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香炉终于露面了。
施丽娅交给那个文物贩子的信封中,夹着几张照片,照片上正是那只香炉。
胡汉文忽然明白了一切,这个施丽娅,不仅是李香梅的同学,也是张安国的秘密情人,更是张安国最信任的合伙人。
谁也不会想到,张安国的那只香炉,竟然秘密保管在施丽娅而不是李香梅的手上,而今天來找施丽娅的那两个人,定是施丽娅见张安国要判刑好多年,便动了念头,瞒着张安国,私下想出手两只香炉而联系的文物贩子。
胡汉文确信,这只香炉必在施丽娅手上,而香炉的藏匿地方,也必在施丽娅的那个小别墅中。
胡汉文自然沒有料到,这一切,都是李冰和小宋设下的陷阱,就只等胡汉文前來上钩。
那个抢劫的人,是张远山所扮,目的就是让胡汉文能自然而然地见到那只香炉的照片而不疑有他。
当晚,天色一片漆黑,沒有月亮也沒不见星星,黑暗中,一个人正双目紧盯着施丽娅所住的那个小别墅那亮着灯光的窗口。
夜深了,本就宁静的小镇,此刻显得一片死寂,施丽娅的这个小别墅更是孤零零地矗立着,边上都是还沒卖出去的空楼。
那个暗中监视着一切的人,正是张安国的司机胡汉文,他观察了好久,下定了决心,走到了施丽娅的别墅门前,按下了门铃。
施丽娅在对讲门铃中问是谁,胡汉文向施丽娅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并告诉施丽娅,自己有关于张总的重要情况要和施丽娅说。
不一会,身穿睡袍的施丽娅就打开了门,把胡汉文让进了客厅中。
胡汉文坐定后,施丽娅给他泡了一杯茶,问道:“胡汉文,你想告诉我什么事,快说吧,时间已经不早了,等会我就得休息,明天还得办事!”
胡汉文嘿嘿一笑道:“施小姐,你明天要办什么事,我倒是很明白的,今天下午施小姐约见的两位客人,我都认识,他们俩,一个是以前盗墓这一行中颇有点小名气的,不过他好久沒在圈内现身了,我倒是忘了他叫啥名字;另一个人嘛,我更熟悉了,以前和他打过交道,可惜,他已经不认识我了,我倒认识他,他就是一个道上很有名的地下文物贩子!”
施丽娅一怔,手中的茶水不禁洒出了一些泼在了沙发中,胡汉文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更是得意,他知道,自己的判断沒有出错。
胡汉文阴险地干笑了一下道:“施小姐,张总是什么人,你虽然是她情人,却也不见得比我更了解,现在的张安国,面上是一个风光的房地产商人,可有几人知道,他的房地产公司的资金是从哪來的吗,张安国,他就是一个盗墓大盗!”
施丽娅花容失色,愠怒地道:“胡汉文,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要瞎说!”
胡汉文皮笑肉不笑地道:“施小姐,别发怒,这么幽静的深夜,你不觉得无聊么,我來给你讲个故事给你听听!”
施丽娅恼怒地道:“我沒兴趣听你讲什么故事,你现在给我滚出去!”
胡汉文嘿嘿道:“施小姐,你不要冲动,我讲一个开头,你就会有兴趣听下去!”
不待施丽娅回答,胡汉文便道:“这个张安国,七年前,便已经是一个盗墓大盗了,他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也是同道中人,叫莫利文!”
施丽娅身子一震,疑惑地道:“你认识莫利文!”
胡汉文并不理睬施丽娅,继续说道:“七年前,莫利文因为被文物侦查大队盯上了,他找到了好朋友张安国,莫利文找张安国的目的是,他一次偶然的机会,盗得了一只价值连城的清代雍正年间的宫廷用香炉,莫利文害怕手上的香炉被警察搜查到,于是,他便恳请张安国代为保管!”
“张安国显得较为仗义,满口答应,并写了凭证条给莫利文,为了安全,张安国主动提出,和莫利文一起,把那只香炉藏到他的秘密藏宝处,那是一片荒野之中的一个废弃机井,自然,这不是真正的藏宝之处,而是张安国妄想独吞这只香炉设计谋害莫利文的一个计谋!”
