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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寂寞第22部分阅读

    爱好者那样闭着眼睛往棋盘上扔个子之后就听天由命,有那种自暴自弃想法的人也不会成为高手。

    因为不能确定最好的着手,罗文最后决定飞罩右上两子,借着『逼』迫白棋就地作活的过程把右边走厚,这样以后无论是打入还是侵消,有了这么一个桥头堡作接应安全『性』都会高很多。

    在他想来,右上白棋两子很大,被净吃的话黑棋一下子会多出二十多目实空,如果考虑到厚薄的问题那价值就更难以估计,对手肯定会想办法就地作活或者腾挪,但不论怎样的应对,黑棋只要坚持把棋下厚,最终的战略目标便一定可以实现。

    只是让他大吃一惊的是白棋丝毫没有去救右上两子的意思,轻飘飘地镇在了黑棋中间原来拆兼一子之上。

    这么大方!这是罗文的第一感,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如何应对白棋两子的出动上,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轻易地就放弃掉这两个还很有活力的棋子。

    这里的变化虽然复杂,但以王子明的实力搞个活棋并不算难,他绝不会是因为这里做不活而放弃,这么做一定有别的原因。

    从最初的震惊中恢复过来,罗文再一次审视起白棋这一子。

    好棋!绝好点!

    罗文无奈地发现白棋的这一镇并不是心血来『潮』之作,通常六路和四路的交换占得实地的一方总是要便宜一些的,但在这一局的特定环境下,由于从左上到右下都是白棋的势力范围,只要这里黑棋被封住头那中腹便成为白棋的天下,庞大的模样完全可以用张开的血盆大口来形容,到时不用说打入,便是侵消怕也会遭到强力攻击。更何况右上白棋两子,让它自已做活连走两手也未必就能得到满意结果,可要是硬去吃它那加补手也未必就能干净,看来自已把这两个子当成弱棋是个错觉,在围棋中有两种棋是不怕攻击的,一是已经拥有两眼的活棋,二是可以弃去的棋,前者是已经活了当然不怕攻,后者是连死都不怕怎么可能还怕被攻?自已现在面对的就是后者。

    唉,这种局面任谁来下都会感到头痛,为什么一经对手的提示便一目了然?

    白棋占这一点固是绝好,黑棋走这一点又何尝不是绝好?虽然下边让白棋补一手很是可怕,但黑棋右上规模不也一样非常可观?单纯攻击右上两子白棋是不会害怕,但如果不去攻击让它自然死亡对『『138百~万\小!说网』』?“敌之要点,我之要点”,为什么这样的警世名言总是在问题发生之后才会被想起?

    如果有可能,罗文恨不得把这颗白子换成黑『色』的,可惜,那只能是想想,这不是两个小孩子玩过家家,机会错过了就不会有人再给你。

    用四路的单关和白棋六路的跳封交换,右边不能被白棋搭下,否则借着右上残子的力量这里将成为白棋的攻击目标,而这里一旦开战,以中腹白棋的厚味,黑棋的右上右下角都会受到侵分,死活虽不是问题,但实空被先手破去一半的话那手中唯一的优势也将不再。

    无暇去补右上棋型的弱点,罗文立即在左边三路打入,中腹模样既将封口,一旦错过机会让白棋得机会加补一手,连边带腹的超级巨空至少要有百目以上,而黑棋现在的实地只有六十余目,再找翻盘的机会将难比登天。

    王子明稳健地三路砸钉,上下都是白棋的厚味,不需强攻,只要不让白棋有腾挪转身的机会就行了。

    看到左边直接走棋只能越走越重,罗文转为刺向白棋右边的单关跳,虽然未必一定有用,但多一个字接应对处理左边孤子总会有好处的。

    罗文的想法是好的,但他忽略了王子明在棋子相互接触时的爆发力!

