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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梦师第2部分阅读

   我跑着跑着,突然踩到了什么,滑溜溜地一脚陷了下去,抬起脚时只觉得脚底似乎黏上了什么东西,发出刺溜刺溜的响声。我不敢用手直接去碰,就在石壁上蹭了几下。这一蹭感觉就更奇怪了,似乎有不可名状的物体在脚底板上蠕动似的。我正踌躇着要不要用手去拨掉它,忽然脸上也爬上了一只不明物体。

    我紧张得全身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动弹不得。那东西趴在我左半边脸上,感觉黏黏滑滑冰冰凉凉的,犹如一只大蛞蝓。它慢慢地向脸的中间蠕动,眼看就要捂上我的鼻子和嘴,让我无法呼吸。

    我咬紧牙关横下一条心,伸手握住了它的身体。那东西的身体裹着一层厚厚的粘液,被握住之后便开始拼命扭动。

    我赶紧一把从脸上拿开,它便在空中挣扎了起来。我从小对多节肢的软体动物就有恐惧症,现在握着这么一只巨大蛞蝓一样的不明生物,胃里的胃酸早开始翻腾了。

    我紧张得无以复加,手一哆嗦没掌握好分量,一下就把它给捏爆了。它的体液溅得我一脸一嘴,一股恶臭扑鼻而来。我终于忍不住,伏地吐了起来。幸好我腹内存货已不多,没过一会就停了下来。

    我从紧张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只听见远远近近“刺溜刺溜”的响声此起彼伏。不好!它们一定是来报仇的!我立刻起身飞奔起来,“噗次噗次”之声不绝于耳,也不知脚下踩死了多少蛞蝓。但越往前走似乎蛞蝓越多,天花板几乎都下起了蛞蝓雨,时不时就有冰冷湿滑的东西掉在我的头上和脖子上,甚至钻进我的衣服里。

    我这时脑袋里已是一片空白了,两条腿只是机械地向前运动。天上都他么能下蛞蝓雨,我真不知道这和被无眼巫师剥皮炼晶哪个对我杀伤力更大。我正跑着,忽然脚下一空,整个人滑了下去。

    我掉进了一个向下的光滑甬道,不停地下落,感觉就像在乘水上乐园的滑道一样,只是这倒霉催的滑道堪称这世上绝无仅有的“蛞蝓滑道”,壁上几乎粘满了巨型蛞蝓。

    我用手捂住鼻子和嘴,鼻孔却仍然时不时被粘液堵住。滑了一会,我的脚忽然又“噗次”一声插进了一堆黏糊糊的东西里,整个人被卡在滑道中间动弹不得。

    我的膝盖以下都深陷其中,稍微挪动了一下,那坨物体立刻发出了2声刺溜刺溜的声音,听上去像是一大坨蛞蝓淤积堵塞在了一起。照理说这根通道应该还没到底,这段只是被蛞蝓堵住了。但不论如何,我宁可滑到底摔死,也比在这里被蛞蝓闷死强一百倍啊!

    于是我开始一脚深一脚浅地拼命搅动,刺溜刺溜的声音不绝于耳,那恶心的感觉已经无法用语言描述了。

    不一会儿我感觉腿部的阻力渐渐变小,慢慢的又开始向下滑了。这就犹如感冒时用热水焐鼻子,然后鼻孔逐渐通畅的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我用手紧紧捂住脸,经过了蛞蝓集中区,又开始加速向下滑去。

    没过多久,脚底似乎传来了隆隆水声,听上去水势不小。还没等我来得及准备,我就从滑道中飞了出去,重重砸入水中。

    第一章 珍妮珍与地下世界 第八节 蛞蝓之王

    我被湍急的水流冲得七荤八素,水从鼻子里灌进去,又从嘴巴里流出来。我早已不想挣扎,被水淹死在眼下倒是一个可遇不可求的好死法。可惜水流没过一会儿就开开始慢慢变缓,居然把我冲上了岸。

    我像条死鱼一样躺在岸上,隐隐能听见远处的隆隆水声。根据这个判断,我应该随着水流漂了很长一段距离。这样躺着对我来说已经是一种极为奢侈的享受,于是我暗自祈祷,如果老天能略微眷顾我一下,就让我这样安安静静的死去吧。