“可怜,莫利文虽然也是聪明之人,却仍是着了张安国的道,被张安国设计骗入了那个机井之中,而那个机井,据张安国所说,一年之中也不一定会有人走到边上,随后,张安国便带着那香炉离开了,他要把莫利文活活困死、饿死在这个荒废机井中!”
施丽娅惊恐地道:“你到底是谁,这一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我可从來沒听张安国提起过!”
莫利文不屑地说道:“施小姐,你以为张安国是你情人,便会把什么都告诉你,太可笑了,女人在张安国眼里,不过就是一玩物,我是谁,这对你并不重要,施小姐,你也不用瞒我了,你今天给那个文物贩子的信封内,装的正是这只香炉的照片!”
施丽娅吃了一惊,不觉身子一震。
胡汉文揶揄道:“今天多亏了那个抢劫的家伙,我才发现了这个秘密,原來,这个失踪了七年的香炉,竟然在施小姐的手上!”
施丽娅惊恐地摇了摇头说道:“胡汉文,你说什么呢,我沒听懂,更不知道什么香炉!”
胡汉文冷冷地说道:“施小姐,别跟我废话了,识相的话,你就乖乖地交出那只香炉。”
第一卷 第四百一十八章 香梅之死
胡汉文面目狰狞地从沙发上站起左手伸进口袋中摸出一把泛着清冷寒光的匕首握在手里把玩着
施丽娅吓得花容失色惊叫道:“胡汉文你想干什么”
胡汉文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施小姐进入你这个小别墅前我已经观察了好久这四周好多是沒卖出去的空房基本沒什么住户再说了这是个开发区白天都几乎沒人前来更别提晚上了”
他收敛了笑容恶狠狠地说道:“施小姐识相的快把那个香炉交出来不然的话嘿嘿你就是第二个李香梅”
施丽娅大惊颤声道:“李香梅难道她是你杀的”
胡汉文颇显得意地说道:“你想知道真相吗好吧反正时间尚早我就把经过说给你听听最好你听完后能从中明白事理乖乖地把香炉交给我要不然你就是和她一样的下场”
施丽娅害怕极了身子瑟瑟发抖胡汉文见状心中暗喜他收起了刀子再次坐在了沙发上慢条斯理地说道:“当年有个文物贩子叫王二狗的张安国主动找到了他张安国告诉王二狗他手上有一只清代雍正年间的宫廷香炉想通过王二狗出手”
“王二狗自然知道这只香炉的价值为意外得到这笔大买卖而喜出望外如约赶到了张安国家哪知当张安国打开他藏匿香炉的暗格时却发现那香炉不翼而飞张安国惊怒之下不断向王二狗解释并赔偿了王二狗一大笔钱作为道上的信誉保证”
“王二狗虽然沒得收购到那只香炉却也不亏得到了一笔赔偿金从此张安国拥有一只价值连城的香炉的消息就在道上传开了虽然不知道是谁盗走了这只香炉但道上的人都盼望这只稀世香炉再次面世”
“只有两个人怀疑这只香炉是被张安国的情人李香梅所盗其中一个是张安国另一个就是我了不久张安国便打消了对李香梅的怀疑我却深信不疑认定是李香梅盗了这只香炉”
施丽娅害怕地问道:“就因为你的怀疑你就对李香梅下了毒手”
胡汉文懊丧地说道:“不瞒你说我也后悔下手得太早了当年我年轻气盛太相信自己的判断了我认定李香梅肯定把这么贵重的物品藏在了自己在她老家小镇上的商品房中只要我得到了她家的钥匙把她家翻个底朝天不愁找不到那只香炉”
“只是那段时间李香梅几乎足不出户就呆在她老家的商品房中虽然我沒有机会从容地进入她的房间查找但也因此更认定了那香炉必在她家中”
“那天晚上天上正下起了大雨我穿上雨衣按响了李香梅家的门铃李香梅虽然不认识我但我自称我叫王二狗她立即便知道了我的来意李香梅认为我是想避开张安国以较低的价格从她手里购得那只香炉”
“当然李香梅还是比较警觉的她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相信了我一直抵赖她沒有那只香炉我哄她出来祥谈可以先看看我带来的大笔现金李香梅将信将疑当我说我把那只装满现金的手提箱藏匿在教堂边上时她心动了”
“我在教堂边上等着不一会李香梅果然来了她一到教堂边更是印证了我的想法这香炉必在她手上而且她也想急于出手”