    白棋在黑棋一刺的瞬间先从上边多压一手,因此气紧,黑棋不敢冲断,而要是退的话棋型太重,不要说接应左边,自已都已经成为被攻击的目标。

    左思右想,罗文只得以单跳来化解白棋的压迫,但经过这此一交换白棋已经缓解了被冲断的威胁,转手四路搭下,黑棋已经处在中腹,边路不能两全的境地。

    第一卷  第八十七章 绝望

    第八十七章 绝望

    怎么办?现在罗文已经没有时间去后悔了,对方的刀已经架在脖子上,森寒的刀锋似乎正在等待着品尝自已将要送上的贡品!中腹还是边路,到底要哪一边呢?

    中腹现在白茫茫的一大片,零散布置的三粒黑子如同美丽少女脸上的青春痘是那么的刺眼,又如没有船桨的孤舟在汪洋大海中飘『荡』,随时都面临着倾覆的危险。

    右边单关跳的两子同样的不容乐观,出头的路已经被封,右上两颗白子也阻隔了和大本营联系的通路,脱先虽不至于死去,但让白棋连走两手后所能得到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几目成活,付出的代价必将是上下两角实地的大幅缩水。

    大口将杯中已经微微发凉的茶水灌进发干的喉咙,顺便也扫了一眼正把自已往悬崖上推着的对手,对方轻松自若的表情让罗文更是心惊,他现在已经彻彻底底的明白:王子明的中盘力量绝不是象众人口狡猾的狐狸,只会避重就轻,腾挪转身,而是隐身于密林中的猛虎,当他把獠牙『露』出来时,面前的对手所能选择的就是只能是成怎么样的食物!

    再次叹了口气,罗文一顶一拐,先将右边的问题解决掉,中腹的白棋实在是太厚了,就算让自已连走两手也未必能够安定,而右边一旦让白棋挡下,黑棋所要经受的损失却是一眼可见。火烧眉『毛』,先顾眼前,至于中腹,现在也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借由黑棋的顶,拐,顺利地将冲断的隐患解除,白棋左下,右下,右边几乎已经连成一块,铁样的墙壁连『插』针的地方都没有,完全没有后顾之忧的王子明大跳罩住中腹的二子,同时远远阻住左边黑子出头的道路,在下边强大的厚壁面前眼见两颗黑子没有了生机。

    飞点和白棋的冲交换,这已经是两颗黑子所能发挥的最大余热了。

    分析局面,黑棋占得四个角外加半条边,实空约有六十余目,白棋左上约有十目,中腹吃住二子约有三十余目,双方实地差距大约二十余目,扣除贴目,黑棋还领先十五目左右,从实地上看黑棋没有坏。

    但问题在于这个判断是建立在左边那颗黑子能顺利成活的基础上,可白棋能让黑棋如愿吗?

    上边白棋已经砸钉没有任何借用可想,中间白势茫茫,处处危机,罗文实在没有逃出的勇气。就地做活不说能不能成,就算白棋顺从地五路封住放自已两眼后手活棋,但先手在握的对方只要把大模样的最后缺口封住,瞬间便又增加了三十多目,而且全盘厚实,今后的实空只有增加不会减少,自身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反观黑棋,左上棋形薄弱,右上被含在口中的两子虽死不僵,不知什么时候便会死灰复燃,以对方连宋雪都自愧不如的官子功夫,除了寻找投子认输的机会自已还能做些什么?

    搜肠刮肚,绞尽脑汁之后,罗文终于出手了。

    在限时一个小时的比赛当中,超过五分钟以上的思考就可以算为长考了,但罗文面对涛涛白势一下子就用去了十五分钟。因为前面的消耗,余下的时间已经不足十分钟,而此时全局只有区区的六十余手,由此可知,罗文这一手棋已经是最后的拼搏,不能成功,便只能成仁。

    黑子的落点是在白棋模样的边线上,罗文的意图在他落下棋子的一瞬间王子明便已经了然:逃出一子没有成算,就地做活等于等死,所以先在侵分线上试白应手,如果白棋切断后路强攻,那就出动左边一子一赌死活,有了这颗子的借用,虽然希望渺茫,但终究有一线生机。如果白棋退守围空,则黑棋在左边就地作活,一旦成功那外边两手的交换就是便宜,至少是拉近了双方的差距。

    不亏是成名已久的高手,头脑很清楚,果然有两下子,王子明暗暗赞道。

    略思片刻,王子明没有直接去应这一手而是厚实的虎头,一边将黑子同右边的联系切断同时破去右上黑角的成空潜力。白棋模样实在是太大了,黑棋就算多进一步也多破不了多少空,且自身多了一子棋形变重,再被攻击就没那么容易放弃了。

    不敢再向里进,因为走重了之后白棋只要把这颗子和左边黑子的联络分开,那自已就又面临着要哪块不要哪块的选择题,而让人绝望的是不论选择哪个答案,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交棋认输。

    想要向后寻找联络,然而看着那厚重的一虎罗文心生惧意:跳的话有中间的挖断,小飞的话有直接的靠断,薄弱的大飞更是想都不敢想。天哪!为什么自已在攻击别人的时候就从来没有这么让人爽到忘忽所以的厚势!

    再次用去了两分钟,黑棋只能向外小尖,心中的痛苦让罗文快要发疯。

    然而这苦思的一手却让黑棋陷入了绝境。

    本来王子明并没有打算硬吃这几子的意思,在他的构思里黑棋只要先尖冲一下白棋的虎,和白棋的挺头交换后再尖回就可以了,虽然很难再强攻这几个子,但那一挺头对右上角的影响已经可以满意了。白棋没做这个明显亏损的交换而是想直接连回,想法是好,但围棋是讲究平衡的,不肯付出只想获取那是玄幻作家笔下的神话,王子明并没有让罗文梦想成真的义务。

    强硬地飞罩,由于少了一个交换,黑棋出头的路已经被当头拦住。

    由于左上白棋四路压是绝对的先手,黑棋那边已经没办法可想,为今之计只有把外边的白棋断开,看一看能不能杀出一条血路来,不能站着进来,就要躺着出去。

    面对黑棋的亡命反扑,王子明毫不紧张,次序井然地将对方挤断,然后在罗文的惊叹声中轻松弃去上边一子放黑棋回家,但当初作为侵消的那颗黑子已经被干净利索地拿下。

    太强了,罗文此时只有这个想法。当攻则攻,当守则守,这简直就是围棋大家的风范!

    林靖宇这个家伙,说什么四六波,简直是胡说八道。从开局到现在王子明所体现出的卓越大局观,敏锐的观察力和强大的攻击力,自已与之对垒根本就是九死一生!

    因白棋模样的缺口已经被结结实实地堵住,中腹出棋已是绝不可能,左边的黑子之前还有可能利用对方担心吃炸而就地做活,但现在外边已无出路,白棋大可以从底下搜根攻击,这里当成劫材走两下子还可以,但想出棋——除非对手突然发神经了。

    完整封住腹空的白棋实地已经遥遥领先,右上黑角又因白棋的虎头更显薄弱,虽然棋局仅仅进行了短短八十余手,还有很多的官子可以去收,但罗文非常清楚,今天的任务对自已来说已经结束了。

    第一卷  第八十八章 泰山游

    第八十八章 泰山游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这首《望岳》是诗圣杜甫在开元二十四年第一次游齐赵时所作,写的是游人仰望泰山时所见到的景象。

    泰山巍峨雄伟,峻拔壮观,有拔地通天之势。自古人们便认此为崇高伟大的象征而仰慕之。因地处乐部,泰出故称“东岳”。东方为太阳最早升起之地,古人以东方为万物交替,初春发生之地,故有“五岳之尊”的美称。

    到了山东而没登泰山就如同到了北京没去过长城,故宫,等于白来一趟。晚报杯团体赛结束之后,个人赛开始之前有一整天的休息时间,经过了五天高强度比赛的棋手们大多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游山玩水放松心情,以便迎接马上就要到来的另一个五天激战。

    北京队的众位棋手当然也不能免俗,起了个大早,简单地吃些东西后一行数人坐上赛组委会租下旅游大巴向着高山进发。

    时值初秋,路旁树木已见落叶,公路两旁田地里丰收在即的小麦一望无垠,有如黄绿『色』的海洋。太阳不大,隔着宽敞的车窗照在身上暖暖洋洋,从略稍打开窗缝中吹进的微风也是让人神清气爽,烦恼全无。谁说吹面不寒的只有杨柳风,这种惬意的感觉又怎么可能只有春天才能体会?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尽长安花。

    暂时离开了棋盘上的争斗,无论在前几日的比赛中志得意满还是头破血流,来自天南海北的众多棋手放开了心胸,沉浸于这在大都市中不可能见识到的农家风光中。

    望山跑死马,虽然很早就已经看到了巍峨的泰山,但足足半个小时之后汽车才来到了山脚下,不是正式的旅行团,带队的工作人员把下午集合的时间和大家宣布一下之后就开始自由活动了。

    王子明,纪长风,李家姐妹当然是在一个组里,尽管有不少年轻的棋手极力邀请两个女孩子加入他们的行列,但此二人就是粘在王子明,纪长风身边不为所动。

    到了泰山当然是要爬山,乘坐观光缆车直达南天门固然不费丝毫之力,只不过那种苦尽甘来的乐趣却是没有办法得到的。

    年轻女孩儿活力之充沛实在是让人赞叹,回头看看身后长长的山路王子明心中感慨着。他的年纪不算大,称得起是正当年,但一路走来也感到腿脚有些发酸,后边的纪长风已过中年,身体状态更是不堪,差不多是走几步便得歇一歇,反观李家姐妹两个却是东钻西窜,又是拍照又是取景,并点疲惫的样子也看不出来。

    “纪大哥,您怎么又不走啦!这刚到哪儿,照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到南天门呀!”见纪长风又在路边的山石上坐了下来,李紫芸跑回来埋怨道。

    “唉,早让你们别跟我们一起走你们偏偏不听,让我象你们那样爬山要了我的死也不行啊,要不你们就先上去,一会我们就跟上来。”纪长风用手帕擦了擦额头颈上流出来的汗水稍稍喘着息着说道。

    “那哪成啊。一起来的当然一起上山,哪有半路上把你们给扔了的道理。您就努把力吧,爬山就怕休息,越歇越累的。”年轻人上学时都读过《挑山工》,别的或许不知道,但这个道理还是明白的。

    “不行呀,你们就让我歇会吧,咱们是来游玩的,不是来拼命的。”已经坐下的纪长风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理论和现实是有区别的,说的到的事不一定就做得到。

    “王大哥,您怎么也坐下来啦!”没把纪长风劝起来旁边的王子明反而趁着三人说话的空当也找个地休息起来了。

    “呵呵,你们俩就别说傻话了。光知道低头走路不知道抬头看道,想要上南天门之前怎么就没听听导游的话,正常情况下从岱宗坊到南天门需要六七个小时,咱们到泰山脚下就已经快十点了,下午集合时间又是在四点,就算你们上的去可是还回的来吗?你们不会以为自已是登山健将吧!”王子明轻松地点出两个女孩子行动计划的巨大『露』洞。

    “真的吗?那你怎么不早说!”听闻此言,李紫茵叫了起来,来时光想着怎么在山顶体验一览众山小的感受,却把本应注意的时间问题经放在脑后了,不过看王子明的样子显然是早就了然于胸,这个时候才说出来明明是想看自已的笑话。

    “我说过了的。刚才我不是劝你们一起坐缆车直接到南天门的嘛,是谁说的爬山才有意义的?”王子明微笑着提醒道,虽然旅游的经历并不是太多,但长期独自生活这些出行基本常识还是知道的,提醒是尽义务的事,但当事人没有听到就不是他的责任了。

    “那现在怎么办呀?”记起王子明好象是说过这样的话,刚才还气势汹汹一付要讨个说法的李紫芸象泄了气的皮球。

    “很简单呀。只要把目的地改为二天门一切就都简单了。那里有缆车,一下就可以到山下,这样慢慢走就行了。所谓游山玩水,就在游玩之间,着急忙火的跑来跑去便失去了游玩的乐趣。”王子明提议道。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么办了。”李紫茵也赞同道。

    “哈哈,这下子就用不着着急了。来,你们也歇会吧,看,头上也见汗了呢。”纪长风听到这个结果很是高兴,刚才耳软受不了两个女孩子的死缠烂磨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