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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之天子门生第48部分阅读

    火地觅得丁谓,把迁移先帝灵椁之事一说,丁谓顿时暗叫不好,什么龙|岤之|岤啊?雷允恭你身为山陵都监,难道不明白,在皇陵修缮这种事关国运龙脉的大事上,无过既为有功吗?

    丁谓暗叹一声,他当日就是怕雷允恭好大喜功,擅做主张,才极力拉拢江逐流,让江逐流担任山陵使承事郎一职,实际督领山陵使司别衙,以避免雷允恭给他惹下祸端。

    可是现在看来,他布下江逐流这个棋子并没有起到制约雷允恭的作用,雷允恭这猪头还是惹出是非。

    尤其让丁谓生气的是,雷允恭为了抢功,竟然没有事先和他商议,就擅自跑进太后的延福宫,向太后禀告了这件事情。

    现在刘太后既然知道这件事情,丁谓想把这件事压下去也没有用了。 龙|岤之|岤既然现于皇陵,他身为山陵使,就必然被牵连其中。

    可是丁谓除了心中大骂雷允恭猪头外,还有什么办法?他就是仰仗雷允恭内外勾结,才顺利把持朝政,若是得罪了雷允恭,失去了皇宫中的内应,他瞒上欺下的手段又如何能施展的开?看来,只有亡羊补牢,雷允恭出恭,他为其擦腚了。

    这些都是丁谓心念之间的事情,表面上他依旧是满面微笑,丝毫没有让雷允恭察觉到他的异常。

    “都监大人,这龙|岤之|岤斯事重大,你有没有询问过承事郎江逐流?”

    丁谓知道江逐流天资聪颖、心思缜密,若是他能点头首肯此事,那么应该迁移先帝灵椁入龙|岤之|岤应该不会有什么差池。

    “哼!那个||乳|臭未干小崽子懂些什么?”雷允恭一提到江逐流就浑身来气,他恨声说道:“他整日浑浑噩噩的,邢少监已经勘出龙|岤之|岤了,他身为山陵使承事郎却茫然无知。

    洒家实在想不明白,此等无用之人,丁相为何一定要让他居于承事郎之高位。 ”

    雷允恭脑筋虽然不甚灵光,这时候却知道打一个埋伏,深恐丁谓知道龙|岤之|岤乃江逐流提前发现端倪的,分去他和邢中和的分毫功劳。

    江逐流这种杀才,洒家不想办法整治他已经是给了他天大的便宜了,又如何肯让他再来分薄发现龙|岤之|岤的不世奇功?

    丁谓何等老j巨猾的人。 雷允恭语气稍稍有点不对,他就立刻听出来了,再结合此前雷允恭地遮遮掩掩,丁谓知道雷允恭一定在此事上撒了谎。

    他心中立刻有了两个结论,第一,雷允恭一定和江逐流有了嫌隙,要不然不会对江逐流恨得咬牙切齿;第二,江逐流一定也知道龙|岤之|岤之事。

    雷允恭这么着急风风火火地过来禀告太后,实在是怕江逐流也回来禀告,抢了他的功劳。

    想到这里,丁谓说道:“都监大人,无论如何。

    江舟都是你我之属下,也是实际主持山陵使司别衙之人,这件事情撇开他不太好吧?不如缓上几日,等本相与江承事郎稍做沟通。 再做道理?”

    雷允恭脸色顿时不那么好看,若能和那小崽子稍做沟通,邢少监漏夜飞奔至京城是何道理?这个人情洒家不会卖吗?要你丁谓来做好事?

    “丁相,太后正在寝宫能等洒家的回话,若是你我拖延几日,岂不是怠慢了太后?”

    见雷允恭如此,丁谓倒是不好再坚持下去了。 司天监少监邢中和也不是诳语之人,有了他的堪舆。

    应该也不至于有什么祸端吧?虽然说征询一下江逐流的意见是必要的,但若是因为此事得罪了雷允恭,以后宫中没有照应之人,岂不是糟糕之极?

    丁谓念头转得极快,想到这里,他就笑道:“都监大人,既然太后在宫内等候,那就不必询问江承事郎的意思了。 我等就听凭太后圣意决断吧!”