    周围宁静的环境使我的脑袋渐渐放空,几个疑问逐渐在脑海浮现。首先是地铁上那个神秘女人。她把我莫名其妙地丢进这个骇人的世界之后就也再没出现过,我完全猜不透她的目的是什么。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她和无眼巫师是串通好的,她负责把人骗到梦境的入口,然后再由巫师派“斥候”去掳回来。但这个解释其实也很牵强附会,人类和无眼巫师几乎没有任何互利的关系,怎么也不会说到一起去。

    第二个疑问是关于文森特的种种古怪。他似乎是人类,但对这异次元世界又出奇的了解,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这里的地头蛇了。更离奇的是他的失踪,被人弄死或者掳走好歹也会弄出点声音来,但他却一声不响就凭空消失在空气中。

    这两个人和我现在的处境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能从中理清一二,说不定真有回到现实世界的机会。

    “七七七七七七……”远处又响起那个催眠的声音。我一时肝火上涌,暗自骂道,老子被连续折腾了十几个小时,蛞蝓粘液都喝了好几升了,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你他妈又来搅人清静!我翻身站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拼尽全力吼了回去,“八八八八八八!!!!!”

    我吼得声嘶力竭,撑着腰在原地大口喘气。说也奇怪,这声音被我一顿大吼,居然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混帐东西果然是吃软怕硬的主,见爷发脾气动真格了,就灰溜溜地闪了。

    我正享受着胜利的喜悦,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刺溜,刺溜。”这响声很像蛞蝓的声音,但较之节奏慢了许多,也响了许多。我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只觉得有一股无形的杀气将我从头到脚笼罩。

    这奇怪的声音由远至近,最后在我身后消失,改为悉悉索索的声音。我转过身去,虽然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却能隐约感到身前有一个庞然大物虎视眈眈地伫立在那里。我不知哪里来的胆子,伸手向前摸去,结果直接摸在一堵涂满粘液的墙上,可怕的是这堵墙居然还在移动。

    “跑!”我在黑暗中发足狂奔。随即身后“刺溜,刺溜”之声大作,整个地面都在随之一上一下地震动。只听见“砰”的一声我撞在一块齐腰的石墩上,整个人由于惯性直接翻了上去,左膝盖疼得我在石墩上来回打滚。

    但不等我缓过来,“刺溜”之声已杀到跟前。我连忙背身站在石头上向前摸去,居然这石头像楼梯一样一层叠着一层,犹如一座阶梯石山。我豁出命来向上爬去,这怪物似乎不善爬坡,“刺溜”之声渐远。我仍不敢松懈,仍然全力向上爬去。

    又是“砰”的一声,我一头撞在一块石壁上,顿时眼冒金星。原来这阶梯石山紧贴着溶洞壁,我没夜视功能,明明爬到了最上层却还在向前猛冲,结果就直接撞了上去。

    这下撞得着实不轻,我连站都站不稳,趔趄了两步向后一倒,头朝下栽了下去,内心倒是一片平静。这下也好,一了百了,终于可以安心地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

    我期待着又一声“砰”,然后脑浆崩裂而亡。但取而代之的是漂浮在一张巨大水床上的感觉!这一切就像在做梦一样,仿佛在一瞬间我就从漆黑的地底世界直接回到了自己柔软的床上。我闭上眼睛,期待再次睁开时能看见自己房间的天花板。一二三,我睁开了眼,结果还是一片漆黑,伸手一摸,居然是一团粘液,我竟然摔到了这怪物的背上!

    那怪物似乎也没预料到这个突发情况,开始疯狂地横冲直撞。我翻身趴在怪物的背上,宛如趴在牛背上的西部牛仔,跟着怪物到处乱撞。由于必须要从头到脚紧紧贴着怪物才不至于被甩开,我脸朝下又吃了一嘴的粘液。但我哪顾得上这些,现在就算叫我吃屎也得忍着!

