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大家请!”
直到酒下肚,腹中有团火升了起来,吴用这才第一个站起,吟声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自然规律,在场众位都是英雄豪杰,放眼当今王朝,能跟各位比肩之人,只怕屈指可数,在下今曰有幸能在此与各位大英雄人物煮酒论道,实是人生幸事!”
没有人回答他,只因每个人都知道他必有下文。
北国之战发展到了今天,这位幽灵部队的幕后军师在各大情报网中已不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对他的看法,每个人都有值得听的理由。
吴用道:“自前朝天子猝死东北关秘道,新皇登基,京华楼停滞辽州大青,君先生退走极地,北国战事似乎进入了一个三国鼎立的时代,但这世上绝没有永恒的稳定。”
君子剑沉吟着,道:“吴先生的意思是现在到了打破稳定的时候了?”
吴用正色道:“正是如此!”
君子剑冷笑:“看来闻名天下的幽灵部队要大举南下,自立为王了?”
“不敢!”吴用拱手,神态十分谦逊,“辽东大青有武力兄的京华楼部队,京华楼麾下高手如云、人才辈出,我等孤军深入,只怕远不是武力兄的对手,或许武力兄连手指都不用动一根,一条锦囊妙计即可让我等全军覆灭。”
这番话极尽赞美之词,但张赫却是不闻不问,继续吃他的鸭子。
虽是赞美,但也确实有道理,幽灵部队跟京华楼单干起来,对任何一方没有半点好处可言。
君子剑目光闪动:“在下还是不太明白吴先生的意思?”
吴用反问道:“倘若我军联合左使大军放弃东北关,转向攻击贵军呢?”
君子剑顿时怔住,然而君若见却不屑的笑了:“只怕不智!吴先生难道有十足的把握?”
这两个人的话都有问题,吴用这么咄咄逼人,其实无意中透露出了一个消息,天惊绝可能真的和光明左使开始各走各路了。
而君若见的反驳却是带了个人情绪,从内心深处讲,他并不是真的看不起天惊绝,他只是恼怒那一次在武当自己被天惊绝给阴了。
这是大人物的通病,往往被自己认为构不成威胁的人杀了个崩盘,那真的等于是被活活气死的。
吴用也笑了:“十足的把握,我军倒是没有,但八分把握我军还是有的。”
君若见、雪中晴、云中月、君子剑、天仙子都把他望着,均是一脸的怀疑。
吴用笑道:“这并非在下口出狂言,东北关攻城战、辽东蓝和郡偷袭战、辽州大青湖一役,贵军三战明输暗赢,获得东北关天堑、灭杀中原皇帝、最后保存实力,一切掌握中,但我还是要说,贵军仍然是输家!原因只得一个,因为君先生你获得了大势,却失去了最精锐的大辽铁骑和蒙古悍将,而扶桑三万部队早被京华楼势力和嫣红部队消磨殆尽,右使将军带走的那十万人,不过是老弱残兵罢了,若非如此,君先生为什么甘愿退出东北关,因为你知道以你那十万人马想对付我军精锐之幽灵部队,完全是螳臂当车、飞蛾扑火!”
一行人都吃惊的望着他,幽灵部队消息灵通这绝非浪得虚名。
吴用道:“君先生你退走东北关,其实也不妨是一步好棋,虽然你手中已无可用之兵,但雪姑娘和云姑娘那里至少还有十万人马可用,一来你得依靠他们,二来你是聪明之人,明白战争之对抗绝不能逞强个人英雄主义,试看在座各位,有哪一位不是麾下强将如云,尤其是武兄,麾下唐可卿、钟舒曼、林若离、华飞虹、茗中刀、步小云,纵然那十万人马属于君先生您,可手中有兵无将,你也无法抗衡武力兄,这道理你比谁都清楚。”
君若见没有说话,但脸色已经相当难看,吴用的分析不但一针见血,而且还戳中了他的痛处。
他确实没有兵力对抗张赫,但张赫至少还有钟舒曼和胖子等人的联合部队起码五万之众,再打一次的话,他绝对死得难看。
他目前这种依赖于雪中晴和云中月尴尬的境地,归根结底的原因是他的个姓太强了,他太骄傲也太想赢,不惜代价也要击败张赫。
东北关秘道的阴谋确实将张赫击败,可是张赫并没有真正的倒下去,因为青衣楼又低估了正宫之子的野心。
这个人一旦当上了皇帝,就会想方设法与他们和青衣楼撇清关系。
道理很简单,像东宫之子那么厉害的人物都被他们设计杀害了,那么他们照样可以对正宫之子来个故技重施,试问哪朝哪代的皇帝允许有黑暗势力威胁到自己?那么他不查封京华楼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而这一举措,就让张赫有了喘息的机会!
一旦给了张赫机会,你就又没好曰子过了!
这些天来,这些原理君若见已经完全想通,所以现在面对吴用厉害的分析,他竟也无法反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