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言道:“冠军侯啊,您是看荀彧开了窍,心情颇好,故而来消遣老夫不是?”
曹昂哈哈笑着摇头道:“当然不是,曹某怎么好消遣大夫您呢?您可是我的福星啊!”
陈珪一边往车上爬,一边摇头道:“几年不见,君侯的言辞比起当年是更加的犀利了”
话音方落,便见陈珪微微一晃,险些又要从车上摔下,曹昂上前一把扶住他,笑道:“大夫,今日没有曹某。您自己说您会跌几个跟头啊?”
陈珪:“君侯啊,你就气老夫吧‘
二人乘马车来到了许都驿馆,进去之后,只见陈珪问仆役道:“老夫领来的那位陆公子现在何处?”
仆役急忙回道:“正在用饭。”
陈珪喔了一声,随即转身对曹昂道:“侯爷,请随我来。”
曹昂跟着陈珪来到一处偏厅,里面传来了阵阵的菜香之气,与适才在荀彧府中闻到的酒气截然相反,只见陈珪一边慢悠悠的往里走,一边出言道:“小子,又吃呢?”
但见厅中一个白衣公子,年纪大概在二十三四岁,闻言急忙站起身来,冲着陈珪抱拳躬身,轻言道:“晚辈见过陈大夫。”
跟着陈珪入厅的曹昂闻言仔细打量起了这个青年,呵!居然还是个帅哥呢!
眼睛明亮而有神,五官俊秀而不失刚毅,面白无须,一脸恬淡,身型挺拔,举手投足间有股雅量的味道,一身白衣更显他翩翩浊世佳公子的风貌,。
陈珪转身给曹昂介绍道:“冠军侯,这位是便是老夫此次为你举荐的贤才,陆议,表字伯言。”
曹昂本来还太往忘心里去,闻言不由一惊:“字伯言?姓陆?”陈珪闻言点点头,道:“正是。”
曹昂闻言,极感兴趣的开始上下打量起了陆逊,一边看,一边奇道:“你不是应该叫陆逊的吗?”
陆议正想参拜曹昂,闻言不由得顿时一愣,言道:“回禀大将军,草民没有记错,在下之名确实为议,而非逊。”
陈珪则是诧异的看着曹昂,心道:哪有你这么招揽贤才的,上来话还没说,先把人家的名字给该了。
却见曹昂大咧咧的一笑,摆手道:“一时口误,顺嘴说的,陆老弟你可别忘心里去啊!”
陆议闻言急忙拜道:“不敢,不敢!陆议岂敢与大将军称兄道弟!”
然其心中则是暗暗称奇:久闻这冠军侯诡计多端,行事不按章法,今日一见,却是跟传言所说一致。
想到这里,陆议不由的对曹昂多了几分好奇。
三人行礼毕,各自分席坐下,只听陈珪呵呵笑道:“侯爷,这就是老夫辞官之前,为您所举荐的最后一位贤才,陆议此人,文武兼备,风流儒雅,有匡君扶民之志,安邦定国之才!年纪虽轻,实乃大贤也!”
曹昂“哦”了一声,接着上下打量着陆议,言道:“陆议啊,陈大夫如此夸赞与你,想必你的才学应该是真的,但本将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陆议神『色』一正,知道曹昂要考较他的学问了,随即言道:“请大将军问。”
曹昂笑着言道:“你是哪里人,祖辈都是干什么的?”
陆议闻言顿时大奇,这冠军侯行事真是不按常理,我来仕官,他不考较我的才学,怎么反倒跟我唠起家常了?
但想归想,陆议还是恭恭敬敬的向曹昂拱手言道:“议乃吴县人士,祖父原庐江太守陆康,家父陆骏曾是九江都尉。”
曹昂闻言点头道:“如此说来,你们陆家在江东,应该是豪门大族了吧?那你不在江东仕官,为什么跑要到徐州的招贤馆来?”
话音落时,却见陆议的脸上闪出了一丝苦涩,轻叹道:“陆议本也不愿离乡如此为之,实乃是不得以啊。”说罢,随即将一切对曹昂细细道来
原来,陆议十岁丧父,其后便一直跟着祖父陆康,不想袁术刚刚屯兵寿春之时,曾向其索要兵甲粮秣,陆康认为他是叛逆,不予。结果惹翻了袁老二,派遣手下的孙策率兵攻陷了庐江,孙策攻下城池后,采取铁血的压制手段,使得陆氏宗族百余人,遭离饥厄之苦,死者将半,当时,年仅十二岁的陆议便一肩扛起了陆家!
