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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之天子门生第17部分阅读

    。此时来洛阳乃是奉朝廷之命选拔术数人才而来。你等早早回去准备,等待明日范校理选拔。”

    伊洛书院学子纷纷和欧阳修、江逐流拱手告别。崔一虎却并不离去,他是伊洛书院的特等生,享有行动上的自由。

    这边柳永和莞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去了,想来是在王曾来了之后。

    后台顿时空落下来,只剩下香香主婢、江逐流、欧阳修以及崔一虎。

    王曾站在那里望着江逐流,招手叫道:“江舟,你且过来。”

    江逐流连忙过去,躬身参拜:“见过洞长大人。”

    王曾正色道:“不必多礼。刚才老夫的话你可曾听到?”

    江逐流点头:“学生听到。”

    王曾板着脸道:“这次朝廷广开门路,不拘一格选拔人才,你若有兴趣,可于明日到伊洛书院一试,倘若成功,即可回我伊洛书院就读。”

    江逐流心头大喜,没有想到竟然还有此等好事。

    “多谢洞长!”

    王曾摆手道:“谢我作甚?你能否通过明日的选拨全靠你自己。晚上回去好好准备。”

    言毕,王曾笑着对范仲淹道:“范校理,请随我到寒舍一叙。”

    范仲淹深深望了欧阳修和江逐流两眼,转身跟随王曾离去。富弼偷偷向欧阳修摆了摆手,紧紧跟了上去。

    欧阳修对江逐流言道:“应天知府晏殊晏同叔大人乃小弟同乡,富弼乃晏同叔大人之乘龙快婿,小弟因这层关系,才寄居在富彦国家中。”

    晏殊?江逐流又一次震惊了。无可奈何花落去,是曾相识燕归来!这等脍炙人口的佳句他怎么能忘记了呢?原来晏殊和欧阳修是同乡,富弼是晏殊的女婿。

    江逐流感到自己是何等幸福,他竟然穿越到一个名人辈出的朝代。欧阳修、梅尧臣、范仲淹、富弼、现在又有了晏殊!天呐!真是不敢想象。有宋一代,文人墨客竟然如天上繁星,绚丽灿烂,光被大地!

    江逐流感慨半天,这才又问道:“那富彦国和范希文又是什么关系?”

    欧阳修笑道:“范希文先生爱惜富彦国的才学,引荐给晏殊,晏殊爱富彦国之才,这才将女儿许配于他。”

    江逐流偷笑,敢情在宋代才子文人就如同后世的明星一般,私生活的八卦新闻也到处被传播,这不,连富弼是怎么样娶媳妇儿的八卦事件欧阳修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香香领着倩儿、梅儿五侍婢过来,对欧阳修和江逐流道谢。

    “今日之事多谢欧阳公子和江先生,若非二位倾力相助,怕刚才哭闹着要叩头的人不是莞莞而是香香了。”

    欧阳修惭愧道:“都是江兄的功劳,欧阳实在是惭愧。”

    江逐流忙道:“香香姑娘,时候不早,赶快回去。江舟也要回去准备,明日要参加范希文的选拔呢。”

    香香来到江逐流身边,踮起玉足,将小嘴凑到他耳边说道:“江先生,请记住香香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有一天你总会用得上呢!”

    那扑鼻而来的如兰香气让江逐流差点招架不住。

    香香盈盈一笑,不在理会狼狈不堪的江逐流,她又向欧阳修施了一礼,香香才领着倩儿、梅儿婷婷袅袅地离去。

    欧阳修摇头羡慕,什么时候他也能有江逐流这般福气呢?

    三人出了后台,欧阳修拱手和江逐流、崔一虎两人告辞。

    欧阳修刚走,崔一虎就急不可耐地抓住了江逐流的肩膀:“好兄弟,你快帮我想想,今天晚上我的钱都花那里去了?”

    原来崔一虎今天晚上竟然从老管家那里偷拿五百贯的铜钱,这可是一笔大数目,如果回答不上来,让他妹妹告到老爹那里,以后崔一虎花钱可就没这么方便了。

    江逐流一笑,道:“这有何难?一会儿跟我回去,我列一张清单给你,上面有你今日的详细开销,保管令尊见了一定眉开眼笑。”

    崔一虎咧着大嘴嘿嘿直乐,感谢老爹啊!若不是他把自己送到伊洛书院,有怎么能遇到一个如此会做伪帐的好兄弟呢?

