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要点水吧!”
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暮色霭霭中,不远处的小山凹中果然隐隐约约露出了几间平房。
李冰赶紧从车内取出一只塑料桶,对大家笑了笑道:“天无绝人之路,幸好这儿有户人家,你们大家下來活动一下,我前去打一桶水來!”
眼见快入乾县境内,众人心里也觉得比较轻松,依言下得车來,活动一下筋骨,目送着李冰向那户人家走去。
正在大家放松了一会,翘首以待李冰归來时,却听闻远处传來李冰惊恐的叫喊声,众人心内大惊,在张远山带领下,迅速向那个小山凹处跑去。
众人转过一个小山坡,眼前一下子开阔起來,只见几间简陋的平房前,李冰正惊恐地用手指着屋子里面。
那是三开间的平房,墙体上凹凹凸凸,沒抹上石灰,一眼就看出墙体是用山石垒砌而成,众人跑到李冰身边,顺着他手指向屋内看去。
落日余晖下,屋子内显得灰蒙蒙的,众人一时看不清里面到底有什么。
眼睛瞪视了一会,赵婉儿突然吓得尖声惊叫起來,她紧紧地和施丽娅抱在一起,两人不住地发出惊叫。
张远山和钱一多也是倒抽了一口凉气,眼前的一幕,在这暮色之中显得格外诡异骇人。
堂屋正中,一个红色的人样正在轻悠悠地晃荡。
“死人了。”,张远山惊叫道:“李冰,你说过我们路上会遇到异事,果然灵验了,走,我们进去看看!”
众人因为心中害怕,而挤在一起,互相拉着对方渗出汗水的手,慢慢向屋子靠近。
堂屋正前方,有条鹅卵石路,只是上面也长出了寸许长的青草,显是这屋子已有许多时日沒人來过。
两扇破旧的门,斜斜地侧在门框边,堂屋的中央,一个穿着红衣的人正吊在大梁之下,显然,这是一个上吊致死的人。
只是与一般上吊而死的人不一样的是,那尸体的头颅竟然是仰向上,众人看不清尸体的面样。
尸体穿着红色的花裙子,双手、双脚被绳子结结实实地捆着,脚上还吊着一个大秤砣,双手被挂在屋梁上。
显然,这是一个上吊而亡的女孩,只是为何脚上吊着大秤砣,让众人不禁感觉这屋子中诡异丛生。
施丽娅抖索着说道:“李冰,赶快报警吧,这屋子里感觉阴森森的,好瘆人!”
经历了开始时的恐惧,李冰此时已经渐渐冷静下來,他凝视着那具尸体道:“不,我们暂时不能报警,如我梦中先祖指点,此路上怪事必与那邪道有关,如果报警了,那打草惊蛇,邪道不再露面,我们岂不更费一番周折!”
张远山道:“李冰说得有理,说不定此邪道就在附近呢,我们小心注意周围环境!”
一阵凄厉的尖叫声从众人脑后响起,把众人吓得胆颤心惊,一回首,这才嘘了口气,原來是一只黑猫从门框上跃下,跑向了屋子外面,远远地看着众人,不时发出一阵阵难听的尖叫声。
由于屋子前后门俱都破损,一阵阵的穿堂风从屋子中轻轻刮过,悬在梁上的那具尸体在风中慢慢打着转。
施丽娅突然惊恐地叫道:“张大哥,快看,这尸体不象是女孩子!”
张远山闻言,赶紧对着那尸体望了过去,果然,那尸体转过身來后,众人发现尸体是短发,眉毛较浓,象是一男孩子。
张远山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大变,一个箭步冲上前,摸着那尸体仔细地检查了一番。
他看了一眼天色,小声地道:“李冰,我们赶紧离开这屋子,我刚才看到屋子前面有口水井,你打好井水把汽车水箱灌满,然后把汽车找个地方隐蔽起來!”
李冰惊讶地问道:“张大哥,你的意思是不一会将会有事发生!”
张远山正色道:“现在不及细讲,我们先离开这屋子再说,今夜子时,必将有人前來,那人正是我们苦苦查找的邪道!”
