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哥,这蛇有毒吧?”崔筝颤声问道,她显然极为怕蛇。
江逐流强笑着说道:“有毒,不过我有办法对付。 冬儿你勿须担心,你和崔姐姐赶快回到屋内。 有你们在这里只会让我分心,无法专心对付毒蛇。 ”
“不,官人不回去。 冬儿也不会去!”冬儿声音中透着一种决绝。
作为妻子,对于江逐流话地真伪冬儿有一种天生的直觉。 官人是在骗她!官人只是想把她哄回安全的屋内,官人并没有办法对付这两条毒蛇!
“江大哥,我也不回去!”
崔筝语气忽然间也平静下来。 崔筝也知道,江逐流没有办法对付眼前两条毒蛇,和冬儿不同,崔筝欠缺冬儿和江逐流之间那种夫妻之间的直觉,但是崔筝心思缜密。
她刚才躲在江逐流身后。 发觉江逐流整个后背的衣服全被冷汗浸润透了,江逐流若是有办法对付眼前的两条毒蛇。 又何至于冷汗淋漓至此?
江逐流和冬儿之间虽然只是简单的一问一答,可是崔筝却能感觉出江逐流和冬儿夫妻间患难与共、不离不弃地真情,崔筝泛起一种心若死灰的感觉,江大哥,你什么时候能向对冬儿那样叫声我一声筝儿呢?崔筝忽然间明白,无论她多么努力,江逐流也永远不会向对待冬儿那般对她。
不能得到江大哥地真情,我崔筝此生还有什么盼头呢?崔筝咬了咬牙,下了决心,罢了!我就成全江大哥和冬儿妹子一次吧。
正在此时,两条小蛇忽然又动了起来。
“回去!危险!”
江逐流大叫一声,伸手向房门内推冬儿。
“官人,冬儿不回去!”冬儿拼命地挣扎,想挡在江逐流身前。
空气中斯斯之声大作,那两条小蛇此时已经距离江逐流不到五步的距离。
“冬儿,你快回去!”江逐流焦急地吼叫道。 他用力推冬儿,却丝毫不能让她娇弱的身躯从自己身旁移开。
江逐流实在想象不出,一向柔弱无力的冬儿身体内怎么忽然间迸发出如此巨大的力量!
两条小蛇尾巴高高竖起,猛地向下一击地面,借助着反弹之力,两条小蛇全身绷直,如两支黑白相间地利箭,疾射向江逐流。
江逐流瞥见,顿时大惊失色,他使出全身力气重重地一拉,终于把顽强的冬儿拉到他身后掩藏起来。
江逐流咬着牙,双手向后紧紧护着冬儿,用身体竖起一道又高又大的屏障,阻挡着两条蛇的毒牙。
忽然间一个娇弱地身影一闪。 崔筝从江逐流身边奔出,把江逐流和冬儿都挡在她纤细的身影之后。
“嗯!嗯!”只听崔筝闷哼两声,两条毒蛇一条咬在她左手手腕上,一条咬在她大腿根部。
崔筝感到被咬的两处一麻,却没有想象中地剧痛。
崔筝左手手腕一翻牢牢地抓住一条小蛇,右手又牢牢地按住咬在她大腿根部的小蛇身上,然后对江逐流大喊道:“江大哥,你们快走!”
冬儿被眼前惨烈地一幕给惊呆了。 她没有想到,竟然是崔筝挺身而出,挡在他俩身前。
江逐流一个飞步上前,双手一伸缩之间已经抓住两条小蛇的尾巴,两股巨寒之气从蛇身上传来,几乎把江逐流双手冻僵。
“妹子,你快放手!”江逐流大喝一声,把蛇从崔筝手中拉出。
双手拎着蛇尾悬空猛力一抖,两条蛇脊骨立刻被江逐流抖散,两条气势汹汹的小蛇立刻瘫软如两段绳子。
江逐流又抖了两下,把两条蛇重重地往地上一摔,然后迅速来到崔筝的面前。
崔筝左手手腕已经高高肿起。 往外渗着腥臭地黑血。 她的大腿根部也有一个大肿包,黑血已经把衣服浸透。
“崔姐姐,你,你千万不要有事啊!”冬儿把崔筝抱在怀里。 哀声痛哭起来。
“冬儿,你快让开!”
江逐流上前一把抱起崔筝,快步往房内奔去,一边走一边焦急地问道:“妹子,伤口疼不疼?”