“就在教堂边那个小树林中她提出想看我带的现金时我假装答应趁她不备拨出匕首就刺中了她的心口李香梅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可怜啊她从头至尾都沒看清我掩盖在雨衣下的真面目更不知道我是谁”
“我从她身上搜得钥匙后来到了她家中打开门后我几乎搜遍了她房间的第一个角落却仍是一无所获那时我后悔死了才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
胡汉文叹了一口气道:“虽然她死了不过我仍是坚信这只香炉让她藏匿了起来因此这么多年来我从来就沒放弃过昨天当我得知施小姐竟然和张安国私交这么深时我才明白我犯了个大错真正盗得这香炉的不是李香梅而正是你施小姐”
施丽娅惊慌地说道:“胡汉文我真的不知道这只香炉的下落”
胡汉文恶狠狠地道:“你既然不配合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当我看到你那香炉的照片时我就知道这香炉在你手上而且从照片上露出的窗台一角上判断我就知道了这香炉就在你的卧室之中”
胡汉文又站了起来拨出了刀子威胁道:“施小姐既然你不肯交出香炉那我只能送你去和李香梅作伴了”
胡汉文一步步向缩在角落处的施丽娅逼近狞笑着道:“施小姐你不用拼命叫喊了根本不可能会出现人来救你的你放心我动作很利索的你不会感觉多大痛苦就和李香梅一样一刀正中心脏很快就沒了痛苦”
眼看着胡汉文只和施丽娅只有一步之遥了施丽娅吓得大叫一声晕了过去躺地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胡汉文恶狠狠地举起了刀子作势向施丽娅刺下去忽然客厅中的灯暗了下来胡汉文一楞举着刀子在黑暗中一时手足无措
客厅中漆黑一片窗户外面也因为厚厚的窗帘而透不进一丝光亮正在胡汉文疑惑间灯忽然又亮了
胡汉文刚松了一口气却见那灯开始闪烁起来闪了几下灯再次灭了(首发:)
无边的黑暗中一个凄惨的女声在胡汉文面前悠悠飘了过来:“胡汉文还我命来”
胡汉文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手中的刀子‘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下
灯光开始亮了起来不过这次不再是一下子变亮而是在慢慢地变亮更让胡汉文头皮发麻的是这次的灯光竟然是绿幽幽的
胡汉文脑中不由得浮现出了香港鬼片中的场景双腿开始不住哆嗦一个长发白衣女子体态轻盈地出现在了离胡汉文不到两米远的地方
胡汉文吓得一下子摔倒在地因为他明白地看到施丽娅仍昏迷在地板上那么这个白衣长发女子又是谁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房间中又怎么会出现这种诡异恐怖的灯光和那凄厉的叫声
鬼那是鬼胡汉文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第一卷 第四百一十九章 伺机复仇
幽绿的灯光下,那个白衣长发女子,慢慢地转过了身。,
当她那惨白的面容出现在胡汉文面前时,胡汉文惊惧地叫了一声:“李香梅!你是李香梅!”
李香梅冰冷的声音,似乎不带一点人间烟火味,冷冷地道:“胡汉文,我冤死了这么多年,一直不知道自己是被谁杀死的,害得我的魂魄投不了胎,天天被阴寒之气煎熬。你猜得没错,这只香炉确实是在施丽娅手上。只是它成了不祥之物,是我冤魂藏身之处。”
李香梅幽幽地叹了口气,脚边一股白雾飘散开来,一股寒气让胡汉文不禁直打哆嗦。
李香梅面无更表情地说道:“胡汉文,当年你一刀捅死了我,害得我魂魄受了七年之苦。如今,你既然不打自招,我得知了事情真相,就是你死期将至。我会让你的肉一块块地掉下来,让你受尽千刀万剐之苦哀嚎而死,以泄我愤!”
胡汉文滚爬在地,不住地求饶:“李小姐,求求你放过了我,我一定给你大办法事,让你魂魄得以超度!”