    那怪物的力气确实了得,简直就像一部开足马力的坦克,到处传来石头爆裂的声音。它背上光溜溜的没什么可以搭手的地方,我几次觉得几乎要被甩飞出去,经过平衡又奇迹般地留在了上面。

    冥冥之中我觉得老天爷大概是在用一种特别的方式保佑着我,让我深陷绝境却又能一次次死里逃生;如果不是这样,那他一定恨我入骨,恨不能让我痛快的闭眼,必要受尽各种磨难而死。

    那怪物狂奔了很久仍然不能将我摆脱,最后一头竟向水中冲去。只听见两边水面被迅速切开的浪花声,没一会儿水就淹过了头顶。

    我反应不及,没能来得及深吸一口气就被带入水中。怪物贴着水底继续狂奔,丝毫没有刹车的迹象。我心想这家伙不会是水陆两栖的吧,我又不是孙悟空,哪受得了上天入海的折腾。

    当我快要憋不住的时候,身下咕咚一声冒出了一个大气泡,怪物居然漂了起来。我心中大喜,连忙向岸边游去。不料怪物却在身后拼命挣扎,水花声此起彼伏,立刻形成了一个漩涡,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吸力。我心说哥们你要死也别拖我下水啊,是你自己要跳江又不是我逼你的。

    渐渐地我感到体力不支,眼看就要被吸入水中,那怪物终于停止了挣扎,直挺挺漂在了水面之上。我早已精疲力竭,扒在它的尸体上歇了好一阵子,才又慢慢游回到岸边。

    上了岸后我咕噜咕噜吐了好多水出来,又咳嗽了好一阵子,终于又像死鱼一样躺在了岸上。经过这次人虫大战,我的心情反而好了起来。连这地底的霸王都被我斗败了,区区夜鬼还有什么好怕?

    没过多时,耳边又响起了“七七七七七七……”的声音。这帮家伙倒好,怪物一来就全跑光了;这才死了多久,居然又立马回来了。

    第一章 珍妮珍与地下世界 第九节 独角兽骨

    那“七七七”的声音和之前听到的略有不同,上次只是一个单独的声音不断重复,这次却像四重奏一样此起彼伏,听上去就像一堆蛐蛐在唱歌。这声音似乎没有催眠的效果,反倒让我越听越精神。

    我暗自思忖,这会不会是他们释放的友好信息?难道我帮他们除了一害,他们想和我化敌为友了?正当我脑海里浮想联翩,那蛐蛐儿声已经来到我身前。

    根据声音的方位辨别,一共来了四只“蛐蛐儿”,我头和脚一边各站了两个。就这么被包围在中间,我内心居然没有一丝恐惧感,这“七七七”的声音恐怕是有控制人心的魔力,能使我的情绪完全放松了下来,让我躺在这坚硬的岩石上就有坐在自家沙发的舒适感。

    四只“蛐蛐儿”将我轻轻地抬到一个类似轿子或是担架的物体上,随后架起来就走。这玩意儿比想象中还舒服,再加上之前体力透支得厉害,我居然在颠簸的路上睡着了。

    我醒来时仿佛置身一个夜鬼的集市中,四处都是“阿咕噜阿拉”之类奇怪的交谈声。轿子所过之处颇有一种被夹道欢迎的殊荣,两边的交谈声随着我的驾临立刻停止,转而齐刷刷地变成一种兀自赞叹的声音——“阿普度~”。

    我从小到大从没被人待见过,不曾想做人不成功,在鬼界倒是大受欢迎,顿时感到受宠若惊。不过转思一想,我好歹也算是赤手空拳单枪匹马干掉了平日作威作福的地底霸王,被尔等夜鬼草民当作英雄好汉顶礼膜拜一下也在情理之中。

    轿子一路被抬进了一个房间,我听到大门紧阖的声音,“阿普度~”的赞叹声随之也被“砰”地一声关在门外。接下来的声音就没那么悦耳动听了,几个夜鬼在“阿古度摩撒”地嘀咕着什么,然后几米开外又传来了磨刀声。我紧张得倒咽一口口水,感情你们这里有拿刀子款待英雄好汉的传统?

    “我在这里!快救我啊!啊~~~”一声杀猪般的嚎叫把我吓了一跳。我仔细一听,这不是文森特的声音么?看来他之前失踪,果真是被夜鬼们掳了过来,不知他和夜鬼结过什么梁子,会被单独抓走而独留我一个人在那里。此外还有一个疑问浮上我心头,这里一团漆黑,我又没出声,他是怎么知道我进来的?

    我一肚子疑惑,没有应他的呼救。一来我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即使有心也无力救他,二来他是敌是友情况还不明,贸然救他说不定会被反咬一口。唯一让我感到宽慰的是,这磨刀声似乎是为他准备的,和我没什么相干。

    文森特的惨叫声渐远。不知过了多久,轿子被放到了地上,四只“蛐蛐儿”又小心翼翼地将我抬到了一个平台上,随后便自行退去。这平台似乎是玉石做的,冰凉的手感摸起来很舒服,靠近四周边缘还雕刻了一圈凸纹,想必做工一定很考究。

    “蛐蛐儿”们退下后不久,远处又传来了脚步声,似乎有2,3人的样子。脚步声走到平台前就停止了,紧接着就是一片寂静无声。我在黑暗中屏住呼吸睁大了双眼,这三位爷显然已经走到了跟前,却屁也不放一个地站在原地不动,不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阿库拉马!”一声吼叫突然响起,我只觉得浑身汗毛都被他吼得竖了起来,随即头上就被套了一个不知什么的鬼东西。这东西摸上去像是一个马的头骨,我拼命挣扎着想把它移开,却被死死地按在脸上。慌乱中我在这头骨中间又摸到了一个犄角,心头不禁一震,难道这是传说中的独角兽头骨?

    不一会儿我的两只手又分别从两旁被按住,这姿势就像耶稣被钉在了十字架上。那原本按住我脑袋的家伙见我双手被制,便松开了头骨,转而去压我的脚。他一松手,我就像吃了摇头丸一样拼命甩头,企图把头骨甩掉。但这头骨的内部结构似乎按照人体工学雕刻过,居然和我的脸型贴合得天衣无缝,任凭我怎么甩也掉不下来。

    他们接下去的行动让我始料未及,居然把我裤子脱了下来,然后不远处又响起了磨刀声! 正在这危急之时,有几千条信息倏地从我脑海中飞快闪过。

    这独角兽在东方文化中被描述为麒麟的一种,是不可多得的瑞兽;在西方文化中则为头部长一螺旋纹独角的白马,具有控制梦的能力。

    根据逐梦师一界的推断,这种神秘的生物很有可能是来自于不同的时空,只是在梦境的边缘偶尔以不可思议的幻象显现,因此才会在各种传说中化身成为梦的使者。而由于做梦所需的主要能量之一为性能量,独角兽的犄角又和男性阳物颇有几分形似,所以人们又普遍把独角兽当作是性能力的象征。

    靠!我一下恍然大悟,他们这个鬼扯的仪式,最终是要来切我的命根子啊 !给我头上套一个,又把我裤裆里的那个拿掉,这不是多此一举么!难道夜鬼皇帝身边缺个太监不成!

    士可杀,不可辱,我开始疯狂地挣扎。头上套的这个犄角颇长,在我一阵歇斯底里的摇头晃脑之后,居然鬼使审查地扎进了左边祭祀的身体里,只听“啊”的一声惨叫,我的左手顿时被松开了。不等回过神我又立刻化身为西班牙斗牛,扭头把角又顶进了右边祭祀的胸膛,右边那个也应声倒下。

    磨刀声已经停止,他们的阉割行动估计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双手已被解放,赶紧撑着台面一个打挺把压我脚的祭祀踢开,来不及从脸上摘下头骨就想往门外跑,不料情急之下裤子却忘记穿了,刚想迈开脚步就被套在脚踝上的裤衩吃了一个拌蒜,然后光着屁股扑倒在祭祀的身上。只听咔嚓一声,那犄角似乎被撞断了。

    这情形非常尴尬,我光着下半身把那夜鬼祭祀压在下面,不知道他此刻是怎样的表情。慌张?娇羞?还是兴奋?

    那祭祀也不是盏省油的灯,见被我压制,马上反手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让我也不能动弹。我想这样僵持下去那还了得,一会儿那个磨刀的进来形成二打一之势,我和我的命根子今天估计就交代在这里了。

    情急之下,我随手一摸竟然摸到个冰凉的东西,原来是那个断下来的犄角,连忙捡起来,使出浑身力气向下捅去。随后那祭祀抽搐了两下就不动了,我赶紧提起裤子拔腿就跑。

    第一章 珍妮珍与地下世界 第十节 密室之秘

    我已经习惯了在黑暗中奔跑,但一想到刚才发生的事还是惊魂未悸,只差一点我的堂堂男儿身就变成了一个不男不女的东西。夜鬼们对于独角兽的犄角似乎颇为忌惮,我把它像匕首一样攥在手里,没遇到任何抵抗就跑到了集市之上。

    此时集市上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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