听张远山如此之说,大家心中已经明白他必定有所发现,李冰打好井水,众人都回到了车子旁。
见前子前面有个小树林,长得颇为茂盛,李冰便驾车进入树林。
张远山从车里取出他的所有法器,又把车上的洛阳铲递在了钱一多手上,轻声道:“一会时辰快到时,我和李冰两人悄悄逼近那屋子,钱兄弟,你负责照顾好婉儿和施姐,别让她们下车,此地太过凶险,疏忽不得!”
众人也不问为什么,只依张远山之言,俱都点头答应,张远山又从车上拿出一把长长的铁扳手,递在了李冰手上。
他刚要说什么,忽地又从李冰手上拿下了那把扳手,一拍额头道:“我差点忘了,今夜子时,当是这五行短剑见血光之时,李冰,你把五行短剑拿好,关键时得靠它制服邪道!”
一切准备工作做好后,众人默然无语,心情忐忑不安地等待天色暗下來。
在这可怕的寂静中,赵婉儿出于心中害怕,不禁牙关打颤地问道:“张大哥,你是怎么确定今夜子时邪道将会现身,那个屋子里的人,是自己上吊的还是让别人杀死的呢!”
张远山神情严肃地说道:“我刚看到那具尸体时,虽然觉得怪异,却也沒想到其他的,待施姐说那可能是一具男孩子的尸体时,再看他那怪异的死相,我心中就觉得蹊跷了,猛然间让我想起一段诡异的悬案,再上前一检查尸体,我心中就有数了,我们碰到了五行邪尸。”
第一卷 第六百四十七章 红衣诡案
了车窗外逐渐暗下來的天色。张远山神色凝重地说道:“你们也应该出來了。这是一个荒废的老房。从四周的野草上就可出。这个房子已经许久沒人來过了。”
李冰说道:“是的。这个死去的男孩子。应该不属于自杀。因为梁上和绑在他手上的绳结。手法太专业了。所以。我认为他是被人骗到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谋杀的。”
他想了一下问道:“张大哥。按理说凶手杀了人。都会迅速离开现场。你怎么断定凶手今天晚上还会來这里呢。而且你还十分肯定这个凶手就是我们要寻找的邪道呢。”
张远山道:“我之所以这般肯定。是因为那个凶手的作案手段十分残忍、诡异。他这样做的目的。并不是与那死者有深仇大恨。而是想吸取死者的魂魄。不出意外。这凶手是昨天夜里杀了那男孩子。今天夜里必定前來取他的魂魄。”
李冰惊道:“张大哥。这么说來。他把那尸体布置成这个诡异的样子。就是为了取他的魂魄了。你这么肯定。是不是你们道术中有这个邪法。”
张远山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你们听说过‘重庆红衣男孩事件’吗。”
众人都显得神色迷茫。俱都盯着张远山着。张远山轻咳了一下。把曾经发生的一件怪异案件讲给其他人听。
2009年的重庆。月日中午2时许。农民工匡纪绿从江北赶回巴南区东泉镇双星村高石坎。为上住读的儿子送钱。
他刚返回老家。只见家里正门、侧门紧闭。平时从來不开的后门却虚掩着。不禁心中生疑。
匡纪绿从后门推门进去。眼前一幕让他大惊失色:只见他的儿子匡志均身穿红色的花裙子。双手、双脚被绳子结结实实地捆着。脚上还吊着一个大秤砣。双手被挂在屋梁上。早已气绝身亡。
匡志均是匡纪绿的独子。是重庆东泉中学七年级二班的学生。死时刚3岁零3天。匡纪绿4岁时才得了这个儿子。农村人的传宗接代观念又甚重。一直视儿子为命根子。
匡纪绿和他的妻子辜登会都在重庆江北区打工。家里就只留儿子一人。平时。每个周末儿子都会去江北区和父母团聚。
眼前儿子惨死的情景让匡纪绿傻了眼。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痛哭起來。
接到报警后。重庆巴南区刑侦队的刑警迅速赶到了匡纪绿家中。到了傍晚时分。重庆市公安局的刑警和法医也都赶來了。