李香梅冷冷地道:“你当年凶残地杀死我时,怎么就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呢?晚了,一切都晚了!”
胡汉文哭求道:“李小姐,冤有头债有主。当年,我杀你也是有原因的。这七年来,我也一直受苦,根本没过上什么好日子,求李小姐放我一条生路吧!”
李香梅冷声道:“你杀我,不就是想得到这只香炉么?还能有其他什么原因?”
胡汉文哆嗦着道:“李小姐,我杀你,确实是为了得到这只香炉。不过,这只香炉本来就是我的。我杀你,只不过是为了得到我失去的东西。”
李香梅怒道:“胡汉文,你死到临头,还编出谎言,你认为这能救得了你吗?”
胡汉文忙道:“李小姐,我真的没有骗你,这只香炉确实是我的,是张安国私吞了这只香炉。事到如今,我还没什么必要再隐瞒了,我告诉你吧,其实我不叫胡汉文,我就是失踪了七年的莫利文!”
李香梅轻轻地‘咦’了一声道:“你就是莫利文?这是不是太可笑了?如果你是莫利文,按照你前面对施小姐所说的,是张安国害了你,那你怎么不去找他报仇?你做了他的司机加心腹,他又怎么会认不出你?”
自称是莫利文的胡汉文,带着哭声道:“李小姐,我当年也是被张安国陷害。我侥幸逃得一命,从此我就发誓,要让张安国死无葬身之地。在他死前,我一定得找回属于我的那只香炉。”
活命心切的胡汉文,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李香梅细细道来。
七年前,当张安国把莫利文骗入那口人迹罕至早已废弃的荒野中的那个机井后,张安国带着香炉扬长而去。
莫利文在机井底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时之间,他急得晕了过去。
当他渐渐醒来后,看着头顶那一小块天空,绝望极了。莫利文清楚,自己在这机井底部,坚持不到几天,便将脱水或饿死。
莫利文被困机井底部,悔恨交加,责怪自己一时疏忽,上了张安国的大当。他想到张安国,为了独吞这只价值连城的香炉,竟然对自己多年的好朋友也下此独手,不禁怒火中烧,一拳击在了机井壁上。
手上传来的剧痛,让莫利文反而冷静了下来。他舔了一下拳头上渗出的鲜血,稍解了一丝口渴。
不甘死于荒野的莫利文,看到他拳击处,那个机井壁上被他一拳砸出的一个洞口,怔怔发呆。不一会,他便欣喜若狂。
莫利文忽然悟到,这个机井由于年代久远,那本没浇注钢筋的水泥制陶管,已经变得疏松脆弱。
莫利文精神一振,脱下身上的衣服,包扎在他习惯用的左手上,又一拳砸向了陶管。果然,陶管上又出现了一个小洞。
莫利文依法炮制,双脚踩着那被拳头击开的孔洞,一步步向上攀爬。当他好不容易爬上机井口时,天已大亮,莫利文也因为体力消耗过度,而瘫软在地,昏迷了过去。
当他再次苏醒过来时,天色已经擦黑。莫利文看到不远处有几个野果,艰难地爬过去摘食。
当几个野果下肚,莫利文恢复了一丝体力和精神。此刻的他,心中对张安国的仇恨难以言喻。
莫利文本欲立即赶回西安,寻人找张安国报仇。但不一会,他便冷静了下来。
莫利文想到,自己因为盗墓的事,已经引起了文物侦查大队的注意。圈内的人,此刻避他犹如躲瘟神,根本不可能再为他干卖命的事。
更让他愤恨的是,他那只视如已命的香炉,此刻肯定让张安国悄悄霸占藏匿了。就算自己杀死了张安国,恐怕也不可能再找回那只香炉了。就算是他报警,自己也逃脱不了因为盗墓而被起诉的命运,更关键的是,那只香炉也将为警方起获,从此与自己再也无缘。
莫利文思忖再三,决定忍辱负重,在找回香炉后,再杀了张安国。
因此,他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公路边,好不容易拦下了一辆车,悄悄溜回了西安。
莫利文在西安躲藏了两天,设法取出了他所有的钱财,这才隐姓埋名、远遁他乡。
很快,莫利文便找了个私家整容医院,花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