    崔一虎正在狂笑,忽然听到身后一个冰冷地声音:“大哥,你真找的好兄弟!”

    崔一虎笑声噶然而止,仿佛是一只正在打鸣却忽然被人踩住脖子的公鸡!

    江逐流也一愣,扭头看去,只见一青衣俏书生立在二人身后。

    崔一虎嘴巴打哆嗦:“小,小妹,你什么时候来了?”

    俏书生冷冷一笑,道:“什么时候?当然是在大哥你抬着箩筐发钱的时候啊!”

    崔一虎白胖地脸上汗珠直流,这下死定了!

    那俏书生盈盈地对江逐流一拜:“阁下就是江舟公子?端是做得一本好账啊。竟然让小女子两个月都没找出破绽。小女子还暗自寻思,我那不长进的哥哥怎么会忽然改了脾性,不到烟花柳巷花天酒地,而经常光顾庙宇道观粥棚的功德箱,原来是得了高人的指点啊。”

    江逐流尴尬地一笑:“贤兄妹半日未见,现在重逢一定有很多话要讲,江舟就不打扰贤兄妹话家常了。”

    他冲崔一虎一抱拳:“崔大哥,江舟告辞!”

    说话间,一溜烟地跑了,身法之快,几乎可以赶上传说中的浮光掠影绝世轻功!

    “哎!江老二,你莫跑!”

    崔一虎阻拦不及,怒声骂道:“直娘贼!还说是好兄弟呢!这般没有意气!”

    扭脸看过,却发现妹妹崔筝正望着江逐流的背影若有所思。

    崔一虎正想开溜,崔筝却一声娇喝:“大哥!”

    崔一虎连忙站住。

    崔筝的面色却缓和下来:“大哥,刚才的‘雾中看花’可是你的好兄弟江舟所做?”

    崔一虎连忙点头。

    崔筝沉吟半日,面色缓和道:“大哥,这次事情念你初犯,可以放过于你,不再追究。”

    崔一虎大喜,连忙道:“多谢妹妹宰相胸襟、大人大量。”

    崔筝嘴角微微一笑,道:“不过却有一个条件,你必须把你所知晓的好兄弟江舟每一件事情都说给我听。”

    “没问题!没问题!”

    崔一虎忙不迭地点头,脸上露出神秘的微笑。

    “你偷笑什么?”

    崔筝绷脸喝道。

    “没有,没有!”崔一虎连忙摇头,“大哥没有笑什么。大哥只是想,现在虽然是冬天,可是春天好像也不远了!”

    序 第五十八章 西夏国师(一)

    第五十八章 西夏国师(一)

    第二日的术数选拨地点在伊洛书院的毓贤堂,测试以算学为主。五道题目中有四道涉及算学,一道涉及天文历法。其中算学题目多出自《海岛算经》,历法则是求黄道赤道交角。

    算学对江逐流不成问题。天文历法可把江逐流难住了,他以前听过“黄道吉日”这个词,至于黄道是什么东西,从来没有想过。赤道他倒是知道,可是他所理解的赤道和这卷纸中的赤道是不是同一个概念呢?江逐流可不确定。

    规定用时为一个半时辰,江逐流一刻钟就交卷了,这中间大部分时间江逐流还是用来考虑黄道赤道的问题,那四道算学题几乎没有耗费他什么时间。

    燕赤霞见江逐流这么快就交了卷子,不由得微微一愣,莫非又出了一位白卷先生?拿过江逐流的卷子一看果然是白卷,这黄道赤道交角一题卷面干净整洁,望之一尘不染。再翻开前几张卷子,燕赤霞就愣住了,前面四道算学题倒是写满了答案,只是这答案正确与否燕赤霞也不清楚。他连忙招手把那端的副主考叫过来。

    江逐流出了毓贤堂,却见范仲淹站在外面,和鲁退之在谈经论道。望着范仲淹一头花白的头发江逐流很是感慨,四十岁不到的人头发就白成这样,看来范仲淹能发出“先天下之忧而优,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感慨确实是心中所想而非是沽名钓誉之言。

    范仲淹和鲁退之谈兴正酣,忽然见有学子从毓贤堂出来不由得大感惊讶,再仔细一看,却是昨日王曾大人特意提到的河内学子江舟。

    鲁退之也是感到奇怪,他招手道:“江舟,你且过来。”

    江逐流过去施礼道:“见过校理大人,见过鲁洞长。”

    江逐流昨日询问过张震,知道秘阁就用后世的话说皇家图书馆,校理则是负责图书馆内的图书典籍的校勘和整理,说白了,就是皇帝的文学侍从。范仲淹这个秘阁校理的职位虽小却属于皇帝的近臣,因为经常能接触到皇帝,不但能能够让皇帝了解自己的才能,而且还能了解很多朝廷机密,对一般官僚来说,这实在是一个可以飞黄腾达的途径。

    范仲淹点了点头,干瘦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显然对江逐流这么早交卷感到失望。本来以为王曾大人特意介绍的人是良才,没有想到却是这么一个平庸之辈。

    鲁退之却没有那么苛刻。算学本来就不是谁都能掌握的,江逐流诗文那么出色,不通算学也情有可原。

    “江舟,这么早出来,卷子可曾做完?”鲁退之圆胖的脸上笑眯眯地,和范仲淹干瘦而严肃的脸相映成趣。

    “禀洞长大人,学生没有做完。”江逐流躬身答道。

    这个回答在鲁退之的预料之中,他一点都不奇怪。

    “那你为什么这么早就交卷呢?”鲁退之半是责备半是戏谑地问道。他的意思是提醒江逐流,即使你不会做,也要坚持到最后,给主考官留下一个好印象嘛!

    江逐流答道:“洞长大人,学生会做的已经做了,不会做的即使再思考一个时辰依然不会做,学生不想浪费时间,就交卷出来了。”

    鲁退之一笑,哦,还很有个性嘛!到底是年轻,竟然不懂得一点融汇变通之道。

    “江舟,那你会做的有几道?不会做的又有几道?”

    “禀洞长,五道题中学生做了四道。”

    范仲淹眉毛微微一动,一刻钟不到的时间,这个江舟竟然能做了四道。

    鲁退之点了点头,道:“还不错,做了四道。好了,你且去吧。”

    在鲁退之看来,江逐流做了四道五道和一道没做没有什么区别,反正结果都一样,一道题都做不对。让一个文学天才去做术数测试,也真难为王曾大人能想的出来。

    范仲淹却道:“且慢,江舟,你暂且在这里稍侯片刻。”

    江逐流就垂手立在路边。

    范仲淹拉着鲁退之匆忙进了毓贤堂,却见副主考拿着江逐流的卷子在啧啧称奇。这副主考乃是范仲淹从应天书院带过来的算学大师,这次术数人才选拔就是他出的卷子。

    见范仲淹进来,副主考连忙拿着卷子迎了过来。他低声说道:“范大人,我们外边说话。”

    出了毓贤堂,副主考就急不可耐地说道:“这个江舟真是不世奇才,一刻钟时间内竟然将四道算学难题全部解出了,委实惊人啊!”

    据范仲淹所知,他手下这位算学大师生性古板,平时连夸别人一个“好“字都难得出口,可是刚才在短短的一句话中他竟然用上了“不世奇才、委实惊人”等词语,可见他心中是多么震撼!

    “江舟四题全对?”虽然知道是废话,范仲淹还是下意识地问出了。

    副主考连连点头,“无一丝差错!”

    范仲淹干瘦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笑容,“你和燕堂长继续主考,我去找江舟。”

    范仲淹和鲁退之把江逐流带到明伦堂,吩咐他坐下。

    “江舟,你乃河内县人士?”范仲淹问道。

    “禀校理大人,学生是河内县人士。”

    “可有表字?”

    江舟曾用表字破浪,江逐流知道但是不喜欢。今日范仲淹问起,江舟觉得不如趁机把他的表字改了。

    “禀告校理大人,学生曾用表字破浪,现已改名为逐流。”

    范仲淹眉头微微一皱,道:“乘风破浪不好吗?作甚要学人随波逐流?”

    江逐流微微一笑,道:“校理大人,江舟曾闻人言民意如水,与其违背民意乘风破浪,不如顺应民意随波逐流。”

    范仲淹眉头一轩,不由得大声喊了一声好!

    “好一个江逐流,好一个民意如水,好一个与其违背民意乘风破浪,不如顺应民意随波逐流!”