    丁谓这话说得极为聪明。 可谓滴水不漏,进可攻。 退可守,既然不得罪雷允恭,若是有什么差池也不要担当什么罪过。

    雷允恭却没有丁谓那么多玲珑心窍,在他看来,丁谓只要不出言反对,就是支持他的意见了。 平日里他和丁谓就是采用这样地手段瞒上欺下的。

    他们处理政事的事后,先商议好意见,然后对朝堂上的众大臣说是太后的意思。 众大臣如何敢逆太后的凤颜啊?自然是唯唯诺诺。

    随后雷允恭和丁谓就去向刘太后禀告,说众大臣皆无异议,均同意如斯办理。 刘太后见一众大臣俱都赞同,自然顺应朝臣之意,恩准照办。

    现在,雷允恭就是如此领会丁谓的意思的。

    雷允恭兴冲冲地回到延福宫,再次求见了刘太后。

    “禀奏太后,方才小地前去拜访丁相,丁相听了小的之言,亦是对龙|岤之|岤现于先帝之陵寝大为惊喜,认为如此风水佳|岤正是先帝灵椁停放之最佳之地,所以着小的向太后禀告,宜速速将先帝陵寝中下宫地宫互换,以奏龙|岤之|岤兴龙脉、恒国运、旺子嗣之奇效。

    ”

    刘太后微微一笑,道:“允恭,丁相果然如此之说?”

    雷允恭额头触地道:“太后,丁相爷果然是如此之说,小的不敢有丝毫妄语。 ”

    刘太后要的就是雷允恭这句话,她顺水推舟道:“既然如此,允恭,这先帝迁移灵椁之事就由你和丁相统筹安排,你等千万要小心谨慎,勿要误了大事。 ”

    雷允恭领了太后懿旨,春风满面地回到家中,邢中和等的脖子都酸了,见到雷允恭回来,立刻迎了上去。

    “都监大人,下官观你春风满面,可是先帝迁移灵椁之事可成?”

    雷允恭仰天一阵尖笑,得意道:“邢少监,有洒家之言,太后岂有不纳之理?以后我大宋国运昌隆,圣上子嗣兴旺,必不会忘记你我之功。 ”

    邢中和立刻诚惶诚恐道:“都监大人,下官不过是沾上了大人的便宜,安有丝毫功劳?只要都监大人官运昌盛、飞黄腾达,下官就心满意足了!”

    雷允恭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道:“还是小邢子会说话,能讨洒家欢心。 小邢子尽管放心,只要洒家在朝一日,就不会忘记小邢子对洒家的功劳。 ”

    随后,雷允恭又和邢中和商议,这下宫改造为地宫之事应该由何人主持。

    按照常理,这件事情既然太后吩咐下来了,雷允恭和丁谓身为山陵使挂名主官,只要粗略了解一下就行,具体工程实施,还得由山陵使司事实上地主官承事郎江逐流来主持改建工程。

    怎奈雷允恭对江逐流憎恶太深,根本不愿意江逐流能从中分得丝毫功劳,他执意让邢中和再推荐一位人选。

    邢中和道,这皇陵下宫改建成地宫乃一件大事,若是不经过承事郎江逐流,径直由功曹刘峰来主持,又显得过于儿戏。

    刘峰不过是从八品的官职,如何能主持如此重大的工程?倘若是雷允恭真的不欲让江逐流主持,他可以推荐一个人选,那就是工部监工使夏守恩,他曾经跟随丁相爷主持过玉清宫的修建工程,精通土木石方之学,他来主持地宫迁移,当比承事郎江逐流还要胜任。

    雷允恭听了邢中和之言,立刻就点头首肯。 洒家有太后懿旨在手,这下属官员之安排,不是可以信手由心吗?

    第二日,雷允恭直接到工部找工部尚书余靖要人。 工部尚书余靖听雷允恭有太后之口谕,倒也不敢阻拦,遂命监工使夏守恩到山陵使司衙门,暂且听雷允恭调遣。

    夏守恩到了山陵使司衙门后,雷允恭就和邢中和一起,都率一干得力干将,浩浩荡荡开赴永安县山陵使司别衙。

    到了别衙之后,雷允恭立刻着人把江逐流传来东正厅,盛气凌人地告诉江逐流,以后皇陵修缮之工程他不要插手,他目下的职责就是和别衙主簿张翼景在一起,一同为皇陵都监搞好钱物粮草供应即可。

    江逐流表面上一脸悲愤,心中却暗自惊喜。 他精心筹划的圈套终于起来作用,现在这黑锅不但不用由他来背,而且还可以随便把雷允恭、邢中和,甚至丁谓都套进去。

    假如皇陵下宫真的如李金宝父子所言,下掘三丈必然见水,那么丁谓和雷允恭等丁党宵小倒台不是指日可待吗?