匡家老屋除了有一间正屋外。还有两间偏房和一间灶屋。后门就在灶屋里。匡纪绿夫妻不在家时。他们的孩子匡志均平时在楼下正屋大床上睡觉。令他们心碎的是。床旁的屋梁。竟是他们孩子匡志均吊死的最后归宿之地。
匡纪绿的家里一片狼藉。儿子匡志均的衣服丢得随处都是。刑警们走进正屋。发现灯还亮着。
屋子里的地上到处是凌乱的衣服和杂物。匡志均用过的课本、作业本。散乱地放在床上、桌上。桌子上有两包方便面的袋。其中一袋已空。显然是匡志均临死前最后的晚餐。电子表、包、计算器、手机、光盘等孩子的遗物留在床上。包里还有32。元钱。
匡志均的尸体上穿着大红色的裙子。裙子上还别着白花。全身被绳子扎扎实实地捆着。两脚之间。挂了一个大秤砣。双手被捆着挂在了屋梁上。双脚离地几厘米。旁边一个长椅被推翻在地。匡志均全身冰凉。早已死亡。
刑警在现场拍照取证后。把匡志均的尸体从屋梁上放了下來。当法医脱去罩在匡志均尸体上的红裙子后。惊讶地发现匡志均的尸体贴身竟然穿着一件女人的游泳衣。除此之外。其他衣服一件也沒穿。
法医初步判断。匡志均的死亡时间是在四十八小时内。也就是月34日。匡志均的尸体身上。除了多处深深的勒痕外。几乎沒有其他外伤。
闻讯从江北赶回老家的匡纪绿的妻子辜登会呼天喊地的痛哭着。好不容易才情绪平定了一些。在刑警的询问下。她一眼就认出了儿子匡志均身上穿的女式泳衣正是匡志均堂姐的。
死者匡志均的妈妈辜登会呜咽着告诉刑警。0月24日匡志均到江北区和父母团聚时。他们夫妻俩给了儿子几百元钱作饭资、学习资料费等。
匡志均告诉父母说下周月日不回江北和父母团聚了。自己回农村老屋一个人度过周末。
沒想到。这竟然是他们夫妻与儿子最后的告别。这让夫妻俩悲痛欲绝。
刑警还了解到。平时匡纪绿老家的后门从來不开。都是用两块大木板挡着。外加一根钢筋固定。匡志均死后。大门、侧门关着。后门却打开了。两块大木板和钢筋被放在后门的左右两旁。
在对闻讯赶來热闹的村民们的调查中。刑警得知匡纪绿全家都很老实。平时对人也友善。从來不和别人发生纠纷。死者匡志均平时也很少与人说话。显得较为内向、害羞。从不主动与村民们打招呼。
就这么一个村民眼中的乖孩子突然一下子就死了。而且死得又这么离奇诡异。全村人都觉得此事太怪了。沒人相信匡志均是死于自杀。
至于匡志均尸体上那怪异的装束。村民们则反应匡志均平时贪玩。成绩不太好。但人和他妈、老汉一样。老实得很。从不招惹哪个。以前也从沒发现他有穿女孩衣物的怪癖。
刑警和法医在调查取证完毕后。带着匡志均的尸体回重庆市公安局进行解剖。
在尸检结果还沒出來时。匡志均诡异死亡事件已经引起了轰动。
匡志均死亡时正好十三岁零十三天。那骇人听闻的死亡现场。让灵异之说不胫而走。一时人心惶惶。
死者匡志均死时身现“金、木、水、火、土”五行迹象。再选属阴的数字3岁零3天。这引起了修道之人的注意。
懂得易经八卦阴阳之说的民间人士。甚至还推断出匡志均的死亡具体时间也应该是阴时。亥时可能最大。这样狠毒的做法就是想既让对方家断后。且让死者永不超生。死后魂魄尽散。不会找凶手麻烦。
第一卷 第六百四十八章 取魂养鬼
匡志均尸体上所穿女式泳衣为‘水’,身着大红色裙子为‘火’,双脚间吊挂着的秤砣为‘金’,上吊时挂绳的横梁为‘木’,脚下的地为‘土’。这五行之相同时现身于匡志均尸体上,顿时让修道之人取其魂魄的说法占据了上风。
不久刑警从尸检中发现,匡志均尸体除了额头上有一个小小的针眼外,并无其他外伤和中毒迹象 ,而且那件泳衣和大红裙子上还留有匡志均的精-斑。
在调查走访中,匡志均的妈妈辜登会又承认了发现过匡志均曾偷偷穿过女衣,因此,刑警在细致周密的调查分析中,得出了结论:匡志均属于典型的留守儿童,性格上内向孤僻,又有异装癖,因此,从他随身衣物上发现了精-斑的依据上,得出了匡志均在玩异装自虐时,不幸自缢身亡的结论。