后来,孙策自立门户,霸占江东,对于江东世家大族采取了强烈的压制和屠戮的铁血政策,其中,自然也少不得陆家一份,陆议本就对孙策有些狠意,这些年来,随着孙策对江东大族铁血政策的威压,陆议越发的不能忍受,随即在四年前受冠之礼完后,举家迁往徐州避祸。后来其入招贤馆,为陈珪老头赏识,今日终于寻机来到许都,把他推荐给了曹昂。
历史上的孙氏政权之所以能立足江东,根本原因是因为孙策对江东大族最初的屠戮,到后来孙权当政时,对大族子弟的任用,能够使诸人得以成其功名,保持了吴国的以长久不衰。可惜,时空变了,孙策未死,孙权没有上位,孙氏对于江南世家的打击一直没有终结,仍是在持续着
在听完之后,曹昂不由暗喜道:看来,这个人应该就是历史上,在夷陵破刘备的大贤了,可为什么他叫做陆议,而不是陆逊呢。
算了,管他是陆议还是陆逊,反正都是宝啊!
但见曹昂起身冲着道:“陆议,本将封荆州别驾,辅佐荆州牧,日后若有功劳,当可再行迁封。”
陆议闻言一惊,急忙拜谢曹昂,然后问道:“敢问大将军,朝廷现所任荆州牧乃是何人?”
曹昂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就是本将!”
“啊?”陆议闻言不由大惊,想不到自己方一来许都,就被曹昂引为左右,受任从事之职,这、这是何等的器重啊!
但见曹昂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十日后的卯时,你便可来将军府述职了,到时,我顺便给你介绍我手下的几个亲信人物,记着,千万可别来晚了。”
陆议急忙拜倒:“不敢,不敢!”却见曹昂呵呵笑着,迈步走出了驿馆。
等曹昂的身影消失后,陆议奇怪的转头看着陈珪,奇道:“大夫,这冠军侯为何对我如此的厚待?”
话未说完,却见陈珪笑呵呵的起身道:“糊涂!陆小子,你一展胸中才华的机会到了!”
见陆议貌似疑『惑』,却见陈珪摇首道:“当年,曹丞相初得东郡之地,后遭吕布之『乱』,赖程昱得以保全三城。时,曹丞相对程昱言之:“卿当终为吾之心腹!”,那时的程昱本名程立,曹丞相乃再其“立”字上加一日,更名为“昱”!从此引之为心腹智囊,今冠军侯见你,不问其他,单唤你为“陆逊”,须知“逊”字乃曰遁走,侯爷如此唤你,其意乃是问你:为何此时方才离开东吴来到我这里?何其晚也?嘿嘿,陆小子,不枉老夫亲自领你来许都,你这次啊,定是要发达了!”
陆议疑『惑』的看着陈珪,苦笑道:“冠军侯真是这个意思?”
陈珪闻言傲然的一抬头,言道:“当然了!老夫岂能看错?”
但见陆议想了一会,方才徐徐点头言道:“好!既然如此,陆某即日便更名为陆逊,不负冠军侯如此厚意!”
西凉,金城韩遂府。
“启禀岳父,探子传来消息,伏完死了。”
正在后院练枪的韩遂闻言猛然一惊,转头看着自己的女婿阎行,诧异言道:“彦明,你适才说什么?”
阎行一字一顿的言道:“伏完死了,天子被困,听说,还因为与曹丕歃血为盟,留下了一个坏臣父子之亲的恶名。听说大将军曹昂自封为天下兵马大都督,出入皇宫常令三千铁甲骁将前后拥簇,以为侍卫,所有朝事,不奏天子,独断裁处,其势更甚当年曹『操』!”
韩遂愣了一会,突然呵呵笑道:“伏完老儿也未免太不中用了,这么轻易就叫曹昂小儿给灭了,枉费我对他还大抱期望!”
阎行见韩遂丝毫没有慌张,反倒是镇定自然,皱眉言道:“岳父,那咱们还起不起兵?”