    范仲淹连声称赞。

    “多谢校理大人夸赞!”江逐流拱手称谢,语气不卑不昂,既没有因为范仲淹的夸奖而诚惶诚恐,也没有因为范仲淹的夸奖而自得满满。

    范仲淹非常满意江逐流的态度,他说道:“江舟,你诗词俱佳范某是知道的,但是没有想到你的算学也这么精通。只是我有一点不解,凡是精通算学者必精通历法。为何你前面四道颇有难度的算学题答出了,后面一道简单的历法题却没有答出来?范某虽然不谙历法,但是据范某所知,这黄道赤道夹角应该是天文历法中最基础的东西,凡是研究历法的必然要先弄清楚黄道赤道夹角。”

    江逐流只有装糊涂,他抱拳道:“校理大人,学生在跟老师学习术数的时候老师只教了学生算学,至于天文历法,老师从未教过江舟。至于其中原有,学生也不明白。”

    范仲淹忙问道:“江舟,尊师是何人?现居何处?”

    “家师乃一游方僧人,教了江舟一年算学后便鹤踪渺渺,不知仙踪何处,现在江舟也甚是思念老师。”

    江逐流信口捏造一个子虚乌有的老师。

    范仲淹面露失望之色。停了半日,他才有开言道:“江舟,你可知这次朝廷选拔术数人才所为何事?”

    江逐流摇头不知。

    范仲淹道:“西平王赵德明早有自立野心,他自称为夏,还立了其子元昊为伪太子。我朝怀好生之德,不欲妄动刀兵,陷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乃降旨责备于他,希望他改过自新。不料赵德明竟然变本加厉,竟然派了一名叫阿布杜的番邦和尚来汴梁,他声称阿布杜乃夏国国师,假如我大宋有人见识能胜过阿布杜,则他继续做西平王,向大宋称臣;如若大宋没人能抵得住阿布杜的见识,那么赵德明就要做夏国皇帝,和我大宋皇帝以兄弟相称。”

    赵德明就是李德明,乃西夏开国皇帝李元昊的父亲。唐朝皇帝赐姓为“李”,宋朝皇帝赐姓为“赵”,所以有李德明、赵德明之说。范仲淹提起他,当然是按照宋朝皇帝赐姓为准。

    范仲淹继续说道:“那番邦和尚阿布杜号称算学冠绝天下,这次我擢任秘阁校理,就是为朝廷在京畿附近选拔术数人才就是为了煞这番邦和尚的威风,让他知道我中华文化之博大精深,岂是他们这些蛮夷之地化为之民所能比拟的。”

    “此举事关重大,假如能降伏阿布杜,既彰显了我泱泱中华大国之神威,也打击了赵德明开国称帝的狼子野心,让他心甘情愿地继续臣服于我大宋皇帝脚下。”

    说到这里,范仲淹面色一肃,正色问道:“江舟,本官现在是代朝廷向你问话。本官问你,可否愿意到汴梁和那番邦和尚一会,以煞阿布杜的威风?”

    江逐流连忙坐直了身体,朗声回答道:“学生愿意听候校理大人的差遣!”

    范仲淹纠正道:“是听候朝廷的差遣。”

    “是,学生愿意听候朝廷的差遣!”

    范仲淹这才微笑道:“好,那你即刻回家准备。明日一早随本官进京。”

    序 第五十八章 西夏国师(二)

    第五十八章 西夏国师(二)

    回到家中,江逐流立刻到后院去拜见张震,将西夏国师阿布杜之事讲给师父听。张震听后一笑,问江逐流怎么看。

    江逐流沉吟半日道:“弟子拜得师父门下不过刚满一个月,对权谋诡诈之道知之甚少,既不了解我朝军威是否鼎盛、府库是否充盈,亦不知晓西平王李德明的禀性与背景,所谓差之毫厘,谬之千里,让弟子凭借这一鳞半爪的印象来分析此事,无疑是瞎子骑马、盲人摸象。”

    “古人云,见一叶落而知岁之将暮,窥一斑而得全豹焉。舟儿你只管讲来无妨。”张震呵呵笑道,“你我师徒又不是外人,还怕讲错为为师嘲笑于你吗?”

    张震有言在先,江逐流也就无甚顾忌了,他伸出两个手指道:“目下双方情况可以用两句话来概括,欲战而不战,求和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