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算规则,可是在做测试的时候成绩依旧任惨不忍睹。
江逐流前后测试了近百人,仅仅有三人成绩勉强过及格线,被江逐流留用。
可是贾宪呢,不但在古算学测试中五十道算题无一错误,而且仅仅听江逐流讲授了一边新式算学培训手册,在短短的两个时辰内进行巩固提高,就敢主动让江逐流对他进行新式算学测试。
在测试结束后。 江逐流一批改卷子。 贾宪所作的题目中无论是数字书写、符号运用、对运算规则的理解等等都完全符合后世的现代数学体系。
在江逐流所出的五十道新式算学题目中,贾宪仅仅在一个题目上出现一点小错误。 这中成绩如何能不让江逐流震惊呢。
再加上贾宪年纪轻轻,正是年富力强的好时光,性格有鲠直爽快,容易沟通,在江逐流看来,贾宪实在是一个担任新式小学校长地好材料,如果让他只担任高级算学教习,岂不屈才?再说,担任小学校长并不意味着贾宪可以不去授课啊,他照样还得担任高级算学教习,为高年级的学生讲授算学,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贾宪的作用,做到人尽其用。
其实江逐流费了这么多周折,最后才让决定让贾宪担任小学校长,实在是因为江逐流不是研究中国古代科学史的,不知道这贾宪是什么来历。
那么这贾宪究竟是什么来历呢?研究中国古代科学史地专家都知道,贾宪是北宋时期着名的科学家,尤其以算学最为精通。
贾宪编撰了很多书籍,其中历史上有记载的就有两本,一本是《黄帝九章算经细草》,共分九卷;另一本是《算法学文古集》分为六卷。 可惜这两本书后来都失传了。
贾宪在对中国古代数学算法理论上最大的贡献就是创造了开方作法本源和增乘开方法。
其中开方作法本源又被成为贾宪三角,在欧洲,法国数学家帕斯卡在十七世纪初才提出相同地算表,所以欧洲人又称为帕斯卡三角,殊不知帕斯卡比中国的贾宪晚上了六百多年才发现这种三角算表。
说起来,也真是江逐流的福气,他虽然不知道贾宪在历史上这么牛,却误打误撞,把贾宪收至麾下,担任新式小学的校长,不能不让人感叹,世界上还真有机缘巧合这种东西。
在近水楼,酒菜上来之后,贾宪也不客气,拿起筷子风卷残云一通狂吃。 方才做了几个时辰的算题,肚子中那五个炊饼和一斤熟肉早就消化得一干二净了。
江逐流和郭松慢条斯理地吃菜喝酒,时不时耳语几句。
县尉张保却目瞪口呆地看着贾宪,以前若论起饭量,连崔一虎都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今日见了贾宪这吃相,张保不由得心生小巫见大巫之感,看来自己以前真是太狂妄了,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店小二上了第五通菜后,贾宪终于放下了筷子,摸着自己浑圆的肚子叫道:“痛快,痛快!俺老贾好久没有痛快过了!”
江逐流笑呵呵问道:“奉职大人,要不要再添几个酒菜?”
贾宪打了个饱嗝,连连摆手道:“够了,够了,如果再吃,俺老贾的肚子恐怕就要破了。 ”
他这么一说,连老成持重地郭松也不禁莞尔。
贾宪也知道自己失态,嘿嘿干笑连声,连忙岔开话题道:“县丞大人,可否先为老贾讲一下荥阳新式小学里的规矩啊?俺老贾在汴京观看悬赏告示时就发觉这小学内所设的科目非常奇怪,除了算学教习俺老贾明白外,其他的什么语文教习、体育教习和自然教习,究竟讲授的是什么课目?为何俺老贾以前从未听说过呢?”