韩遂呵呵笑道:“当然,为何不起?如今伏完已死,我与这老头的通信必然落入曹昂手中,若是不作速起兵攻下关中,以为根本,等日后曹家小子追究起来,可就不好办了况且曹『操』得病,许都新定,曹昂初握重权,必不敢擅离许都,此时不去割据关中肥沃之地,
更待何时!”
阎行闻言点点头,又道:“可是,马腾似是不愿与我等联合。”
韩遂哈哈大笑道:“彦明,这你尽管放心,我自有办法让马腾心甘情愿与我等出兵去取长安!”
第五卷 第十四章 手术与西北
第十四章 手术与西北
曹昂为何要陆议十日后才来府中?因为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就是曹『操』的头部手术——开颅取风涎!
当然,这个手术并不是和后世一样的大型脑部手术,那曹『操』就是有一百条命,都不够华佗宰的,所谓的风涎,不过是存在于脑部的后方,头皮组织下的一块浓『液』,只要在头皮上刮开一个口子,放出皮肉下风涎的浓『液』,在仔细的包扎缝合,应该就没有问题了!若是换在曹昂居住的后世,这种小手术,可能不到半个点就能结束了。
可是,这是医疗设施与技术极其落后的汉朝!
为了能达到这场手术成功的最高几率,曹昂可谓是费劲了心思,他一面安排手下到各地区寻找华佗所需要的一切珍贵『药』材,一边亲自着手选出了一批优秀的医官,请张仲景指导他们,毕竟,手术这么大的事,得给华佗安排优秀的手下不是?
到了取风涎的那一日,曹氏宗族尽皆到场,包括许多曹『操』一手提拔的外姓嫡系臣将都焦急的等待在府外,毕竟,曹『操』的『性』命、可是事关天下走势的一大变数!
但见丁夫人和卞夫人等人皆是焦急的在园中一步一步的来回走动,曹昂半闭着双目,一声不发,但额头上的汗水此时已经暴『露』了他焦躁不安的内心,而曹植和曹冲两人不知何时,早就是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一脸期盼神『色』的望着天空,喃喃的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
甄宓和貂蝉站在他的身后,一边悄声的安排下人处理一切事宜。
却见憋了好久的曹彰忽然跺脚喝道:“都这么久了,为何还是没有一丝的动静!难道,父亲他、他!”
说到这里,曹彰猛然一打哆嗦,却见曹昂转过头来,紧紧的瞪视着曹彰,只把他弄得一阵脸红,喃喃道:“大大哥”
“禁声。”只听曹昂轻轻的放下这两个字后,方才又缓缓的转过头去,继续闭目沉思。
正当众人坐立不安间,忽见房门被轻轻的打开了,华佗一脸汗水,面『色』苍白的走了出来。
“华神医!”丁夫人与曹氏的其他的几名夫人匆匆走了上来:“我夫君他怎么样了?”
华佗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虚弱的微微笑了笑道:“丞相福泽深厚,风涎安然取出。”
“好啊!”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却见满院众人一个个皆是长出口气,气氛顿时欢愉,卞夫人的眼中流下了泪水,丁夫人则是长叹口气,笑道:“苍天保佑。”
却见华佗摇头言道:“可是,丞相醒来后,会有什么异样却不是华佗所能揣度的。”
曹昂面『色』一紧,急忙上前握住华佗的胳膊,将他拉到一边,轻问道:“华先生,我父醒来后,有可能变成什么样子?”
华佗摇头道:“丞相或许失魂,或木讷,或许也什么事都没有唉,只看天意如何了。”
曹昂闻言一惊,心下暗自道:失魂,木讷?该不会变成老年痴呆吧
如此,只怕一切都要看天意了
此时,丁夫人等一众曹氏嫡亲正在华佗的引导下,轻声往屋内去看曹『操』,曹昂方也要跟进去,忽然感觉有人在后面拉了拉他的袖子,转头望去,却是郭嘉不知何时来到他的身后,四下看了一看,方才低声言道:“出大事了”
曹昂闻言一愣,能让郭嘉说出大事三字,自然不会是什么小『毛』病,他眉头一皱,急忙跟着郭嘉走出府去。
来到府外,曹昂奇怪的看着郭嘉,问道:“奉孝兄,出了什么事情?”