    这边江逐流心中狂喜,那边刘太后和钱惟演也有所安排。

    在跟随雷允恭到永安县山陵使司别衙地内侍小太监中,刘太后就安排了一个叫毛昌搭的心腹太监在里面,他的任务就是监视雷允恭,若是皇陵下宫改造中出现什么岔子,就立即赶回汴京,向刘太后禀报。

    可怜雷允恭和邢中和却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已经落入别人的算中,邢中和还特意推算了一下日子,挑选了一个所谓的良辰吉日。

    三日后,在一片锣鼓喧天的喜气洋洋的气氛中,永定陵下宫改建工程正式开始。

    雷允恭接过监工使夏守恩递过来地铁锹,信心满满地掘下了第一铁锹土……

    序 第一百四十三章 财路要从柴路起

    第一百四十三章 财路要从柴路起

    监工使夏守恩来了之后,江逐流变成一个闲差,若是没有龙|岤之|岤这档子事,江逐流就回汴梁山陵使司衙门修养去了。

    可是现在有这档子事在,江逐流如何敢回汴梁?他选择留在永安,表面上是为监工使夏守恩做好钱粮后勤,实际上是在留心皇陵改造工程的消息。

    夏守恩负责督造皇陵地宫,作为江逐流的亲随,李金宝自然不能再到皇陵上去督察土石工程。 于是李金宝每日里都跟随着江逐流,等待江逐流的吩咐。

    江逐流还从未蓄养过家仆,李金宝算是第一个吧。 前些时日,李金宝需要到皇陵工地上去查验土石工程,不用时时伴在江逐流身边,江逐流还没有觉得怎么别扭。

    现在,李金宝别无他事,时时刻刻地都跟在江逐流身后,把江逐流生活上的一切大小事务都包揽下来,把江逐流照顾的舒舒贴贴的——至少李金宝觉得江逐流舒贴——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江逐流还真不是感到一般的别扭。

    所以才过了两三天这样的生活,江逐流就受不了了,他决定要把李金宝遣走。

    其实,上面所提的只是表面原因,在江逐流内心深处,决定遣走李金宝的真正原因是因为李雯雯。

    因为李金宝是江逐流的亲随,李雯雯就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来为江逐流洗刷衣物,缝补被褥。

    江逐流即使感觉再迟钝,又如何感觉不出李雯雯对他的意思呢?虽然李雯雯非常漂亮,声音又极其酷似杜鹃,但是自从江逐流心中装了冬儿之后,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无论是南唐公主香香,还是洛阳富豪之女崔筝,江逐流都没有丝毫感觉。 况且。

    现在崔筝整日住在他家里不走,当了个便宜义妹,江逐流已经觉得够头大了,他又如何敢任李雯雯把这种趋势继续发展下去?如果再继续这个样子下去,非但江逐流的麻烦会越来越大,而且还会害了李雯雯。

    主意打定后,江逐流就把李金宝叫过来,笑呵呵地说道:“老李。 前次你到偃师水泉村开采磁石,帮了本官大忙。

    本官一向是赏罚分明,老李既然立了这么大一件功劳,本官自然要犒赏于你。 老李,你说说看,想要什么犒赏啊?”

    所谓亲随、家仆,那是好听的说法,实际上等于卖身为奴。 江逐流和李金宝定了十年之约。 也就是说李金宝十年内身份都是江逐流的家奴。

    如果不是实在活不下去了,谁又愿意去卖身成为别人家的奴才呢?在宋代,当奴才连姓名都要跟随主人之姓,在当时人看来,这可是典型的忘记祖宗地忤逆不孝。

    要被逐出宗族,死后名字不能进入家谱的——连老祖宗留下的姓都不要了,还有资格进家谱吗?虽然与其他家仆比起来,李金宝的情况稍微好一些。 只有十年之期,所以不用改姓。

    但是毕竟也是在给江逐流当奴才啊,这名声传出去可不怎么好听。

    按照江逐流的想法,既然他说要犒赏李金宝的大功,并且让李金宝自己开口说要些什么犒赏,李金宝一定会趁机提出来解除这十年之约的主仆关系。

    以李金宝的能力,只要不滥赌,一家人可以生活地非常不错。 为何要给江逐流当一奴才呢?