“呵呵,其实很简单,就是换一种说法而已。 ”江逐流笑道,“新式小学,当然要标新立异,以新为主,不同于以前的官办旧式启蒙小学。
比如语文,实际上就相当于儒学,却还要在儒学教授的经文之外另加一些东西。
而体育,顾名思义,身体教育、身体培育,和武学差不多,但是出发点却是强健学生的体魄,并不同于武学地好勇斗狠。
至于自然,这个却不怎么好说,主要是探究一下人们平日生活当中遇到地一些常见现象,把它们记录下来,并试图探究这些常见现象背后的原因,来让学生了解这些现象是怎么回事,日后见到它们不至于大惊小怪。
”
贾宪摇头道:“县丞大人,语文相当于儒学,体育近似于武学,这些俺老贾都明白。 但是对你说所地自然,俺老贾却还是不太明白。 ”
江逐流想了一下,笑道:“本县丞给奉职大人演示一下,你就比较容易明白了,你且看仔细。
”他拿起桌子上的牛角杯,放在自己的长发旁,对贾宪说道:“奉职大人,现在是这般情况。 ”
然后江逐流让小二拿过一块干布,把牛角杯擦拭干净,然后又把酒杯在干布上按照一个方向摩擦十多下,再把牛角杯放在自己的长发旁,顿时,几根长发被飘荡起来,被吸附在牛角杯之上。
江逐流笑道:“看到了吧,奉职大人,自然就是研究此种现象的。 ”
贾宪一拍大腿笑道:“俺老贾就说嘛,什么是自然,原来是格物啊!”
序 第一百六十八章 武勇之术
第一百六十八章 武勇之术
江逐流虽然不知道格物是什么,但是贾宪既然这么说自然不会错,于是他含笑点头曰:“嗯,正是格物。 ”
贾宪沉吟了一下,道:“说起格物,老贾虽然也有涉猎,但是毕竟不精。 不过老贾却知道有一人比老贾强之千倍,可成为天下第一格物大师。 ”
江逐流顿时心中大喜,没有想到收了一个高级算学教习兼校长之外,还能再找到以为格物大师。
他连忙道:“奉职大人,那人是谁?可有办法让他来荥阳担任教习?”
“那人姓曾,名公亮,乃前任刑部郎中曾会次子。 老贾在汴梁时曾和他有过来往,知道其醉心格物,涉猎甚深。 ”
说到这里,贾宪摇了摇头道:“只是县丞大人,此人怕是不会来荥阳担任教习。 天圣二年,曾公亮中了进士,被授为越州会稽知县,至今已经将近七年了。
前段时日有朋友自会稽返回,言曾公亮主持治理镜湖,开立斗门,泄水入曹娥江,绝了镜湖百年水患,湖边百姓个个对曾公亮感恩戴德,其民望不下于县丞大人之于荥阳……”
江逐流听后暗自叹气,他不过才是个八品县丞,曾公亮已经是七品知县,怎么可能辞去朝廷官职来就任自然教习?真是异想天开。
“哎,真真是可惜!”江逐流喟然道:“奉职大人,你日后就是一校之长,关于自然,那个格物教习,你多留心一些。 ”
郭松在一旁看出江逐流的失望,连忙举杯道:“县丞大人,有奉职大人在此,你还担心什么。 喝酒喝酒?”
