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屯营,扼守高地,倒是让人颇为头痛,再加上火势阻路,令曹军暂时不能破其锋芒。
典韦,许褚等人虽是勇猛无比的悍将,但若论指挥士卒布阵破敌,那他们可是门外汉,高顺熟读兵马,虽善守攻守,但此时敌军占据高地险要,以火为阻,一时间想要多下来,纵是曹『操』在此,恐怕亦是要大费周折,更别说他了。
但俄何阻挡曹兵之法,毕竟是在烧自己的营寨,换句话说,就是在烧自己的家底,别说此时打不退曹军,就算打退了,己方的损失也不小!
况且敌军中的猛将实在不是自己能比的,但看此时冲在前方的典韦和许褚二将,双戟和巨刀舞的虎虎生风,霍霍生辉!羌兵折在此二人手中的不知已有多少,二将虽然不善行军布阵,但能够统领曹军两支最为强悍的部队,自然是有他们的本钱的!
典韦杀的『性』起,双戟每每劈杀一人,都要仰天长吼一声,锐不可当,羌兵见他勇猛,不由得纷纷退让,虎卫军更是借助主帅之威,四处攻杀,士气大振!
俄何虽然在后军,但典韦的勇猛却没有逃出他的眼睛,暗想虽然比试勇力,五六个自己也未必是那舞着双戟大将的对手,但自己有神鬼莫测的暗器绝技!或可杀此人以振军威。
想到此处,俄何随即悄悄打马,暗中向着典韦所在的方向走去,两人间的距离并不远,但却有火烧与双方兵马的拼杀,刀光剑影,火势熊熊,稍稍一沾上就是身死之局,俄何右手持刀,左手暗器,一路连砍代撇的杀了过去,距离典韦的距离稍近,俄何估算了一下『射』程,接着掏出流星锤,顺手就撇了出去!
虽然是有心算无心,但典韦毕竟征战杀场多年,突听脑边呼呼声响,心中顿时大骇,急忙将身体歪斜,避过要害,但俄何投掷暗器的本事实在太准,流行锤还是砸在了典韦的胸口,典韦胸前一闷,一口鲜血喷出,气得高声吼道:“哪个小人胆敢暗自偷袭!”
俄何暗道一声可惜,急忙转马又奔着后军而走,虽然没有杀了那双戟将,但伤了他却也不错,突然,只见己方营寨后方响起了阵阵马蹄之声,但见一排重甲骑兵如同一条浩『荡』的铁龙,直奔后阵杀来,虎豹骑!
看敌军的骑兵并不多,俄何起初并没有往心里去,只是分一部分军民去挡住后方的骑兵,他则是专心致志的率军敌军抵挡高顺的陷阵营攻势,但过了一小会,俄何突然觉得后方有些不太对头,回头望去,顿时吓了一跳,但见那支骑兵已经杀来了,清一『色』的重甲,战刀,连弩!虽然跟自己尚有一段距离,但这支骑兵强大的气势和杀意,仍然让他身上的汗『毛』忍不住根根立起,骑兵未至,但其气势已入惊涛拍岸一样席卷而来!
用陷阵营和虎卫军做前驱为诱饵,再用虎豹骑偷袭后寨,两面夹击,这,才是曹军真正的战术实力!
见曹纯的虎豹骑终于到了,高顺兴奋地大吼一声,高声言道:“兄弟们!战机到了,全军攻击,不许后退,违令者!斩!”
正面的虎卫军和陷阵营立刻高呼着奋勇突击,两面夹攻,敌军的火阻与地利已经完全的失去了效应!
俄何虽然心惊,但他毕竟是彻里吉最宠爱的战将,应变急快,一面令一众兵马拦住高顺的军队,一面亲自回转身来,率军去战虎豹骑,他先数了数身上剩余暗器的数量,然后估『摸』了一下虎豹骑的实力,心下一叹:完了,这仗太不好打了
虎豹骑的冲击速度天下无双,俄何正考虑之际,便见有几骑已经是冲到了两丈之外,双方距离越来越近,但虎豹骑的冲速不减,瞬间便扎入了羌军阵中,掀起了一阵阵的腥风血雨,俄何心下一横,抬手一记飞刀投出,正扎在迎面一骑的脸上,那骑兵大吼一声,跌下马来,但其马冲速不减,仍然是跑入羌阵,踩翻了许多羌族。
俄何又连投两把飞刀,击打两名虎豹骑的脸上,但他身上的暗器终究有限,虎豹骑又威猛如斯,他能一一『射』杀了?
此时的虎豹骑已经能够杀入羌兵之中,只是瞬息便将他们的阵势冲散俄何飞刀,铁刺不断地投掷,不少虎豹骑伤在他的手下,但毕竟独木难支,随着暗器的逐渐减少,俄何的头顶也开始冷汗淋淋。
“羌贼受死!”随着一声怒吼,但见一把巨刀当空劈杀而来,俄何猛然一惊,急忙凭着意识回刀迎接,只听当得一声巨响,便见俄何的虎口崩裂,鲜血凄凄直流许褚!
投掷暗器,俄何可谓是天下第一,但若比刀法身手,他虽然也不错,但许褚那是差了岂止一点半点?只见许褚大刀猛然在此挥下,俄何虽然手臂酸麻,但却有不能不接,如此往来在碰一招,顿听一声骨裂之响,俄何右手的小臂被许褚巨大的冲击力震碎!
只听俄何一声惨叫,急忙拨马而逃,鲜血将他的半边衣甲都染得血红,身体摇摇欲坠,若是换成寻常人,早已是昏厥过去,唯有此时的俄何,尚凭着一口硬气苦苦支撑,但许褚岂能饶他?早已是拎刀飞马追去。
俄何听见身后的马蹄声,心道这汉将真是欺人太甚!随即放慢马步,装作体力不支的模样,欲等许褚追上来,就回身给他一飞刀,取其『性』命,许褚见俄何速度减慢,心中大喜,一边骤马狂追,一边高声呵斥言道:“羌贼,拿命来吧!”
突见前方的俄何猛然抬起身来,左手的掌间早已握着一枚铁刺,狰狞的看着打马而来的许褚,冷然言道:“汉将!你死定了!”说罢,手中的铁刺就要作势飞出!
“嗖!”随着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响起,许褚猛然停住了马步,奇怪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咦?没有一处伤痕啊?
再抬头望去,许褚心中猛然一醒,却见俄何依旧是保持着投掷飞刃的姿势立于马上,一双眼睛瞪得浑圆,里面充满了血丝,以及不解和茫然,鲜血顺着他的头颅缓缓地流下,恍如一条溪流,在他的身体上绽放了大朵大朵的血花
一支利箭由他的脑后『射』入,再从脑部的前端『射』出,在神识逐渐消逝的时刻,俄何很想转头看看,是谁暗箭取了他的『性』命,可惜,这位羌族的神技高手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随着“扑通”的一声响起,俄何从马上跌倒下来,鼻息全无,许褚望着不远处,在俄何身后『射』杀他的曹将,苦笑着言道:“高陵侯,这一次,你可是抢了褚的功劳啊。”
那边持弓撂箭的曹纯缓缓地打马向许褚走来,淡然的摇摇头道:“仲康,若不是我救你,只怕已是死在此人的飞刃之下了,如何反来怪我?”
说罢,二人随即哈哈大笑
俄何死了,羌兵再无反抗的余地,虎豹骑,陷阵营,虎卫军等军部如同迅风而扫秋叶一般,将羌族的整个大寨清理的一干二净,雅丹丞相被赵云生擒活捉,劫营之战,不但伤了羌军的元气,还断了彻里吉的臂膀雅丹丞相,而曹纯『射』死的俄何,更是足以让彻里吉心痛到死了。
却说曹昂正奔着自己的营寨而走,突然望见前方沙尘四起,马蹄轰鸣,乃是曹彰亲自引兵前来接应,得到了兵马补充,曹昂随即转军命曹彰与他一起去追马超。
路上,曹昂和曹彰一边匆匆行进,一边慨然的点头笑道:“看来,西北的战事,已经快要结束了!”
曹彰闻言,奇怪的看了看曹昂,却见曹昂摇头言道:“马超擅自潜入此处寻妹,西郡的韩遂必然会乘着这个空隙,在西郡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我想啊,只要马超一旦返回西郡,则韩遂必然生变!”
曹彰闻言道:“既然如此,咱们还追马超作甚?放他回去,任由他们狗咬狗,岂不痛快!”
曹昂笑着摇头道:“韩遂是有心算无心,我怕马超斗不过他,我追他,不是为了杀他,而是给马超提个醒,以免到时韩、马相争。出现了一边倒的局面,就太没有意思了。”
曹彰闻言,顿时了然,接着摇头叹道:“大哥,你真是太坏了!”
第五卷 第六十一章 谁是变数?
第六十一章 谁是变数?
越吉元帅带领的铁车阵被张颌,徐晃,于禁,高览,曹洪五将一举陷入谷中,羌人的铁车阵全军覆没,大势尽去,而甘宁则是在围困羌族的第一勇士烧戈,也是胜利在即!马超追杀曹昂,被他巧计逃
脱,典韦,许褚,曹纯,高顺,赵云等人攻击彻里吉大寨,暗器高手俄何被曹纯一箭『射』死,赵云生擒了羌兵的智囊雅丹丞相,此战可谓大捷!
与此同时,羌王彻里吉也率领着一众羌将赶到了曹军的大寨,欲使用围魏救赵的伎俩,救援铁车阵!可是
此时,曹营的大寨中。
遥遥的看见了彻里吉的兵马向着己方大寨赶来,盘腿坐在哨塔上的庞统高举酒葫芦大大的喝了一口,摇头嘿然道:“这么的多羌兵啊,真是俗话说的好啊,狗急它钻墙,猫急它上梁,彻里吉尽出大兵来打我们,他的营寨真的是不想要了嘛?”
庞统身边的贾诩点了点头,言道:“天意如此,莫可强求,老朽与士元只需守住营寨,则此战万事无忧,大战得终。”
庞统嘿嘿的一笑,叹道:“可是俗话说的好,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某家只是个长史而已,这调遣中军的大事,某家哪有资格『插』手,还是得靠贾大夫你来办啊,某家可不敢随意越权。”
贾诩闻言一愣,接着眯眼看了庞统一眼,摇头道:“你倒是会寻闲。”
正说话间,便见中军的魏延大步流星的走上营栅栏,对着贾诩抱拳言道:“启禀贾大夫,正营屯的伏兵由夏侯渊将军,吕虔,『毛』阶为主坐镇,左营屯埋伏的兵马乃是由郭淮和孙礼统领,右营屯的兵马则是由钟繇大夫派遣来的王双和郝昭准备随时伏击,只等大夫下令,便可随时出击!”
贾诩轻轻的点了点头,问道:“魏延啊,投石机、井栏阵、床子弩在中军布置的怎么样了?”
魏延点了点头,恭敬的回话道:“启禀大夫,一切尽皆布置妥当!”
贾诩赞赏的点了点头,言道:“好!去吧,中军的投石机,井栏阵,床子弩的指挥都交给你!”
魏延闻言,不由大喜过望,急忙点头恭敬道:“诺!末将一定不辱使命!”
看着转身而走的魏延,庞统笑嘻嘻的『摸』着脑袋道:“统领中军投石机等攻城器械的任务,贾大夫为何不交给夏侯渊将军,反倒是如此看重魏延此人?”
贾诩淡然言道:“这个人,是大将军当年一手从荆州曲部中提拔起来的,作战勇猛,又善于兵阵,只是有一个『毛』病贪功好显!自大将军执掌重权后,魏延一直没有什么表现的机会,今日老朽便代大将军重用他一下,也好平息一下他心中的躁动。”
庞统长长地喝了口酒,一抹嘴道:“有时候,手下厉害人物多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啊,用谁都要细细的掂量掂量,呵呵,主公这个位子还真不好做。”
贾诩闻言淡然一笑,接着轻言道:“呵呵,当然不好做了,如若好做,大将军此番西征为何派司马懿和郭奉孝从塞北绕路去羌人之境,而偏偏又要重用于你?”
庞统闻言一愣,接着洒然笑道:“自然是因为某家有才干过人喽!”
贾诩闻言默然一笑,也不答话,只是默然的看着前方的战场,以庞统之聪慧,自然也不会想不到其中关键,只是和自己一样,不愿明说而已
老狐狸心中暗道:庞统庞士元,号称荆州士人之冠冕俊杰,他才华横溢,为人洒脱,曹昂与他投机,重用他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多年来,司马懿和郭嘉为曹氏屡次献策,树立大功,威望日盛曹昂此次西征,如此重用庞统,看来也是想找个人压上司马懿与郭嘉一压!这就是驭人之道。
司马懿,贾诩不知道曹昂现在对他是怎么想的,但这老狐狸曾有耳闻,昔日仲达出山,曹昂险些杀了此人时过境迁,乃至于今日,司马懿一直是恭恭敬敬的,曹昂对他也一直是以亲信相待
可有时贾诩会忍不住的猜想,如果曹昂真有一日得逞霸业,这位司马大总管当会被他置于何地呢?
郭嘉,曹昂的好友,但却是曹『操』的近臣,昔日的功劳甚大不说,但说那谋划多年的德阳殿一事,便以足以让他位居众文官之首!
曹昂办事一向出人意料,他对于司马懿和郭嘉这样的人,最终会有什么样的安排呢?而最终,曹昂对曹昂自己又会有什么样的安排呢?
贾诩这一辈子不曾愿意多管他人闲事,但惟独对这些件事很是好奇
贾诩正寻思间,突听庞统嘿然笑道:“嘿嘿,贾大夫,彻里吉攻寨了!”
贾诩闻言,抬头望去,却见彻里吉果然开始驱兵攻击曹军主寨,贾诩默默然的看了远方一眼,嘴角不经意间升起一丝淡淡的微笑,点头言道:“好,既然如此,就让老朽和士元在此观望,看看彻里吉究竟会有个什么结果?”
犀利的石头如同漫天的瑞雪冰雹,呼喝嚎叫着向着羌兵的阵营砸去,一道道仿佛天上落下的流星雨,将彻里吉的羌兵生生的阻拦在了曹军的营寨之外,天空仿佛都为之灰暗,大地仿佛都为之颤抖!
井栏的箭簇团也开始运作,随着“嗖嗖嗖~~!”的声音不断地响起,羌兵血光飞溅,嚎叫连天,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随意与冷酷
庞统摇了摇头,叹口气站起身来道:“大夫,这里的场景不适合喝酒,某家先回寨去了。”
贾诩轻轻点了点头,言道:“士元慢走,老朽随后便到。”
庞统冲着贾诩一拱手,栽栽歪歪的走了,贾诩望了望飞石漫天,箭团四布的战场,随即对身后的亲信言道:“速去传令,命掌旗官催促夏侯渊,郭淮,孙礼,吕虔,『毛』阶等人进兵。”
“诺!”
贾诩与庞统等人在设伏彻里吉之兵,战局已经的定。
而此时的曹昂则是引着曹彰一部匆匆的去追寻马超,又是在那个三叉路口,正逢马超失望的打马归来
马超一路追寻,可是却始终找不到曹昂的身影,后方知中计,不得已只能施施然的撤马而归,路上正逢曹昂和曹彰兄弟二人,马超见曹昂领兵马前来,心下自然以为曹昂是来追自己的,随即挺枪驻步,昂首冲着曹昂言道:“曹昂,天意不绝你!今日我暂且饶你『性』命,待日后相见之时,我必取你首级,以慰我父在天之灵!”
曹昂令手下暂且无需轻举妄动,只是笑着对远处打马而立的马超言道:“马超,我实话告诉你,杀你父亲的人,不是我,而是韩遂,信不信由你!”
马超闻言,气得仰天长笑,道:“卑鄙小人,都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记挑拨我与我伯父的关系?真真无耻之极!”
曹昂无奈的摇了摇头,言道:“我知道你也不信,唉,同样是对于韩遂,你的妹妹马云鹭是防之又防,而你却与其亲密无私,信任之如亲父一般,马超,你说我是该夸你两句呢,还是该骂你两句的好?”
马超没有理会曹昂的挑衅,只是立刻出言道:“云鹭现下何处!?曹贼,你若敢伤她一根『毛』发,我誓必生要啖汝之肉,死后亦必追汝之魂!”
曹昂方向开口说说马云鹭的状况,突然眼珠一转,计上心头,笑着言道:“你放心吧,马云鹭和我师兄赵云情投意合,现在已经算是我半个嫂子了,我又岂能伤害她的『性』命啊,哎~,仔细想想,马超,你我也算是连桥了啊!”
马超闻言顿时打断了曹昂的话头,怒吼道:“曹贼,你休得在此胡言!”
曹昂笑着轻言道:“信不信随你,不过你妹妹与我师兄成亲那是早晚的事,到时你若是敢来,或许可以过来讨盏喜酒吃吃。”
“放屁!!”马超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大声喝道:“我妹妹岂会与杀父仇人为伍!”
曹昂仰天大笑,摇头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都能管你的杀父仇人叫伯父?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