虽然从各种媒体的报导上,不乏有人因玩自虐、异装的性-游戏,从中取得快感而不幸死亡的事例,警方给出的解释也合情合理,但从没一例出现象匡志均这样同时出现五行属性,且死亡时间和年岁又都属阴重的情况,因此,警方的结论并不为猎奇心重的大众所接受。
‘取魂养鬼’之说一时在全国媒体上悄悄蔓延开来,匡志均死时正好十三岁零十三天,应该是至阴之命格,按道家法术上来说,他的魂魄正是修炼法术最好的东西。
不管是仇杀还是取魂养鬼,舆论一时都相信匡志均是死于他杀而不是自杀。尤其是匡志均尸体额头上那个小小的针孔,更是给懂道术之人留下了无限的猜测。
如果是仇杀的话,凶手大可不必这么麻烦地对付一个未成年孩子,况且匡纪绿一家从没听说过与人结仇。因此,修道之人从道术上来分析,基本倾向于凶手是为了取匡志均至阴之魂的可能性更大。
从道家法术上来讲,一种很邪门的取魂养鬼邪术是取得十五岁以下的童男童女之魂。先用红衣锁魂、再用秤砣坠魂、使尸体离地一尺,魂魄不能随土而遁;再用引魂针开泥丸宫引魂魄出窍,然后用死者的骨殖或者生前常用之物作为养鬼之器 。
取得童男童女的魂魄后,置于极阴之地养七七四十九天,那童男童女的魂魄就将化成一厉鬼 。
而匡志均尸体额头上那个针眼,更是为这一说法提供了依据。这刺入尸体额头的银针唤作分魂针,也有叫作引魂针的,据说必须从其他尸体上熬制出尸油,然后把针置于尸油中泡制三天三夜方成。
至于凶手为什么会选中匡志均并给他尸体上穿上他堂姐的大红裙子及穿上泳衣,那极人可能凶手了解匡志均的生辰八字,特意选择在他十三岁零十三天时动手。而让匡志均穿上他女性亲属的属‘水’性红衣,则是想把匡志均的魂魄提升到至阴的地步。
民间修道高人认为,凶手悄悄进入匡志均家中,轻易地制服了未成年的匡志均,并给他穿上锁魂红衣,系上坠魂砣,这就是邪术中的留魂手法。
凶手然后再把匡志均勒死,并用分魂针插入他的头顶,这是泻魂。凶手用道家常用的葫芦作为装匡志均魂魄法宝,最后再挂在梁上。因为按道术的说法,人有七魂六魄,魂魄是不可能一下子完全取净的,所以必须让他离开地面,这在邪术中称为离土,挂在梁上是因为木代表生命,有引魂的效果,这样才能把匡志均的魂魄取净。
分魄针、锁魂红衣、坠魂砣是三种极厉害的茅山法术,在匡志均身上同时使用,就是为了取得他完整的魂魄。
至于为什么要对匡志均分魂又锁魂,这一看似矛盾的做法,也有高人给出了完美的诠释。
分魂针从匡志均的额头插入,是为分魂,也是为了泄魂,这是把凝聚在一起的七魂六魄分而取之。而锁魂红衣坠魂砣则是起到在分魂过程中,匡志均的魂魄不会丢失。
张远山把重庆红衣男孩事件娓娓道来,直把众人听得心惊肉跳,面如土色。
赵婉儿颤声道:“张大哥,你说的这事是真的吗?太可怕了!可恶的邪道,害人匪浅!”
她迟疑了一下又害怕地问道:“张大哥,那这种邪道为什么要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取魂养鬼对他们有好处吗?”
张远山告诉赵婉儿道:“人死之后,年龄越小的怨气越重,如果不消解怨气,化成的厉鬼比成年人死后化成的厉鬼更厉害。红衣小鬼又是小鬼中最厉害的鬼,这个邪道要取魂养鬼,就是为了利用红衣小鬼来杀死他心中所恨之人。”
“这个邪道要对付的人一定非常厉害或者非比寻常,他用红衣小鬼杀死对方后,可以说是世上最完美的谋杀。因为警方不可能相信有人会养鬼杀人,即使怀疑某一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