张保也举起了酒杯,一时间气氛又热闹起来。
贾宪去了汴梁,不几日便赶了回来,签了江逐流的聘书。 从此时起,他的身份不再是朝廷武官,而是荥阳新式小学的校长。
有了贾宪在此,江逐流把初试算学、自然教习的工作都交给贾宪,他只负责后面的复试。 身上地担子顿时又轻了不少。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多月,新式小学的教习名额终于招满,可以正式向外招收学生了。
江逐流写出告示,贴在全县各交通要冲,他本以为以他在荥阳的声誉民望,这招生告示贴出去后,来新式小学报名的孩童一定非常之多,可是告示贴出去三天之后。
竟然只有五名儿童过来报名,其中还包括郭松的儿子郭林。
这下子江逐流可就愁坏了,学校内的教习一共有近二十名,学生才招了五个,这传出去岂不是要笑话死人?虽然江逐流在开办新式小学之初就设想到学校的学生会很少这种局面。
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来报名的学生竟然只有区区五人。
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说以江青天地名号,全力支持一所新式学校,也不能让荥阳百姓买账吗?莫不是因为新式学校的学费有点高了吗?也不会啊。
学校只收取学生一些课本的成本费用,其他一切杂费全部免除啊。 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江逐流想了想,还把张保叫了过来,让他到外面去打听打听,看百姓们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不愿意送孩子到新式小学来读书。
张保领了命令出来,立即招来荥阳东西南北四大地头蛇,经过详加盘问。 顿时弄清楚了缘由,连忙回来向江逐流交令。
“回县丞大人,百姓们都说,大人办得新式学校怪里怪气的,不但教授的课程与私塾、家塾不同,而且还让铁匠木匠和尚道士来担任教习,百姓们可不想让孩子们学成之后出家当和尚道士,也不想让孩子去铁匠铺木匠铺。
”
江逐流听后连声苦笑。 他实在没有想到。 请铁匠木匠和尚道士来担任教习竟然会出现这种戏剧化的效果。
难不成现在就撤掉自然课程,只教授其余三门?江逐流却有心中不甘。 他不能因为一点点挫折就放弃自己心中所想。
他在仕途上屡受挫折,难道说开办一所学校也要屡受挫折不成?江逐流最后决定,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能放弃自己的构想,这所新式小学还是按照他设想的方式继续办下去。
至于学校地生源问题,他可以先从黄河南岸的数万灾民中入手。
江逐流来到黄河南岸,当然这时候灾民已经不能称之为灾民了,他们都成了崔氏庄园的雇工,在改造好的盐碱地上为崔家种植庄稼。
江逐流首先去的还是田家堡,田家堡地百姓见到救命恩人江青天到来顿时轰动起来,家家户户都扶老携幼赶过来感谢江青天的活命之恩。
江逐流向他们说明来意,田家堡的村民立刻应承下来,不就是江青天让去上个新式学校吗?冲江青天救了全村上下一千多口性命的份上,别说让孩子去上新式学校,就是让孩子去杀人放火,也只需要江青天发一句话。
听了田家堡村民地话语,江逐流连声苦笑,我是让孩子去上学,去学知识,怎么到你们嘴里就成了杀人放火了?难道说新式学校的名声在你们心目中就这么差吗?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一定要好好检讨一下自己,看看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不过现在也不是向田家堡村民解释的时候,即使是江逐流解释,这些村民们也不要是去能听得明白,先让他们的孩子去新式学校上学,过一段时日,他们自然会明白新式学校是做什么的。
当下江逐流让田家堡父老领着孩子现场报名,贾宪就跟在他身后,正好为孩子办理入学手续。
有孩子见父母拉着他过来这里报名,顿时赖在地上大哭起来,说什么都不让父母帮他报名。
孩子的父亲被闹急了,当时抡起巴掌就打到孩子的屁股上:“小畜生,不就是去当个和尚、当个道士,又或者当个打铁匠吗?青天大人救我们全家人地性命,让你当个和尚难道说委屈了你这小畜生不成?”
孩子挨了打,不敢再反抗,抽抽噎噎地被父亲拖到黑胖子贾宪面前开始报名。
慌得江逐流连忙向孩子父母解释:“误会了,误会了!新式小学和私塾、家塾差不多,都是进行的孩童阶段的启蒙教育,并不是让孩子当什么和尚道士,也不是让孩子去打铁锯木……”
江逐流好一番解释,才让田家堡的村民明白其中的道理。 可是孩子们却还是不怎么相信,犹自半信半疑地望着黑胖子贾宪,眼里有几分畏惧。
一番忙乱之后,田家堡一共报了六十多个孩子,可以分成两个班了。
江逐流心中大喜,在他眼里,这些孩子就是他种下的种子,将来会生根发芽,给北宋带来不一样的变化呢。
江逐流喜悦之余,又向田家堡的百姓许诺,这六十多个孩子在荥阳新式小学内不用出一个铜板地书费学费,并且在学校内吃饭住宿全都是免费,由学校负责。
田家堡地村民们又是一阵感谢。
有了田家堡的成功,江逐流信心大增,又向黄河南岸地其他村落走过去。 那些村民对江逐流和田家堡的村民别无二致,差不多把江逐流奉若神明。
听了江逐流的来意,大多数人都同意让自己的孩子到荥阳新式学校去就读,反正是免费的,还可以在学校吃喝,岂不是省下家中一张嘴?
走遍黄河南岸受灾的十多个村落之后,贾宪手中的花名册上已经写下了四百多个孩子名字。 这让江逐流非常满意。
这四百多个孩子即使不能都坚持读完六年小学课程,至少也得有个六七成的孩子能坚持读完吧?那么六年后,基本上有二三百个小孩子具有相当于现代小学六年级的文化程度。
这些人又是江逐流展开下一步中学教育的基础。 按照这样的规模潜移默化地教育下去,将来究竟会发展成什么样子,江逐流自己都不敢想象。
天圣七年七月一日,荥阳新式小学在校长贾宪的主持下,正式开课了。 而这一天,也注定会在大宋教育发展史上写下重重一笔。
新式小学开学之后,江逐流就把主要精力放在自身上面。
当初老夫子张震送给他手卷的时候,曾经说过其中有一手卷讲授的是武勇之术,可以让江逐流武艺超群,勇冠江湖,在天下行走无人敢当其缨。
当时江逐流却对武勇之术不感兴趣,原因有二:一是江逐流觉得个人发展方向主要还是应该放在仕途上面,武勇之术再厉害,也不过是个人好勇斗狠罢了,一旦面对官府的千军万马,这武勇之术全无用武之地。
所谓武功高强的大侠单枪匹马对抗官府,不过是武学小说的yy罢了。
二是江逐流也不相信,张震所说的武勇之术真能让他武功超群、勇冠江湖——他已经二十一岁了,错过了习武的最佳年纪了!
序 第一百六十九章 党项异动
第一百六十九章 党项异动
江逐流本以为,武勇之术对他毫无用处,可是经过永安县皇陵之事后,江逐流却有重新燃烧起了对武勇之术的兴趣。
别的不说,但就是不通武勇之术,夏守恩派十来个兵卒就把江逐流看得死死的,丝毫不能动弹。
这次虽然有李永刚逃出皇陵,到汴梁为他送信,但是江逐流怎么可能去期望,每一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有人逃出来为他传递消息呢?假若他通武勇之术,就可以从兵卒的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亲自到汴梁传递消息。
很多事情,与其把希望寄托于其他身什么,远远不如寄托到自己身上来得保险。 因此,江逐流觉得,他很有必要学习武勇之术。
可是这个时候,江逐流却怎么也联系不到师傅张震了,这个老夫子,他会到什么地方去了?
天空一片漆黑,狄青套上水靠,将青袍反穿,露出里面斑斓的图案。 然后他在地上抓了几把黑土,往脸一涂,接着身形一动,就融如黑夜之中。
狄青在黑夜里悄悄接近黄河岸边,他时而借树木掩形,时而在草丛中匍匐。
黄河岸边是灯火通红之处是党项人依江搭建的木寨,木寨四周有四个碉斗,每个碉斗里有四名弓箭手监视着四周。 而河岸上一队队党项兵在来回巡视。
突然一声轻响,一只兔子受惊窜出,就在它四爪腾空,尚未落地之即,碉斗上“嗖”地飞出一支雕翎箭,将它钉在地上。
狄青看到这阵势,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党项人的射术太厉害了!
狄青巧妙地利用地势将自己隐在草丛中。
他现在离河边只有五十步,过了这五十步,他就可以施展自己出色的泳技将党项人甩在身后对他来说,五百步宽的黄河根本构不成威胁。
他的威胁是来自党项人的射术以及江对岸那可怕的未知。
他悄悄地移动自己的位置,来到在远离碉斗五百步的下风向,避开碉斗上神箭手的直接威胁。 然后摸着自己的脉搏,计算着党项人巡逻河岸的时间间隔。
他发现自己能获得一个大约心跳九十下的时间间隔。 要想在九十下心跳的时间内跑过五十步地距离,前面地势起伏。
怪石横亘,都是他快速奔跑的障碍,而他还必须把自己换衣服的时间减去。
当一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