    “大人,小的只是按照你的吩咐去做的,算什么功劳啊?”李金宝憨厚地笑道:“小的什么犒赏都不要。 ”

    江逐流心中暗骂李金宝真是个傻瓜,这么好的一个解除主仆之约的机会怎么能错过呢?

    “不行!本官向来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江逐流板着脸说道:“老李,你既然为了立了如此大功,本官如果不犒赏你,让别人听了岂不是要笑话本官小气,不懂得做主人的道理呢?本官今日一定要犒赏你。

    说吧。 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本官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你!”

    李雯雯正好从外面收了为江逐流晾晒地衣物进来,见江逐流如此说,就不住地向李金宝使眼色,那意思是说,爹爹,你快说啊,既然江大人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就让他把女儿娶过门去啊!

    可惜李金宝完全没有注意李雯雯的眼色,他仍旧是憨厚地摇着头:“大人,不,不,不了吧,老李什么都不要,只要能好好服侍大人就好!”

    古时民风淳朴,讲求的是受人滴水之恩,必将涌泉相报。

    李金宝想,江大人冒着得罪顶头上次的巨大风险救了他父女俩,他无论为江大人做什么事情都是理所应当的,假如要趁机提条件,岂不是忘恩负义地猪狗不如的畜生吗?

    李金宝这话一出口,江逐流固然是气得哭笑不得,李雯雯芳心也几乎被父亲气炸。

    “爹爹!”李雯雯顾不得女儿家的羞耻,低声叫了一声,然后用手指了指自己,粉脸满是红云。

    “哦!”李金宝顿时恍然大悟,“大人,老李,老李还真有一个要求,请大人恩准。 ”

    李雯雯芳心内顿时笑逐颜开,爹爹反应还是蛮快的,自己一个手势,他就立刻理解了自己地意思。

    江逐流见李雯雯娇羞模样,暗道不好,但是他话在先前已经说满,此时想改口又如何能使得。

    无奈之下只有等李金宝提出条件再说,若真是与李雯雯有关,他再想其他办法看看能不能推辞下来。

    “好,老李,你且提来!”

    “大人,那个,那个……”李金宝话倒嘴边,又期期艾艾起来,把李雯雯在一旁急得,恨不得亲自上阵替爹爹说。

    江逐流微笑着说道:“老李,别着急,慢慢说来。 ”

    李金宝缓了一缓,终于艰难地说出了他的请求。

    “大人,你知道,老李因为滥赌,把家产都败光了。 大人前次给老李的一千贯。 老李都用来还债了。

    现在老李手中几乎没有余钱,来永安这么久,也没有给雯儿买些好吃的好穿的。 大人你看看能不能预支老李两个月的工钱,让老李给雯儿买些衣物啊?”

    “呵呵,这有何不可?”江逐流悬着的心顿时松弛下来,他笑着说道:“待会儿本官就支你三十贯,可否够用?”

    “够了!要不了那么多,只要十贯就够了!”李金宝千恩万谢地说道。

    “爹爹!”李雯雯小脚一跺。 把手中地衣物全部塞到李金宝地怀中,怒声说道:“谁稀罕你给我买好吃的好穿的!”旋即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唉,江大人,你看,你看这孩子!”李金宝看着满怀的衣物,尴尬地说道。

    江逐流笑道:“老李,令媛天性率真,无妨事。 你且把衣物放在一旁。 ”

    待李金宝把怀中的衣物在一旁的衣箱内放好之后。 江逐流才又开口道:“老李,这三十贯工钱是本官应该付给你的,算不得犒赏。

    既然你不开口要犒赏,本官就自作主张,送你些犒赏吧!”

    不待李金宝说话。 江逐流接着说下去道:“本官决定,从今日起,当初地十年之约作废,从现在伊始。 老李就成自由之身,不用再当本官地家仆了!”

    李金宝一听这话,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惶声道:“大人,使不得,使不得呀!老李做出了什么事情,让大人把老李逐出家门?”

    江逐流连忙走上前弯腰拉起老李,“老李。 你这是作甚?本官不是把你逐出家门,而是因为你为本官立了大功,提前解除这十年之约,算做你地犒赏!”

    听说不是逐出家门,李金宝脸上惶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