼓相当,差距尽管非常细微,但盘面黑棋稍稍领先并没有改变。
“孙小姐,果然厉害,黑胜半子,这一先我果然让不动。”仔细审视了一下全局,发现没有出棋的地方之后小胡开口说道。
“哪里,我这也是运气好点,要是刚才你硬杀那条龙恐怕我早就撑不住了。”对面的女孩子笑着答道,赢了棋谁的心情都好,白皙的脸上还有着刚才紧张对杀时留下的一抹红晕,显得是亲切动人。
“哎,王哥,您回来啦。”抬头看到了一旁观战的王子明,小胡招呼道。
“是呀,怎么,下指导棋呢?”顺口答音地回应道,王子明的眼光并没有离开棋盘。
“什么指导棋,孙小姐的水平很高,分先我也没有信心一定赢,还谈得上什么指导。”自我解嘲地一笑,小胡答道,虽然让先输给了一位业余四段并不算丢脸,但对方可是位小姐,这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呵呵,不会是怜花惜玉,『『138百~万\小!说网』』?”从棋盘上收回视线,王子明略含笑意地调侃着,看两个人年纪相差不大,他以为这位孙小姐是小胡的追求目标,象小胡这么老实的小伙子,不帮他把话挑明了天晓得什么时候才会表白。
“这位王先生,您是凭什么认为胡先生手下留情了呢?”刚才小胡硬杀大龙自已并没有必胜的把握,但对方的风险同样也不小,因此说对方让了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