“崔姐姐,你快说啊,痛不痛啊?”冬儿一路小跑跟在江逐流旁边也万般焦虑地问道。
崔筝幸福地闭上眼睛,却不说话。
幻觉。
一定是幻觉!江大哥怎么会抱我呢?这一定是我毒发的幻觉!她不敢说话,不敢睁眼,甚至不敢大声呼吸,她生怕一说话一睁眼甚至出气急一点,就会把这幻觉吓跑。
“冬儿,快找剪刀!”
江逐流把崔筝放在床上,伸手从单子上撕下一块长布条,在崔筝手腕伤口上方三寸狠狠地挽了一个死结。
这时冬儿已经把剪刀拿了过来。 江逐流接过剪刀。 又对冬儿急声喝道:“把蜡烛拿过来。 ”
冬儿连忙到桌子上拿过蜡烛。
这时江逐流举起剪刀,一下子把崔筝地棉裤从大腿根部剪开一个口子。 露出里面粉色的裹裤。
“不!江,江大哥,你干什么!”
崔筝又羞又气又急,一下子顾不得什么幸福的感觉了,她挣扎着就要拿被子遮住大腿处羞人的破洞。
“官人,你……”
冬儿闻声扭头看过来,正好看到这暧昧一幕,顿时心下羞恼。 官人怎么能趁人之危啊!而且还是当着她的面做下如此羞人之事!
“不要动!”江逐流一把按着崔筝地大腿,沉声喝道:“我在为你治病!”
“我,我不要治!”
崔筝羞愤交加,眼泪都流了出来。
“不要闹了!”江逐流大喝一声,“再耽误下去,你真有性命之忧!”
“冬儿,还不举蜡烛过来?”
冬儿这才醒悟过来,原来官人是在为崔姐姐治疗蛇伤啊。 她心中对江逐流有种盲目地崇拜,官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绝对错不了的!
冬儿连忙举着蜡烛来到床前
“不治,我不治,我不要治!”崔筝一边哭喊,一边在拼命翻滚。 江逐流心下着急,一个翻身跃上床上,身子骑在崔筝地腰部,用体重强行压制下崔筝的挣扎。
“妹子,你静一静好不好?你这样强行挣扎,会加快气血运行,加速蛇毒在你体内的传播速度!”
江逐流说着举起剪刀,一下子把崔筝的裹裤也剪开一个洞,崔筝的大腿无遮无掩地全部露了出来。
江逐流低头查看着崔筝大腿根部地伤势。
还好,崔筝大腿根部的伤口不是多严重,由于厚厚的棉裤的阻隔,毒蛇地毒牙仅仅穿透了棉裤在浅浅地插入了崔筝大腿的皮肤内,即使这样,伤口处也肿胀很高,往外渗着腥臭地黑血。
江逐流又撕了一条布条。 沿着崔筝大腿的根部牢牢地扎了个死结。
当江逐流的大手接触到崔筝大腿处的皮肤时,崔筝浑身一僵,就停止了挣扎。 罢了,江郎,崔筝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愿意怎样就随你吧。
冬儿看江逐流地手在崔姐姐的私|处来回蹭来蹭去,虽然知道江逐流是为崔筝治疗蛇毒。 也不由得心下大羞。
女孩子家那个地方如此宝贵隐秘,除了丈夫之外不能给任何男人看到,又何况是象江逐流这般碰触呢?
江逐流心思全在为崔筝治疗蛇毒上,哪里有心思注意他地手背手心蹭过崔筝的宝贝私|处啊?
将布条困扎完毕后,江逐流仍骑在崔筝的身上不下来。 他对崔筝说道:“崔筝妹子,接下来的治疗会有一些疼痛,你若是受不了,就用牙齿咬着枕头吧。 ”
崔筝身体僵在那里。 却没说话。
江逐流拿起剪刀,在蜡烛上熏烤一下,然后崔筝的大腿根部的伤口处一横一竖画了个十字,里面地黑血顿时流了出来。
当剪刀插入崔筝大腿地时候,崔筝僵硬地身体猛然一抖。 那横竖交叉地十字更是让崔筝闷声惨叫起来。
冬儿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官人治疗蛇伤的手段怎么如此残忍血腥?崔姐姐是个女孩子啊,为什么要受这样残酷的折磨?
“崔家妹子,你忍住。 下面会更痛苦!”江逐流大喝一声,双腿把崔筝地身子紧紧夹住,防止忍受不了剧烈疼痛翻滚起来。
“冬儿,蜡烛给我!”
冬儿懵懵懂懂地一边抽泣,一边把蜡烛交给江逐流。
江逐流拿起蜡烛,用烛火在崔筝的大腿根部刚划开的十字伤口处烤了起来。 若是现代人看到这场面,说不定认为是s中的蜡烛浇呢!
“啊!”
刚才剪刀划破大腿地疼痛崔筝还能忍受住,可是现在的火烤的疼痛她却实在忍受不住。 她猛然坐了起来,抱住江逐流,狠狠地咬在江逐流的后背上。
江逐流尚未反应过来,剧烈的疼痛就从后背处传来。 哎,这个崔筝,怎么把我的后背当成枕头了?
江逐流疼得呲牙咧嘴,偏又无法开口埋怨。 崔筝为了他和冬儿挡了毒蛇,他总不能连这一点小罪都受不了吧?
蜡烛的火苗在崔筝大腿十字伤口处熏烤了三四秒的时间。 江逐流甚至能嗅到烧焦地人肉味道了。
“冬儿。 蜡烛!”江逐流把蜡烛递给冬儿,然后从腋下牵崔筝的左手。
崔筝额头上冒着虚汗。 正死命地咬着江逐流的后背,不防她的左手又被江逐流牵去。
江逐流不待崔筝反应过来,就拿起剪刀在崔筝的手腕伤口处划了一个十字,用力挤出里面黑血,然后从冬儿手中拿过蜡烛,又在崔筝手腕的伤口处熏烤起来。
“噢!” 崔筝闷哼一声,她没有抵挡住这番疼痛,身子软绵绵地一歪,昏倒在床上。
江逐流用烛火把崔筝的手腕熏烤了几秒钟之后,这才放开崔筝的手腕,翻身从崔筝身上跃下。
“好了,估计没有什么大碍了!”
江逐流抹了一下头上地汗珠,笑眯眯地扭身冲崔筝说道。 这时他才发现崔筝已经昏死过去。
“冬儿,快去打盆冷水过来!”江逐流赶快吩咐道。
冬儿飞快地跑出去,打了一盆冷水端了进来。
江逐流接过水盆,用毛巾浸了冷水在崔筝额头上擦拭,一盏茶地功夫,崔筝喉咙里哎哟叫了一声,悠悠转醒过来。
“崔姐姐,你终于醒来了,吓死冬儿了!”
冬儿看见崔筝醒来,立刻欢喜地扑了上去,眼泪却不听话地流了下来。
“哎唷!”
崔筝眉头一皱,额头上又冒出一层虚汗,显然冬儿不小心碰到她的伤口。
“崔姐姐,对不起!”冬儿一边哭着,一边从江逐流手中夺过毛巾,小心地为崔筝擦拭汗珠。
“冬儿,你先在这里陪你崔姐姐,我出去叫人为她请大夫去。 ”
江逐流见崔筝醒来,这才放下心来。
“官人,你不是说崔姐姐地蛇毒没有什么问题了吗?”冬儿流泪说道。
“经过我这一番处理,蛇毒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江逐流点头说道:“只是体内还有一些余毒未清,需要吃一些药把余毒排出来。
另外还需要让大夫开一些金创药和烧伤药,治疗一下你崔姐姐的外伤。 ”
崔筝咬着嘴唇,双目木然地望着屋顶,她一方面是要忍着伤口处的剧痛,另一方面也不知道以后如何与江逐流相对相处。
她虽然非常喜欢江逐流,可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江逐流碰触了私|处却心有不甘。 不清不楚不明不白,这究竟是算怎么一回事啊!
江逐流自然体会不到崔筝的心情,在他看来,事急从权,天大地大生命最大,能从阎王爷手下夺回一条性命,私|处暴露一下算什么当紧?
江逐流叮嘱过冬儿,这才出去让衙役去寻找荥阳县最有名气的大夫过来。
他刚才为崔筝治疗蛇伤的办法原理非常简单,因为蛇毒无论多么厉害,都属于是由蛋白质构成,和普通蛋白质比较起来,无非是分子量高一些,分子链奇特一些而已。
对于蛋白质来说,无论是普通蛋白质还是构成蛇毒的蛋白质都有一个特性,就是惧怕高温,江逐流把伤口上方困扎住后,把蛇毒困在伤口周围,再用高温烛火灼烤,蛇毒蛋白自然遇热分化,失去活性了。
这种治疗蛇毒的办法,还是江逐流上大学时参观蛇族馆时学到的,不想今日却用来救了崔筝的性命。
序 第九十一章 雄黄酒
第九十一章 雄黄酒
县丞大人有令,衙役自然不敢怠慢,他们立刻去把荥阳杏林圣手樊轩从床上拖了起来。
樊轩对公差们的无理举动非常恼怒,后来听说是为江青天的义妹诊治,立刻二话不说,收拾了诊箱,赶到后衙。
樊轩闭着眼睛,一手抚摸着山羊胡须,一手搭在崔筝的手腕上为她把脉。 江逐流忐忑不安地侯在一旁,如同一个犯人在等候着樊轩这个法官从裁决。
那火攻治疗蛇毒的办法,江逐流也只是见蛇族馆里的捕蛇专家演示过,具体有没有效果,他心中实在是没有把握。
可是当时崔筝情况危急,那也是江逐流唯一能想出来的急救办法。
“嗯,嗯!”樊轩收起手来,连连点头,“县丞大人,幸亏你急救得法,令妹体内蛇毒几乎被驱除干净,虽然还残余有极微量的蛇毒,但是对令妹的身体造不成什么大的威胁,老朽为令妹开上几副中药,吃上数日,自然可以将剩余微量蛇毒清除出体外。
”
江逐流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躬身对樊轩拜谢道:“多谢樊圣手。 ”
樊轩连忙还礼道:“是县丞大人急救得法,谢老朽作甚?”
江逐流道:“樊圣手,舍妹的外伤还要劳动您的大驾。 ”
樊轩笑曰:“这些许烧烫之伤,不需要什么特别护理,老朽这里有一些獾油,令妹抹上十天,保管伤处完好如初,一点伤疤都不会留下。 ”
江逐流大喜过望,他实在担心他的急救办法会给崔筝手上和大腿上留下难看的伤疤。 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女孩子爱美的心思都一般无二,如果能不留下伤疤。
自然是最理想的结果了。
樊轩提起笔来,为崔筝开着药方,口中却问道:“县丞大人,老朽自幼跟家父修习岐黄之道,至今五十余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北方之地冬日有人中蛇毒呢。
此时真是奇了,这数九寒天,何处来的毒蛇?”
樊轩不提还好。 他这一提江逐流立刻想起那两条黑白相间的小蛇来了。 他跑到外面院子里,一看两条小蛇地尸体竟然踪影全无。
“张县尉!”江逐流大声喝道。
张保正在指挥衙役们搜查县衙,看还有没有毒蛇,一听江逐流的喊声,马上跑了过来。
“县丞大人,属下在!”
江逐流指着地下问道:“张县尉,刚才本县不是交代过,那两条小蛇你们不要动吗?你们为什么不听?小蛇现在在哪里?去给本县拿过来。 ”
“县丞大人。 没有人动那两条小蛇啊,它们不还在原地吗?”说着张保往下看去,这么一看顿时愣在那里了,地面上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小蛇!
“张大哥。 刚才谁人到过我的院子?”江逐流见衙役们都在外面,遂低声向张保问道。
张保挠着头想了一想道:“县丞大人,刚才是属下最后离开大人的院子的,属下离开的时候还看了一眼地面。 两条小蛇还在。 ”
“什么?”江逐流的头皮立刻炸了起来,“张大哥,你离开我的院子有多久了?在你离开我地院子后还有其他人进来吗?”
张保答道:“属下出去不过一盏茶的工夫,而且属下一直在外面看着,没有任何人进出大人的院子。 ”
江逐流大为紧张,张保刚出去没有多久,也没有人进出他的院子,那两条小蛇到哪里去了?难道说会不翼而飞?江逐流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
就是他刚才并没有把小蛇摔死,它们只是处于假死状态,歇息了这么长时间后,慢慢地活了过来,悄悄地爬到某个角落里躲避起来。
“张大哥,你立刻把衙役都喊进来,让他们把院子给我彻底的搜索一遍!” 江逐流立即吩咐道,“无论如何。 今天晚上一定要把那两条蛇给我找出来。
生要见蛇,死要见尸!”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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