郭嘉长声一叹,言道:“长安钟繇有书信来报,马腾韩遂二人蠢蠢欲动,集结兵力,似是有所图谋!不过奇怪的是,将军你去塞北的第二年,丞相征讨并州时,马腾还曾经派遣他的长子马超帮我父打败了高干,而且在槐里的这几年,也是从未有过越份的举动,他居然会响应韩遂造反,真真奇怪。”
曹昂面『色』摇了摇头,道:”管他奇怪不奇怪,他不动手,我也会动手的,即使没有伏完这次事,这关西的势力,都是我的下一个目标!”
郭嘉闻言奇道:“咦?如今咱们与孙策刘备仇怨甚深,你不想着剿除这两人,怎么还想着特意去招惹关西的诸侯?要知道,西凉之地,地辽人杂,又有十余路诸侯为『乱』,非一时可以肃清啊!”
曹昂一边上了相府门外的马车,一边伸手将郭嘉也拉了上来,道:“不是我想特意招惹他们,而是情况如此,如果我所料不错,刘备不久之后,必然开始向西发展势力!想要抑制住他,就必须先扫清西面阻挡我们的势力,所以,关西的那些杂『乱』势力,非打不可!”
郭嘉闻言大感奇怪,心道曹昂为何笃定刘备会奔西走,而不是北上全拒荆州?其实曹昂也不笃定,只是猜测而已凭着感觉,曹昂觉得刘备最后的归属依旧是在西川
诸葛亮,你想玩三分天下,那我就陪你玩,没有了历史上赤壁之战的巨大损失,再加上北方空前绝后的跨度发展!现在连能掣肘曹氏逆贼名声的刘协都变成了为天下所不齿的昏聩之君,凭着这个阵容与优势!你,又凭的什么来赢我!
来到了大将军府,方一进去,但见以荀彧,荀攸,程昱,贾诩,司马懿,庞统的曹氏诸多谋臣都在,见了曹昂和郭嘉走进来,众人急忙起身行礼,曹昂大步流星的走到正席坐下,看了看左右两旁的谋士,言道:“把长安钟繇的书信拿来给我瞧瞧。”
说罢,但见左面首席上的荀彧起身,将一封书信交给曹昂,曹昂匆匆看毕,言道:“韩遂在金城蠢蠢欲动,而马腾在汉兴,新平,安定等郡的兵马也是秣马厉兵如此,看来我必须要亲自去一趟长安。”
“大将军且慢。”曹昂闻言望去,却见荀彧摇头说道:“许都新定,未可造次用兵,大将军还需坐镇京师,以观天下动向此时此刻,应往关中增调兵马,以为钟繇和夏侯渊将军的后援,等天下各处稍安之后,方可兴兵!”
曹昂闻言奇道:“不动?关西民风彪悍,西凉铁骑是天下一等一的雄师!马腾等人背后,更有羌兵为助,我若不去,谁能抵挡?”
荀彧闻言一愣,却见庞统笑着走出班道:“某家自归主公帐下,寸功未立,今日犹自请命,前往长安走一遭,替主公挡住西北军马来路,静候主公安抚中原各地,奔赴前线破除马、韩。”
话音落时,只见满厅众人的眼光全部落在了庞统的深山,曹昂眼中精光一显,言道:“若有士元前往,我自然放心!”
“且慢。”
突听一个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郭嘉站起身来,双目定定的锁在庞统身上,言道:“敢问庞先生,此去西北,若马韩当真来攻,先生当如何阻敌?”
庞统悠然一笑,言道:“关西之地,民风粗暴,多有游侠、马寇、山贼,统此番前去,或平叛山贼,取其精锐,或联合侠士,以为向导,巩固关中前线实力,待马、韩前来,或攻或守,皆贵在随机应变!”
郭嘉闻言哈哈笑道:“随即应变?仅凭你这一句,如何能够让人放心?大将军,属下郭嘉,请求前往长安,必退敌寇!请将军恩准!”
“这个?”曹昂闻言不由的开始犹疑,他不明白,郭嘉为何对庞统就是不甚喜欢呢?
看着面容少有这般正式的郭嘉,以及那边一脸期待的庞统,曹昂权衡了一下,最终还是言道:“庞统!我封你为关中军监军,就你去吧!”
庞统闻言大喜过望,急忙拜谢道: